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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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盛寵》作者容默

    連載地址:/velid=1883912

    第1章

    太和二十三年,深冬。

    大遼皇後的寢宮裏,重帷半挽,沉水香燃,幾縷白煙嫋嫋升起,好一派溫柔旖旎的景象。

    月影漸移中天,透過素色窗紙,依稀可見淡淡一點輪廓。饒是那人身著厚重冬裝,仍可看出她腰肢纖細,身姿嬌媚。

    北海王元詳摸摸下巴,隔著一層軒窗盯著那抹倩影,對著身旁之人嬉皮笑臉地道:“六哥,這謝氏真是好姿色,看的弟弟我心裏頭怪癢癢的。反正她也是要死的人了,不如讓咱兄弟玩玩兒再送她上路?”

    元詳是皇帝最小的弟弟,從小受盡寵愛。隻可惜他雖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卻是天生驕奢淫逸。不但在朝中廣為斂財,還十分好色,與家族裏好幾個寡居的嬸嬸、嫂子,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這皇後謝瑤是當世有名的美人,元詳早就對她心癢難耐,但礙於她皇後身份,一直沒敢出手。但他如今得知謝瑤也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皇帝又不在了,他便生了這等歪心思出來。

    同他並肩而立的男子名叫元諧,長身玉立,豐姿俊逸,是當世有名的才子賢王。今日,他是奉大行皇帝遺命,來了結皇後的性命。

    不得無禮。”元諧輕斥一聲,白淨麵容之上神色肅穆,“無論如何,謝氏都是先帝的皇後。她死後,還會與先帝合葬。”

    元詳用埋怨的眼神白了元諧一眼,小聲咕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謝氏早就……”

    話未說完,元詳瞥見元諧臉色驟變,隻得訕訕地住了口。

    此時此刻,元諧麵色蒼白,身子單薄如紙,仿佛如同那風中的殘燭一般,隻需微芒一閃,便會泯滅成風。在聽到元詳那句未說完的話時,這位一向以冷靜睿智著稱的始平王,竟然渾身都在發抖。

    你進去吧。”元諧側過身,掩飾自己的失態。“我在宮門口等你。”此時宮門早已落鑰,但他二人奉旨行事,自可例外。

    元詳下意識地伸手攔他,挽留的話剛要出口,便聽一女子曼聲道:“且慢。”

    隨著她話音落下,門扉“吱呀”一聲悠悠開啟。昏暗的寢宮內,不知何時燃起了一雙明晃晃的高燭。一女子身著絳色貂裘,嬌軀倚在華榻之上,支起小臂半撐著頭。神態慵懶之中,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恣意風流。

    窗外風雪簌簌,室內卻仍是溫暖如春。

    見到這副香豔情景,北海王元詳按捺不住,率先踏步邁進了門檻兒。

    元詳身材高大,原本是極其顯眼的一個人。謝瑤卻不看他,隻是目光斜斜瞥向雪中的男子。

    這是她年少時候夢裏麵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一片濃黑裏,無星無月,那人一身白衣,自天際盡頭信步而來。隨著他的到來,朝陽複而升起,驅去所有昏暗。

    夢裏那人,本是應該拯救她的大英雄。諷刺的是,今日的元諧,卻是終結她性命的那個人。

    殺我的人,原來是你啊。”謝瑤盯著元諧,笑得恣意張揚,“彥、和!”

    她字字如針,尖銳地戳在他的心口窩上。可元諧仿佛麻木般,麵無表情地退後半步,卻是對宦官蘇重說話:“你將酒呈給皇後吧。”

    蘇重應了一聲,端著托盤上前。身後不知從哪裏冒出兩個強壯的金吾衛,一左一右扣住謝瑤的雙臂。

    放肆!”謝瑤拚命掙紮,一頭青絲散盡,麵容嫵媚近妖,聲音卻是尖銳如刺:“還不放開本宮!”

    北海王元詳見元諧遲遲不肯入門,忽而想起什麽,一拍大腿悔恨道:“糟糕!竟忘記了這謝氏是新帝的養母。我入門殺他之母,他、他……”

    謝瑤轉眸盯著麵前的北海王,並不說話,隻是冷笑連連。

    元詳在她狠毒如刀的目光裏,微微低下頭,故意裝作為難道:“皇後娘娘息怒,臣等也是奉先帝遺命行事,還望娘娘不要為難我們啊!”

    謝瑤用一種荒謬的眼神看向他,頻頻搖頭道:“不,皇上不會如此待我!別以為我不知曉,是你們,是你們這些妄圖謀權的王爺要殺本宮!”

    宦官蘇重充耳不聞,舉起酒杯連手也不抖,穩穩地走到謝瑤麵前。

    叫始平王進來,當麵與本宮對質!”她狠狠一扭身,目光淒厲,竟隱隱含了絲哀求的意味。

    元諧離去的腳步一頓。他忽然意識到,原來謝瑤這樣不計形象地拚命掙紮,不過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麵而已。

    可,隔簾相望,終不忍相見。

    已停在奈何橋邊,怎能許你諾言。

    阿瑤……”元諧無聲地低念,“走好。”說罷不再有絲毫留戀地提步離去。

    見元諧離開,謝瑤陡然跌坐在地,如同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茫然地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

    洛陽,好多年沒下過這樣大的雪了。

    蘇重捏住她的下巴,將那杯毒酒強行灌了下去,麵無表情道:“皇後娘娘,此毒與您當年給高貴人下的毒一樣,要幾個時辰後才會氣絕身亡。”

    謝瑤一怔,還未來得及開口,忽聽一旁元詳突然笑嘻嘻道:“蘇重,你先下去吧。告訴始平王一聲,本王今兒就不跟他一起離宮了。”

    原本坊間便有傳言,說太子的生母高貴人是被謝瑤毒死的,元詳本還不信。直到他聽到蘇重這句話,元詳才如同吃了顆定心丸一般,再也不用擔心新皇會為了謝瑤遷怒於他。

    是。”蘇重應聲退下,順便帶走了一室已然呆愣住的宮人們。

    元詳關上了門。

    一個時辰後,元詳帶著饜足的表情,慢悠悠地推門而出。

    謝瑤仍躺在地上,呆愣愣地望著門外紛紛揚揚的大雪。

    皇後的寢宮裏打通了地龍,可此時已經沒有宮人往火道裏添火了。冰涼涼的地板如同她的心一般,降到了冰點。

    許是大限將至,這一生的軌跡,忽然如同那折子戲一般,依依呀呀地在她麵前再次上演。

    年少之時,她因身為漢人,出身低下,受盡嫡母欺侮。唯有與元諧相戀之事,讓她苦澀的心底嚐到一絲甜意。可沒想到家人為了穩固謝家地位,將她與諸姐妹一同送進宮中為妃。入宮前夜,她將元諧約了出來。在她期待的目光裏,元諧隻是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便明白他的選擇,隱忍入宮。

    後來她進了宮,皇帝對她極為寵愛,但也隻是有寵無愛罷了。不然,她盛寵之時遭人陷害,重病之時,皇帝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攆出宮?她在偏遠的破廟裏,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為什麽等到的卻隻是皇帝另結新歡、立她姐姐為後的消息?

    三年裏,昔日親人、友人、愛人,除了她的娘親和弟弟,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死活!她好恨,她不甘心!所以她請人為她醫治,即使以身體為代價,她也要恢複美貌,重回宮中,奪回她被人搶走的一切!

    她成功得返宮中,變得心狠手辣,無所不為。因為被人下藥,無法生育,她便殺了當初毒害她的高貴人,搶了高貴人的兒子。因為心有不甘,覬覦後位,她便在皇帝麵前說盡姐姐壞話,終於使得皇帝廢了她那高貴的嫡姐,改立她為皇後。

    他們都說,這個女人惡毒、自私、無恥。

    可誰知道,她的無助與難過。

    □□漸漸發作,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失去意識之前,謝瑤隱隱在想,如果,能夠重活一世……她不會那麽晚才醒悟,她不要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的甜言蜜語,她不會再相信那些姐姐妹妹的偽善,她隻會變得更狠毒,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她要站在這天下權力的最高峰,像她的姑祖母一樣成為攝政的皇太後、太皇太後……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被人蹂-躪之後孤零零地慘死宮中。

    第2章

    謝瑤沒有想到,她的人生竟然真的可以重來一次。

    她是被貼身丫鬟映雪吵醒的。

    姑娘!”映雪氣喘籲籲地喚她,聲音急促,“平城那邊兒來信,說是大夫人要不行了,叫咱們再快些趕路呢!”

    謝瑤呆呆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又掐了掐自個兒的手臂,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她竟然回到六歲那一年的事實。

    她是庶出,母親常氏是漢人,很得父親寵愛。謝瑤出生在父親任職的陽夏縣,打小便生活在那裏。由於不受遠在京城的嫡母管束,她在家中自在隨意,根本不知道勾心鬥角這四個字怎麽寫。六歲那一年,父親的正室宜川長公主病重,把他們一家五口騙了回去。

    沒錯,是騙。宜川長公主不過小恙,她隻是想騙父親回平城的家罷了。

    謝瑤對嫡母最初的記憶,就始於六歲那年的夏天。

    那一年的盛夏裏,熱氣浮動在空中如野獸般蠢蠢欲動,連花園裏的葉子也曬出了薄汗,綠油油的一片。

    涼亭裏,伴著陣陣蟬鳴,謝瑤雙目微垂,輕輕撥動七弦琴。她年紀尚小,沒有多少力氣和技巧,一首簡單的曲子彈得斷斷續續,但卻是漸入佳境。

    一曲《幽蘭》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琴聲驟然停止。一隻繡著名貴東珠的錦履,踢翻了她娘親當做寶貝的琴。

    謝瑤抬起頭,便看到嫡母元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哪裏來的賤婢?吵死了。”

    謝瑤雖是庶出,但在陽夏的時候,都是她娘親管家,她是府中唯一的小姐,從未受過這等侮辱,心頭如何不恨?但她擁有成年人的心智,知道自己不可強行出頭,便忍了下來,對嫡母行禮。

    天生的狐媚相。”宜川長公主不屑地輕彎嘴角,“漢人生的下賤東西,就隻會用這些靡靡之音迷亂男人心神。”

    漢人怎麽了?”謝瑤有些茫然地看著她,不懂她語氣裏的輕蔑。她的母親就是漢人,在陽夏這幾年,她從未發現府中上下對漢人有所輕視。

    謝瑤的貼身婢女映雪當時已經年滿十歲,多少懂得些人情世故,心知那是因為常姨娘得寵,府裏人才不敢做出輕視漢人的樣子,實則在大遼,漢人的地位是極其低下的,在歧視漢人最為嚴重的地方,漢人甚至連豬狗都不如,鮮卑貴族可以隨意打罵甚至殺掉無辜的漢人。映雪見到宜川長公主雍穆的臉上染了一層肅殺,便惶然膝行到長公主麵前,身子低到了塵埃裏,“夫人恕罪,四姑娘還小,她尚不懂事……”

    我看不懂事的是你才對!”元氏冷冷挑眉,眼底的憎惡竟是毫不掩飾,好像在看什麽髒東西似的,“主子說話,也輪得到你這個賤婢插嘴?”

    映雪驚慌地磕頭認錯。

    元氏卻不理會映雪,由著她磕破額頭,染了滿地鮮血。她提步上前,緩緩俯身盯著謝瑤,如同毒舌吐著信子一般,帶著惡毒的笑容開口:“既然你不明事理,就由我這個做大娘的教導你。”

    她盯著謝瑤烏黑純澈的瞳仁兒,一字一頓,輕且殘忍地告訴她:“漢人,就是鮮卑人的奴隸,世世代代隻配給我們鮮卑人提鞋的賤種!”

    謝瑤從未被人這樣羞辱過,氣的渾身發抖,一雙美目瞪的圓溜溜的,眼底全是恨意,卻也隻能隱忍不發,垂下頭來。

    她和母親常氏生得十分相似,但比常氏更要美上許多。微微低頭的時候,鬢邊發絲服帖的落在白皙的麵頰上,更顯柔弱可愛。元氏見了,自然又是一陣嫌惡,“你娘也是一樣,昨兒晚上是她給我洗的腳,今天早上是她給我提的鞋。你是漢人,將來也要好好服侍我們鮮卑人,知道麽?”

    謝瑤低著頭,緊緊抱住被踢翻的古琴,幾乎咬破紅唇,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元氏見她老實無趣,這才帶著侍女們悻悻地離開。

    ……

    那些事情,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遙遠得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不,準確地說,那就是她上輩子發生的事。

    今生,她不想再受那些侮辱。

    謝瑤清楚地知道,當今天子親政之後會實行漢化改革。那個時候,鮮卑貴族改為漢姓,北朝不允許再說鮮卑語,不能穿胡服。他們這些驕傲的狂妄的鮮卑人,都要穿上漢人的衣服,說漢人的語言!就連北遼的都城,也會南遷到洛陽!

    可是那些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今生她能做的,是盡量讓這一天提前。可是現在,這種歧視漢人的風氣還是難以改變。

    顛簸的車子裏,謝瑤靠在車壁上閉目假寐,思考著自己的將來。

    她尚年幼,嫡母仗著是皇家長公主,對漢人極盡打罵、侮辱。元氏一不在意民間風評,二不把老實巴交的父親放在眼裏。隻要嫡母在一天,就絕不會有她的好日子過。

    上一世元氏裝病,父親不知,後來隻當是元氏的病漸漸養好了。她和母親在元氏眼皮子底下討生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現在她尚年幼,沒有辦法和元氏相爭,想要過上好日子,隻有躲開元氏這一條路可走。

    可是,她要怎麽逃離元氏的控製呢?不光是她自己,還有常氏和她的一兄一弟。

    她的父親是當世有名的陳郡謝家之子,當今太皇太後的侄孫。隻可惜父親雖為謝家嫡係,卻是庶出中的庶出,生母又是完完全全的漢人,在家族中向來不受重視。娶妻之前他隻是個不知名的小吏,尚公主後,才得了蔭蔽,被推舉為正七品陽夏縣知縣。

    能在家鄉做父母官,悠閑自在,實則並無壞處。但元氏不肯,她自傲於皇家的公主身份,瞧不上陽夏小城,堅持帶著一兒一女在京中過活。現今幾年過去,估摸著也是受不住一人寂寞,便動了把父親騙過去的歪心思。

    父親謝葭有三子三女,長子長女皆是元氏所出,脾氣與元氏如出一轍。次子謝琅、次女謝瑤,和幼子謝璋,都是最得寵的常氏所出。還有一個小女兒謝玥,是父親前幾年進京探親的時候,和元氏的婢女所生。

    謝瑤上有哥下有弟,在陽夏的時候可謂悠閑自在,整天想著的隻有下一頓吃什麽好吃的。可現在不同了,一旦回到了平城的家,元氏加上嫡長子和嫡長女這三個霸王壓在她頭頂上,她整整八年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前世或許是因為她受盡了元氏母子三個的折磨,入宮之後元謙寵她幾分,她才會覺得那麽的幸福吧。

    想到這裏,謝瑤又是長長一歎。

    映雪聽了,在一旁笑著說:“四姑娘可真有意思,哪有人裝睡還偷偷歎氣的。”

    要你多嘴?”謝瑤睜開眼睛,瞪了映雪一眼。

    映雪笑嘻嘻的,取來件外套為她穿上,“姑娘,落腳的地方就要到了,咱們準備下車吧。”

    謝瑤點點頭,由著映雪服侍。等穿好了衣裳後不久,馬車果然停了下來。

    她搭著映雪的手跳下馬車,雙腳剛剛落地,就聽到小弟在那裏撒嬌抱怨趕路趕的太急,他暈的想吐。

    常氏被那小祖宗鬧得沒辦法,就讓奶娘抱著謝璋。誰知謝璋還是不依,非要常氏親自抱他。常氏頭疼的很,怕他再賴在這兒不肯走了,隻好親自抱起了小兒子。

    謝瑤見了不由微微一皺眉,小弟從小就被嬌慣壞了,不知道好好讀書,學了一身少爺脾氣,長大後遊手好閑,沒個正性,也難怪後來會惹出天大的麻煩來。

    謝璋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全家都寵著他,放在手裏怕摔了,含到嘴裏怕化了,就連元氏都忌憚著公婆的臉色,不敢輕易對謝璋出手,隻是采取了捧殺他的法子,把謝璋養的不像個樣子。以前她自顧不暇,沒想著好好教導弟弟,現在看來,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可馬虎不得啊。

    謝瑤走上前去,對常氏懷中的謝璋笑道:“阿璋,下來,阿姐牽著你走。”

    不要。”謝璋扭過小臉,果斷拒絕,“走路好累的。”

    謝瑤輕輕冷笑一聲,“累?這一路上,你走路了嗎?那些步行的奴仆都不喊累,你一個坐車的郎君,哪裏走不得這幾步路了?若說坐車累,阿母坐了這麽久的車難道不累?你還要阿母抱你,你自己說說,你可否懂事。”

    常氏見女兒不高興了,還以為是女兒吃味自己沒有抱她,含笑安慰道:“阿瑤,我沒事。你弟弟還小呢,由著他也罷。你若也累了,便叫奶娘抱你罷。”

    謝瑤擋在母親身前,認真道:“阿母,若是我們在陽夏住一輩子,我自然不會在意這等小事。隻是阿父帶著我們進京,到了平城,若再這般嬌縱小弟,我隻怕……”

    她話未說完,常氏便是心中一凜,倒是她疏忽了!以往他們全家人過分寵愛幼子,在陽夏無人管製也就罷了,日後到了京城,在元氏眼皮子底下討生活,這不是把把柄往人家跟前送嗎?

    常氏再寵愛幼子,這點兒數還是有的,趕緊放下謝璋,摸摸他的小臉兒,和藹的道:“阿璋,和你阿姐一道走。”

    謝璋重重的哼了一聲,甩起小袖子,誰也不看,扭過頭自己蹭蹭蹭的走了進去,氣鼓鼓的樣子煞是可愛。

    謝瑤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這個阿弟,就算給她惹過再多的禍,也終究是她的親人啊……幸好,這一世還來得及調-教這隻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