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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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戰在出任悍兵營營主之前,曾是兵團長的一名近衛。在一場戰鬥之中,兵團長率領的部隊不幸落入陷阱,被三倍於己的敵軍包了餃子。為了突出重圍,兵團長不惜以近衛兵團作為殿後殺出重圍,很不幸的是,張戰也被留了下來。
那一戰雖然最後還是讓兵團長逃出來了,但兵團減員也接近八成,近衛營作為斷後的營隊,就更是傷亡慘重幾乎死絕。張戰本來也應該死在該場戰鬥之中,但是他命大,一把製式長劍偏了一分,擦著心髒穿透了他的身體,因此,他僥幸地活了下來。
後來兵團長反攻成功,全殲了對手,自然就要大肆封賞。張戰的功勞當然功不可沒,因此不僅保上營主之位,幫助他建立悍兵營,而且還賜予他一件內裝備。這件內裝備可相當奇特,乃是一隻名為“真力手套”的皮質手套,既不能防禦,也不能進攻。然而,這隻皮質手套卻有一個十分彪悍的技能——洞穿!
握持近戰兵器的時候,將會在兵鋒附上氣錐,並在擊中敵人的時候,通過氣錐的旋轉製造出一個防禦薄弱的要害,然後刀鋒就可以透過這一個要害狠狠紮入敵人體內。
洞穿技能與點透技能在一定程度上十分相似,不過後者是有一定幾率直接無視防禦,而前者則是製造防禦薄弱的要害。
張戰獲得真力手套後,在破陣刀的基礎上創造了一招掛羊頭賣狗肉的“洞穿刺殺”,並以之作為底牌,卻也是屢屢建立奇功,成為翻盤的最重要手段,沒有之一。
由於洞穿刺殺還糅入破陣刀的運勁法門,因此一旦刺入人體,兵鋒上凝聚的破陣勁力就會悍然爆發。要知道,髒器與皮肉的堅韌程度是不一樣的,前者可是脆弱得多了,可以想象一下,一旦勁力在體內爆發,那威力簡直足夠瞬間把所有髒器都炸了個稀巴爛!
因此,張戰施展出這樣一招洞穿刺殺後,真的是勝券在握,甚至一掃剛才一戰的憋屈憤怒,看向許東的目光都仿佛在看著一具屍體。
然而,等他注意到許東的麵甲上兩點猩紅的紅光後,不知為什麽,心裏頭突然泛出不踏實的感覺,就仿佛在薄薄的冰層上奪路狂奔,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冰麵破裂,整個人都掉落到黑暗冰冷的深淵!
下一秒,許東猛烈地深深吸一口氣,這一口氣簡直給人以長虹吸水一般的感覺,胸膛都鼓脹起來。與此同時,隨著蠻牛揚蹄衝撞的生命回路栩栩如生地顯露,兩人之間徒然響起一聲沉悶卻渾厚的牛哞!
一隻巨大的透明蠻牛間不容發地從許東的胸膛奔騰衝出,它以一往無前的勇猛姿態,倔強地迎著那恐怖的刀鋒奮力撞去。
霎時間,張戰隻覺得刀鋒的觸感充滿晦澀的意味,仿佛刺入了一盆冷卻的膠水之中。
蠻牛乃是以頭部頂入刀鋒,但刀鋒上的力量太過凶猛,已經不是蠻牛守護能夠徹底吸收瓦解的。這頭透明的蠻牛之魂最後隻能不甘地湮滅。但有著這個裝備技能的防禦,隻剩下一個殘影,快到極致的刀鋒終究還是遲緩了一刹。
正是這寶貴的一刹那,許東悍然握拳,呼的一下將肌肉繃緊的手臂堪堪放在了刀鋒前進的必經之路上。
這一下舉動,真是連張戰都驚呆了,下一刻他卻是咬緊牙關,手上再加一分力,眼中騰起一抹暴戾,“用手臂抵擋?那就連你的手臂都廢了!!”
刀鋒上的氣錐一下凝聚成針線大小,率先一步撞入許東手臂上的鎧甲,緊密的蒼莽古甲居然在這輕輕的一撞之下,仿佛神經曲張那樣,緊密的藤蔓無法控製地鬆弛紊亂,暴露出一個缺口,透過缺口,裏頭赫然便是皮膚和肌肉!
撲哧!
猩紅的血液飛噴出來。
刀鋒凶猛地刺入臂骨,其上的破陣勁凶暴爆炸。
嗯?!張戰仿佛見鬼那樣,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對方的手臂往往在這一爆之下,就會粉碎成血肉骨頭渣滓,然後毫不猶豫地兩截斷開。然而,這家夥的肉身,怎地堅硬得如同石頭一樣。當他意識到不妙,就要反手抽刀脫離的時候,才發現戰刀的刀鋒竟是被許東的臂骨死死卡住,仿佛焊死在那裏一樣,完全拔不出來。
就在這時候,一隻拳頭飛快在他眼前放大,然後重重砸在他的麵甲上,更是打得明顯凹陷下去,其中還響起劈啪的斷骨脆響,顯然鼻梁骨已經被打得粉碎性骨折。
需知道,鼻梁雖然不算致命的要害,但重擊之後,因為其連接著大量神經,會造成無法忍受的劇痛!
果然,張戰痛得手掌一鬆,一連四五步極速後退,另一隻手捂住麵龐,已經痛得眼淚鼻涕口水與鮮血混淆同時奔湧出來,甚至把麵甲都滲染成通紅!
許東反手抓住戰刀,麵不改色地將之一寸寸拔出,刀鋒與骨頭摩擦發出滲人的哢哢聲,卻反襯得他如同魔神一樣!
他一步一步慢慢逼過去,冷酷地說道:“沒錯,在你的眼中,北角村的泥腿子不吝於地上的螻蟻。但是你在我眼中,卻是連螻蟻都不如!”
最後一句話,許東直接是吼叫出來。
張戰兵器被奪,自知大勢已去,轉身就要逃跑。然而一道灰蒙蒙的光團已經先一步撞入他的身上,赫然便是噩夢纏繞。好死不死的,張戰還陷入到最長2秒的眩暈之中。
2秒時間看起來雖然很短,但至少足夠許東在張戰身上捅出十八個血窟窿。然而他沒有這樣做。他仿佛看到了勝男淒絕的臉容,仿佛看到大熊叔死前瞪圓的雙眼……我不會輕易殺死你。他默默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舉匕,揮劈。一道鮮豔欲滴的血光從血紋匕上飛射出來,在張戰雙腳大腿根無聲無息地抹過。
下一秒,張戰已經發出淒厲的慘叫,從斷指處兩股血泉像是壞掉的水龍頭那樣,歡快地衝刷出鮮紅的液體。兩條腿被斬斷,他整個人都摔到在了地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張戰自知完全逃不掉,幹脆翻轉身來,大聲求饒。
許東充耳不聞,大步流星走過去,一腳踩住他的左手,並且提起他的右手,“當你下令屠殺北角村的男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有今天?”
說罷手起刀落,一條右臂便生生剁了下來。張戰再是強悍,也被那恐怖的痛苦淹沒,慘嚎著昏迷了過去。卻又被許東一腳重重踩斷左手臂骨而痛醒。
這一次,許東抓起他的左手,“當你尖殺北角村的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有今天?”
說罷再次手起刀落,把張戰最後的肢體凶暴地斬了下來。
張戰痛得已經無法維持魔體甲了,那紅色的血肉組織全部回到身體上,這廝自知必死,一臉血汙的他忽然猙獰地哈哈大笑,“你知不知道,那個村長的女兒,原來還是處女!你真應該見一見當時的情景,那個少女的表情,真是精彩啊。”
許東氣得眼睛發紅卻是怒極反笑,“你不就是想我一刀殺掉你麽?放心,我不會這麽做的。”說完,竟然從懷裏掏出上好的益血丸,硬是塞入張戰的口中。
張戰全身都無法控製地顫抖起來,淒厲地嘶喊:“你個瘋子,你個瘋子,趕緊給我個痛快,求你給我個痛快吧!”說到最後,甚至因為恐懼而崩潰,嗚嗚地嚎啕大哭起來。
許東看都不看他,扭頭望向了門衛軍,“就是這個家夥設計的陷阱,整整三百人啊,一炸之下,整整三百人化為灰燼,死無全屍,你們覺得,應該怎樣對付他?”
門衛軍本來還被許東的殘虐手段嚇壞,但現在卻立即有三個軍士紅著眼睛衝上去,一個刺瞎了張戰一隻眼睛,另一個則是紮聾了一隻耳朵,還有一個直接把尖刀刺入對方的下身!
許東站起來走向北角村,他的身後,張戰的慘叫一波比一波淒厲。
進入北角村之後,雖然屍體已經集中火化,但地上的血跡卻依然留下來。本來生機勃勃的北角村,如今形同鬼域一樣。
他略帶焦急地掃視著,終於,在一處崩塌的房屋裏麵,發現了發條的身影,它被壓在了斷瓦殘垣之下。
許東情不自禁地心頭一緊,立即跑過去將發條扒拉出來,所幸的是,這家夥的胸膛還在微弱地起伏著。看到發條身上橫七豎八的傷口,許東差點沒嚇壞了。最恐怖的一道傷口直接從肋下刺入,就連戰刀都依然留在上麵,由此可以想象剛才戰鬥的凶險。
不過發條的對手卻也付出慘重的代價,被搏命的它一口咬斷了喉嚨。
許東立即取出益血丸以及虹吸蟲,同時又不惜耗費血力,這才將它堪堪救了回來。
正所謂福禍相依,雖然這一戰算得上是發條最艱險的一戰,但收獲也是空前豐富,居然讓它再次提升了一個等級,達到五星覺醒者的層次。以它現在的實力,就算單挑當初的荊棘尾,也是穩操勝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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