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二十五章 崛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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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啪啪啪打在車窗。 w w w  v  w

    是那個女人曹少卿透過車窗看到酒店櫃台前的身影,自然也看到她的男人,隨即將視線一轉,轎車嗡的駛離這裏並不停留。行駛之,後座,顫抖的豹爺嗤牙咧嘴坐起來,悄悄伸手從褲腿拔出匕首,眼睛卻死死盯著前麵開車的人,探出手的刹那,金絲眼鏡閃過一輪寒光,看也不看對方,隨手從副座位拔劍往後一刺。

    啊慘叫陡然響起。

    舉著匕首的身影後仰,寬長的劍身直接從他肩膀刺進去,釘在後座,鮮血順著傷口的間隙流淌出來,花格子的襯衣染紅一大片。

    想找死,咱家不介意。曹少卿平淡的說著,反手一拔,身後再次響起一聲啊的慘叫,豹爺還在的那隻手一把捂住傷口在座位搖擺滾動。

    隨後,止血的繃帶和止痛藥被丟了過來,豹爺自然不想死,咬著繃帶給自己斷掉的手腕纏了起來,硬生生嚼碎藥片往下咽,臉色慘白虛弱的看著放在副駕駛的白龍劍,以及沉默開車的身影,微微的張嘴:兄弟狠人呐,眼皮都不眨一下砍下人的手,以前我怎麽沒聽過你的名號

    以後你會聽到的。鏡片下的目光抬了抬,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趴在後座流血過多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男人,視線轉回去,接著專心的開車。

    車內沉默了片刻,一棟棟建築從窗外過去,豹爺不想放棄,又說道:兄弟,你透個底,斷我一隻手,又不殺我,為的什麽地盤還是錢,隻要你放了我,什麽都給你,怎麽樣

    今夜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好幾個你別害怕。曹少卿打開控台的收音機,夜還很長。

    車響起古箏的聲樂,車輪碾起的水花濺在了路邊,從主幹道飛馳而過,雨越下越大,很快消失在雨夜裏,像這樣毫無征兆的事件,還悄然的還發生在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

    嘭

    巨響發生在街道,車的碎片叮叮當當一路沿灑開,有人拒絕了邀請,開車途與呼嘯而來的大車相撞,裏麵的人尚未清醒過來,被丟進了後麵尾隨而來的轎車裏,或有在家裏休息的大佬,牆壁轟然被汽車開進來撞塌圍牆,撞破防盜門,一群黑衣人從被窩裏將赤裸的身形帶走,平靜的城市下,地下世界有針對性的打擊帶來了風暴。

    一棟建築,三三兩兩的轎車從不同方向駛來,率先停下的車子裏,曹少卿打起雨傘走下來,提著步伐蹣跚的豹爺走進大廈。

    你們是陰九齡的人豹爺認得出這裏,以前來過很多次。

    提著他的人依舊沉默,推開一扇玻璃門。

    人音嘈雜喧鬧傳入耳,視線擴展開,橢圓的長形會議桌坐滿了人,豹爺站在門口看去有些自願而來的,另一部分臉身多少有傷染血的,和他一樣都是被請來的,模樣頗為淒慘。

    崇賓有頭有臉的道人都被請來了,陰九齡這回想幹什麽

    幹什麽不知道,反正我們不想來的也來了。

    咱們十幾個人也不少,幹脆衝出去,他們也不一定全部攔的下來,若有兄弟出去,立即召集人手打過來

    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你衝的出去

    媽的,和陰九齡這老家夥幹了

    周圍罵聲傳來,叫罵拍桌子的大多都是身帶傷的幾名頭目,也有幾名臉淤青帶血痕的年男人,氣勢卻沉穩許多,等著這些年青一些的在鬧,自己好好看著行。

    室內聲音嘈雜群雄激憤,然而真正說到動手的,大抵是在等,或者過過嘴癮而已,氣氛熱鬧之餘也有人看到了進來的曹少卿和模樣更加淒慘的豹爺

    阿豹手被砍斷了

    那人幹的

    竊竊私語間,曹少卿推了一把虛弱的豹爺,將他丟在一個空位,提著白龍劍走到首位的側麵,一動不動的闔眼簾,眾人聲音漸小,隨後會議室裏沉寂了下來,盯著那位戴金絲眼鏡的年青人,等他開口。

    十幾分鍾過去了,有人按耐不住情緒,想要前出手製住對方奪下武器再挾持著出門去,隻是他剛踏出一步,曹少卿睜開了眼睛,那人隻好乖乖的坐回去。

    不久,會議室的大門再次打開,身著輕綢唐裝的老人走進來,一時間會議桌的人,激動拍響了桌子站起來,有人硬氣的大喊:陰叔,咱們都是你的晚輩,你是這樣坑自己人的啊咱們道混的,講的什麽,你大家都清楚,一個電話過來,我想都沒想來了,現在你看看,大家變成甕鱉,真他媽晦氣

    陰九齡到底是混跡江湖多年,對於這些人的處境,雖然是自己做下的,但也並未羞愧到讓他像眾人賠罪的地步,垂著眼簾慢騰騰的朝前走,在眾人罵聲,在會議桌側麵第一個位置拉開了椅子坐下。

    旋即,所有人閉了聲音,在座的都不是蠢貨,坐到那個位置說明陰九齡也並非這件事的主謀。

    不是陰叔,那會是誰有人低聲發出疑問。

    一名崇賓北閘道的大佬垂頭喪氣:媽的,感覺這次栽到姥姥家了。

    陰叔豹爺抬起頭,看向那邊的老人喚了一聲,沒有了囂張的語氣:人是你喊大家來的,你知道的大夥多,算咱們死,總讓咱們死個明白吧。

    陰九齡睜開眼,目光複雜,歎了一口氣,朝在座的後輩拱手:老都老了,還給大夥帶來麻煩,隻是今日不讓大家過來,後麵他們會一個個的清理,你們叫我一聲陰叔,我自然不願看到你們流血喪命啊。

    好牛啊陰叔你說他們是誰一名挨個兒光頭的漢子,滿身紋龍畫虎,頗有氣勢的站起來:是好漢的,響當當的站出來,真想拿下崇賓,真刀真槍的來,陰謀詭計的,老子不服

    真刀真槍陰九齡想到那個陰沉的年胖男人,一掌將大理石茶幾打碎的畫麵,搖搖頭,正待說話,他方站立的身影也在此時陡然拔劍,便是在那人不服一出口,唰的一劍隔空斬過去。

    呯嘭

    那人麵前擺著的水杯陡然炸裂,開水濺了他一臉時,玻璃碎片四濺飛射,劃傷了兩側人的臉頰,瞬間,鴉雀無聲,那人呆呆的看著隻剩下底座的杯子,乖乖的坐回到了座位,腦子裏嗡嗡的亂響。

    服了嗎曹少卿冷聲問他一句,手腕翻轉一插,劍身唰的歸鞘。

    那人臉被燙的通紅,隻是弱弱的點頭,服了

    外麵腳步聲傳來,大門再次推開,惡行惡相的笑聲拖的很長,圓滾滾的身軀走進來,啊哈哈哈好熱鬧啊,要不要給大家找一些小姐姐來玩小咪咪啊。

    對這個走進來的人,在座的有人認識,有人不認識,但默契的在此刻都沒有說話,下一秒,進來的身影往旁邊一站,躬下身。

    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快步走了進來,麵容陰柔,滿頭銀絲,目光直視著前麵,走過之前冰冷,武功高強的身影時,對方同樣躬下了身,這樣的場麵,讓所有人越發感到心裏不安,如坐針氈的望著已經端直坐下來的人影。

    我沒有那麽多閑話與你們說。

    白寧端坐座位,手指敲著膝蓋,掃視在座的十餘名在崇賓有地盤的大佬,嘴角陡然勾起笑容:你們不要緊張,既然沒死人,那沒想過要殺你們,都不要緊張,放輕鬆點,因為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要聽仔細了。

    他嘴角的弧度不減,摩挲著無名指的戒指,然後抬起手,勾了一下指頭,一直貼身的海大福恭謹的托著一疊件過來,取出當一份遞到白寧手。

    把其他的,讓在座的各位看看。

    海大福點頭,隨即讓人將這些內容一致的件發下去,下方窸窸窣窣翻轉紙張時,白寧的聲音很平靜的傳來。

    通勤九組特約顧問,關於這個機構或許很少有人知道,但不要緊,你們隻需要知道,我能有和市級相平衡的權利,可以讓與該機構任務相關的權職部門配合行動,如緝毒打黑清查汙穢官吏,當然我隻是顧問,可能權利沒有那麽大

    白寧敲著膝蓋,笑容減下去,所以麵說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將有一個叫宦門的組織立在你們頭,而這崇賓市的地下勢力,將來我白寧說了算,當然你們當也有些人不服,沒關係,我會一個個掃過去。

    敲擊膝蓋的手指抬起呈爪一吸,白龍劍嘩的一下飛出劍鞘,落到他手,白色的袖口揚起的一瞬,那邊,會議長桌兩邊的眾人連忙雙腳在地蹬,想要拉開距離。

    劍鋒劃過空氣,所有人眼一條白線像是切斷了空間一樣停留在長桌,稍緩,劍鋒插入鞘時,會議桌咵的發出清脆的響聲,眨眼間,便是嘩的一聲裂響,一道平整的裂痕在長桌筆直的蔓延。

    砰砰砰接連幾聲椅子倒地的聲響,幾乎圍坐的江湖大佬們慌忙的退開,腿有傷的,退開時踉蹌不穩倒在地,仍舊驚恐的連滾帶爬貼到牆壁那裏,睜大的眼眶之,倒映著那長長的會議桌從間斷開,左右傾倒下來。

    我宦門崛起勢不可擋,誰擋誰死,包括你們。白寧站起身,負著雙手從裂開的會議長桌間緩慢走過,不管你們同不同意,心裏有沒有其他想法,但今天我把話說在這裏,往後崇賓不得有毒品不得販賣婦女和兒童,至於高利貸和皮肉買賣,雙方自願情況下,我不幹涉,若是讓我發現有人把剛剛說的話置若罔聞,這張桌子是你們全家人的下場,所以要小心了,我喜歡斬草除根的

    臉色蒼白的人群裏,有人想要站起來說話,被身邊的同伴拉一把,但仍舊說出來:少了這些進賬,我們這些人怎麽活手底下的兄弟要不要養要是讓其他城市的江湖同道知曉,會笑話我們。

    誰笑話,那誰死,到時候你拿出證據,把名字地址列出來交給海總管,他會處理,我時間有限說這麽多,不要再和我提養多少兄弟,你養過幾十萬人嗎你養過幾百萬人嗎沒養過閉嘴,你們明麵的生意夠你們養幾千人了。

    白寧往回走,手在一個光頭大漢頭摩挲,露著滲人的笑:還是之前那句話,千萬別讓我抓到,毒品和販賣人口尤為重要,抓一個,我殺全家,這是習慣了,你們要多包涵,千萬別貫著我,知道嗎

    那光頭大漢的臉色瞬間漲紅,饒是換做別人,他早將對方沉江了,可眼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像有一條劇毒無的毒蛇吐著信子在舔舐頭頂,讓人毛孔悚然。

    隻得無憋屈的點了點頭。

    周圍人的表現出什麽情緒,白寧並不在乎,他一身功力,這些算再加一百個,也是多幾秒鍾的時間而已,身影往回走,洋溢的笑臉,冰涼的目光與那邊還坐著的老人對視在一起:你呢我覺得你應該所有人都懂的吧

    陰九齡隻對視了兩秒,感到頭皮刺痛,轉移了視線,蒼老的手捏緊,他點了點頭,終於說出聲音:懂。

    那好。白寧快步走回椅子坐下,雙手啪的一聲按在扶手,既然說了宦門壓在你們頭的壞處,那麽說說好處,不管白的黑的,隻要犯了事,我都給你們撈出來,當然罪大惡極,咎由自取的,我不管。還有一個,你們當誰想習武的,每個幫派挑一些人入我宦門,資質好的,可入內門,想學真正的殺人術,你們這些大佬也可以來試試

    最後一句話,白寧的語氣像惡魔的口吻在誘惑,原本下方還處在擔憂和恐懼的眾人,不少目光有了閃爍,不久之後,有人前單膝跪下拱起手來,然後一個兩個更多的人前跪下

    白寧臉露出讚許,窗外雨聲變的急驟。

    :直接四千字大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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