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完美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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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才過去,派出去的軍士卻一個都沒有回來,怒漢心中隱隱湧起一分不安,立即喊來了老馬。

    老馬也微微地蹙著眉頭,壓低聲音道:“營主,看來事情出現了變數。”

    可不是麽,以怒漢營軍士的素質,對陣大辰帝國第十四邊防軍第五兵團這種普通的貨色,一挑二可能相當勉強,但人數越多,發揮的戰力越強,兩支小隊對砍敵軍兩倍人手,卻手到拿來,而且還可能連一人減員都不會出現。事實是,兩支小隊出去後,好像泥牛入海,一點聲息都沒有!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要麽是被四倍以上人手生生圍攻殺掉,要麽就是同等數量的情況下,對方百米呼應出超越一星覺醒者的力量。而無論是哪一種,都分明地暗示著一個鐵錚錚的事實——有一支數量不少的強兵,偷偷摸了過來!

    怒漢眯起眼睛,裏麵凶光閃爍,卻是沒有絲毫懼意,“第五兵團幾乎被打殘,也就一小半龜縮在營地之中。以那個熊包韓更新的能耐,哪裏會有這樣的魄力,再排遣人手出來援救?更何況,這支隊伍能夠一個不剩地把我們的暗哨一一拔除,至少也是他們第一兵團的精銳水平……”

    一個兵團四個營,一個軍團五個兵團。其中第一兵團往往是最厲害的兵團,乃是作為軍團王牌而存在。

    老馬更加驚異,急問道:“十四軍第一兵團駐紮在鐵靴城那邊邊境,一來一往,沒有個五六天不可能抵達。這才三天多一些,除非未卜先知,不然怎麽可能趕得過來?”

    怒漢冷冷哼一聲,“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未必就是軍中組合,也可能是那小子的叔叔,托了好手,糾結成團,過來救人。”

    能夠十五歲就拉起人馬占山為王,明明惡貫滿盈卻能投入第十七邊防軍第四兵團,十八歲之齡出任營主軍職,這位怒漢的心思果然如傳聞一般無二細膩機警,念頭三轉被推斷出最接近真相的事實。

    他對自己的判斷信心十足,舔了舔嘴唇說道:“倉促之間又能糾集多少人手?不過是一群遊兵散勇,土雞瓦狗。老馬,你親自率一衛軍士前去,正好我還嫌人頭不夠,剛好便來人了。”

    聽他的語氣,對於來犯之敵真是絲毫不以為然,也是對自家手下有著無比的信心,且口氣之中的血腥味兒濃烈逼人,殺氣騰騰,桀驁之意呼之欲出,自然就有鎮靜人心與激勵士氣的雙重作用。

    老馬嘴角也露出一抹獰笑,呲起慘白森然的牙齒,“哼,那群不知死活的家夥,最好不要實力太差了,要不然割起腦袋來,就一點都不過癮。”

    這位老馬,乃是當年跟隨怒漢的原班人馬。十多年過去了,大少戰鬥數以百計,早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他是唯一一位不僅幸存下來,更是成功達到滿貫覺醒者級別的人才。他之所以深得怒漢的賞識,依仗為左臂右膀,乃是因為他作戰起來完全不計付出,隻求殺敵。

    領命的老馬親自率領一衛軍士,立即摸索過去。雖然說對方僅是遊兵散勇,不足為慮,就正如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一個道理,才一出埋伏點的範圍,老馬立即讓手下兵士激活裝備技能,更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地前行摸索。

    一衛軍士,催動強擊、靈動、堅硬三個通用技能,能夠發揮出三星覺醒者的力量、速度、防禦來。為了避免對方早早察覺,這一衛50人軍士盡皆將蒙綠的光芒收斂下來。就像一條沉默的毒蛇,在蒼莽自然的森林之中,悄然遊弋著。

    一行人始終維持著一個防禦陣型,小步行走,終於走到了距離埋伏地一公裏八百米所在的位置。忽然,一絲微弱的血氣味道被老馬捕捉到,他心頭一沉,猛地呼一聲舉手捏拳,做了一個禁止前行的動作。手底下的軍士果然令行禁止,第一時間緊了緊盾牌,本就嚴實的防禦陣勢更加密不透風,藏在裏麵的弓箭手連一塊皮毛都沒有暴露出來。

    他們挪著腳步來到血液殘留的地方,這一抹淡淡的鮮血早已經被寒風吹得凝固,黏在腳下快要枯黃的草葉葉麵上隨風搖曳,若不是有滿貫覺醒者的靈敏六識,十有八九走過了頭都不可能發現得到。

    衛長是一名二星覺醒者,蹲下去伸出指頭捏了捏冷得粘稠的血液,又在附近仔細摸索了兩下,站起來沉著臉說道:“副營,這裏應該是交戰場所。這片血跡混合了腦漿,十有八九是被遠程弓箭手先一輪射擊重創,繼而其他人群起而攻。不過……對方的人手似乎並不多,不足十人!”

    就在這時候,冷著臉的老馬忽然腳尖一挑,踢起了一塊石頭。這塊不過拳頭大小的石頭在飛行的過程之中,發出尖銳的呼嘯,而且速度快若閃電,呼嘯才響起,便猛然聽到了砰的一聲悶響,三十米開外的一處大樹樹幹上麵,被這塊石子生生射得對穿,炸起了大量白色的樹木纖維。

    與此同時,透過射出來的窟窿,一抹刺目的血色隱約泛起,儼然是躲藏在樹後埋伏的敵人,被那穿透樹幹依然餘勢不衰的石子,直接射穿了身體,從而激噴起鮮血。

    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同時出現,無由來讓人聯想有人暗暗看見同伴被對手生生一石子射殺後,驚慌失措轉身逃跑,不小心踩斷了斷枝!

    踢出了石子,老馬冷冷一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極速掠去。

    納氣法門全力運轉,鎧甲下有血肉詭異的蠕動扭曲,瞬息間便把製式鎧甲撐得緊繃繃,同時頭盔下的臉龐,也有褐色的如橡膠一般的血肉匯聚成團,在頭盔之下結出了一頂血肉頭盔。

    滿貫覺醒者全力運轉納氣法門,一絲一縷的耀眼綠色光芒便透過製式鎧甲的縫隙傾瀉,出來,好像大功率運轉的電磁爐,發出了嗡嗡的聲響,連帶著一股暴戾的氣息,都似狂風掃落葉地四麵席卷,把地上的青草灌木刮得劇烈的搖晃不止。

    他炸現狂奔的瞬間,手臂一甩,一口與製式軍,刀形狀無疑的兵器,直接從手心之中裹著漫漫的粘液一同噴濺出來,再被他用力握住了刀柄。

    這口戰刀名為飲血刀,靠近刀柄的刀鋒上纏繞著的來自神力果實激發蔓延的根須,唯一的裝備技能就類似與荊棘之劍,不過卻是從根須裏噴射出通過飲血而儲藏的生命能量流,作用也不是為了殺傷敵人,而是恢複自身。

    而透過那顆成色並不夠飽滿的神力果實可以看出,這口飲血刀不過是一把一階三星的內裝備,然而由於主人長年累月的血肉鎧甲之力淬煉融合,神力果實裏所爆發的綠色光芒,與一階四星的內裝備一般無二!

    一刀在手,濃鬱的血氣立即沸騰翻滾,騰騰煞氣勃然怒放!

    從一腳踢飛石塊擊殺敵人,再悍然撲出,激活鎧甲捏出兵器,整個過程快若電光石火,給人以一氣嗬成行雲流水的感覺,倒是有些賞心悅目。

    他撲出去的方向,卻不是已經被一石子擊殺的那人,而是那人死亡後,又相隔三十米開外,同樣藏在樹後卻驚懼地一晃而逝的身影。

    除了他以外,其他戰士也一一發現了敵人的蹤影,除卻老馬撲去的方向,還有至少五處位置樹後藏人。一共七處地方,扇形一樣把一衛軍士圍繞起來。本來便對對手十分重視,而對手的這一下以血跡為誘餌,順勢而為設下包圍,更是叫他們在深深驚懼之餘,有一種騰騰的殺意滾動。

    為同袍報仇!

    於是,盾牌掀翻,衛隊中的弓手紛紛開弓引箭。

    他們的反應也是奇快,在老馬撲出去之後兩秒已經完成了上述的所有動態。

    老馬爆發的速度相當迅速,一刀橫劈而出,直接把三人合抱的大樹給攔腰斬斷,連帶著躲藏在樹後還來不及閃躲的敵人,也被砍成兩段。可是,在樹木倒塌發出哢嚓聲裏,他繞過樹杆後,瞳孔卻劇烈地收縮,霍然回頭,聲嘶道:“防守!”

    在老馬的麵前六步遠的地方,兩截**攔腰被斬斷,內髒鮮血已經流淌一地。但是這人全身上下隻穿著一件淡薄的裏襯,麵目猙獰眼睛似乎要凸出來,他雙手死死捂住咽喉的動作是那樣的用力,以至於死後的雙手都完全掰不下來。透過指縫,可以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淒厲傷口。

    見到這具早在自己出手之前便死去僵硬的屍體,老馬哪裏還不明白,這是一次完美的陷阱!

    等他扭轉頭瞪眼看向己方陣型的時候,恰好是防禦陣型大開,相對脆弱的弓箭手引箭彎弓的瞬間。

    咻!咻!咻!

    六道箭矢從一行人的身後五十米開外的灌木之中,驟然發出淒厲的尖嘯,狠辣地齊齊射了過來!

    除非老馬的速度達到一豹步,不然的話,即時老娘當初早已經預料到此情此景,早早給他多生兩條腿,也決計不可能在箭矢射出的瞬息,又趕回戰陣之前。

    一眾弓箭手無一不是麵向前方準備射擊,卻不知道六道箭矢從後方射來。

    撲哧,撲哧!

    一連三人被射中了頸脖,又從咽喉冒出一截寒光,連帶著一蓬鮮血也爆炸式向前激噴,有的灑落在盾牌上,有的灑落在身前的同袍頭盔上。等被血濺著的士兵回過頭來的時候,見到的一幕赫然便是身後的隊友,直挺挺往自己的方向栽下來的屍體!!

    又有兩箭,因為準頭太差的緣故,隻是分別射中了兩名弓箭手的胸膛和手臂。多虧了堅固技能發揮了效果,死神才從二人身邊檫肩而過。

    但是那箭頭上的力量可是三星覺醒者把強弓拉到滿月射擊出來,重重撞擊在胸膛上也還好些,力量衝擊得隻是肺腑受到重創;但被射中手臂的就淒涼得多了,整條胳膊都被射了個通透,雖然保住性命,可這輩子也休想再彎弓殺敵!

    還有一箭,最是離奇,明明角度偏斜得厲害,看軌跡其著點應該是盾牌,怎麽想到射中盾牌後猛然一折,好比跳樓的人沒死,卻砸死了樓下經過的人,發生了一次小概率的事件,箭頭反彈後居然刺入了另一個士兵的眼睛,更是長驅直進,穿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