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飛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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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呼叫!洛寒舟,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洛寒舟剛朝子桑傾開了兩槍,也不知道打沒打中,矮身在草叢裏的他,耳機就傳來齊川川緊急的呼叫。
子桑傾翻滾著滾到地上,一連滾了好幾圈,直接滾進了前方位置的灌木叢。
‘砰砰——’
‘砰——砰——’
被子桑傾率先踢出的背包吸引去火力的一班男兵,在反應過來後,連忙朝飛身而下的子桑傾射擊。
飛身而下還沒落地,子桑傾就已經快速開了兩槍,就在她清瘦的身體要摔在地上時,她淩空猛然一個翻身。
瞄向走得最近的於冷泊,子桑傾快速又是一槍。
瞄準貓著腰被草叢遮擋住半個身形的池塘,子桑傾扳機一扣就是一槍,緊接著槍口往右前方一轉。
側躺著飛身向下的子桑傾,夜風帶起她的衣角,冰瞳冷厲的她早已將一班男兵的各個方位牢記下。
‘砰——砰——’
槍響的同時,蹲在枝頭的子桑傾,縱身一躍。
除了明玄鳴,一班男兵不管遠近,紛紛朝突然發出聲響的枝頭射擊了一槍。
‘砰——砰——砰——’
‘砰——砰——’
‘呼啦!’一聲枝葉搖晃的聲響,背包在子桑傾的一踢之下,一下撞擊上枝頭樹葉,搖曳出巨大的動靜。
子桑傾開完第一槍就快速踢了腳身前的背包。
寂靜的叢林槍聲一響,一整排過的一班男兵,紛紛把槍口指向槍響方向的那棵大樹。
‘砰——’
待秦貞回撤了七十米,和她相距不足百米後,冰瞳冷冽,和枝葉融為一體的子桑傾,槍口早已瞄準秦貞的她,食指緩緩搭上扳機。
子桑傾蹲在高約七米的樹枝上,她身前的腳下放著解下的背包。
正對著子桑傾的方向,迎麵走來的是秦貞。
他們順著來時的方向,雙雙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小心翼翼的前進著。
除了已經‘陣亡’的明玄鳴,一班其他男兵,並沒有聚集在一起前進。
明玄鳴也毫無預警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匕首非常鋒利,但是藤脈也很柔韌結實,本以為要割好幾下才能把藤脈割斷的明玄鳴,結果一刀下去,藤脈就被割斷了。
“啊——我的屁股!”
‘咚!’
想到一班男兵一個個對他的‘陣亡’,一點也不心痛的語氣,明玄鳴就來氣,鋒利的匕首,狠狠劈割著藤脈。
“艸蛋的!不來救我!”
左腳向下垂掉著,右腳卻柔軟得與上半身折疊起來的明玄鳴,左手緊抓著藤脈,右手從右腳的軍靴裏掏出匕首。
明玄鳴把95式自動步槍和背包,都解下扔到了地上,隨後被吊在半空中的他,猛然一個挺身而起,雙手緊緊抓住藤脈。
‘咚!咚!’兩道聲響。
“靠!忘記這不是真子彈了!”等待著藤脈被打斷後,突然降落的明玄鳴,看著依舊吊著他的藤脈,猛然低咒了一聲。
“……”空包彈一下擊打在拇指粗細的藤脈上,然後,藤脈沒一點動靜。
‘砰——’
“哎……”微歎一氣,明玄鳴心一橫,槍口往上一舉,對準吊他吊得直直的藤脈。
沒有人要理他的意思,認清現實的明玄鳴,悲涼的看著自己被藤脈綁住的右腳。
“我算看清楚你們的嘴臉了!這就是戰友!混蛋玩意兒!”明玄鳴雙眸一怒,這一幫人,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寂靜的叢林裏,一旦有人說話,就很容易弄出動靜被敵人聽到,不想再聽明玄鳴廢話的洛寒舟,沉穩的喝了一句。
“自己想辦法下來,我們很忙!”
明玄鳴被氣得在樹上踢蹬著抓爬著,奈何沒什麽用,隻有右腳踝被勒得越來越緊了。
“艸!難道你們讓我一直吊著麽?我剛還被撞了一下腦袋,都快吊得腦充血了!”
“那就好好吊著,我們還要繼續戰鬥呢。”就連一向話少的秦貞,麵對明玄鳴的嚷嚷,他也不忘補上一刀。
明玄鳴很不爽很不爽,池塘竟然也這麽沒良心,平時白對他好了!
“什麽叫掛了就掛了?我被吊在樹上了!你們誰過來救我?”
“哦,掛了就好好掛。”聽到明玄鳴掛了,池塘顯得很淡定。
這會兒和步媚媚對話完,步媚媚都走了,戴在耳朵裏的耳機還傳來聲聲呼喊,心情非常非常不好的明玄鳴,便喊了一句。
早在明玄鳴突然慘叫時,一班男兵就關切的詢問起他了,但他一直都沒有回答。
“我艸!別再鳴了!我掛了!你們誰過來個人放我下來吧。”
“……”
“小鳴子,你和步媚媚杠上了?我聽到槍聲了!”
“小鳴子,你是不是掛了?”
“玄鳴?”
“玄鳴?你怎樣了?”
無奈隻能看著步媚媚跑遠的明玄鳴,氣得指著她背影罵道。
“沒良心!太欺負人了!”
奈何,明玄鳴滿含著各種心緒的呼喊,並沒有喚回步媚媚,步媚媚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就丟下他走了。
“……”
看著與他擦頭而過,背對著他快速跑走的步媚媚,明玄鳴不死心的聲聲呼喊著。
看到步媚媚當真要走,明玄鳴慌了,被吊著雙腳不著地的他,身體一用力,連忙在半空中旋轉了一下。
“喂!你別走!媚媚?步媚媚!你丫放我下來再走!”
明玄鳴話都還沒說完,就見步媚媚長槍一收,抬腳就從他頭下走了過去。
結果。
一上一下的對視間,吊在樹上的明玄鳴,眼睛發酸的瞪視著地上的步媚媚,剛想著和步媚媚表白的話,步媚媚放他下來的幾率有多大。
“因為我喜歡……”
步媚媚的眉毛挑出了一條美豔的弧度,好看的臉卻一點也不好說話的樣子,聲音微冷的反問著明玄鳴道。
“我為什麽要放你下來?”
明玄鳴擔心再和步媚媚頂撞下去,他會被步媚媚就這麽丟下,唯有順著毛摸的安撫步媚媚。
明玄鳴好歹也斷斷續續的追過步媚媚好幾次,步媚媚的脾氣,他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
“媚媚……好媚媚,你先放我下來。”
本來挺好的一個詞,但從明玄鳴嘴裏吐出來,就變得惡心扒拉的猥瑣不已,聽得步媚媚寒毛直起。
“我和你很熟麽?叫我名字!”明玄鳴的稱呼,讓步媚媚很不爽,槍口一轉,對準他的胸口,發泄似得連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明玄鳴先猛搖了搖頭,甩開步媚媚戳到他嘴上的槍口後,他才哭喪著一張臉,親昵的喚著步媚媚,試圖解釋。
“美人兒,我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
黑暗中,步媚媚微微高昂著下巴,看著頭朝下的明玄鳴,她妖媚的美眸溢著笑意,溢出的卻是冷笑。
“你剛才罵誰呢?”步媚媚繞到明玄鳴麵前,95式自動步槍往上方一指,便一下戳在了明玄鳴的嘴上。
太他媽的不講情麵了!
怒的是,剛才那個不長眼反複折磨他,吊他的人,竟然是步媚媚!
喜的是,他媽的有緣千裏來相會,他終於和步媚媚相遇上了!
“步媚媚?”明玄鳴一下就聽出了步媚媚的聲音,一瞬間,他是又喜又怒。
“就憑老子開心!”看到明玄鳴朝下的頭頂冒出黃煙後,步媚媚這才從灌木叢裏走出來。
‘嗶——’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光榮’的‘陣亡’了!
被吊起的那一瞬間,明玄鳴就知道他陰溝裏翻船了。
“我艸!開一槍我就‘死’了!我都被吊成這副鳥樣了,憑什麽還開三槍射我!”
蹲在灌木叢後探出槍口,步媚媚二話不說就先朝背對著她,被吊起在樹上的明玄鳴,砰砰砰連開了三槍。
‘砰——砰——砰——’
聽到明玄鳴竟然罵她,還說她便秘,步媚媚氣得一下從地上爬起。
將明玄鳴吊起來三米多高後,步媚媚迅猛將藤脈的另一頭綁在灌木叢裏。
有這麽折磨人的麽!
非常生氣!
明玄鳴很生氣!
“靠你姥姥的!你就不能綁個大石頭,把我一次吊上去來個痛苦麽?這一下拉一下停的,你以為你是在便秘呀!”
如此三四個來回,一心想射擊卻每每在關鍵時刻被外力打斷的明玄鳴,臉色一陣青一陣黑。
剛上升沒半米,又一個停頓,明玄鳴又想舉槍,槍還沒舉起,他又一次被拉得往上升。
被吊得雙手自然下垂的他,剛想舉槍,又突然被往上拉。
讓明玄鳴萬萬沒想到的是,他被拉得突然上升了大半米後,猛一下又停了下來。
右腳一緊,明玄鳴瞬間又被拉得往上躥,驚得他又是一聲驚呼。
頭頂撞地,暈得兩眼冒星的明玄鳴剛緩過來,頭還垂在地上的他,聽到了灌木叢裏的聲音,他剛舉槍想朝灌木叢射擊。
“啊……”
趴在地上的步媚媚,聞著枯枝落葉的嗆鼻腐敗味道,腳下死死勾住灌木的她,雙手緊抓著藤脈,往胸前用力一拉。
步媚媚死死的拽著藤脈,聽到明玄鳴突然喊出的慘叫,她很想說她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明玄鳴太重了,她差點就被他反拖到樹上去!
而藤脈的另一端,則牢牢得套在明玄鳴的右腳踝上。
步媚媚手中的藤脈被拉得直直得,徐徐上升到樹上繞過一根枝幹後,藤脈又垂直落下。
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步媚媚雙手緊抓著一根大拇指粗的藤脈。
快速勾住了纏纏繞繞的灌木後,借著灌木的頂撐,步媚媚才堪堪穩住了向前滑的衝動。
趴在灌木叢裏的步媚媚,身體突然被拖得向前,她嚇得左腳往灌木叢裏狠狠一插。
可就在這時候,藤脈一鬆,他被吊得筆直的他,腦袋朝下,猛一下戳在了地上,重力撞擊下,撞得他那叫一個頭暈眼花。
“啊——”被套得猛然吊起的明玄鳴,頭頂已經離地六七十厘米了。
被拽得腳上頭下直直吊起的明玄鳴,黑暗中,他這才看清上方吊著他的不是繩子,而是一根純天然的,野生野長的藤脈。
“靠!誰設的陷阱?給老子出來!”
“啊……”右腳被套住猛然後倒的明玄鳴,後背一下摔在地上,幸好他還背著背包,有了背包的墊背,他還不至於摔得太疼。
身體被拽得突然後倒時,猛然向上的視線中,明玄鳴看到有一根繩子突然從大樹上分離了出來,直直的吊起在上方樹上。
一切發生的太過快速,壓根就沒給明玄鳴反應的時間。
他被套住了!
他悄無聲息踩在枯枝草葉上的右腳,腳踝突然一緊,與此同時,他重心瞬間不穩的向後倒去。
霎那發生的異常間,明玄鳴隻看到腳下的枯葉,紛紛翻動著腐化的葉身。
但是,明玄鳴的話還沒說完,他突然聽到地上傳來狂風掃落葉的沙沙聲響,他驚得連忙低頭看去。
“我就是覺得啊——”明玄鳴想說真的不是他的錯覺,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的。
“有什麽問題?”池塘回應了,四周安靜一片,哪有什麽問題。
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太寂寞太痛苦了。
明玄鳴一直都不覺得他缺少勇氣,他就是覺得,這一個作戰,還是不如小組作戰來得痛快。
不想表現的太孬的明玄鳴,繼續小心翼翼的前進,與此同時,他壓低聲音和一班男兵聊著天,分散一下太過緊張的注意力。
“我覺得我這邊有些問題。”
然後,和苗亦少一起前進。
“……”苗亦少嗓音很溫和,但顯然不想和明玄鳴多說什麽的樣子,聽得明玄鳴恨不得現在就衝到苗亦少麵前去。
“沒有。”
此時,明玄鳴有一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感覺,一個人都沒有,太孤獨了!
“亦少,你們那邊有什麽發現麽?”
抬頭看看,樹頂黑壓壓一片,連暗淡的月光都照耀不下來了。
距離那棵被灌木纏繞的大樹,還有三米的距離時,一小步一小步前進的明玄鳴,突然就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夜晚的叢林真的有些恐怖,還是明玄鳴自己嚇自己,繼續往前走的他,喃喃低語的給自己打氣道:“還是個女人!多賺!”
“沒事的沒事的!大不了就是個人!”
寂靜的夜裏‘咕嚕’一聲輕響,是明玄鳴咽口水的聲音。
夜風輕輕吹了過來,激得明玄鳴一個激靈,後背不自覺的冒起冷汗,好像剛才刮過的是一陣陰風。
夜晚的叢林,一棵棵拔地而起的林林木木遮遮掩掩,黑暗中,叢林顯得有些恐怖。
滿地已經腐化的枯枝落葉中,明玄鳴緊張的左右前後看了看,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明玄鳴盯著那堆足有一人高的大灌木叢,灌木依著大樹而長,大樹底端的樹幹,纏繞了不少的灌木。
剛才,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動靜。
小心翼翼的走了約莫五十米左右,明玄鳴的眼皮突然一跳,眼睛驚得一眨間,連忙朝右前方的一堆灌木叢看去。
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明玄鳴鋼盔下的額頭,因為緊張,已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在戰場上,越是安靜的氛圍中,人的神經越是容易緊繃。
就在西南方向的他們,製高點方位的槍聲爆炸聲,已經消停了下來,整個叢林死寂一片。
的確沒有發現其他人後,他才小心翼翼的轉出樹後,一步三張望的緩慢前進。
明玄鳴先是悄悄探出頭,賊頭賊腦的往來時路打量了又打量,偵察了又偵察。
一班男兵其他人,都是大大方方的往回走,雖然輕緩的腳步顯得小心翼翼的,但絕對沒一個像明玄鳴這樣,縮頭縮腦的。
“明白!”
洛寒舟眼神凜冽,警惕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環境,突然壓低聲音道:“放慢速度往回走!大家小心點!”
“接下來怎麽辦?往回走?”秦貞已經回轉過身來,女兵追了他們那麽遠,沒道理突然就不追了才對。
苗亦少的左右分別是秦貞和於冷泊,雖然相隔了三四十米,但他們還是能看到對方的。
“沒有。”苗亦少溫和的雙眸環視了一圈叢林,黑壓壓的密林下,什麽異常都沒有,就是靜得出奇。
聽到池塘的聲音,洛寒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分,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槍。
“亦少,你那邊有什麽發現麽?”
原本和明玄鳴並排跑的池塘,已經看不到明玄鳴的影子,但他還能看到右側的秦貞。
“奇怪,我也沒看到女兵,憑空消失了不成?”
但他們一個個走散,緊追不舍的女兵又莫名消失,洛寒舟直覺就是有問題。
孤島縱深越深的島內,林木越是茂密,女兵隨便一躲就能藏住。
四周圍很安靜,壓根就看不到女兵的身影。
方圓百米的叢林他可以看到,雖然樹木藤葉遮遮擋擋,但還是能看出個大概。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你那邊也沒有女兵?我這邊也沒看到有。”洛寒舟的雙眸,突然就深沉了下來。
“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我好像跑丟了,也沒有女兵追過來。”跑得有些喘的明玄鳴,雙手緊握著95式自動步槍,靠著樹幹休息著。
四下一看,原本就在左手側的於冷泊,竟然在五十米開外,其他的人,他更是沒看到。
同樣停下腳步回頭看的洛寒舟,也發現身後沒有了追兵。
“能!”耳機一傳來明玄鳴的聲音,洛寒舟便立即回應道。
鬱悶的是,後有追兵與不長眼的子彈,他剛才隻顧著逃命跑,竟然沒注意到洛寒舟他們的方向,結果就這麽被跑丟了。
明玄鳴眼眸微謹,他應該就是那樣越跑越歪,才會和洛寒舟他們跑散的。
且追擊著他的子彈,還有意無意的射擊在他的右手側,讓他下意識的往左偏移。
追著他腳跟擊打的槍聲,應該停了有一分鍾左右了,由於先前的槍聲太過緊密,明玄鳴愣是沒敢回頭看一下。
雖然看不到人,但擔心被放冷槍的明玄鳴,還是警惕的走到一旁的樹下靠著,邊仔細回想著之前的情況,邊輕聲呼叫起洛寒舟來。
“呼叫呼叫!寒舟,能聽到我說話麽?”
“艸!見鬼了?怎麽都不見了?”明玄鳴又一次四下張望著,黑漆漆的叢林裏,除了他之外,他當真沒看到其他人。
非但沒有女兵,就連他們班的其他男兵,也不見了。
看著身後空空如也的暗黑叢林,奔跑中的明玄鳴突然停了下來,四下快速張望了一圈。
他們身後一路追過來的女兵,竟然不見了!
這一回頭,除了爆炸聲外,一班男兵還發現了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距離太遠,他們明知道看不到什麽,但還是回頭了。
被子桑傾和步媚媚追擊的一班男兵,乍然聽到製高點傳來爆炸聲,一個個驚得紛紛回頭看。
話鋒一轉。
猛然接到停戰命令的齊川川,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但他還是乖乖的給孤島上所有幸存的男兵小組,傳達著停戰的命令。
東陽西歸和薛殤的這個決定,下得太快了。
等他收拾了那幫女兵,他倒要看看,東陽西歸麵對他的時候,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這麽淡定!
艸他個熊蛋!
“傳令下去,停戰!”東陽西歸意料中的爽快答應了,薛殤卻一點也不高興,因為東陽西歸從頭到腳都是一副高姿態的神情。
相反的,他還有些迫不及待。
“隨你們便,我完全沒有意見!”東陽西歸非常的大方攤攤手,一臉的無所謂。
照此戰況下去,他和齊川川幾個,十之八九還是要上場的。
但薛殤覺得,東陽西歸完全沒有拒絕他的必要。
畢竟事先談好的演習規則,如果要中途變卦,勢必還是要和東陽西歸商量一下的。
“問你呢!你有什麽意見麽?”薛殤的語氣有些衝。
“薛中校的意思是,你們想現在就上場?”東陽西歸聽到這裏,也明白薛殤在打什麽主意了。
但最後保住幾個男兵的話,這要是傳出去,多多少少還能好聽點,最起碼不是全軍覆沒。
雖然,薛殤絕不相信他們幾個能征善戰的老兵,還能栽在新兵蛋子,一連一排一班女兵的手裏。
這要是三百多號男兵全被撂倒,他和齊川川幾個教官上場,也被撂倒的話,他們的老臉還往哪兒擱!
這場對戰,薛殤是越看越窩囊,到了最後,難保男兵不會全部陣亡。
“投降你個臀!”齊川川竟然還敢狡辯,薛殤氣得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我的意思是,讓男兵們別打了!換我們上去戰!”
一旁的東陽西歸隨意的屹立著,好以整暇的看著薛殤幾人內戰。
被薛殤凶狠的噴火銳眸一瞪,原本理直氣壯的齊川川,語氣漸漸地弱了下來。
“你不是說不打了麽?不打了,不就是投降的意思麽?”
他隻是說不打了,什麽時候說過投降了。
“艸!誰說我要投降了!”薛殤一直隱忍著的火氣,突然就噴了出來。
再怎麽打,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死,說什麽也不能投降!
這隻是對戰而已,他們就更不能投降了!
雖然東陽西歸隻是一個假想敵,不是戰場真正的生死敵人。
他當兵這麽多年,可從來沒發生過投降這種事。
“薛隊!這還沒到最後一步,怎麽就繳械投降了?”齊川川可謂是相當的激動。
“薛隊,就算是輸,我們也輸得起!”幾人中最年長的蔡東方,也一下眉頭緊鎖,顯然是非常不讚同薛殤的做法。
“什麽?不打了!薛隊,你開什麽玩笑?”賈豪兩眼一下凸瞪,以為薛殤這就要認輸了。
這在海陸空三軍的曆史長河中,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竟然能在初次對戰中,就一舉放倒兩百多號男兵!
區區一個新兵小組,且還是女兵小組。
但是,親耳聽到東陽西歸的親口承認,他心裏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雖然薛殤早就猜到,那組戰鬥力逆天的小組,極有可能就是一連一排一班的女兵。
“不打了!”得到東陽西歸肯定的回答,薛殤的眉頭深深一皺,突然就堅定的說道。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強強碰撞,或惺惺相惜,或鯰魚效應,不論是哪一種結果,效果都可以達到相互督促,共同進步的目的。
他隻是根據士兵各自的天賦特長,將有可能發展成尖兵的士兵,提前組合在一起。
十個手指,不可能根根一樣長,每個人的天賦,也不可能一樣。
東陽西歸當時就和薑三冬說過,所有士兵,他會一視同仁,但會有側重點。
當初一連一排一班女兵的分配名單,薑三冬也曾和東陽西歸質疑過。
“是又如何?”東陽西歸一點也不意外薛殤會這麽問,冷眉輕輕一挑,頗具挑釁意味的回著薛殤道。
薛殤的右掌依舊蓋在電腦上,銳利的眼眸直直的看著東陽西歸,直接指出了關乎此次對戰結果的,關鍵所在。
“在西南方向製高點方位的,是你們一連一排一班的女兵吧?”
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薛殤以前生氣發火,也不是這樣悶不作聲的。
這是想怎樣?
看著被合上的電腦,齊川川有些傻眼。
“薛隊?”齊川川的兩隻眼睛,剛從東陽西歸臉上轉移到電腦上,還沒一秒的時間,薛殤的手就伸了過來。
‘啪!’一聲響,隻見薛殤突然伸手,猛一下把筆記本的電腦屏幕給合了上去。
兩個大男人看似和諧的對話間,薛殤不知道是不是被東陽西歸太過沉冷鎮定的眼神,給刺激到了。
三天,他原本也預算了三天時間,但依現在的情況看,似乎不用那麽久。
“然後呢?”東陽西歸不置可否的淺笑了一下。
他帶著齊川川幾人來,是來訓練新兵的,不是來看他們對戰,他不能把時間浪費太多在這上麵。
也就在剛剛,薛殤改變主意了。
“我預備了三天時間,來打這場對戰。”看著東陽西歸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薛殤現在是越看越討厭。
薛殤這小子,死腦筋似乎不再鑽牛角尖了。
“薛中校想怎麽談?”東陽西歸冷眉微挑。
偏偏他還一頭熱血,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毫無防備的就這麽跳了下來。
因為他越來越覺得,這是東陽西歸早就設計好的一個陰謀,就等著他來跳。
其實,薛殤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東陽西歸那張得瑟的峻臉。
“我們再談一下對戰規則。”一直沒有去看東陽西歸的薛殤,突然就轉身麵向他,臉上的神色,非常沉重。
他站在這裏,似乎就是為了膈應薛殤幾人。
雖然東陽西歸不被待見,但他一點也不介意,更沒有識趣離開的意思。
東陽西歸雙手環胸站在一旁,落落大方的接受齊川川三人的怒視,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
東陽西歸來了也就來了,還要來刺激他們,這按的是什麽心。
他們非常不待見東陽西歸的到來。
蔡東方、齊川川、賈豪都看著東陽西歸不說話,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
說到底,東陽西歸倚重的,是一班女兵而已。
其他的女兵,從孤島上稀落的槍聲來看,齊川川判斷,女兵也被男兵殲滅了一大半。
如果撇開一連一排一班的女兵小組,女兵的整體水平,未必就比他們男兵好。
他們是損失了不少的男兵,而且還是栽在同一個小組手上的。
是!
“……”被東陽西歸那雙帶著鄙視不屑的冷眸看著,齊川川被挑釁得氣呼呼的,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反駁他。
但是,東陽西歸那雙冷眸傳遞出來的信息,可不是那麽無害的。
“一個晚上不到,三百多到現在隻剩五十個,很光榮?”東陽西歸的語氣很正常,就好像老友在詢問齊川川,你吃飯了沒一樣。
但是,東陽西歸這個敵人在此,他再怎麽著,也不能就此認輸!
這一場爆炸,將山腰上的男兵炸了一大半後,齊川川也對男兵的信心沒那麽滿了。
“這裏、這裏、還有這一圈,我們還有至少五十名男兵!”齊川川也很激動,伸手在電腦屏上比劃著。
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怎麽可能就此認輸。
“東陽上校開什麽玩笑?我們的男兵可還有不少!”幾人聚集在電腦前,蔡東方不滿的看著東陽西歸。
薛殤盯著電腦屏發傻時,東陽西歸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僅掃了眼電腦,便唇角微微一勾,冷睨著薛殤的沉冷雙眸,帶著狂肆的冷霸。
“薛中校,我覺得,你們也是時候上場了。”
看到又一次在爆炸中陣亡一片的男兵,薛殤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不滿、憤怒、冰冷、殺氣,都不曾出現在薛殤的臉上。
當薛殤看到製高點黃了一排的小黃點時,他的心髒噗通噗通跳得極其快速,可麵上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
“……”
不去看散落在孤島其他方向的零散男兵,薛殤銳利的雙眸,熟門熟路的直接掃向西南方向的製高點。
又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薛殤幾個大跨步就走到齊川川身旁。
看著太過淡定,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東陽西歸,薛殤這心裏就更沒底了。
東陽西歸屹立在山頂邊緣的背影,挺拔偉岸,他明明站著沒動一下,默不作聲的氣場卻是強大冷霸的,壓得薛殤有些透不過氣來。
男兵又折損了一部分。
這下好了。
好好的開槍比射擊有什麽不好的,爆什麽炸!
看到電腦屏瞬間黃了一片又一片的小點,齊川川兩眼微瞪,隻無聲的在心裏聲聲咆哮著。
完了完了!
“……”
其他人的視線還凝聚到西南製高點時,最先反應過來的齊川川,第一時間就去瞅麵前的電腦屏。
這一刻,山頂上本就不太和諧的氣氛,更是瞬間凝固,低氣壓直降的冰點。
齊川川和蔡東方以及賈豪,也都被這震天響的爆炸聲,給嚇了一跳,紛紛側頭看過去。
爆炸聲毫無預警的齊齊響起,又突然消失殆盡。
突然響起的一連串爆炸聲,就跟商量好了齊齊扔出去似得。
東陽西歸冷眸瞬間一眯,眸光犀利的鎖定爆炸聲響處。
西南方向霎那間亮起的滿天火光中,將製高點的那片暗黑叢林,照得猶如白晝通明了片刻。
演習手榴彈除了沒裝殺傷力巨大的彈片外,其他均模擬的與真實的手榴彈一模一樣。
薛殤匆匆忙忙就要走到電腦前的腳步,立馬停下,一百八十度的快速後轉,回身看向下西南方向。
突然之間,西南方向的製高點,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轟隆大響,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嘭!嘭!碰——’
‘嘭!嘭!’
‘嘭!’
“還、還行吧。”畢竟看不到女兵的情況,齊川川看著電腦屏上時不時就由黃變紅的小點,結巴道。
“怎麽樣了?”薛殤還沒走到電腦前,就看著齊川川詢問道。
東陽西歸偏頭一看,隻見薛殤看似穩健的腳步,走得卻是又急又快。
偷偷瞟了眼身旁的東陽西歸,見他一臉的淡定,似乎勝券在握的冷硬側臉,薛殤銳利的眼眸一緊,突然轉身。
槍戰打響了二十幾分鍾後,薛殤終於是忍不住了。
西南方向製高點傳來的槍聲,一聲響亮過一聲,聽得和東陽西歸站在一起的薛殤,這心裏越聽越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