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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穿成潘金蓮怎麽破。 !

    《穿成潘金蓮怎麽破》,作者南方赤火,首發晉`江`文`學`城,一切轉載均為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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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上頗多灌木雜草,時時陡峭,需要武鬆搭把手,她才慢慢爬了上去。但一站上高處平地,立刻便是眼睛一亮,果然不虛此行。

    俯瞰的是梁山西南麵的深穀,穀底一派寬闊,水聲潺潺,便是水泊中的某一條岔道。這裏雖然沒有黑風口的陡峭絕壁、鬼斧神工,卻有著溝壑縱橫,周遭老樹林立。羊腸小道在樹叢中蜿蜒,居高臨下地望去,隱約可見星羅棋布的崗哨,暗中包圍著所有的氣象萬千。

    一抬頭,餘光一瞥,似乎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比周圍的行人都高上一兩個頭。紫石街盡頭,五十步開外,武鬆背著手,靜靜佇立在路邊,顯然早已將這場鬧劇盡收眼底。

    隻見他巾幘整潔,上身穿一領棗紅貯絲納襖,腰係一條白絹搭膊,足下一雙皂靴。凸出的喉結,硬朗的下頜,挺直的鼻梁,濃眉大眼,眼睛裏卻浮著微微的近乎天真的驚訝,好像原始的青銅酒爵裏,貯了一汪幹淨的水。

    潘小園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咽了咽口水——那是本能。然而理智片刻便恢複,那吊起來的心開始通通通的打鼓,臉色變得煞白,趕緊將目光投向別處。

    武鬆,你好!

    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瞟了他一眼。武鬆顯然也沒料到嫂子的這種出場方式,怔了片刻,就回複了鎮定和孤傲的神情。準備好的開場白顯然用不上了,於是直接朝她點點頭,“嫂嫂請坐。”聲音低沉渾厚,不怒自威。

    她心裏騰的一跳,知道方才不論是自己還是王婆,行為舉止可都算不上優雅。待要裝沒看見,轉身回家,又覺得以武鬆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自己已經注意到他。再匆匆忙忙的回去,未免反倒顯出心裏有鬼了。但,總不能迎上去歡迎他吧,天知道他會往什麽方麵想……

    正猶豫著,武鬆已經大踏步走過來了,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兩個衙役。潘小園連忙準備好了行禮:“叔叔萬福。”

    武鬆還了禮,道:“方才在縣衙下了卯,聞得閑人說道有潑皮來家騷擾,便回來看一眼——既然嫂嫂已經將人打發走了,武二多事,這就回去了。”

    潘小園忍不住臉一紅。他這句話的潛台詞明顯是,看不出嫂嫂有這等手段,居然請來了罵街高手來撕逼,也不怕丟人!——等等,他居然看出王婆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是受了她潘小園所托。好毒的眼睛!

    察覺到武鬆語氣裏淡淡的譏諷,潘小園也有些來氣,也跟他繞圈子:“人無剛骨,安身不牢。婦道人家名聲要緊,受外人威逼不過,也隻能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法子了,叔叔見笑。”言外之意,你哥哥武大郎沒有能力保護家人,我隻能想辦法自我保護,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武鬆何等精細的人,早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的孤傲氣少了些,可語氣依舊是冷冷的:“武二無能,好歹是知縣大人親抬舉的都頭,手下三五十忠心的弟兄。若是再有什麽糾紛爭執,盡可交給武二理會,強似讓嫂嫂親力親為。”

    潘小園一怔。武鬆的意思是,流氓騷擾的事,盡可以交給他處理?再看看他身後的那兩個跟班,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一個手裏綽著梢棒,一個拎著水火棍,此時正倚在牆邊看天呢,胸前大大的“差”字顯眼之極。

    頓時明白了。他方才說的什麽“回來看一眼”,可絕不止看一眼這麽簡單。倘若她真被流氓欺負了,這兩個衙役早就準備好,以擾亂治安的罪名拘幾個人,教訓一番。

    潘小園忍不住撲哧一笑,覺得眼前的武鬆也沒那麽可怕了,趕緊稱謝。

    武鬆卻還是淡淡的神情,補充道:“如此,也免得壞了我哥哥的臉麵。”

    潘小園的笑容僵硬了。本來以為武鬆對自己的芥蒂慢慢消了呢,這句話是明擺著告訴她,他決定幫她對付小流氓,那是看在哥哥的麵子上,免得哥哥老婆讓人欺負了不好看——可不是為嫂嫂你兩肋插刀。

    撇得還真清。潘小園心裏對他的那點欣賞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就已經提前凋零殆盡了。眼前這張精神抖擻的少年郎的麵孔後麵,肯定藏著一個陰暗心機的頭腦,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然,怎地他能和那幫子衙役們稱兄道弟,身邊隨時帶著幾個自願賣力的馬仔,整日星星眼接受長官的教誨;而關於哥哥家裏的一切,就句句針對自己呢。

    不能老在他麵前忍氣吞聲,畢竟自己現在行的正立的直,犯不著為了一片陰影放棄自由的陽光。

    “可不是,大哥一個養家男人,鄰裏間麵子上可要過得去,現在有叔叔在,更不比以前,不能老讓人笑話了去——對了,那天奴家摔傷,昏迷了那麽久,鄰裏間頗有勞煩,我已經讓大郎挨家挨戶謝過了,叔叔有空時,也多跟街坊們打個招呼,最好。”

    說完一笑,無辜得沒心沒肺。這話裏含著婉轉的擠兌:是你把我推下樓的,我都如此不記仇,你還好意思次次含沙射影的噎我?

    武鬆眉梢抽了一抽,立刻回道:“那天是武二魯莽,望嫂嫂莫見怪。”目光在她臉上飛快地瞟了一下,又問道:“隻是……嫂嫂那天說的話……還當真嗎?”

    潘小園突然心慌得一大跳。“自己”那天說了什麽?“你若有心,吃我半盞殘酒?”若是還有些別的花言巧語,眼下除了武鬆,誰還知道?武鬆突然問出這麽一句,是看出她哪裏前言不搭後語了?

    在武鬆壓迫人的氣場之下,根本沒有心力思考前因後果,隻得硬著頭皮跟他打機鋒:“真的自真,假的自假,叔叔心裏有數,哪用得著來問我?”

    武鬆剛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她立刻又開口,堵住他的下一句問話:“呀,時辰到了,奴要回去供香了,叔叔自便。”

    順便提醒下武鬆自己那段“狐仙附體”的經曆,不失時機的給過去的潘金蓮洗洗白。

    武鬆卻沒“自便”,似乎是憋著什麽話,糾結了一陣子,終於忍不住,輕描淡寫地說:“既然如此,武二告辭。對了,燒傷的傷口不宜包紮太緊,似嫂嫂這般,裹著老鼠油包了一整天,應該已經化膿爛掉了。”

    潘小園張口結舌,半天才曉得“哦”了一聲,謝謝他提醒。怎麽看著他眼底下有點得色,好像扳回一城的感覺?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心照不宣,各自行禮告別。

    潘小園忘了自己是怎麽掙紮著回到了武鬆的宿舍。輕輕推開門,他還保持著持刀入睡的姿勢。潘小園心裏頭已經開始罵娘了。

    忽然閃念,撿起腳邊一粒木塊,準備來個投石問路。要是那木塊被他一刀砍成兩半,那就說明自己今晚實在不宜睡覺。

    正猶豫著,忽然聽到麵前床鋪裏,低低的笑聲。

    “早讓你給吵醒了。進來吧。”

    於是放心出門。撩起簾子的瞬間,冷風呼的一下灌進屋來。寒冬臘月,天剛蒙蒙亮,好像糊了一層灰。街上土都凍得硬了,隻有武大一個趕早的生意人,渾身厚裹著棉衣,頂著北風,一小步一小步地走。

    在房間裏做了一會兒健身操,又練習著盤了幾個髻子,時間很快過去。她本來還想學習一下繡花縫紉的手藝,床頭找出以前潘金蓮留下的、未完工的繡樣,拿起針線照貓畫虎,直盯得眼睛都花了,手指頭也被紮了好幾次,才不甘心地丟下針線,承認自己確實不是這塊料。

    武鬆卻不再瞧她,也沒接收到她那個隱蔽的白眼,隻是盯著那小偷,命令道:“抬起頭來。”

    立刻有眼尖的認了出來,叫道:“這不是董蜈蚣,嘖嘖,不務正業的,偷到縣衙門口來啦!”

    那小偷渾身一顫,也不分辯。立刻又有人想起來了:“嘿,前個月獅子樓雅間裏丟了金銀酒器,查出來,不也是他幹的麽!打了一頓呢。喂,大家來瞧瞧,就是這個人,以後小心他些!”

    還是慣犯。武鬆見看熱鬧的越來越多,有些人還湊過來,頗有拳打腳踢的架勢,便不再耽擱,手提著董蜈蚣衣領,輕輕把他提得立起來,“去縣衙吧。”

    武大還眼巴巴地看著武鬆,似乎是想讓他在炊餅攤旁多站一站。武鬆有些抱歉地朝哥哥一點頭,意思是先處置了小偷再說。

    眾人立刻嬉笑著起哄:“去縣衙!打他板子!看他還敢偷東西!”有人撿起一個被擠掉地上的炊餅,用力朝小偷身上扔。

    還有拍馬屁的:“武都頭新官上任,果然雷厲風行!這些小偷小摸可不敢再造次了。嘿嘿,都頭請,這邊走。”

    武鬆往前一看,武大的炊餅攤子前麵已經擠得水泄不通,全是等著去縣衙看熱鬧的。陽穀縣地方小,難得來這麽一出大戲,現在錯過,下次更待何時?

    小偷董蜈蚣還在他手裏扭。武鬆冷冷嗬斥了一聲,轉頭淡淡道:“鄉親們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

    哪有人聽他的,大夥反而簇擁得更緊了。人群一擠,地上又掉了好幾個炊餅。

    武鬆略略皺了皺眉頭。他本不喜排場,這種扭送犯人的事情,平日裏自然會派跟班的衙役,將看客先請走,免得節外生枝。但今日已經下卯,身邊並沒有人。而周圍人頭攢動,人人臉上都興奮不已,竟和當日他打虎榮歸的架勢沒什麽分別。

    倒是有人自發出來幫他維持秩序。餛飩鋪後麵轉出來幾個漢子,大聲道:“喂喂,都別妨礙了人家都頭辦案,大家快各幹各的去吧!兄弟們,咱們先回!”

    幾個漢子嗓門大,幾雙大手來回揮,百姓們這才像羊群一般,慢慢往外散。武鬆朝那為頭的漢子看了一眼,頷了頷首,提起腳步便走,離開武大的炊餅攤,穿過小巷,朝縣衙走過去。

    那漢子卻迎上來,朝武鬆手裏提的小偷一看,失聲叫道:“噯,兀的這廝,不是我那董三兄弟嗎?”

    董蜈蚣急忙道:“是我,大哥救我!”

    幾個沒走遠的百姓都吃一驚,回頭看。

    那漢子似乎火氣挺旺,大冬天的,也挽著兩雙袖口,露出左手腕上一個青龍頭,右手腕上一截白虎尾,看看武鬆,又看看董蜈蚣,好似明白了什麽,須發戟張,大怒道:“你這廝,從小不成器,害得我姑父姑母吃了多少苦,嘔了多少氣,現在倒好,做起賊來了!”

    董蜈蚣連忙叫道:“我沒有……”

    那紋身漢子喝道:“沒有,怎的讓都頭拿在這裏?”一腳踢上去,劈頭蓋臉地罵道:“畜生!就是欠教訓!今日替你爹娘教訓你!”

    董蜈蚣痛得大叫一聲。旁邊幾個年長百姓連忙上前勸。

    武鬆將董蜈蚣一提,叫道:“且住手,你是這賊的什麽人?”

    那紋身漢子兀自氣忿忿的,鼻孔噴氣,道:“這人是我姑表兄弟,從小不學好,今日讓都頭看笑話了,待我回去,細細教訓這小子,看不把他這張混皮給剝了!”腰裏解下幾貫錢,賠笑道:“都頭,小人替他給你賠禮啦,休嫌輕微,讓小人把他領回去吧。”

    武鬆沒接,也沒發話。那紋身漢子瞪了董蜈蚣一眼,喝道:“畜生,還不快跟我回家!”一把將錢掛在武鬆胳膊上,伸手便來拉人。

    周圍看熱鬧的已經少了很多,隻剩幾個腿腳慢的大爺大娘,紛紛道:“唉,這是從小缺了管教啊,還得讓家裏人操心,唉唉……”

    人情社會,清官不管家務事。家人出麵將犯了事的小賊領回去批評教育,似乎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武鬆看看那紋身漢子,又看看董蜈蚣,將錢擲還,說:“不用了,這人是慣犯,苦主不止這小販一個,還是到衙門裏分說清楚比較好。”說畢,拉著董蜈蚣就走。

    那紋身漢子追上去道:“都頭是嫌禮輕了?這,這……”

    武鬆頭也不回,道:“欺我眼生麽?這賊偷東西的時候,你們幾個就站在旁邊把風。”

    那紋身漢子臉色一變,眼角露出些許猙獰,跟武鬆大步並行了幾步,微微擋在他身前,低聲道:“都頭新上任,前些日子又住在親戚家裏,弟兄們不方便前去拜訪。都頭大人大量,還請恕罪,改日小人們必將登門孝敬。”

    一麵說,一麵袖子挽高了些,胳膊上的青龍白虎各露出半個身子,張牙舞爪地甚是嚇人。與此同時,左近小巷裏不聲不響地走出來幾個漢子,同樣是高大威猛,互相遞了個不易察覺的眼色。

    但就是白菜雞蛋,潘小園也決定給做成一頓美餐。略略計劃了一下,把白菜洗了,案板上剁碎,擠出水,丟進木盆裏;雞蛋也打散,加上點鹽和蔥花,一並和碎白菜拌勻。裏麵再加上點麵粉,用手抓勻了,虎口一擠,擠出一個個寸許寬的丸子。

    然後熱鍋,直接切一大塊豬油放進去。宋代百姓家飲食,由於油脂價貴,便以蒸煮為主,炒菜不是主流,至於煎、炸,更是罕見之至。潘小園吃了幾日菜羹配炊餅,肚子裏無比渴望油水,天天晚上做夢都是麻辣香鍋,眼下家裏現成的一大塊豬油,不用白不用,管他膽固醇呢。

    白色的豬油很快化成清油,滋滋作響。然後,鍋從火上撤下來,素丸子逐個下鍋,再坐回火上,嘩啦啦半煎半炸,一個個在油裏跳,慢慢的染成金黃色。香味散出來,那是不同於後世植物油的香味,從鼻孔直厚重到肚子裏。

    潘小園忍不住自己先嚐了一個,舌頭一咂,焦香酥脆的外皮,裏麵是細膩的麵香,偶爾翻出青菜的爽脆,香得她直哼哼。

    一大盆丸子炸好,看著鍋裏油還剩一半,便用筷子夾出來,過第二遍油。心裏想著武大該回來了。等他一進門,就獎勵他吃炸丸子。

    這是破天荒頭一遭。潘小園呆不住了,裹一件厚衣裳,包了頭巾,穿上油靴,吱呀一聲開了門。忽然想到武大這家夥不知在哪兒迷路,又累了一天,鐵定已經前胸貼後背,又生出好心,回去把炸丸子裝進籃子裏挎上。

    忽然轉到了縣衙後麵,一排鬆樹後麵的一小片空地裏,傳出些不尋常的聲音。一個高大人影若隱若現,跳躍著左右移動。拳、掌、勾、捺、踢、掃,初升的月光下,那影子閃成花兒一般。

    潘小園心裏一跳,定睛一看,果然是武鬆。眼下他就住在縣衙外側的耳房裏,為了避嫌,最近也很少去武大家探望。難不成他每天都會來這裏……練武?

    忍不住停下來看。寒冬天氣,他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白汗衫,身周一圈白氣。他口中沒有花哨的呼喝,隻是每一次使力,都伴隨著穩健的喘息聲。他的雙腳像是釘在地上一般,並沒有後世武打片裏那種翻滾炫目的架勢,隻是樸實的一拳一腳,但他周圍的細鬆枝一直在微微顫動。

    這要是招呼在人身上……

    武鬆忽然停了,猛一轉頭,一麵擦汗,一麵低聲道:“誰?”

    潘小園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方才的設想不會這麽快就成真吧……

    呆若木雞的當口,左邊小路上卻轉出來一個小個子,一邊朝武鬆作揖,一邊笑道:“都頭真是好身手,天人一般,小的看得五體投地,都不敢吱上一聲。”

    潘小園慢慢鬆出一口氣,挎著籃子,僵著不敢動。月光下看那小個子裝束,是縣衙裏的小卒,多半是武鬆的手下。

    武鬆朝那小個子一招手,讓他走近:“有什麽不敢吱聲的,這麽冷的天,我還能讓你幹等著。”

    那小個子衙役又是一連串的馬屁。武鬆笑笑,似乎並沒有被拍得多舒坦。

    小個子最後笑道:“都頭大晚上的把小人叫過來,可是有急事吩咐?”

    武鬆一麵從鬆枝上取下外套穿上,一麵說:“你是清河縣人,明天要請假回去探親,是不是?”

    那小個子喜出望外,答道:“是,是!蒙都頭記著,小的果然是清河縣人氏,嘿嘿,說起來與都頭還是老鄉,十二歲時隨娘改嫁,這才搬過來的……”

    武鬆點頭,不著痕跡地打斷對方追憶往事,“我在陽穀縣做都頭,每日畫卯應差,分不開身。你既要回清河縣,我想托你幫我做一件事……”

    潘小園在鬆林子外麵,也不由自主支起了耳朵。可惜武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又走遠了幾步,就什麽都聽不清了。

    難道武鬆也有什麽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123言情小說定律第四十四條:偷聽boss密謀者死。

    潘小園覺得自己還是趕緊溜走為妙。方才立在外麵,影子被鬆樹擋住,又沒發出一點聲音,武鬆應該不會察覺。

    將手裏的籃子提提高,踮起腳尖,往回邁出一步、兩步……

    “嫂嫂,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