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嬌羞的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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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傾!”洛寒舟步伐有些匆忙的從女兵宿舍經過,看到子桑傾在走廊裏,便停下叫道。
然而,恰在此時,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聽到宿舍外麵,傳來一道非常合時宜的聲音。
阿史那一枝嘿嘿假笑著,敷衍步媚媚道。
“你說什麽呢?沒有的事兒!”
阿史那一枝心中警鈴大響,步媚媚瞅著她的眼神太過曖昧了。
那晚之後,堤壩上的氣氛更低迷了,她們也沒心情去想那晚的事情。
那天晚上,其實步媚媚和子桑傾、畢寺也都看到了那一幕,但當時恰逢蔣立軍三人被洪水衝走,氣氛不對,她們便看到也當沒看到。
然而,就算阿史那一枝嚴防死守著不說,步媚媚也想起了在堤壩上的某一幕。
“那天晚上你摔倒在洛寒舟懷裏,感覺怎麽樣?手感好不好?”
低調!
她要低調!
萬一整得當初跟子桑傾、東陽西歸一樣,弄得緋聞滿天飛多不好。
她跟洛寒舟的事情都還沒影,這事決不能太招搖。
阿史那一枝挺身坐起,決定閉緊嘴,跟步媚媚封口到底。
“沒有。”
且看阿史那一枝這春光滿麵的神色,十之八九和洛寒舟有關。
直覺告訴她,阿史那一枝有貓膩!
步媚媚一屁股坐在阿史那一枝床上,上下打量著她。
“我想多了?是你想少了吧?”
對於這麽羞澀的思春事實,阿史那一枝自然不可能在步媚媚麵前承認。
阿史那一枝正嬌羞的回想著,那晚上偷襲一吻,唇上的觸感別提多好了,哪知道她還沒想完呢,步媚媚就突然冒了出來。
回到基地後又恢複了日複一日的訓練,枯燥疲憊之餘,阿史那一枝莫名的就想到了在堤壩上時,她撲倒在洛寒舟懷裏的那一幕。
“發什麽春?你想多了!”
阿史那一枝一驚,這才發現步媚媚竟然就站在她床頭。
步媚媚超級驚訝的靠近阿史那一枝,她沒看錯,阿史那一枝就是在偷笑!
“一枝花,你發春了?”
這日中午,步媚媚回到宿舍時,一進門就見阿史那一枝躺在床上在偷笑。
正如付絮所說,當半個月後她們回到南滄艦隊時,縈繞在大家周身的範圍,自然也就好了。
付絮聽說,蔣立軍犧牲後的模樣挺恐怖的,渾身是血,估計畢寺她們是被刺激到了。
“能有什麽辦法,媚媚和一枝花她們也差不多,過段時間就好了。”
這要是換了以往,畢寺悶都悶死了。
可看看現在的畢寺,幾天下來她說得話肯定不超過二十個字!
畢寺是誰,當初她可是信誓旦旦自封南滄艦隊八卦之神的囂張貨!
這幾天她和畢寺說話,畢寺的回答除了‘嗯’還是‘嗯!’或者幹脆就無視她不回答她。
錢淺鬱悶至極,蔣立軍他們三人犧牲了,她心情也不太好,但畢寺的反應尤為嚴重。
“絮兒,你瞅瞅寺哥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快受不了了,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她說話?”
幾天下來,錢淺和付絮終於是快忍不住了,這日傍晚,兩人找了個角落竊竊私語起來。
特別是子桑傾、步媚媚、阿史那一枝和畢寺,她們四人打從那一早上回來後,一個個就開啟了靜音模式。
這一日過後,整個堤壩上空在無形中,都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
將被洪水衝走的蔣立軍三人先被帶回堤壩,之後才被送走。
可因為這根樹杈,讓蔣立軍這一生的落幕顯得不太完美。
沒有這根樹杈,也許蔣立軍也沒辦法繼續活下去。
東陽西歸看著手中染著鮮血的樹杈,心裏感慨萬千。
這是他兄弟,他自己就可以了,不想讓別人幫忙。
畢寺本來想幫忙包紮蔣立軍的傷口,但她伸過手去時,高子雲巧妙的避開了一下。
東陽西歸將樹杈從蔣立軍身上拔掉後,他立馬取下衛生包拿出繃帶,細心的替蔣立軍包紮起傷口來。
高子雲因為自己大腿有外傷的原因,他裝備裏隨身攜帶著衛生包。
東陽西歸罩在蔣立軍臉上的大手緩緩移開,當畢寺再次看到蔣立軍的臉時,蔣立軍的眼睛已經安詳的閉起來了。
樹枝抽離了蔣立軍的身體,蔣立軍脖子與腰腹上的傷口,頓時湧現出更多的鮮血。
看著東陽西歸這舉動,畢寺剛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麽,眨了個眼還沒看清楚,東陽西歸就猛一下拔掉了樹枝。
在畢寺眼淚鼻涕一大把的不解目光中,東陽西歸蹲了下去,一手罩在蔣立軍臉上,一手抓上y形樹枝緊握住。
高子雲似乎在猶豫,但最終他緩緩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而東陽西歸也正是看出了高子雲遲遲不敢下手,才主動提出要把蔣立軍拔掉樹杈的。
東陽西歸來之前,高子雲好幾次想動手,但每次一伸出手去,淚水就抑製不住的往外湧,一直沒狠下心來。
現在他們找到了蔣立軍,勢必得把他身上的樹杈抽出來。
插在蔣立軍身上的樹杈,十之八九是翻滾在江裏時,不小心插進去的。
高子雲緩緩抬頭,滿臉淚痕的他,雙眸悲戚的看著站在一旁的東陽西歸。
東陽西歸走到高子雲身邊,看著雙眼大睜的蔣立軍,他嗓音低沉的輕聲道。
“我來。”
從蔣立軍被洪水衝走,他是親眼目睹了全部過程的人,現在看到蔣立軍斑斑血跡的躺在岸邊,他的心情不可謂不沉重。
東陽西歸看到渾身是血的蔣立軍時,他的一雙冷眉深深皺起。
高子雲的視線一直凝聚到蔣立軍身上,他並沒有和子桑傾四人一樣,去看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東陽西歸。
直升機降落後,東陽西歸從機裏跳了下來。
晨曦冒頭了,太陽光開始灑落在大地上,巨大的螺旋槳旋風中,幾人抬頭,直升機正在緩緩降落。
沒多久,一架直升機飛到了葫蘆口江岸上空。
死寂的氣氛縈繞在幾人周身,大家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她不要蔣立軍道歉了,蔣立軍能回來不。
好端端一個人就這麽沒了。
畢寺沉默著不再說話,隻一個勁兒的守著蔣立軍大哭。
他這個戰友能為蔣立軍做得,其實也就隻有這些事情了。
既然畢寺不介意了,蔣立軍也不用再把道歉的事惦記在心上了,這樣蔣立軍才能走得更輕鬆些。
大家心腸都不壞,隻不過因為一點矛盾鬧得大家不是很愉快而已。
他知道,不管是蔣立軍還是畢寺,亦或者是站在一旁的子桑傾幾人。
高子雲看了幾眼哭得比他還傷心的畢寺,幽幽的安慰起她來。
“你不用內疚,他的犧牲跟你無關,他欠你的道歉你收到就行,不然他會走得不安心。”
子桑傾見畢寺哭得這樣,她心裏更不好受了,默默轉過身不去看。
崩潰大哭的畢寺無力的跪在蔣立軍身前,聲聲哭訴著的她,反倒跟蔣立軍道起歉來。
“嗚嗚……對不起,我不要你道歉了還不行嗎?你醒過來好不好?”
這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會讓她覺得蔣立軍的犧牲,她有著莫大的責任,她壓力好大。
更不想要蔣立軍在犧牲後,還托高子雲還給她的道歉。
雖然她不太喜歡蔣立軍,畢竟前幾天打輸了也不跟她道歉,但她從沒想過要蔣立軍死。
他媽的到底為什麽!
為什麽?
畢寺說著搖著,突然就大哭起來,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著。
“蔣立軍!你快醒醒!我不要你的道歉!你醒過來,我不要你道歉了!不要了!啊……”
從畢寺眼角湧出的淚水,瞬間多了很多,她一個箭步衝到蔣立軍身旁,推搖他的胸膛,崩潰道:
高子雲一說他的‘對不起’是替蔣立軍還她的後,情緒本就瀕臨爆發的畢寺,突然就失控起來。
“混蛋!誰要他的道歉了!”
還有,高子雲想讓蔣立軍走得輕鬆點,蔣立軍欠下的賬,他會替他還的。
這事來得太突然了,高子雲一點也不想麵對這件事,可他必須麵對。
其實他預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不是他送蔣立軍先走,就是蔣立軍送他先走。
蔣立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比誰都傷心。
高子雲再次看向畢寺,一字一句說得特別清楚。
“蔣立軍還欠你一個道歉,今天我替他還了,他不欠你什麽了!”
那天打架輸給了子桑傾,欠畢寺一個道歉還沒說,改天得找個機會還了這句道歉。
上半夜的時候,蔣立軍還坐在他身邊跟他說。
思緒翻湧間,高子雲心裏一酸眼眶又一次濕潤了起來。
“老蔣……”高子雲見畢寺一頭霧水的樣子,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又落到蔣立軍的臉上。
高子雲也沒幹什麽對不起她的事,這種時候聽到他道歉,畢寺慎得慌。
她聽到了高子雲的說得是‘對不起,’可她顯然不懂,高子雲為什麽要跟她道歉。
高子雲突如其來的道歉,太出乎畢寺的意料了。
“啊?什、什麽?”
高子雲可不知道此時的畢寺嚇得肝都快裂了,他眼神特別認真的看著畢寺,真誠的突然道歉。
“對不起。”
但今晚是她第一次麵對死亡之人,她是女孩子,她也會怕的,高子雲別這麽嚇她行嗎。
畢寺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雖然她平日裏看起來挺大膽的。
她也不敢!
她不想這麽做!
不要啊!
她看到高子雲的手搭在樹杈上,高子雲該不會是想讓她幫忙,一起拔掉插進蔣立軍身體裏的樹杈吧?
看到高子雲緊盯著她的眼神,畢寺心裏一驚,身體就突然控製不住的輕顫起來。
“幹、幹什麽?”
畢寺就站在一旁,乍然聽到高子雲叫她,她錯愕的視線立馬從蔣立軍身上轉移到他臉上。
看著蔣立軍被血染得不成樣子的臉,高子雲抬手猛擦著眼眶裏的淚水,突然抬手看向畢寺。
“畢寺。”
淚眼朦朧的高子雲,伸手摸上濕漉漉的樹杈,他想幫蔣立軍把樹杈拔掉,可他突然發現自己沒勇氣拔。
子桑傾打了個電話給東陽西歸,把情況告訴了他。
三名戰士都找到後,子桑傾五人的情緒更沉重了,特別是看到蔣立軍這副樣子後。
子桑傾和步媚媚趕過來時,也被渾身是血的蔣立軍給嚇到了。
他死不瞑目!
從蔣立軍瞪得大大的眼睛裏,高子雲似乎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不甘心。
犧牲都犧牲了,為什麽還要他這麽慘?
蔣立軍是一名好軍人,從某種意義上說,為國捐軀是他的榮耀,可是,為什麽是以這種姿態?
這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
悲憤不已的高子雲,控製不住的仰天大喊。
“啊——”
“老蔣,為什麽會這樣?”高子雲接受蔣立軍最後是以這種方式離去的,“為什麽?為什麽!”
高子雲上岸後,看著如此血腥的蔣立軍,他腿一軟跪在了蔣立軍身旁,他想去抱蔣立軍,可是他從無下手。
畢寺看著靜躺在岸邊的蔣立軍,她看起來要比阿史那一枝激動,聲聲抽泣著哭了出來。
哪曾想到蔣立軍的情況,竟然比另外兩名陸軍戰士還恐怖。
她本來還對蔣立軍抱有希望,也許他能抓住最後一線生機活下去。
怎麽會這樣?
看到蔣立軍這般淒慘的躺在岸邊,情緒翻湧的阿史那一枝再也隱忍不住了,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
畢寺和阿史那一枝走到蔣立軍身旁時,高子雲也快速趕了過來。
阿史那一枝平複了一下心情,在畢寺從山頂翻下去時,她也再次爬了上去。
部隊裏,就屬他和蔣立軍的交情最好,其他兩名戰士都挺好的,為什麽蔣立軍會變成這樣!
他怎麽也沒想到,當他找到蔣立軍時,蔣立軍會是這樣一副慘狀。
高子雲微微顫抖的泣音,又一次呐喊出聲。
“老蔣!”
這、他、蔣立軍他……
因為阿史那一枝先前的表現,畢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她爬上的山頂看到蔣立軍時,還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一點心理準備的阿史那一枝,自然被嚇了一跳。
黎明的灰暗天色下,滾滾黃江水的岸邊,出現這樣血腥的一幕。
重要的是,蔣立軍的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他的眼神同樣有些驚恐。
蔣立軍的身下是一灘血跡,臉頰上染著血紅的鮮血。
枝杈的另一頭側狠狠地插穿了蔣立軍的脖子,染血的樹枝血腥的橫在他腦袋旁。
蔣立軍被洪水衝的仰麵朝上,一根y字形的樹杈,一頭從他腰側插了進去直接戳穿他的腹部,枝杈尖銳的斷裂麵像長在他的肚子上。
江水爭湧而下,急流轉彎後的江水速度在這個角落緩了不少,蔣立軍浸泡在水裏的雙腳被江水衝得起起伏伏的蕩著。
畢寺眉頭一下皺起,不再多問阿史那一枝什麽了,她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助衝就繼續爬矮山。
再看看麵前同樣神色不定,眼神驚恐的阿史那一枝。
畢寺被高子雲的大喊給嚇了一跳。
高子雲的喊聲和阿史那一枝一樣,帶著震驚與不敢置信,隱隱還有絲恐怖的意味。
當距離近得高子雲足以看清楚岸邊的一景一物時,他眼睛一下大睜,突然就控製大喊出聲。
“老蔣!”
蔣立軍,蔣立軍他……
阿史那一枝一想到她看到的那幅畫麵,眼神又一次控製不住的露出驚恐神色,腦袋還不自覺的輕搖著。
“我、我……”阿史那一枝碩大的眼睛眨了又眨,眼神飄忽,“我看到了蔣立軍。”
阿史那一枝一定是看到了什麽,不然她不會被嚇得摔下來。
畢寺一起身就追問著阿史那一枝。
“一枝花,你看到了什麽?”
然而,阿史那一枝雖然說眼睛看著畢寺,可那驚恐的眼神,顯然是透過畢寺還在回想先前看到的一幕。
聽到畢寺痛苦的嚎叫,阿史那一枝連忙從她身上爬起,伸手把畢寺拉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肺都要被砸出來了,阿史那一枝是不是該減肥了!
後背朝下摔在地上的畢寺,胸口又被阿史那一枝重重砸了一下,疼得她立馬就哀聲嚎叫起來。
“哎呦……砸死我了!”
子桑傾和步媚媚一起將陸軍戰士抬到了橡皮艇上,兩人就朝阿史那一枝的方向匯聚過去。
“過去看看!”
也是在這時候,步媚媚才發現江中的高子雲,已經調轉方向朝下遊行駛過去了。
步媚媚的視線原本停留在上遊,轉向下遊時,就看到阿史那一枝和畢寺雙雙跌落下矮山。
“怎麽回事?”
接連響起的兩道驚恐尖叫,引得高子雲側目時,也嚇得遠處的子桑傾和步媚媚連忙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