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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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營之中好像炸了起來,近侍衛全部出動,鎧甲碰撞的聲音哢嚓哢嚓地響起。空氣中隱約聽到咯嘣的聲音,乃是羽箭上弦被拉成了滿月。

    不過短短兩分鍾,許東就被幾十號人團團圍住,而且頭上還被十數勁弓遙遙指著,一切情景劍拔弩張,就好像一個灌滿了火藥的火藥桶,一著不慎,就會呼的一聲炸開!

    但許東怡然不懼,負手昂頭,仿佛眼前的人,乃至頭上的箭矢,都不過是林間的花草樹木。沒有半點可怕之處,相反,還很是賞心悅目。

    李戰眼目冰冷地看向許東,聲音裏蘊藏著壓抑的怒意,沉聲道:“許東!你敢搗亂軍營,視我第五兵團為無物,信不信我立即將你斬殺,以正軍威?!”

    許東聳了聳肩膀,淡淡道:“我剛才走到校場這邊,血盾營營主問我是否要跟營裏的弟兄較量一下,我覺得血盾營斬人的技藝已經十分高超了,便幹脆教授逃命的法子。那營主大人也是應允了的。”

    血盾營的營主呸了一聲,“滿嘴胡言!你根本就是存心的!”

    許東搶著說道,“我當然是存心的了,不然怎麽向你們展示我逃命的本事?可沒想到,血盾營居然不堪一擊,我隻是輕輕一撞,居然就人仰馬翻。”

    雖然倒地的軍士們已經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但那因為疼痛的粗壯呼吸,依然格外響亮,極盡諷刺之能。其實,許東僅僅站在原地,腳邊橫七豎八無數倒地漢子,這一幕已經足夠諷刺得了。

    被許東這麽一陣搶白,血盾營的營主差點沒氣得吐血,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竟是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越是反駁,在殘酷的事實麵前,越丟人!

    李戰的眉頭不能控製地抽搐了一下,聲音高漲道:“我第五兵團立團以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擾我軍心,不殺你,我第五兵團顏麵何存?”

    許東同樣抿了抿嘴唇,手掌一翻,翻出了一口血色的匕首。這匕首通體由血紋石打造,內裏似乎隱含著玄妙的紋路,甫一出現便給人以神秘,淩厲,鋒銳的感覺。尤其是許東還立刻引發其中血力,頓時一股瑩瑩綠光從中以一種劇烈的方式渲染了出來!

    他的聲音冰冷如此間卷起的寒風,狂怒道:“你他,媽把老子撂在那個地方整整一個小時零二分,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衛長,便是三皇子殿下辰光,都不敢怠慢半分。你現在要殺我,那便嚐嚐我的手段!滿貫覺醒者都死於我手下,更何況你這小小的一個五星覺醒者?”

    李戰本來心中憤怒得幾欲要灼燒靈魂,一方麵恨那血盾營中看不中用,另一方麵則不滿許東的肆無忌憚。忍不住便血性上湧,發出這等豪言壯語。聽罷許東這番話,才忽然一股冷意從心頭竄出來!

    他可是知道,許東當日連帶著滿貫覺醒者分身的楊生耀以及梁山穀都同時斬掉!別說是他,隻怕兵團長大人到此,也未必討得好!而一旦惹得對方暴怒了,連帶著整個兵團都衝破,那才真是百死莫贖!

    這樣一尊能夠越級擊殺對手的家夥,他居然傻不拉唧地去招惹?

    李戰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場麵便這樣詭異的僵持下來。

    就在這時候,一把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來了,“好好的逃命的本領不好生學習,怎麽就鬧起來了?”

    恰是時,一個身穿普通便裝的中年男人越眾而出,這個男人長得相當斯文,很容易聯想到那些捧著書在講壇上滔滔不絕的大學講師,沒由來地給人文雅親切的感覺。如果不是他自報家門,許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他竟然就是第五兵團的兵團長韓更新,同時也是一位力量型滿貫覺醒者。

    韓更新向著許東微笑說道:“我是兵團長韓更新。他們都說你是鄉野裏的一顆明珠,血盔城曆年來升級速度最快的天才。今日一見,聞名不如見麵。久仰了!”

    韓更新笑了笑,“都散了吧,許大人這裏就由我來接待了。”

    李戰頭也不回地率領著近侍衛的兄弟離去,至於血盾營,營主大人丟人,他們當然不會好過,全部開始脫掉上衣,在寒風中習練“逃命”的本事。

    韓更新將許東帶到團長辦事的地方,親切地命人端來的熱騰騰的食物招呼那五個小兵,而他則與許東來到一處房間。

    雙方落座後,韓更新便直言道:“梁山穀對李戰有知遇之恩,也是他將李戰推薦到我這第五兵團的。你大人有大量,便原諒了他吧。”

    我勒個去!許東心中暗暗苦笑,原來這裏頭還有這種緣故。我就說嘛,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當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韓更新揉了揉額頭,看得出來他已經多日沒有好好休息,眼中都浮現出來大量的血絲,“你的來意我也知曉了,是為了刺刀營被困的事情。”

    許東點點頭,“正是,我受城建邦委托,來陽山嶺救人。救人如救火,多耽擱一分,成功的機會就渺茫一分。所以還請韓團長多多包容呢。”

    沒想到的是,韓更新隻是長歎一聲,“許大人多慮了,刺刀營暫時來說還安全得緊。”

    什麽叫還安全得緊?這裏麵難道還有什麽玄機?

    麵對許東疑惑的目光,韓更新苦笑道:“明月帝國第十七邊防軍不知道發了什麽瘋,近段時間一直騷擾邊境。後來就更加過分了,多次越境挑釁。我命軍士出擊,就一個月下來,大小戰事多達十二起,雙方都討不了好,在這陽山嶺邊上撒下差不多五百條人命。最後還是一著不慎,被對方悍兵營偷偷摸了過來,也不知道此時去向了。”

    聽到這裏,許東將這段信息與來自城建邦的信息相互對照,隻怕這支悍兵營正在秘密尋找那秘境所在。因而,明月帝國第十七邊防軍的行為就能夠理解了。

    韓更新苦笑得更濃,“茲事體大,我哪裏敢隱瞞了?自然向城建邦發信。他現在隻怕也因為此事而焦頭爛額吧。這一邊,我當然不能束手旁觀,便派出刺刀營前往追擊,無論如何都要將那二百五十人堵回去。但怎麽想到,對方居然故布疑陣,讓城護佑鑽了進去。如此一來,這一營兵力被另一支怒漢營死困於陽山山腳。”

    韓更新看來也是一肚子苦水,“我立即派出一營兵力去救援,怎麽知道,對方打著的居然是圍點打援的主意,生生將我一營兵力吃了個大半!”

    居然是這樣一回事?

    韓更新情緒激動下,眼裏都冒出憋屈勁,“我實在派不出人手協助你,否則,一旦對方突襲,我這兵團根據地就無法抵抗了,而一旦淪陷,後果不堪設想。許大人,要救助城護佑,隻能靠你自己。”

    許東輕輕歎息一聲,他就知道情勢不容樂觀,卻無論如何都猜想不到,居然悲觀到如斯程度?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便提出要對方派人協助自己的請求。

    為了方便許東救人,韓更新拉著他走到一處沙盤上,指著陽山腳下的一處穀底,沉重地說道:“這個地形,從高處俯視,就像一個長頸小瓶,隻有一條大約二十米的山路進入,也是唯一的出路。城護佑被趕進去之後,敵人把守出口兩則,故而進不得也退不得。”

    許東仔細看地形圖,發現事情確實如此,連他都有點頭疼了,“按照梁山穀的實力,其他人救不出來,他自個兒也總能夠逃出來吧?”

    輕輕歎息,韓更新如實說道:“如果對方的營主僅僅是四星覺醒者,城護佑要逃跑當然輕易而舉。然而,這支怒漢營的營主,本身就是滿貫覺醒者,他的副手,同樣也是滿貫覺醒者。有這兩大強手把持,就算城護佑懂得飛天,也絕無可能逃得出來的!”

    那不就成了死局?!許東皺起眉頭,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僅想要救出城護佑,連帶著刺刀營也想一並救出。隻不過,有滿貫覺醒者在側,還是兩名滿貫覺醒者,難度比當初的“遺願”,隱隱還要更高一分!連城護佑都未必可以如願拯救出來。

    到底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來達成目標呢?他思索著,眼睛卻死死看向地圖,要將地圖刻入腦海。到最後,他也想不出一個辦法。而且此時天氣寒冷,刺刀營身上也就兩三天的口糧,到那時候,隻怕不用對方下手,自己首先就要餓死。因此,許東等五人歇息完畢後,立刻上路前往陽山山腳。

    大風呼嘯,迷了眼。

    五人小隊即便過上了厚實的大衣,也依然感覺到刺骨的冰寒。

    許東走在前方領路,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長官!”

    他不明所以地扭頭,隻見五個年輕人莫名地一排站立著,呼的一下握拳舉起到胸口,向他鄭重地行了一個沉默的軍禮,更是同時齊聲道:“長官,能夠與你共同戰鬥,是我們的榮幸!”

    許東抿了抿嘴唇,一聲不吭地轉過身去,走了兩步,聲音才隱隱傳過來,“等你們活著回來了,再跟我說這番話!”

    看著一行六人的身影消失於森林之中,韓更新才怒不可遏地大巴掌抽在身後近侍衛衛長李戰的臉上,臉容扭曲地喝罵道:“你個蠢貨!”

    這一巴掌是那麽的用力,直接刮得李戰整個人旋轉著甩出去,最後重重墜落地上,一張口便嘔出大量的鮮血,其中居然還夾著一顆斷牙。

    韓更新刮了一個耳光後,心中怒意消了一些,重重一哼聲道:“下次你再如此作為,我打斷你的狗腿!”

    李戰咬著流血的牙齒,聲音從中擠出來,“大人,梁大人的仇,不能不報!”

    韓更新呼一口氣,“我沒說不報!但報仇這種事情,決計不能魯莽,否則就會報仇不成反被幹掉。哼,你以為怒漢營真的便隻有兩尊滿貫覺醒者麽?那可是整整三尊滿貫覺醒者啊,其中一位,還是隻差一步之遙,就能夠突破到錘煉者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