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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無道集中精神,靜靜體悟,雖然對於修行他還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他不過就是幸運的一頭撞進修行界的菜鳥,但他就是直覺的感到,這件事情很重要,對他有性命攸關的影響。
他也不知道這感覺怎麽來的,或許就來自那些被動接受的,似是而非的記憶。
一遍又一遍的梳理,朱無道篦子似的將丹田刮了一遍。
沒有輸入經脈。
沒有進入金珠。
那些能量詭異的消失了。
這讓他驚悚:難道以後修煉吸收的天地真元也會這麽消失?自己的丹田成為不能儲存真力的漏鬥?
朱無道不死心,在丹田裏死命的折騰。最後幾乎將丹田弄個底朝天。也就他這懂些似是而非修行知識的二貨菜鳥,敢於這麽幹,簡直就是嫌命太長。
到了最後,他甚至將主意打到了兩顆金珠之上,研究來研究去,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他頹然一聲長歎,放開對兩顆金珠的折騰,任他們一顆上升,一顆沉降。就在那顆金珠沉入丹田底部,即將歸位之月,朱無道卻突然輕“咦”一聲,那兒隱隱傳來一絲波動。
波動很微弱,絕不是金珠沉入血色能量中激起的波動,而是有點類似河流突然被阻斷,卻又馬上通流,刹那間形成的遲滯感。
這是什麽?
朱無道精神大振,凝神看去,丹田底部依然-派和緩,毫無異常。
他不死心,再次挪動金珠,然後再次沉降,那種遲滯感又出現了。
呃!看到的景象卻讓朱無道很無語,丹田下無孔無洞,也沒有絲毫的異常,就是一個正常普通的丹田,但血色能量卻就從這兒詭異的滲了出去,流暢至極,仿佛天經地義,就該如此。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
朱無道凝神四顧,整個丹田凡是有血色能量接觸的地方莫不如此。而且,還奇異的和血繭輸入力量保持平衡。
無聲無息,使得丹田中的力量仿佛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波動。
朱無道折騰了半天,一直注意的都是丹田是否有洞,有口子,哪能想到還會有這種出奇的事情?
“唉!這麽悲催的事情都能讓我碰到。”朱無道不由死的心都有了。不甘心的又順著血色能量消失的方向探究,他卻突然發現:這些消失的能量,居然全部進入了他的血液之中,而且還在無聲無息的改造著他的血液。
炙烤!
蒸發!
進入!
融合!
血液被炙烤,雜質被蒸發,血液留存的精華和進入的能量融合,成為紅金色,燦爛生輝,充滿力量,砰砰跳動,仿佛一顆血,便可填海,一顆血,便可破滅萬物,使星何激蕩,宇宙崩裂,仿佛一顆血,便是一條生命,仿佛隻要血液不絕,自己便可無限重生。
這種感覺很奇異,朱無道靜靜看著,不知不覺間,他的血液竟然被這種能量改造了百分之八十。
改造還在繼續,血繭並未消失,僅餘薄薄的一層,已經隱約能夠看到外麵的情形。
到了此時,朱無道反而靜下心來,再不想其他,除死無大事,沒什麽可怕的。
終後一絲血色能量消失,朱無道的血液被替換完成,他睜開眸子看到外麵的洞府,外麵的西門策行,不由眼現迷茫。
就是此時!
西門策行一聲嚎叫,元神出竅,一個縮小版的西門策行,呼嘯著衝進了朱無道的識海!
“歸我了,全都歸我了,魔域最完美的體質,最強大,最有潛力的體質,從今就是我的了。我將成為魔域曆史上最強大的那個人。”
西門策行快瘋了,元神狀態的他都激動的有些戰栗:“得手後,馬上遠走高飛,隱姓埋名,不到功法大成,絕不出世。這世上還有誰能知道我就是血繭選就的宿體?原來那些得到血繭的人都是傻子,二貨!魔功未成,高調張揚,活該被輪死!”
想到得意處,他渾身發抖,衝進識海,終於見到了那閉目沉凝,已轉為一身黑甲的小人,他片刻迷茫:史書記載,識海中形成的小人不是血色的嗎?
不管他!時間緊急!不過動念間他衝小人的眉心,他要入主小人,從而徹底掌控朱無道。
朱無道剛睜眼便見一道流光,衝進自己的識海,不由驚駭欲絕,連忙跟進識海,卻見一個縮小版的西門策行衝進了小人的眉心,不由鬆了一口氣,暗呼傻子。
果然……
“啊!什麽東西?”識海中傳來一股駭然的波動,隨即一切風平浪靜。
機緣巧合之下,西門策行沒有搞清他的眼神迷茫,和神識被抹去之間的差異,所以悲劇了。
朱天道撇撇嘴,剛要退出識海,卻突然頭疼欲裂,一股碩大的記憶流從黑色小人眉心處噴出,強行進入他的識海。
他不由苦笑,這算黑火苗給他的福利嗎?他正缺乏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便送來如此強大的記憶。
終於,記憶流傳輸完畢,朱無道一點點翻閱,這家夥還真夠陰暗的,終身以毒中為伴,壞事做絕,如今卻是要圖謀自己的體質。
活該被黑火燒死!
朱無道悻悻。
繼續翻檢下去,朱無道卻駭然欲絕,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魔域,自己飛升被化魔池煉成了魔體,詭異的,連西門策行也不知道的黑火入駐識海,寄生於此;血繭化生又將自己改造為初魔體質,自己體內流動的全都是初魔之血;而丹田中的金珠按照西門策行的記憶辯識,如無例外,則是妖族妖丹,結合地府記憶,這結果還基本成立。
自己由人飛升魔界,化體改造,如無例外當為魔巫。
血繭插手,初魔之血流動,自己當為最為正統的初代魔族。
體內丹田,本為人類所有,提供力量的源泉,此時卻為兩顆妖丹占據。
天啊!自己到底是什麽?
人?
巫?
魔?
妖?
一個結合後的怪物嗎?
朱無道震驚莫名,短暫失神後,他裂嘴苦笑。得虧這貨神經粗大,這種事情想不明白,他懶得再想,意識回歸現實。
卻突然發現自己渾身赤裸,這貨得瑟的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施施然走到西門身邊,從他的手下摘下一枚戒指,咬開自己的食指,滴下了一枚紅金色的血液。
隨即,他伸手拍了拍西門策行的臉頰:“圖謀我?不好意思,你的一切,哥都接收了。”
說完,施然一套幹淨的衣衫,換在身上,想了想,他又將西門策行的肉體收入戒指之中。
施然離開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