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房間裏的哭聲也消失後，許雲闔的視線又落在我的身上。
    他突然提出一個要求“我可以單獨跟她聊聊嗎？”
    他的口中的那個她，自然指的是凱瑟琳。
    而凱瑟琳在聽到後，一直立在那沒動的她，目光落在於明身上。
    此時的於明目光也正在看她。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的對視中，滑落在地，被警察提著的於母視線也下意識的在朝前，在看著於明一秒鍾之久後。
    於明又朝著警察問出一句“可以嗎？”
    那提著於母的警察視線自然也在於明的臉上停留，這邊並沒有規定，不能單獨跟探視者見麵這件事情。
    所以警察在沉默了幾秒後，終於回了一句“好的，不過……”
    警察想了想，又說“時間緊張，所以不可以太久。”
    於明沒有任何的抗議。
    於是警察便又對於母問了一句“那我們就先出去等吧。”
    於母沒想到他到現在竟然唯一相見的人，還是這個女人。
    她的眼裏流露出更大的悲傷，好一會兒，她終是什麽都沒說，在警察的提扶下，最終跟著警察從這邊的探視區離開了。
    ……
    在於母跟警察走後。
    這邊便隻剩下凱瑟琳。
    凱瑟琳的目光一直都在於明的臉上。
    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動下，表情也更是沒有動一分。
    終於，於明朝著她出聲了“你可以朝我走過來一點嗎？”
    凱瑟琳不知道他要單獨跟她聊什麽，不過在聽到他那一句話後，她過了良久了，才動了下雙腿，朝著他一步一步走去，當她停在離他最近的距離後，她手拿起了台子上的話筒。
    剛才於明的聲音，便是一直從那話筒裏傳出的。
    凱瑟琳把話筒放在耳邊，她沒有說話，隻是等著他說話。
    於明便在話筒裏問著“聽說你要結婚了。”
    當於明的這句話一出，凱瑟琳的心忽的一緊。
    他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心裏卻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知道了？
    這件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
    凱瑟琳不明白，甚至是不解。
    可當她的視線掃向他的那一刻，於明的視線便一直都在她的臉上，他那雙眼睛裏帶著巨大的悲傷。
    凱瑟琳隻覺得自己被他眼裏的悲傷攻擊著。
    她整個人完全無處可躲藏。
    於明卻又問“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凱瑟琳對於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準備，她握住話筒的手，在輕微顫抖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凱瑟琳嘶啞著聲音，出聲說“你怎麽知道的。”
    於明在聽到她這句話後，他喉嚨裏發出幾聲輕哼聲，他臉上帶著笑，他問“你隻需要回答我，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行了。”
    凱瑟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她握住話筒的手在發緊。
    而於明的雙眼卻一直都盯的無比緊的，落在她臉上。
    在他的視線下，凱瑟琳過了良久良久，她開口說了兩個字“是的。”
    就這樣簡單的兩個字。
    於明在聽到後，他臉上突然展開一絲笑，那絲笑怎麽看卻怎麽都不太合適宜，他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凱瑟琳心裏無端的升起一絲不安。
    當然她這一絲不安完全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根本由不得她表現，下一秒，話筒那端的於明又問了句“許莉呢？”
    聽到他的問話。
    凱瑟琳的心裏更加的惶恐。
    她在心裏想，他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全都是問的這些問題。
    她黝黑的瞳孔，在他的臉上，沒有我任何的晃動。
    當然於明的視線也沒有半分閃動的落在她的臉上，似乎一直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凱瑟琳的手抖動了兩下，接著，她便又開口“你今天就是來問我這些問題的嗎？”
    於明反問她“這些問題我不可以問嗎？”
    於明的那句反問，直接將凱瑟琳問到無法言語。
    於明緊盯著她臉“許莉呢？”
    他將問題又問了一遍，讓凱瑟琳根本無法逃避。
    在他的視線下，凱瑟琳的嘴唇動了兩下。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在等。
    終於，凱瑟琳開口說“許莉這段時間忙著要帶孩子，比較忙，所以沒有時間過來。”
    凱瑟琳在說出那句話後，她的喉嚨都在發緊。
    她咽喉那塊部分，一直都在緊繃著。
    話筒那端的於明呢？
    在聽到她這句話，他又是輕輕一笑。
    那笑容相當的怪異。
    這種怪異，讓凱瑟琳心裏的那種不安感，越發的增大。
    她在心裏想著，他今天為什麽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以前那幾次見麵下，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問這方麵的問題的。
    凱瑟琳的心在顫抖。
    話筒那端的於明卻不斷在笑著，笑聲裏依舊帶著幾分怪異。
    在那短短幾秒下，於明終於又說“那挺好的，不過我有點想孩子了，你叫她過幾天抱著孩子來見我吧。”
    這回凱瑟琳可不止頸部發緊了，就連臉都在發緊著。
    她的手心裏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過了良久，凱瑟琳開口說“回去我問問她。”
    於明聽後，也回著“好啊。”
    可是當兩個人對了這幾句話後，便又是處於沒有再說話的狀態。
    於明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下，緩慢消失了。
    凱瑟琳看著他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她知道，應該是有些事情開始藏不住了。
    或者說，是於明那邊知道了什麽。
    凱瑟琳唇再次抖動了兩下，麵對他的視線，凱瑟琳開口說“於明，你怎麽……”
    這次她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秒，於明直接問出她一句話“許莉是死了嗎？”
    凱瑟琳正想問他今天是怎麽了，可是話才剛運到心口，在他那句話最先說出來後，她的臉一僵，接著，她耳朵內一陣嚴重的耳鳴聲。
    接著，她看到於明的目光在冷冷的看著他。
    那一刻，凱瑟琳將手上的話筒放在桌上用力一放，接著她人猛地從桌上起身，立在了他的麵前。
    他知道了，他竟然全都知道了，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凱瑟琳的手在抖動，她的全身開始大麵積在冒著冷汗。
    她隔著一塊玻璃，看向那端的於明。
    於明自然也在看她，他不僅在看她，眼裏還沒有了半點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