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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嚴剛剛成年的半年後,莊嚴的母親去世了,這給他帶來了嚴重的打擊。莊嚴因為從小就沒有父親而備受同齡人欺負,從而他開始慢慢的自卑了起來,甚至有些自閉症,他不敢跟太多的人交流,即便在上課的時候老師叫他回答問題他也唯唯諾諾的,憋了五分鍾才說出隻有幾個字的答案,當時引起很多同學的不滿,就那次之後老師再也不敢讓他回答問題了。

    因為不善交流,又有嚴重的自閉症,很多男生都欺負在他頭上,而女生也看不起他,有時候他也看不起自己,他曾經想過自殺,看是每次回家看到母親勞累的身體,他就打消了念頭,無論生活再怎麽難,至少他還有一個疼愛他的母親,雖然不能給自己過上富足的生活,但是他知道他就是母親的全部,因為母親會盡最大的能力給自己買最好的東西,雖然那東西對其他人來說分文不值。

    他記得有一次班上要買學習資料,班會課上統一把錢交給老師,可班上的一個學生的錢不見了,而老師正好走到莊嚴的位置去收錢,莊嚴巍顫顫地從褲兜裏把錢拿出來,錢被他我在手裏,皺巴巴的。然後那學生就站起來說他的錢不見了!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莊嚴,全班幾十個人的目光讓莊嚴的身子不禁顫抖了起來。然後不知是哪個說的他看到莊嚴經過那人的位置,呆了好一會兒。

    那學生的這句話讓全班同學唏噓不已,而那資料費是五十塊錢,這對平常人家來說隨時都可以拿得出手的,但是對莊嚴的家庭來說是一個多星期的生活費,是他媽媽在街上掏垃圾掏來的。莊嚴幾乎用全身力氣說出我沒有拿他的錢。可是誰都不相信他。這時候又有一個學生開口說話了,他說,“莊嚴,誰不知道你家窮,但是窮要有窮人的樣子,你現在穿的這件衣服還是我不穿扔掉最後被你媽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我一直沒好意思說出來!”那個人一說出這些話,班上又開始炸開了鍋,莊嚴也因為羞愧而紅了臉,低著頭不敢抬起來。有人說難怪我覺得這衣服怎麽看怎麽眼熟。也有人說莊嚴有娘生沒娘教,盡養成了一個偷兒。

    “大家安靜一下,讓老師問一下莊嚴!”然後,全班安靜了下來,“莊嚴,你告訴老師你有沒有偷管恒的錢?你是好孩子,如果是你偷的就還給管恒!如果你不承認的話那我隻能告訴校長記你的過!”就連班主任都不相信他,都以為是他偷的錢。

    “老師,一定是他偷管恒的錢,他媽媽就掏垃圾的一天能掏出幾個錢,能幫他交上學費就已經不錯了!”又有學生不安靜了,而莊嚴因為害怕得說不出話急得流出了眼淚,一直搖著頭,因為他說不出話,也知道自己無論怎麽辯解大家也不相信他,所以他隻能放棄說話。

    班主任以為莊嚴是因為害怕而搖頭,然後也怒了,伸手打了莊嚴一掌。“我怎麽會交出你這種學生,快把錢還給管恒同學!”

    聽了這話,莊嚴是更加害怕了,那是他媽媽出門前給他的錢,他媽媽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錢裝好不要弄丟了,他想起媽媽的話,然後搖頭搖得更厲害了,把之前想要給老師的錢揣在手中握得緊緊的。他同桌見狀,連忙站起來用力掰開莊嚴的手,然後一把搶過莊嚴手中的錢一把把莊嚴推開,把錢拿給了管恒,而莊嚴被他推到在了地上,當時沒有任何人去扶他,因為誰都不會去扶一個偷錢的偷兒。

    那同學回到了座位上,然後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了五十塊交給班主任。“老師,我不想跟莊嚴坐,莊嚴是偷兒!”莊嚴吃力地站起來,他想跟大家說我不是偷兒,可是他說不出來,因為長期飲食不規律顯得這個人特別瘦小,但誰也沒有去可憐這個瘦弱的人。

    “莊嚴,把你的東西搬到最後一個位置去,向陽你上來跟吳濤一起坐!”然後,莊嚴就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向最後一個位置走去,向陽經過他的時候故意伸出一隻腳,然後莊嚴沒注意,被撂倒在了地上,全班哄然大笑,更多的是有人說活該,卻沒一個是起憐憫之心的。

    莊嚴有些吃力的爬起來,身子有些疼痛,他咬牙忍受著,然後慢悠悠地來到了班主任新安排給他的位置上,他有些近視,但之前坐在前麵能夠勉強看得到黑板上麵的字,但是現在坐在最後一排,他什麽都看不到,而他家沒有多餘的錢去買眼鏡。

    莊嚴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他沒有看好今天媽媽出門時交在他手中的錢,他想起他媽媽那雙因為常年撿垃圾為生而被垃圾劃傷的手,那已經看不出是一個隻有四十歲女人的手,看上去就像是五六十歲老人的手,而每當他媽媽把錢交給他的時候,他都會跟他媽媽說:“媽,等嚴嚴長大了賺錢了就給錢你花!”每次他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媽媽都流著眼淚點點頭,然後親吻著莊嚴的額頭。

    班主任一路收著錢下來,可經過莊嚴的位置時又折了回去,大家都知道,莊嚴現在已經沒有錢了,即便剛剛有,那也是他偷來的。

    就在班主任收完錢回到講台之後,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隻見一個穿得雍容華貴的女人站在門口。“老師,管恒的媽媽來了!”那女人是管恒的媽媽,大家都知道管恒很有錢,父母都在一個大公司工作,而管恒的爸爸已經當上了公司某個大部門的經理,家裏也開了小車,買了小洋房,很多同學都羨慕不已。但是他家也知道管恒的家教很嚴,一般都不會給管恒亂花錢,所以大家也都叫管恒為摳門公子哥,但隻是玩笑話,大家都跟管恒玩得很好。

    班主任看到管恒的媽媽,然後笑著迎了出去。“管恒的媽媽有什麽事麽?”

    管恒的媽媽看了看老師,又看了一眼講台上被裝在袋子裏的錢。“也沒什麽事,就是給管恒送錢來的,昨天給小恒資料費的時候小恒裝在了昨天的衣服裏,這不,今天換了一身衣服把錢忘家裏了,中午回家洗衣服的時候發現的,不知道有沒有給趙老師帶來什麽不便?”聽了管恒媽媽的話,老師的臉窘地紅了起來,她錯怪了莊嚴,但是現在有家長在這裏,她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對管恒的媽媽說什麽都事都沒有,其實她也是有點心虛,但是一想到剛剛莊嚴的樣子,她想如果不是莊嚴太懦弱了也不會被人誤會,所以她沒有什麽錯。

    管恒的媽媽又笑著跟班主任寒暄了幾句,然後借著公司有事情就離開了。她走回講台上,把錢放進袋子裏,抬頭看著坐在講台下麵的學生,又看了一眼莊嚴坐的位置,此時的莊嚴趴在桌子上把頭埋了起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剛剛的那件事卻是給這個孩子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就在這個時候,班主任的心裏才有那麽一絲絲對莊嚴的愧疚。

    “剛剛是管恒的媽媽送錢過來了,大家都錯怪莊嚴了,莊嚴,老師向你道歉!”她當初想當老師不就是為了好好教育學生麽?可剛剛自己的言行舉止根本就不是為人師表的行為,而這是莊嚴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跟他道歉,這對莊嚴來說是難能的珍貴!即便如此,莊嚴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看著自己的班主任,有些靦腆地搖搖頭,而其他學生覺得這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畢竟還是學生,沒有想自己的班主任想得這麽多,也難怪,大家都在想若不是莊嚴為人太過懦弱,他們也不會這麽懷疑莊嚴,在他們心裏一切都是莊嚴自作自受。

    班會課就這麽結束了,大家都爭先恐後地跑出教室,一天的課程也就這麽結束了,就剩下莊嚴在教室裏慢悠悠地收拾著東西,班主任走到他麵前,也幫著莊嚴收拾著東西,等收拾完之後,莊嚴唯唯諾諾地向班主任道謝,然後背著破爛的書包向門口走去。

    “莊嚴,以後有什麽困難跟老師說!”莊嚴聽到這句話便停了下來,一臉震驚的回過頭看向自己的班主任,隻見班主任一副和藹的笑容看著自己,就像母親慈愛的笑容看著自己一樣,而莊嚴也笑了,然後有些害羞地點點頭,之後腳步有些淩亂地走出了教室,而這一天的經曆是莊嚴這輩子難以忘記的記憶,而那班主任是莊嚴讀中學時候的班主任。

    第二章:莊嚴

    天空灰蒙蒙的,今天莊嚴是送他媽媽進殯儀館的日子,他媽媽死的時候他很難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哭不出來,不是他不想哭,而是真的哭不出來。他抱著裝著他媽媽骨灰的陶罐走出了殯儀館,把他的媽媽拿到殯儀館去火燒已經花去了他所有的積蓄,就連這個陶罐也是他媽媽掏垃圾的時候撿回來的,所以莊嚴沒有多餘的錢給他媽媽買墓地,隻能把這裝著骨灰的陶罐抱回家。

    天空似乎讀懂了莊嚴的心情,從莊嚴走出火葬場出來的時候就開始下著小雨。今天是他中學班主任陪他來的,就是那個曾經冤枉過他的那個班主任,自從那件事之後,他的班主任對他很是照顧,因為如此,班上的同學也不怎麽欺負他了,他平安的度過了初中那三年,但是初中畢業上了高中之後,因為人生地不熟,沒有熟悉的人和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