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毒蘭(萬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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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阿角說到這裏,眾人也都相信了戴天就是她和魔宗的兒子。忽然卻聽蘇阿角又道:“直到此時,我和阿離隻是素慕相處,沒越雷池一步,男女之防仍在。”
這樣一說,讓眾人又都疑惑起來,“可是這……”便都去看向戴天,雖然話沒說透,但是那意思再也明白不過:既然你和魔宗仍是素慕相愛,那麽這戴天是怎麽來的?
蘇阿角道:“待我要走時,卻又與心不甘,思索之下,我下了一個決定。”看到眾人都在下麵細細聆聽,明顯是想知道她做的什麽決定。便接著往下講述道:“臨行之前,我對伊妹兒道:‘阿角之幸是遇到阿離,阿角不幸是後你一步遇到阿離,曾言:不求天長地久,隻求一朝擁有,你能天長地久,我隻求一朝擁有,你可曾答應!’那伊妹兒思量一時,也體會到我愛阿離苦楚,當時,點了點頭。當晚,就在天門山的一間土屋之內,我擁有了阿離。”
所有人聽到這裏,都一聲歎息,一者是歎這位蘇阿角受愛之苦,再者也歎蘇阿角對愛之勇,像他這樣的話,這樣的事,沒有愛之太深,也難做得出來。
飛豆豆聽到“伊妹兒”這個名字之時,便在心裏暗道:“怎麽這個名字好生熟悉?”細細去想時,想到了,那一次在絕融的海底世界裏,當時海底的魔宗之石曾經叫了一聲“伊妹兒”,最後出現一條美人魚,可能那魚便是此時她所說的伊妹兒了。
蘇阿角道:“自那一夜之後,我便回到阿那星係,雖然阿離也曾來阿那星係找我,但是我也都避而不見,之後我發現,因為我答應了伊妹兒,自然不能失信與他,後來,發現竟然懷孕了,生下來一對龍鳳胎,這是他兩個。”說著一指戴天和蘇念兒。
“當時我想,他兩個也是我和阿離的愛情結晶,應該由他也養一個,因為我相信伊妹兒姐姐會好好對他的,因此我便暗入魔界,在他身上刺下了左道魔圖的紋身,因為左道魔圖就是和他的愛情見證,他能知道這孩子是誰。又寫下書帛,告知他這孩子的來曆,並說我養女,你養男”等語。
戴天道:“此事不假,我母親孟含音的確把這樣一塊帛書交給我。”說著在懷裏掏出那一塊帛書來。蘇阿角看得親切,信手一招,一道綠光向戴天伸來,如手臂一般,把那書帛拿過去。打開,連連來看,口裏道:“不錯,不錯,正是我所寫!”。
合起來書帛,再道:“當時,我在船頭看得真切,眼見阿離派侍衛去抱孩子了,因此便劃船離開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事後我派人再來魔界打聽之時,便聽到自從那一次魔宗戰盤辛之後,魔祖又來相擾,而自那之後,他便再沒有回來,我才知道,我的孩子並沒有被他父親抱走。因此,我才連連潛了數路人馬到魔界尋找,但是也沒有找到。上一次,我讓念兒親自來尋,但是一去多日不歸,心裏又多了牽掛,便借兆境攻借兵之時,我又派我侄兒前來,讓他幫助兆境是小,借機尋找一下他的表弟是真,沒有想到,竟然還真的找到了,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說著雙手合什,對天而拜。
蘇阿角把一路經過都講述了,自然所有人也都相信了他就是戴天生母,心裏對於這樣一位性情女子,也都敬慕三分。戴天也在地麵上拜倒:“母親大人在上,受孩兒一拜。”
蘇阿角也連忙飄飛到地麵,把戴天抱在懷裏,好一陣啼哭。眾橫約的人也都放鬆下來,本來應該打仗的,卻變成了認親,現在蘇阿角都是戴天的母親了,自然也不會再幫助兆境,隻這些兆境之兵,如果是沒有王子幫助指揮,就是散沙一盤,藺壯哉便不懼他們。
橫議院首領們,也都圍過來,對蘇阿角連連施禮,因為他是掌約的母親,自然應該受到禮遇。
蘇阿角一邊受著眾人施禮,一邊口裏道:“我的兒子最有出息了,最有出息了。”喃喃說著時,眼角那淚又濕,是因為她看到了戴天和阿離極像,便想起了昔日阿離。
最後過來向蘇阿角見禮的是蓬高,看到蓬高對蘇阿角欲言又止的樣子,載天已經明白了,道:“母親,我還有一件事求你!”蘇阿角道:“好兒子說得哪裏話來,有話便說,天大的事情,為娘也應下你!”
戴天:“其實我這事也是代他所求!”說時拉了拉蓬高,便把蓬高的家世遭遇一一說了,如何羅依秀掌權,如何對兆姓家族成員屠戮,如何囚禁了蓬高的父親,蓬高想救自己的父親,卻一直沒有機會等等,都說出來。還沒等蘇阿角說話,阿那王子卻叫起來道:“羅依秀,你個老豬狗,我說這些天來,兆天星神色不對,和我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原來是你給他下了蠱。”
原來,這阿那王子和蓬高之父是好朋友,因此,羅依秀要請阿那星係幫忙,也是以兆天星的名譽。阿那王子在兆境的這段時間裏,兆天星卻和他見麵的時間也很少,偶爾說話,也交流不了幾句,而且說話也有些錯亂,正是因為羅依秀為兆天星下了蠱,控製著兆天星的心神。
現在被戴天一說,兆天星才明白過來,因此大怒,口裏一邊說,忽忽黃光也直向外催去。一直催到了這樣的魔兵深處,“砰”地一聲,黃光再起之處,帶起一個人來,越過眾兆兵頭頂,便到了戴天等人麵前,往地下一摔,指著叫道:“我還道你是真心輔佐兆天星呢,原來是你攥了權,隻是讓他做傀儡。”
這些天來,羅依秀為了得到阿那王子幫助,誆說兆天星是兆境之主,自己是最高輔助,要處處替他考慮雲雲。
羅依秀自從上一次,被阿離一擊,雖然不死,但是重傷難養,這些天來竟然還沒有好,在地麵一摔,傷勢複發,痛叫一聲,吐出一口血。
兆境三十三長老都圍上前來,連連道:“王子息怒,王子息怒!”
這阿那王子,哪本會給他們求情的機會,瞪著眼道:“我知道,你們三十三人聯手能把我殺了,但是你們卻殺不了我姑姑,而且殺了我之後,阿那星係必然出兵討伐,滅了你們兆境!”
三十三人,雖然忠心於羅依秀,但是卻怎麽有膽量來挑戰阿那星係,他們可是一個星係的力量,又兆境接壤,不說是能殺這王子,隻要動他一根手指頭,兆境便有滅頂之災。
看著三十三長老愣在那裏,阿那王子又向下指著道:“你這老依婆,前次,你毒傷我表弟,我卻不和你理會了,現在你快說,你把兆天星藏在了什麽地方?”
羅依秀口裏流著血,道:“他就在軍營之中,隻不過被我的沙劍困住!”
王子吼道:“把他放出來!”羅依秀回頭向三十三長老道:“把兆天星放出。”三十三長老應一聲:“是!”隻見那三十三人各自伸手,向地麵去擊。
應著“砰”地一聲,便見地麵之上,出現一個大坑來,向那坑裏去看時,裏麵的土質,卻和周圍不同,都變成了沙粒,接著便見那沙坑之中,土粒鬆動,一道牢籠破沙而出,冉冉升出,裏麵正是兆天星。戴天暗道:“原來這也和魔化上融物與地的手法相同。竟然他能把牢籠藏入地麵,而且能隨心意在地下流動!”
蓬高上前兩步,跪倒在地,口裏道:“爹,恕兒無能,未能把你救出,讓你白白受了這許多苦。”
那兆天星,雖然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雙手扶欄,呆呆看著。眼神空洞洞地。
蓬高叫道:“爹,爹,我是蓬兒呀!”戴天道:“他中了蠱,現在心神全不由他。蓬高這才注意,但是傷心更痛,眼裏那淚不停向外滾。
阿那王子氣急,指著那三十三人道:“原來囚禁兆天星,還有你們的份,隻顧等著,定然饒不了你們!”這邊口裏說著,舉手一道黃光,便向那鐵籠擊去。
忽聽戴天道:“慢著!”這王子雖然性情急躁,但是對於這們表弟言語,卻十分在意,停住了手,問道:“表弟,什麽事情?”戴天道:“籠子有機關,如果是不小心觸碰就會發作!”雖然王子在左道魔圖上高明,但是在說到機關之術時,卻難識得,將信將疑地去看那鐵質籠子。
戴天道:“千機子老掌門,你過來看看!”因為千機門也加入了橫約,所以千機子也是橫議院長老,雖然他把掌門讓給了戴天,但是戴天仍然是以老掌門稱之。
千機子走出來,臉上全是神氣,因為千機門隻是在機關上麵有優勢,對於攻殺能力,卻遜於其他門派,雖然戴天也為他們造出了飛天戰船,也能作戰,但是有藺壯哉那樣一個先鋒魔陣,所過之處,宗門便被打破了,千機門的飛天戰船,一直都是應用到後勤運輸上麵,雖然約內,也沒有一個宗門瞧不起他們,但是千機子心裏卻不舒服,總感覺到自卑。
這一次被戴天叫到,終於能當著大家的麵,發揮自己的長處了,因此走來時,臉上才滿是得意之情。
千機子來到那牢籠之前,細細地看了一時,道:“這牢籠之內的機關不小,本是使用沙粒煉化而成,但是卻是先由沙入劍,再由劍轉成了牢籠,每一個顆粒是一個機關,再加上神魂注入,激發起來,實在是殺傷力極大。
戴天想起蓬高對自己講述之時,便說到了這一點,七道沙劍厲害非常,要不,也不至於讓蓬高這麽多年也不敢來救。
戴天道:“怎麽破解!”千機子道:“掌門放心,咱們千機門,就是鼓搗這個的。”一邊說著,單手推開,一道魔魂直向那牢籠罩去。
便聽得“沙”地一聲響,那牢籠表麵變了顏色,由原來的黑青色變成了紅色。周圍看著的人,也都是一疑惑,雖然在場的有很多攻殺好手,幾乎也都是高魔階的大魔,但是真正懂得機關之術的卻並不是很多。
倒在地上的羅依秀看到,也是臉色大變,“啊”地一聲驚叫了出來,突然又叫道:“動手!”一聲喊出,那三十三長老,猛地身體一懍,齊齊揮臂而出,狂沙湧湧,往那牢籠撩去。
但見那剛剛變紅的鐵柵欄忽地又變了個顏色,由紅入白,再由白轉亮,忽然一道耀眼白光衝出。戴天叫道:“不好,他們主動激發了機關。”
果然,便聽“吱吱”作響,本來一個簡單的鐵製牢籠,竟然錯了位,縱橫穿插之間,有的彎曲,有的變斜。轉眼之間,形成一棵蘭花,蘭葉都是白色的,綻綻白光向外直射。
藺壯哉叫一聲:“保護掌約!”魔魂推出,身體也擋到了戴天麵前。皓首的一團白光推出,也去抵那蘭花上麵發出的白光。
戴天在身後叫道:“別管我,快去攻擊那三十三人,阻撓他們激活機關。”
雖然所有掌約弟子對戴天之命無所不遵,但是眼下,卻也沒有一個按他話語行動,因為此時保護戴天安全是第一位的。不但一些橫議院的長老們向戴天靠近,就連身後的普通弟子,也一起向戴天圍攏過來,護著戴天身後去退。
便見那一棵蘭花倏然變大,把那三十三長老掠來的狂沙攬到枝葉上麵,又再次生長,足有十幾丈高,迎風之下,蘭葉亂擺,那蘭葉卻也如巨大的利劍一般,幾個躲得慢的橫約弟子,眼看被掃成了兩段。
“啊!”一時之間,倒讓所有人都變了顏色,剛才他們倒沒有在意這個牢籠,完全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蓬高大叫:“父親!”因為那牢籠都變了形狀,兆天星便被困在群蘭之中,蓬高生怕他父親被蘭葉所傷,因此兒喊。
戴天叫一聲:“回來!”蓬高擔心之下,怎麽聽得進?突然便又見那蘭葉伸長,一攬之下,竟然把蓬高也卷入其中。戴天再叫一聲:“蓬高!”便見蘭葉晃動之下,林林便掩住了蓬高身體。
“哈哈哈哈,你以為我那麽好對付麽!”突然便見羅依秀在地麵上站起,雖然身體因傷有些晃悠,但是說出的話卻極為洪亮。那三十三尊者走過來,把她扶住。
阿那王子氣急,叫道:“你這惡婦,因為是他把羅依秀弄過來的,本想把他製住了呢,現在對方突然反擊,丟了他的麵子。罵著時,手臂一揚,一道黃色光彩向羅依秀擊出去。
但是不及那光彩擊到,便見蘭葉擺動之下,蕩出道道沙塵,那些沙塵,都來阻擋,“哢哢”響聲之下,雖然阿那王子把那沙塵也擊散了,但是黃光也消耗幹淨了。
突然,但見蘭花一抖,竟然浮地而起,飄入空中。
一棵碩大的白葉蘭花,飄蕩在空中,有些蘭葉垂下來,幾擺幾掃之間,便已經讓橫約弟子死傷無數,還有空中飄浮著的蘇阿角侍女,也死了幾個。
蘇阿角怒起:“你這渺小兆境之人,竟然是反了天了!”揮手而出,便見綠時道道,如片片綠葉一般,層層疊疊向下去落。
“吱吱”聲響之下,掃開了被攪動的狂沙,圍到了那發光蘭葉之上。“錚錚”響聲不絕,藺壯哉眾人在下麵向上看得也真,紛紛綠葉和道道蘭葉相撞,可是蘇阿角的綠葉碎了很多,蘭葉也被打破了許多。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都在心裏暗道:“這個蘇阿角果然了得!”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又再次緊張起來,因為他們看到被打斷的蘭葉,竟然晃晃悠悠地又生長出來。戴天叫道:“這是有根之蘭,能再生!”蘇阿角也一臉的憤怒,再次雙臂揮出,紛紛綠葉,排列無充,又向前去,這一次,擊去的是蘭根。
“錚錚”之聲又響。但是因為那蘭葉眾多,條條道道,竟然把蘭根給遮住了,雖然蘇阿角攻去的綠葉厲害,但是卻擊不到根上,打碎了一些蘭葉,沒有多時,就又生了出來。
蘇阿角惱怒,一邊怒叫著,一邊把所控製的綠葉都揮了出去,但是也都被了道道蘭葉所阻攔,打爛了蘭葉,沒一時就又生出來,一時難有半點辦法。
羅依秀被兩個尊者扶著,一邊擦著嘴角鮮血,一邊“哈哈”笑道:“我這株劍蘭量你們也難有半點辦法。”
“惡賊!”被罩在蘭下的眾人看到她如此囂張,也都怒起來,紛紛出魂,向她去擊,但是隻見羅依秀把手一擺,那蘭葉紛紛便都遮擋在前麵,眾人的魔魂雖然猛烈,但是卻在那蘭葉的阻擋之下,難以攻到羅依秀身邊。正在眾人茫然之間,忽聽得空中一個聲音道:“毒蘭釣叟!”
很多人都聽出來了,這聲音正是奉行趨。一時也難解,他說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縱然是戴天,也難解其意。但是卻見蘭葉相隔那一邊,羅依秀的眼睛一愣,向上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家師的名字?”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毒蘭釣叟”是一個人名,而且還是羅依秀的師父,能讓奉行趨也為之吃驚的人,定然來曆不凡,但是眾人也都沒有聽說過他。
蘇阿角卻道:“難道是他?”戴天問道:“母親,是誰?”蘇阿角道:“在兆境之東,有紛毒澗,澗中無一不是毒物,從來沒有人敢入那漳百裏之內,因為近之者皆被毒死了,更加沒有人能進入澗中。相傳,在那澗中,居住一位老叟,名字便是毒蘭釣叟。”
因為蘇阿角所說這些,都是魔界之外的事情,所以更多的人連聽也都沒有聽說過。
戴天向上道:“還要勞煩奉前輩出手相助。”因為奉行趨是魔化界的大宗師,應該有這個能力。哪知奉行趨卻歎聲道:“我也沒有辦法!”說這話的語氣便透滿了愧然,明顯是因為他讓眾人失望了。
被奉行趨這樣一說,眾人也都絕望了,個個叫道:“怎麽辦,怎麽辦!”
奉行趨道:“那毒蘭釣叟,也是一位魔化宗師,但是魔化界都不承認他,因為他所魔化出來的東西,卻是融機關和毒物一起的,因此寧願把他列入毒師之列,或者是千機門。
“毒師!”眾人既驚且疑,因為聽到毒這個字,已經讓人驚,而且他又是毒師,毒和蠱有些相似,但是蠱重要的是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毒卻是隻重殺傷力,某種角度上來說,毒超過了蠱。
突然又聽奉行趨叫道:“小心,他要放毒了!”驚叫之下,空中那飄浮那蘭,葉葉擺動,向外把塵蕩出來。“沙”地一聲,紛紛沙塵向下落。
因為之前,戴天就中過羅依秀的毒沙,此時叫道:“小心,這就是毒沙!”眾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戴天中沙毒的表現,但是能讓戴天現在也沒有魔脈,便也可以想象沙毒的厲害。
眾人擔心之下,空中一片淡淡的黃光壓來,那紛紛沙塵,接觸到黃光,便也都“嗞嗞”地消失了。羅依秀看到大驚,叫道:“你是誰?有本事的現出身來!”
奉行趨卻也不理會她,一邊黃光在空中繚繞,一邊聲音急迫道:“快,另構空間閃避而開,我也堅持不了多時!”
蘇阿角一聽,連忙應聲,此時戴天因為釋放不出魔脈,但是蘇阿角卻有魔圖,因此應一聲,把手向外去揮,應手處,便見一道炫麗圖案在頭頂生成。
那圖案,如一頂蒼穹,上麵星塵密布,雖然是白天,但是卻也似是到了夜晚一般,隻是比夜晚要亮些,隻是壓得頭頂很低。
在那若虛若實的星天之上,隱隱也能看到沙塵落下,但是也都被擋在了穹頂之外。眾人一時安全,向上看著之時,個個讚歎道:“果然魔圖之力厲害!”
雖然前時,也見戴天之妹蘇念兒使用過魔圖,但是那一次,不但魔圖的麵積極小,而且也比邊稀薄得多,同樣是魔圖,但是在蘇阿角的控製之下,卻又不同了,卻如另換了一番天地一般,縱有蘭葉掃擺而下,卻也難以穿透。
羅依秀也是一驚,但是突然又惡聲叫道:“看看誰能堅持得長久。”再向三十三尊者道:“使用‘欺天蘭’。”三十三長老齊應一聲:“是!”
便見三十三道狂沙再起,攪入到那飄浮之蘭上,倏然之間,便見那剛才那蘭又猛然增大,每一道蘭葉,都直指雲天,有些蘭葉垂地,亂搖亂擺,有些在穹頂之外的人眼看得被掃作幾段,而且蘭葉之上蕩出的沙塵,落到了人身上,黑煙繚繞之下,落在人的身體,也都“吱吱”地腐蝕起來。
戴天等人都驚起來,隻是一點點的粉塵,怎麽會如此厲害,竟然把人身腐蝕成這樣,如果隻是這樣,倒是和弱水有一拚。想到了弱水,戴天突然暗道:“怎麽自從回到了慕南城,沒有見到二小姐陸習習,竟然連陸節兒也沒見到,他兩個去了哪裏?”
眾人在魔圖的穹頂之下,可以暫時護得安全,但是在穹頂之外的人,卻個個慘烈,黑煙繞繞,沙塵紛紛,慘叫聲也淒慘,紛紛奔跑,想要躲避,如何躲得了?而且受死傷的也並不是隻有橫約的弟子,許多兆兵也在其內。
又聽羅依秀道:“我本來想好好的做個兆境掌境,既然你們如此相逼,卻也怪我不得了!”再向三十三長老道:“催發‘遍地蘭’。”那三十三尊者再應一聲,又把狂沙卷起,注入那鋪天巨蘭之中。
接著便見那蘭終於吐出了蘭花,剛才也隻是蘭葉,但是完全沒有花,現在也終於吐出來了,蘭花在葉間搖搖擺擺,停留了一時,竟然抖落下去,順風飄落到地麵,沒多時,竟然又生出了新蘭。
戴天叫道:“這蘭可以衍生複製的,看來是我錯了,還以為隻是機關之術,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魔化和機關之術的結合體。”千機子臉色脹得通紅,本來想自己在眾人麵前一展身手呢,卻沒有想到,自己和對方並不在一個級別上麵。
隻他們說話這段時間,由蘭花衍生出來的那幾株蘭,又再次長大,沙暈輕蕩之下,蘭葉也能殺人了,而且也能抖落毒塵。
因為戴天心有仁慈,看著那穹頂之外慘死的人,心內大痛,叫道:“怎麽辦呢,難道便沒有破解之法麽?”又聽得空中奉行趨的聲音道:“短時間之內,想要破解毒蘭,隻有一個方法!”
眾人都紛紛問道:“什麽辦法!”還不及奉行趨回答,忽然在藺壯哉身體之內響起一個聲音:“就是我呀!”
眾人一起向藺壯哉去看,能聽得出,那個聲音不藺壯哉的,也不是藥女的。藺壯哉和戴天同時臉上變色,因為他兩個聽出了,正是那焚皇的聲音。
雖然焚皇以前也能和人交流,但是也都限於藥女的身體之內,從來沒有把聲音釋放到外界來,這一次,她的聲音竟然能被所有人聽到,可見,應該是她的能力比以前又有長進。
戴天心裏暗道:“難道說,她破解了我上一次的封印?”
空中奉行趨的聲音歎聲道:“對,就是他,使用焚天之火,便可把這些毒蘭去除!”
“啊!”眾人都呆在當場,現在都知道藥女的身體之內有一個焚皇存在,她也在漸漸的當占藥女的心神,火能焚燒一切,應該有解這毒蘭的能力,但是他的可怕也不比這毒蘭小,因為如果是把他釋放而出,便有焚世之災。
眾人癡愣之間,忽又聽到那焚皇的聲音道:“你們不嫌他這樣的殺生慘烈麽?”眾人都在心裏道:“你的手段,比這慘烈的!”都為之歎息,但是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戴天歎道:“可惜,我現在魔脈受損。”蘇阿角一邊支著魔圖形成的穹頂,一邊看向了蘇念兒:“就是你淘氣,竟然把你哥哥的魔脈吸食幹淨。”
蘇念兒委屈道:“我就是為了長大麽,你看看,我現在還沒有以前大呢!”戴天細向蘇念兒去看,果然見他沒有在海底相遇時成熟。蘇阿角也歎一聲:“唉,真拿你沒辦法!”
看到蘇阿角臉色不悅,蘇念兒道:“好吧!”我再把哥哥的魔脈還回去一些!”戴天道!”這還能還?”蘇念兒道:“我們是雙胞胎,本就心念相通,而且我又有會左道魔圖,還給你沒有問題,隻是你去除沙毒之後,再還給我,助我長大!”
眾人一聽,這才細細去蘇念兒,隻見他也是魔脈之體。
蘇念兒來到戴天身後,讓戴天盤腿坐了,她也打坐好,雙掌抵住戴天後背,便見戴天身後的圖個魔圖字符,也跟著亮起。清晰可見,有絲絲繞繞地魔脈,往字符內流去。
他們在說話之間,卻沒有注意到藺壯哉已經神情扭曲,不但身體顫抖,而且身上的魔魂,也一陣陣的洶湧,難以平靜。突然,藺壯哉也在原地打坐。
孟千秋等人看到,驚叫一聲:“藺帥,你怎麽了?”藺壯哉臉上流著汗水,道:“這下子,我可能真的支持不住了,如何也壓製她不得了!”
又聽焚皇的聲音道:“壓製不住便不壓製麽,阻擋不了的事,何必那麽執著,而且現在外麵那麽淒慘,正好要我來拯救呢!”話落之後,便見藥女的身體之上,由白轉紅,暗暗似是有火湧動。
藺壯哉道:“但叫我有一口氣在,必然不會讓你得逞!”雖然嘴裏這樣說,但是眼見同好的魔魂也慢慢轉紅。
又聽得“吱吱”連響,本來隻是體內的暗火,竟然慢慢地向溢出身體表麵。風難兒道:“藺壯哉莫慌,我來助你!”八彩魔魂罩過去,把藥女的身體籠罩而住。
“不行的,你們快些離開,不然會傷到你們的!”這一聲,竟然轉換成了藥女的聲音。戴天一驚,風難兒也是一驚,細細去看之時,隻見藥女的兩隻眼睛,竟然紅了起來,暗火閃動。
戴天叫道:“不是焚皇要占藥女的意識麽,怎麽現在卻是藥女的聲音。”
隻見藥女的那火紅的美眸張合之間,一串帶著白光的火,溢流而出。戴天叫道:“藥女姐姐,是你麽!”藥女道:“是我,不過,她和我的神識合為一體了!”
她答這話之時,七竅之內也都溢出火來。突然再叫一聲:“都起開!”戴天也連忙道:“藺帥閃開,風難兒閃開。”因為他看到了溢出來的火,開始繞著藥女的身體環動,每一個繚繞之間,便引得身體也為之變色,恐怕接下來就會有大爆發,如果他兩個不及時閃開,魔魂就會被燒傷。
藺壯哉和風難兒應一聲,猛地抽回了魔魂,風難兒魔魂入體,藺壯哉的魔魂之體也跳出來。“轟”地一聲,藥女的身體,已經被火勢包圍,活似是身體燃燒了一般,但是卻不是燃燒,而是身體之內發出的火。
藥女的聲道:“我要先走了!”隻說一聲,身體便浴火而起,“轟轟”然升到了高空,剛到百丈之上,再“轟”一聲大響,溢出的流火爆長,竟然把那魔圖的穹頂也穿破了,蘇阿角一個難支,被震得坐倒在地。
“娘!”戴天大叫一聲,便要去相看。蘇阿角道:“我沒事,你不要動,好好接受你妹妹輸送給你的魔脈!”接著便盤腿起來,暗暗調息。戴天去看她臉色之時,雖然受到震蕩,但是並沒有受多大傷害。
心裏暗道:“應該這是藥女能控製身體的緣故,不然的話,焚皇之火在自己麵前發作,恐怕自己這些人都會被他的火勢燒死了,而且在衝破魔圖之時,定然也控製了力,否則,母親也不可能隻是受一下震蕩!”
此時再看空中藥女,身體上裹滿了流火,忽地雙臂一張,“呼呼”兩聲,兩道流火斜向下燒來。
本來被蘭葉落開的沙塵,正在四下裏落,但是那火漫著燒來,竟然都“吱吱”化作有青煙。藥女再把雙臂張開幾下,“轟轟”幾響,但見漫天的沙塵也不見了。那蘭葉之間,也布滿了流火。
戴天他們所在的地方,因為沒有了魔圖保護,本應該毒沙落下,蘭葉掃來的,但是卻再沒有,原來都已經在那火焚之下,失去了力量,此時那蘭葉,也幾近枯萎之色。
羅依秀叫道:“你……”向空中看時,卻也沒有任何辦法,隻是臉上有恐懼之色。便見那火不停地在空中鋪漫燃燒,蘭花之葉早也承受不住,開始枯萎下來,最後“嗡”然一聲,變成無數沙粒,落到了地麵,兆天星和蓬高也掉落下來。
就連衍生的幾棵小蘭花,此時早也沒有了生命。羅依秀叫了一聲:“可惡。此處再留不得,快走!”三十三尊者應了一聲,扶住羅依秀,向上便飛。
阿那王子叫一聲:“休走!”飛身便要去追。又聽得奉行趨的聲音道:“追不得,恐怕這是毒蘭釣叟的手段。”讓阿那王子心裏也怵,雖然心裏氣不過,但是也停了下來。
忽聽空中焚皇的聲音叫道:“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接下來,便見撲天大火,向下下落。那火比起剛才更加厲害百倍,火色已經變成了由紅入白,熾熱四散。
又聽藥女的聲道:“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這樣會燒到下麵的人的!”
“你滾開,你以為我真的想要和你共融神識麽!”焚皇的聲音道。
“你……”
“騙你的,隻是想進入你的神識而已,憑你那點能力,怎麽能和我相爭,隻要我在你的神識之內,哪裏還容得了你來控製。”
明顯是藥女在和焚皇爭神識,雖然下麵的人聽得不是十分明白,但是卻也能感覺到,是藥女被騙了。
藥女在空中飛翔著,火翼流風,旋轉著幾個穿行,看樣樣子,她倒是十分歡暢,輕輕手臂揮動幾下,白色的流火躥天鋪地的而燒。
落下來之時,後麵的兆境之兵之中處處起火,慘叫之下,很多兆兵被燒死了。
橫約弟子這一邊,也是火勢連連。
戴天身邊,雖然眾多好手都推出去自己的魔魂相抗,但是眼見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眼見得也難支持長久,眾人也都知道,剛才藥女還能控製一些,現在的意識全部轉換成了焚皇,焚皇本就是為焚燒而生,怎麽還控製得了?
都在心裏擔心:“難道真的會有焚世之災麽?”忽聽得了焚皇的聲音“哈哈”狂笑道:“沒有想到,我焚皇竟然能重生,我要滅世,我焚毀一切。”
以那個聲音為中心,炎熱向四周裏不盡蔓延,染雲欺天,緊接著那白色火焰又都綻出藍邊來。
“不好!”奉行趨的聲音也驚恐起來。接著便見一縷光罩下來,混入漫天火勢之內,但是眼見得不行,在那大火之下,這點光芒半刻也堅持不得,便被燒成青煙。
又聽焚皇道:“憑你,能阻止得了我焚天滅世?”聲音狂傲之極。此時眾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因為在這樣的大火之下,如何也抵抗不住的,也隻有等死。
眼見那大火要向下落,接著便聽戴天一聲嘯叫:“手向上揚,一物被他擲出了手。那一物在空中,無限放大,突然之間,便遮天一樣大,首尾皆入火裏,隻是中間一段看得清,卻如一把橫天大刀。
奉行趨的聲音也道:“斬天刀!小子,你瘋了?”原來他不知道他所魔化的斬天刀,已經被戴天所修複,因此才會不解,此時,隻一個焚皇,便足以滅世,而戴天又寄起了斬天刀,那兵器是他魔化失敗的產物,不但威力極強,而且又不可控製,這不是加速這個世界滅亡麽?
但是接下來的一刻,他又輕“咦”一聲,因為他發現了那兵器已經做了改進,現在是完全可以控製的。再讚道:“厲害,你在魔化上,你已經完全超過了我!”
這一聲讚歎,倒讓戴天心裏一沉,因為他想到了婉玉樓,他本來還希望奉行趨的魔化能力高過自己,或者他可以找出彌補衝天缺的方法,因聽到他這樣一說,也就證明了,婉玉樓難以再救。
隻見那斬天刀,升到了空中,如有人控製一般,劈在漫天大火裏,橫著一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