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莫名的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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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我們芭蕾班的舞蹈也是集體性質,”大概這番話她早就聽過,沈祝君不為所動道,“可是還是無法掩蓋我的傑出啊,鶴立雞群懂麽?說到底,某些人就是實力不濟。就算跳單人舞,也不會有什麽亮點的。”

    王柏心想你們姐妹倆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啊,用得著這麽往心窩裏紮刀子麽?

    “哈哈哈哈,”齊玨瑩許是氣瘋了,居然怒極反笑,囂張地像個陰謀即將得逞的大反派,“你現在盡管得意好了,夏季納涼晚會的最佳節目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哼哼,洗幹淨脖子等著吧!”

    看來她準備自己拿下最佳節目然後狠狠踐踏妹妹的自尊心,這位姐姐在妹妹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經完全黑化了……

    “通過了海選再說吧,包子……”沈祝君切了一聲悠哉悠哉地說道。

    看來齊玨瑩稍稍帶點嬰兒肥的可愛小圓臉也被她當成了攻擊的弱點,氣得她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像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王柏尷尬地打開收音機,準備緩和一下氣氛,收音機裏居然正在放張惠妹的老歌《姐妹》,也不知道是哪個聽眾點的,“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baby……”

    剛聽了這麽一句,兩個女生就齊聲道:“能不能關了?好吵!”

    王柏冒著冷汗把收音機關掉,然後聽到兩人又齊齊一哼,暗想:這兩人是不是生肖星座八字都不合啊,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

    車開到區文化館,沈祝君對王柏道了聲謝,對她姐姐卻是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下了車。然後輕快地走進館內。

    “你看到她那副樣子了?”齊玨瑩瞪著眼睛咬緊牙關道,“你說我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王柏現在對她堅持要參加夏季納涼晚會的海選是分外理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明白了,去報名吧,我會幫你的。跟你比起來。我發現我的妹妹簡直就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陸璐對王柏可以說是挺不待見了,可也有忽冷忽熱偶爾撒個小嬌賣個小萌的時候,哪像齊玨瑩她妹啊,冷嘲熱諷的,完全不把姐姐放在眼裏。

    兩人進入區文化館裏報完名,順便打聽了一下這次報名參賽的節目有多少。工作人員告訴他們,目前為止已經有兩百多組選手報名,可是最終可以登台的大概隻有十六組左右。

    王柏出來時道:“看來競爭很激烈啊,對手比文化節演出時要多得多。”

    齊玨瑩點頭道:“十六組正式演出的,還得去掉類似芭蕾舞這種文化館內定的節目,留給海選選手競爭的名額就更少了。”

    “別緊張。”王柏安慰道,“我們認真準備,應該沒問題的。”

    他對那個雙人舞節目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水準真的挺高。

    “可是有時候節目本身出色並不能保證入選,場外因素也很關鍵。”齊玨瑩皺著眉頭道,“如果能知道海選評委的人選就好了。”

    “幹嘛?你難道想去賄賂評委?”

    齊玨瑩白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通過評委的年齡、身份。可以大致判斷處他們的喜好,在舞蹈動作的編排上做一些細節處理,更符合他們那種年齡層的審美觀,這是智取,你懂不懂?”

    “哦……”王柏頗為佩服地點頭,對齊玨瑩的智商他一直是耿耿於懷,而且她總能想到他想不到的方麵去,總覺得自己能收了她是運氣。

    可不是麽,要不是因緣巧合,齊玨瑩這種人。怎麽可能被他逮到機會。

    “那我回頭試著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海選的評委是哪些人。”王柏說道,現在他們二人就是這副男主外女主內的樣子,齊玨瑩出謀劃策,他負責衝鋒陷陣。相得益彰。

    “已經報好名了,要我送你回去嗎?”他又問了句,齊玨瑩搖頭道,“不用了,你先走吧,我去閱覽室看會兒書,等我妹妹下課後一起回家。”

    姐妹倆雖然鬥得很凶,可是當姐姐的還是有點基本的責任心,這讓王柏很是欣慰,便道:“好吧,那我先走了,如果一會兒你要我送的話,就打個電話,隨傳隨到。”他還真有點別的事情,徐無雙打算今天正式搬家,還有一些東西等著搬呢,他得過去幫一把手。

    齊玨瑩笑著嗯了一聲,然後又道:“差點忘了,學長,恭喜你奪冠,昨天的比賽我聽人說了,踢得非常精彩。”

    她並沒有去現場觀戰,可還是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因為那場比賽,光是聽描述就知道贏得很不容易。

    王柏與她道別後便開車去了建國小區,幫徐老師搬家。

    與此同時,在南灣體校內,一塊水泥球場上,盧廣河帶著一班高一的學弟正在和體校的幾個學生踢球。

    廣林中學的校隊隊員也渴望打正式比賽,可惜找不到對手,所以閑下來還是分成幾波人到處踢這種小場地的野球。

    體校裏麵的水泥球場不少,都是有籃球架的,他們就把籃球架的底杆當成門框,不設門將的這麽瞎玩。

    他們踢了沒多久,從遠處走過來六個人,其中一個手裏拿著一個籃球,時不時地拍上那麽一下。

    這六人都是生麵孔,沒在體校出現過,不過這裏周末的時候是開放的,有時候也有附近的人來這裏玩,盧廣河他們見怪不怪,所以沒在意。

    可是那六人放著許多空的球架不用,偏偏來到他們在踢球的這塊場地,旁若無人地打起籃球來。

    “哎,這麽多空場不去用,幹嘛非到這塊兒來?”踢球的幾個人頓時有些不爽,盧廣河比較鎮定,拉住想要上前分辯的對手,招呼大家到旁邊的另一片場地上去玩。

    可是他們換了場地。那夥人也跟著換過來,這就明顯是故意找茬了。

    盧廣河在踢球的人中歲數最大,又是體校出身,算是所有人的學長,便領頭走過去道:“朋友。我們在這裏踢球,能不能麻煩你們換一塊場地打籃球?”

    一個正在運球的小子頓時發難:“媽比的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罵完這句他就把籃球砸了過來,盧廣河用手一擋,身邊的隊友都下意識地一愣,不明白為啥學長這麽客氣了那幫人還要發怒。

    那夥人中有個離得近,衝著不遠處的廣林中學隊員就一腳踹過去。把人蹬得倒退好幾步,“看什麽看!廢物!”

    盧廣河見他們對學弟動手,頓時就怒了,一指那人道:“草!嘴巴放幹淨點!”

    “你草誰!”對麵幾個人凶悍地喝道,“我草你媽!”盧廣河也是不甘示弱,那夥人頓時衝上來毆打。而且見人就打,根本不管是不是叫罵過,盧廣河這邊的人見此隻能反抗。

    盧廣河帶著四個高一學弟,加上體校的五個小夥,十對六,很快就由守轉攻,漸漸地就取得優勢。打了一陣,那夥人見撐不住了,才撩了幾句狠話落荒而逃。

    盧廣河等人雖然打贏了,可並不高興,個個一臉鬱悶,氣喘籲籲,總覺得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

    他們沒有注意到,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人偷偷地用高清相機拍攝下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場景,他翻看了下拍攝成果。嘴角掛起一抹奸笑,“這回看你們怎麽死……”

    下午兩點,古樂茶莊內,王柏和彭真真如約見麵。

    “為什麽你會突然想到找我們隊踢友誼賽呢?”王柏對於彭真真的突然相邀有點好奇,而且由於張虎之前的提醒。讓他對於彭真真一直有種防備心。

    雖然最近他留心觀察過多次,已經沒再發現彭真真盯梢自己,可能事情過去太久,對方已經放棄,可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未曾去廣南搏擊俱樂部找過老七。

    “我的同事是局足球隊的成員,昨天去運動中心看了你們校隊的比賽,很欣賞你們的球技,所以希望我居中聯係一下,和你們踢一場友誼賽。”彭真真微笑著說道,她小酌了一口茶,眼角的餘光注意著王柏的神色變化。

    看到王柏露出釋然的表情,心裏稍稍放鬆了些。

    “你的同事幹嘛不直接來找我們,還要通過你來聯係?”

    彭真真心裏一緊,暗想這廝疑心病真重,我和他到底誰是警察?不過麵上還是掛著微笑,解釋道:“為了宣傳你們校隊成員見義勇為的事情,我不是還接受過采訪,上過電視麽。所以他們覺得我和你們廣林中學足球隊比較熟悉,就拜托到我這兒啦。”

    “哦……”王柏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那友誼賽準備怎麽個安排?”

    “地點就定在區運動中心吧,”彭真真說道,“時間暫定下周六晚上七點,白天的話想湊齊人不太容易。如果有什麽變化,到時候我再通知你。”

    “可以。”王柏點頭應承下來,然後主動提道,“上次亦情賓館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給你帶去不小的麻煩。”

    彭真真心裏一震,暗想他提起這件事是什麽意思,如果心裏有鬼的話,應該主動規避吧。

    “沒什麽,維持治安穩定是我們的天職,如果有類似情況發生,你還是可以聯係我。這件事牽扯出別的案子,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意外。”

    她穿著一件連帽拉鏈外套,可能覺得有點熱,說這話的時候把拉鏈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一件抹胸來。

    王柏的視線微微一掃,沒有被她這個動作而分散精神,緊隨著她的話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那個人居然還是個吸毒的,大概她就是因為染上毒癮才會做出那種事吧。”

    “你最近是不是惹人了?”彭真真忽然緊盯著他,扶著桌子身子前傾急問。

    王柏的眼睛快速地眨動了兩下,在她的逼視之下,他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小小的破綻,然後他道:“我惹的人不少,可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怎麽,彭警官有興趣替我擺平?”

    彭真真微皺了下眉頭,隨即嗬嗬一笑:“哦,都是些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王柏便把在歌城裏和李星起衝突的事情說了,還有就是公交車站搶手機那件事,那件事彭真真其實知道,最後他說了公園裏曾經和混混起衝突的事情。

    看似一番混淆視聽,可是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把事情往李星身上引。亦情賓館的死者身份彭真真並沒有告訴他,他便假裝不知道那個是技校學生張迎蓉,可是他斷定,既然彭真真懷疑死者生前可能受人指使而約他去賓館見麵的話,那麽根據他提供的線索,這個指使者最大的可能就是李星。

    盡管張迎蓉在生前告訴王柏她已經跟李星斷絕聯係,並且曾經為他通風報信,可是他已經向嚴偉鳴證實過,他在技校的那個朋友是男人。

    這就說明張迎蓉在冒用他人的名義嚐試與他聯係,而在賓館中等待他見麵的時候還攜帶了毒品,這讓王柏對其的險惡用心有了察覺,越發肯定這是一個針對他的溫柔陷阱。

    以他的認知,自然會聯想到李星身上,可他還想不明白李星要用這種手段來害他的理由,隻能暫且判斷李星是想通過毒品來控製他,也許繼而想去控製衛校那塊的地盤。

    既然有了這種認知,他自然要把警方的視線往李星身上引,畢竟這樣才能更快地查清毒品的來源。

    他的做法很成功,既將自己置身事外,又把彭真真的注意力引到了李星身上。這個名字她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她知道那是死者張迎蓉的前男友,技校二年級的一個混混頭子。

    警方已經對李星做過盤問,可是毫無收獲,毒品的來源會是在他身上麽?

    彭真真開始思考,下意識地扇了扇風,又把衣服拉鏈往下拉了點,王柏覺得她似乎不是故意這麽做,而是有點天然呆。

    “你覺得熱麽?”

    “啊?”彭真真回過神來,“有一點。”

    “那你幹嘛穿這件外套?”外麵的氣溫已經有點高,現在還穿長袖連帽衫的確是不合時宜。

    彭真真抖了抖衣服道:“我一會兒要去練拳,一般都這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