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粗暴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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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隻有一個組衝了進來!再不打就來不及了!”畢寺帥眼微眯,她已經看到跑在最前頭的鄭點了,可耳機還沒傳來子桑傾的射擊命令,便低聲催促道。
關鍵時刻,卻聽到前方看不見的密林外,傳來搜毯式前進的話語,子桑傾不由得在心裏低罵了一句。
依舊掌握著主動權,占領高處的子桑傾,早就知道安達等人追了過來,一個個都準備好隨時射擊的她們,就等著男兵衝進視野範圍內了。
‘他娘的!’
安達和寧衝的小組合並在一起,一個個平舉著槍呈一字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前進著。
於是乎,一同前來的三組男兵,最終隻剩鄭點一組極速前進。
他不是害怕安達人高馬大的嚴肅氣場,他是真的覺得前方有些危險,如果安達沒有突然停下來,最多再往前跑個十米,他就不會跟著跑了。
寧衝雖然有些憨,看起來涉世未深的樣子,但他能被點名當這個臨時小組長,就說明他腦子還挺靈光的。
“嗬嗬……我也覺得前方有點危險,我們還是慢一點搜過去吧。”寧衝衝安達傻笑了一下,有些憨笑的說道。
“你呢?”鄭點走後,安達的眸光轉向另一個小組的小組長,也就是寧衝。
雖然知道鄭點貿然前進太危險了,可安達能說什麽。
安達的臉色不是很好,可他和鄭點的職位相同,鄭點的小組他沒法管。
鄭點的組員,當真如鄭點所說的命令一樣,當機立斷的拔腿就走,一陣風似得從安達側邊刮了過去。
“你搜你的,我和我的小組另走他路!”鄭點說完也不等安達回複,手一招就跟自己的組員道,“走!上頭命令說了,極速前進!”
“照你這樣慢吞吞的搜毯式搜下去,女兵早跑沒影了!”要不是兩組的路線相同,鄭點早想和安達分道揚鑣了,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
再跑下去,如果女兵還跟先前一樣設埋伏,他們會很危險。
“那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安達眉頭微皺,女兵肯定是事先設好埋伏,耿大江等十二名男兵才會一下就被放倒的。
“我不覺得!”鄭點堅定的搖頭,打從和安達小組合並後,安達就一直發號施令,跑也跑在最前頭,讓他這個小組長很沒麵子。
“是挺好……”寧衝左右看看,漆黑樹林的確看起來挺危險的,便附和著安達道,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搶了過去。
“你們不覺得現下這個辦法是最好的麽?”三組十八人站在一起,數量不少,安達見除了他這個組的,其他人都不動,便轉回身,解釋道。
可另外兩個小組的成員,他們的小組長沒發話,一個個就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安達畢竟隻是一個小組的小組長,他的命令,他的組員聽從無可厚非。
但是。
安達一聲令下,他這個小組的組員,立馬聽從於他,間隔三米的左右排開,將他圍在了中間。
“大家分散出來,左右間隔三米,搜毯式前進!”不想和耿大江一樣貿然丟失性命的安達,在回了寧衝一句後,左手握著長槍的他,右手立即向旁邊推出去。
安達大概猜測了一下,先前的耿大江他們,肯定是因為太過大意,隻顧著往前跑才會被輕鬆滅掉的。
“時間這麽短,女兵跑不遠的。”安達看著四周林木高聳的叢林,黑漆漆的視線並不是太好。
“怎麽了?”寧衝還在震驚薛殤竟然派了四組男兵,來追一組女兵,跟著跑的他,就見跑在最前頭的安達,突然停了下來,他便也跟著停下。
陳楠猜測,照耿大江那兩組的陣亡速度,這都有第五組出現了,肯定還有第六組第七組。
寧衝這組等於是憑空多出來的第五組。
剩下的兩組,一組是安達帶隊的小組,另一組和他們匯合了。
四組男兵,耿大江和黃峰那兩組光榮的陣亡了。
“我們這組追蹤過來的時候,上頭一共派了四組!”陳楠見寧衝是真的不知道現下的戰況後,好心的替他解惑道,“但現在你這組又冒了出來,顯然薛副教又加派人手了。”
“……”三組男兵,一個都不停的往前奔跑著,其他人都光聽著沒說話,寧衝看著陳楠並沒有接話,隻拿一雙無辜的眼睛瞅著陳楠。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大家都埋頭奔跑著,寧衝逮著陳楠就一通問,問得陳楠都起疑了。
這陣亡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就剛才槍響的那麽幾秒,就有兩組男兵全部陣亡了?
“兩組全‘陣亡’了!先前的槍聲就響了兩次而已!正西南方向的那組女兵,有那麽厲害麽?”雖然有猜到另外兩組男兵陣亡了,但親耳聽到時,寧衝還是有些訝異。
“哼!那兩組男兵一個不留的全‘陣亡’了!怎麽跟上來?”想到陳楠那張欠扁的嘴臉,柏航就想回頭去和他較量較量,但現在任務要緊。
難道說……
“另外兩組男兵?也是追正西南方向那組女兵的?怎麽不見他們跟上來?”寧衝的消息顯然有些封閉,連連追問了幾個問題後,他慢半拍的猛然想到了什麽。
“誰說不用了?非常有用好麽!”一大隊人馬的奔跑中,柏航立即反駁了寧衝一句,“你聽到先前的槍聲了麽?遇到你這個小組之前,我們還遇到另外兩組男兵。”
“你們都有兩個小組的人,就不用我們了吧?”大家目標相同,寧衝帶著自己的小組,反射性的跟著安達前進,但他心裏有疑問。
“嗯,快走吧!”安達點頭,看著又一次壯大的隊伍,不敢多做停留的繼續前進。
“你們也是?”寧衝這個小組,是被突然調往這個方向的,他並不清楚安達追了子桑傾等人一路。
“你們也是來追正西南方向那組女兵的吧?”雙方在偵察到對方是男兵,是同盟戰友後,紛紛走了出來,安達便了然的詢問道。
照著既定目標前進的安達等人,離開耿大江等人後,才往前跑了一分鍾,就又遇到了另一組男兵。
“本來就不應該說!我們都‘陣亡’了,憑什麽還要幫他們,讓他們活下去!”陳楠非常讚同的點點頭,說他小肚雞腸也好,反正他‘死’了,不想看到別人活得太舒服。
這種別人想要從自己嘴裏得到消息,自己卻端著架子就是不告訴對方的做法,實在是太tm的酸爽了!
“就是先前我們兩組相遇上時,那個坐在樹下的國字臉男兵,我和他認識,問她女兵的情況,結果他就是不說!”黃峰依舊在笑,嘴角的笑容大大的,縱使‘陣亡’了,他顯然也很開心。
“麻洪昌,誰呀?”陳楠不解的看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下的黃峰,不明白他在笑個什麽勁兒。
“哈哈哈!這種感覺太爽了!我終於知道麻洪昌為什麽‘死’都不跟我說話了!”安達等人一走,黃峰突然就猛拍著大腿大笑了起來。
安達等人倒也沒怎麽糾纏,僅停留了幾秒後,又快速走了,追的方向,正是子桑傾離去的方向。
“算了,走吧。”安達這時候才想起,已經陣亡的戰士,是不會說話的,剛才他有些急一時忘記了。
他就是‘死’了,也要‘死’得有尊嚴!
‘活’著了不起呀?
“靠你!你這什麽態度?老子就是不告訴你!你能怎麽著?”陳楠差點把整手的牌都甩出去,又一個找茬的。
“又不是真的‘死’!說一下又不會再‘死’一次!”柏航覺得陳楠真是死腦筋,語氣不由得重了一下。
“靠什麽靠?你見過‘死人’會說話的麽?”陳楠一改麵對女兵時的暴躁脾氣,最先忍不住的抬起頭,明明是戰敗的士兵,卻跟打了勝仗一樣,不屑的看著柏航。
“靠!問你們話呢?都啞巴了?”柏航和安達是同班的,見安達都問兩遍了,坐在地上的陣亡士兵,還沒人抬頭看他們一眼,他有些怒了。
“不要。”黃峰的視線一直黏在左手的一手牌上,猶豫了兩三秒後,終是選擇不出牌。
“兄弟,問一下,女兵往哪個方向走的?走了多久了?”安達眉頭微皺,低頭看著專心打牌,十二個人圍成一個大圈的耿大江等人,又追問了一句。
“不要。”黑暗中,借著淡淡月光,耿大江看看自己手裏的牌,又看看陳楠打出去的k,不緊不慢的說道。
“一條k!”雖然同是男兵,但陳楠壓根就沒有理江達等人的意思,左手抓著七八張牌的他,右手抽出一張就甩了出去。
聽到槍聲突然大響,江達等人立馬追趕了過來,兩陣槍聲很快就停了,現在看來,他們來晚了。
“你們是剛才陣亡的?”安達看著盤腿坐在樹下,圍成一圈打著牌的耿大江等人,字正腔圓的出聲詢問道。
安達也是結隊而來的,估計也是在路上遇到了另一組男兵,耿大江等十二名男兵,早就發現安達等人了。
子桑傾一行人走了沒五分鍾,又有兩組男兵循著槍聲追了上來。
暮色漸深的孤島,海風依舊微涼鹹濕。
看著前後反差不小的陳楠,黃峰訝異了一瞬,沒看出來,耿大江在他們班還挺有威信的。
“我沒鬧,是他找我茬的。”陳楠瞅了眼耿大江,原本氣衝衝的語氣,頓時就弱了不少。
陳楠是他們組的,脾氣向來暴躁易怒,但人並不壞。
“陳楠,別鬧!”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耿大江,說話了,板起的國字臉蘊含著一抹威嚴。
“靠!說得好像你還沒‘死’一樣!你技如人的話,怎麽也被一槍斃掉了!”被敵人威脅也就算了,黃峰是同陣線的戰友,竟然也諷刺他,陳楠立馬反唇諷刺回去。
“誰讓你技不如人又愛瞎嗶嗶,被威脅也活該!”被一個女兵指著鼻子罵,黃峰自然也不爽,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
“我艸!我們是被威脅了麽?”畢寺指著他們鼻子罵,罵完就緊跟著跑走了,陳楠後知後覺的大罵道。
就衝陳楠剛才吼的那幾句,畢寺擔心她們前腳剛走,後腳其他男兵追上來時,陳楠會把她們給暴露出去。
這個閉嘴不說話,不是說真讓一直閉著嘴不說話,而是說他們都‘死’了,還衝她們吵吵嚷嚷著不服氣,要赤手空拳的幹一架。
畢寺發現,男兵‘陣亡’後,沒幾個是安安分分閉著嘴不說話。
隻見畢寺怒指著耿大江等十二名男兵,語含警告的說道:“你們既然‘陣亡’了,就要遵守演習規則,別給我瞎嗶嗶!”
但話不是對丁小佳說的,而是對四五十米外已經‘陣亡’的男兵說的。
畢寺在往前跑了三步後,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她開口了。
基於丁小佳刷新了被一班女兵集體不待見的記錄,縱使耳麥傳來丁小佳的呼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理她。
“喂!等等我!”慢半拍滑下樹的丁小佳,見三四道黑影落了地,連吭都不吭一聲就跑,下滑速度沒法跟子桑傾相提並論的她,頓時有些急了。
三層樓的高度,子桑傾‘嗖’一下就滑了下來,雙腳一落地,她看也不看身後的耿大江等已陣亡的男兵,抬腳就快速往前跑。
反應最慢的,當屬站在分叉樹幹上,緊緊抱著主樹幹,壓根就沒開過槍的丁小佳了。
還不太習慣跟著子桑傾的命令走的周葉,愣了一秒後,看著左右一個個快速滑下去的身影,便也立即下樹。
耳中一傳進子桑傾的命令,一班女兵立即收槍,動身下樹。
“下樹,快!轉移方位!”長槍頂掛在背包上的子桑傾,快速轉身抱著粗大的樹幹,手套摩擦著粗樹皮,整個人就快速滑下樹去。
從風聲中聽出緊張氣氛的子桑傾,槍帶掛在脖頸上的子桑傾,將95式自動步槍往身後一甩。
他們是被秒殺的,耿大江第一時間想到的對手,就是一排一班的女兵,雖然他和一排一班的女兵不太熟,或者說壓根就不認識。
在耿大江的印象中,所有女兵裏,個人成績最突出的是子桑傾,子桑傾在一連一排一班,而班級成績最拔尖的,也是一連的一排一班。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一排一班的女兵。”耿大江猶豫了一瞬後,不太確定的回複道。
“我艸!那人誰呀?假死一場,我連人權都沒有了?”猛然被吼的陳楠,不知道是不是子桑傾的氣場太過強大了,他給吼得立馬低下了頭,不滿的看著耿大江道。
子桑傾的語氣清冷得很犀利,一字一句都滿含警告,愣是把地上幾十米外的陳楠,給嚇了一下。
“陣亡了就乖乖在一旁挺屍!別給我瞎嚷嚷!”子桑傾側耳傾聽著吹拂到耳邊的風聲,冰瞳深深一沉的她,突然朝地上的陳楠冷喝道。
但他悲哀的發現,畢寺說得全是事實。
“你!”陳楠很生氣!非常生氣!
都成‘死人’了,還有勇氣罵她們偷偷摸摸是個縮頭烏龜,也不瞅瞅自己幾斤幾兩重,一看就沒偷偷摸摸的縮頭烏龜重。
“再沒本事也把你幹掉了!”陳楠這麽一指,好死不死的就指著畢寺,畢寺這暴脾氣一上來,就陰陽怪氣的反擊道,“老子不和‘死人’戰!”
當了兵,上了實戰演練場,任誰槍都沒打一下就被幹掉,都會不爽的。
“樹上的!有本事下來和老子大戰一場!偷偷摸摸的當個縮頭烏龜,算什麽本事!”陳楠染著彩彈黃的食指,往樹上一指,指著一個快和大樹融為一體的黑影,就憤怒道。
“艸他姥姥的!老子一槍都沒打過,就這麽光榮的‘陣亡’了?”陳楠抬手在自己的胸前抹了抹,空包彈擊打在身上的痕跡,借著微弱的月光一瞅,指腹黃黃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耿大江完全沒想到,女兵竟然提前發現了他們,埋伏在樹上伏擊他們。
槍戰下,他們兩組的男兵,人數肯定比隻有一組的女兵要多,要擊滅女兵,應該不在話下。
隻要追捕到女兵的身影,他們就是掌握主動權的一方。
隻要他們一直追,過不了多久就一定會在前方,看到女兵前進的背影。
說到底,還是實戰經驗不足惹的禍,耿大江隻想著女兵會在地上直線前進。
耿大江隻恨,他一直以為他們是追捕女兵的獵人,哪曾想到,竟然一個粗心大意被女兵反捕,成了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
樹上的女兵全背靠樹幹站著,這些大樹直徑至少二十厘米大,她們樹上那麽一站,夜色又那麽黑,不仔細看的話,壓根就發現不了她們。
“還能怎麽回事,我們被伏擊了。”仰著頭的耿大江,心有不甘的看著前方樹上的好幾道黑影,卻也無可奈何的說道。
如果此時站在樹上的是她三排一班的女兵,周葉不由得微微搖頭,她一點也沒有把握能擊殺掉,突然跑進視野裏的十二名男兵。
她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一班女兵的整體射擊水平,到底高到了一個什麽樣的程度。
對於這一戰績,周葉的心裏是暗暗震驚的。
剛才的兩輪射擊中,十二名男兵全部解決,還有兩個身中兩搶,這說明她們七人的十四發子彈,槍槍命中,沒有一彈是落空的!
綠色視野裏,跑在最後靠中間的兩名男兵,胸前炸開了兩道彈痕。
“嗯,一個不留的全陣亡了,有兩個還中了雙蛋黃!”周葉點頭,肯定的回道。
“周葉,十二名男兵,全部被擊斃了吧?”槍聲都落下帷幕五秒了,也不見地上的男兵反擊回來,雖然畢寺覺得理應沒有生還的男兵了,但她的槍口依舊不敢移開地上的男兵。
“我艸!這到底怎麽回事!”看著一個個瞬間陣亡的戰友,黃峰的腦子有些淩亂,大聲罵了一句後,連忙抬頭,搜尋著樹上開槍的敵人。
由此可以大致判定,地上的十二名男兵,該是全部被擊斃了。
還有就是,突然響起的‘嗶嗶嗶’的一陣陣亡聲中,地上十二名男兵,即沒有繼續前進,也沒有朝樹上的她們開槍。
但子桑傾可以肯定的是,她打出去的兩發子彈,絕對命中目標了。
可距離畢竟太遠了,四十米外的暗黑林木下,她看不清楚打出去的十多發彩彈,到底有幾發打在了男兵的身上。
子桑傾開槍時並沒有盯著準星來瞄準,她完全是憑著感覺調轉槍口開槍的,連連射擊兩槍後,她冰瞳微眯看著樹下男兵的方向。
寂寥的孤島上,漆黑的叢林裏,一班女兵加上周葉,七人各打兩槍,共打出了十四發子彈。
轉身就朝齊川川衝去的賈豪,大有不把齊川川打趴下,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艸!你小子皮癢癢了是吧!”被吐濕了一屁股也就算了,現在又吃了齊川川一腳的賈豪,心情很非常爽。
沒有一點點防備的賈豪,被踹得身體瞬間往前撲,一個踉蹌差點摔趴在地上。
“吹你個屁股蛋的吹!滾!”齊川川把一直握在左手的水壺,往桌子上一放,抬腳就毫不猶豫的踹了賈豪一屁股。
“不單隻薛隊火大,齊川川,我也很火大!”夜風一吹,皮膚又一陣涼爽的賈豪,突然想起他屁股蛋子還被齊川川吐了一嘴水,當即就轉身屁股衝著齊川川,“快想辦法把我褲子吹幹!”
“男兵一個接一個的被滅掉,這事能不火大麽!”站在薛殤的立場,他們在起點如此高的戰局下,如果最終還輸掉了,賈豪都不敢去想象這件事到底有多沒麵子。
“薛隊火氣很大。”電腦屏的微弱光線中,齊川川看著連背影都在冒火的薛殤,朝一旁的賈豪低聲道。
薛殤氣衝衝的說完,又氣衝衝的走了,好像一點也不像多看電腦屏一眼。
“能怎麽辦?看著辦!”薛殤生著一股悶氣,事到如今,他們除了幹看著,也不能衝到戰場上去,還能怎麽辦。
山頂的夜風涼颼颼的,幾人交談了幾句後,盯著電腦屏又一次沉默了下來,沉悶的低氣壓中,齊川川回看著薛殤,又問道:“薛隊,接下來該怎麽辦?”
其實,他們四人心裏都有些底,那個人,八九不離十就是子桑傾。
“這個人不親眼見到,誰也說不準到底是不是子桑傾。”賈豪接著蔡東方的話,也說了一句。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小組的女兵,一定有一個人實力不俗的人在指揮著。”蔡東方沒去回答齊川川的問題,而是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道。
眼下,這麽多男兵眨眼就陣亡,他還是難以相信女兵會有如此強悍的軍事能力。
要說和暗戰交手解救人質那次,他雖然懷疑是子桑傾,但也是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他一直不太願意相信,子桑傾身為一個年紀輕輕,隻有十九歲的小女兵,會有如此不俗的軍事能力。
“不是東陽西歸,難道真的是子桑傾那個班?”齊川川立馬追問了一句。
雖然薛殤看東陽西歸不順眼,但東陽西歸既然這麽說了,就不會不經過他的同意貿然衝上戰場,這一點,薛殤還是相信東陽西歸的。
關於這一條,是東陽西歸自己說。
但如果女兵全部陣亡了,女兵方陣就宣告戰敗,東陽西歸和薑三冬都沒機會上場。
他和東陽西歸約定好了,如果男兵全部陣亡了,他和蔡東方幾個教官是可以上場的。
“不,不是東陽西歸”薛殤搖頭,銳利眼眸異常的沉重,輕聲又肯定的否定道。
薑三冬雖然說也是個軍事素質不錯的老兵,但齊川川看過薑三冬的簡曆,薑三冬並沒有打過實戰,最多就是軍事演習而已,不太可能是薑三冬。
放眼整個女兵隊伍,齊川川首先想到的,就是帶領女兵隊伍的東陽西歸。
憑齊川川的直覺判斷,有此身手,不太可能是新兵,帶隊的人,一定是一個叢林作戰經驗豐富的老手,且是個不容小窺的高手。
“薛隊,你說,會不會是東陽西歸在帶隊擊殺我們的人?”雙雙沉默了好半響後,齊川川回頭抬眸,看著站在他身後的薛殤,疑問道。
得到齊川川的肯定回答後,圍繞在電腦旁的薛殤四人,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他喝水的前後時間,不可能超過兩秒。
可是,當吞了口水低下頭時,小黃點停止前進了,還全變成了小紅點。
“絕對不超過兩秒!”齊川川肯定的點著頭,他仰頭喝水前,還斂下眸瞟了一眼,那時候的十二名男兵,還是緩慢移動的小黃點。
平均每秒幹掉不下六個男兵?
不到兩秒鍾的時間,這是個什麽概念。
“不到兩秒就全死了?”蔡東方剛跑過來,看到屏幕上紅了一堆的小點點,驚疑的反問了一句,不太相信這個時間數。
如果能把追蹤過去的兩組十二名士兵,眨眼間就消滅掉,擁有如此強悍戰鬥力的菜鳥新兵,根本就不能算是菜鳥。
要知道,現在分布在整個孤島上的戰士,可全是新兵蛋子。
算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奇觀的齊川川,可謂是震驚不已,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咳……我就喝了口水而已!前後不到兩秒鍾的時間!他們就全‘死了!’”連聲咳嗽這會兒才緩過來,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齊川川,看著衝過來的薛殤,解釋道。
一聽到‘全陣亡’三個字,薛殤和蔡東方都眸色一沉,快走頓時改為快跑的跑了過來。
“我艸艸艸!這怎麽回事?我才轉了個身而已,怎麽就全陣亡了!”乍然看到紅了一片的小紅點,賈豪也不嫌棄齊川川吐了他一屁股的惡心了,大跨了幾步衝到電腦前。
賈豪順著齊川川的手指方向看過去,赫然看到他轉身前還往前移動的十二個小黃點,此時竟然全變成了紅色!
齊川川的異常已經引起了薛殤和蔡東方的注意,他們紛紛才山頂外側快走過來。
“紅……咳咳……全紅了!”齊川川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右手拍著還在咳嗽的胸脯,抓著水壺的左手伸出一根食指,指著電腦屏紅了一堆的一角。
“我靠!你小子吐我一身幹什麽!”賈豪惡心的捏著自己屁股後麵的褲子提起,火氣突然飆升的吼著齊川川。
一下跳開齊川川的周身兩米範圍後,賈豪才看清不斷咳嗽的齊川川,嘴角下巴掛著不少口水,他立馬回頭看向自己的屁股,竟濕了一大片。
賈豪不明所以的回頭一看,坐在簡易小板凳上的齊川川,側傾著上身,一張臉都要親吻上他的屁股了,他嚇得立馬往旁邊一閃。
賈豪在電腦旁站了好多分鍾,什麽勁爆消息也沒看出的他,剛轉身抬腳走了一步,突然就屁股一涼。
“快……咳……快……”被刺激得氣管一癢噴水時,齊川川反應快速的立馬偏頭,淅淅瀝瀝如暴雨般噴出的水,幸好沒噴電腦上。
“噗——咳咳……”乍一眼看去,齊川川似乎被那十二個小紅點給刺激到了,眼睛瞬間大睜的他,含在嘴裏還沒來得及吞下去的第二口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可是,當他咕嚕吞了口水下肚時,頭一低,那一堆的十二個小黃點,竟詭異的全變成了小紅點。
一直守在電腦前的齊川川,拿著軍用水壺喝水,他仰頭喝水時,特別關注著的屏幕一角,是湊成一堆的十二個小黃點。
眼下縈繞在林中的安靜,還帶著了無生氣的死寂。
可這安靜,跟子桑傾等人開槍射擊前的安靜不同。
猛然響起的兩陣槍聲後,樹林又一次恢複了安靜。
他們都還沒來得及找到女兵的方位,也緊跟著陣亡在了,女兵集體射擊的槍口下。
從樹上各個方位炸響的槍聲中,一時聽不出具體射擊方位的他們,高舉著的槍口,還在慌亂的四處尋找著。
跑在後麵的男兵,最起碼還高舉起了95式步槍。
不同於黃峰等前麵,剛舉起槍就已經宣布陣亡的男兵。
第二波的槍聲,子桑傾等人主要射擊向跑在後麵的男兵。
一切發生的太過快速,黃峰的視線還停留在自己的左胸口,跟隨著第二波炸響的槍聲,他的頭頂也緊接著傳來‘嗶嗶嗶’的陣亡聲。
第二發子彈,在七人前後相差不到一秒的時間裏,紛紛扣下扳機打了出去。
當子桑傾等人射擊完第一槍後,紋絲不動站在各棵樹上的她們,毫不遲疑的微轉槍口。
‘砰砰砰砰砰——’
‘砰——’
‘砰——’
可跑進視野追著她們而來的男兵,足足有十二名,她們隻開一槍,顯然是不夠的。
丁小佳並沒有開槍,一班女兵六人加上周葉,也隻有七人而已。
黑暗中,左胸口已經沾染上一抹顯眼的雞蛋黃。
眼皮猛一跳的黃峰,低頭一看。
跑在最前方的幾人,剛反射性的舉起槍,都還沒來得及閃躲,穿著不算厚的迷彩作戰服的他們,左胸口立馬傳來不輕不重的疼痛。
耿大江和黃峰是跑在最前頭的兩個,前方突然打響的槍聲,驚得他們立馬停下腳步。
瞬間在黑暗樹林炸響的槍聲,聲源全部來自樹上,同一時間扣下的扳機,一發發子彈徑直朝下,一發子彈也不偏移的全射擊向,正西北方向的樹下。
早已鎖定目標的她們,紛紛對準樹下快速跑動的男兵,立馬扣下了扳機。
早就快按耐不住的一班女兵和周葉,等的就是子桑傾這一句射擊命令,命令一下。
‘砰砰砰砰——’
‘砰砰——’
‘砰——’
樹下嘩啦啦跑進一連串的男兵,在心裏快速默數著男兵數量的子桑傾,當她在不到兩秒的時間數到第十二,被枝葉遮擋住視線的林外,不再有男兵衝進來後,她猛然低喊道:“十二名,射擊!”
不知不覺間,她們都沒有發現,打從踏上這座孤島開始,她們都不自覺的聽從著子桑傾的命令,這一切順其自然的仿佛就該這麽做一樣。
但子桑傾還沒下命令開槍,她們隻有耐心等待著。
看到男兵果真從正西北方向跑了過來,一班女兵都眼露興奮,握著95式步槍的雙手,緊了又緊,恨不得立馬擊殺了樹下的細數男兵。
‘一、二三四……八、九……’冰瞳眨也不眨一下,緊緊鎖定目標的子桑傾,默數著一個接一個快速跑進視野的男兵。
幾秒後,果不其然看到幾道黑影,突然從遮擋住視線的枝葉間,猛然跑了進來。
早已準備好,就等著獵物現身射擊的子桑傾,兩腳呈外八前後站在樹上,冰瞳緊緊縮著右前方樹下的十一點鍾方向。
同時響起,近乎耳語的輕聲中,一班女兵和周葉都回了一句,至於丁小佳,似乎沒聽到她的回答。
“明白!”
“各方位注意!具體人數不清楚,但不止一個小組,我說開槍再一起開槍!”陳楠的聲音從六十米外的距離傳來,子桑傾聽著樹下傳來的細微聲響,從腳步聲判斷,人數絕不止六人小組。
按他的估算,他們已經跑了兩公裏了,也差不多該追上女兵了,陳楠這時候還嚷嚷個不停,被女兵聽到就不好了。
“又不是沒見過這樹!快跑,追上前麵的女兵再說!”雖然陳楠不是他們組的組員,但黃峰聽到後,還是批評了一句。
這種大樹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想當初,東陽可是讓他們整整爬了三天這種樹。
“咦,這樹和我們以前爬的樹一樣。”一路走來,壓頂茂密叢林中,乍然跑進直溜高約三層樓才開始分叉的樹林,陳楠頓覺視野開闊了不少,抬頭看著大樹,不由得驚呼道。
周葉深呼吸一口,往日生氣時惡狠狠的雙眸,此時洋溢起一抹認真與嚴謹,視線從槍管上的準星看出去,直直看向前下方的正西北方向。
槍托抵著右肩,腦袋右側臉頰貼在冰涼的槍管上,食指輕輕搭上扳機。
調整了一下端槍姿勢,站在分枝上背靠主樹幹的周葉,將95式自動步槍平舉到頸下。
戰場即將打響的這一刻,她莫名的相信子桑傾,對於子桑傾說的話,她竟一點質疑之心都沒有。
周葉已經不想知道子桑傾是如何在她們一無所覺的情況下,判斷出敵人從正西北方向而來,並且已經趨近八十米的。
夜視眼鏡下的樹林一片綠色,站在三層樓高的樹上看下去,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見,樹下方圓四五十米的可見視野裏,暫時沒出現異常。
臉上戴著夜視眼鏡的周葉,本就麵向正西北方向的她,先環顧了一圈四周環境。
耳機傳來子桑傾輕呼出的低語,聲音很低很低,但通過耳機傳來,聽得人一清二楚。
但野戰經驗豐富的子桑傾,還是瞬間就辯聽出這是人聲,並憑此輕微聲響判斷出敵人的距離。
“目標趨近八十米,正西北方向,各方位準備,隨時射擊!”雖然陳楠和黃峰的交談聲傳遞到子桑傾耳邊時,聲音很輕微,低到不仔細聽隻會以為是風聲。
夜晚的密林除了蟲鳴聲,連鳥叫聲都沒聽到幾聲,幽靜的夜裏,一有聲響就很容易傳出去老遠。
子桑傾在枝頭探查到有人靠近後,縱使背著行軍大背包也依舊行動自如的她,悄無聲息又快速的從枝頭往下,站在樹幹的第一個分叉枝幹上。
從槍聲一停,她們就走算起,按照快速一點的行軍速度,他們全力奔跑最多追三公裏就能追上。
“除非她們和我們一樣全力奔跑,不然也差不多能追上了。”黃峰早估算過了。
“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們不可能走得那麽快吧?”耳邊的夜風呼呼刮向身後,奔跑中,陳楠看看左右前方安靜漆黑的樹林,疑問道。
他們的行軍方式,跟一班女兵由子桑傾打頭,小組呈扇形小心翼翼的前進完全不同。
耿大江和黃峰一同前進,兩組十二人的排序雜亂無章,完全是你跑你的,我跑我的,反正大家一起跑不掉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