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項鏈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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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了,一定要來看我。”來到家門口,溫晴晴再次主動握著他的手。

    “我發誓,不來的是小狗。”

    她微笑點頭,向他揮揮手向家中走去,他目送她一會,終於也回了頭。

    溫晴晴來到家門口感覺不對頭,保安怎麽不在門口崗亭,她沒多想,用門卡自己打開門走了進來,她知道這次父親肯定要因為偷溜的事責備自己,可她不害怕,她有她的法寶——撒嬌,所以她整了整頭發,準備扮萌撒嬌。

    不料一進屋她嚇傻了,居然看到滿地的屍體,父親與母親都躺在地上,額頭破洞還在泊泊流血。她還沒有尖叫就被一名壯漢捂住嘴巴按倒在沙發上。

    “抓到那女孩了。”另一名殺手向宋終明匯報。

    “用她手機引那男孩過來。”

    殺手奪過溫晴晴手機翻了翻,很快找到沈葉的號碼,撥通以後放在溫晴晴嘴邊,“叫他過來。”

    溫晴晴大叫:“你們殺了我爸爸……媽媽……啊!”

    她話音沒落被殺手狠狠打了一巴掌,槍口頂在她頭頂,“別浪費時間,不然你也要去見你爸媽了。”

    這時沈葉已走出一段,他聽到手機響奇怪怎麽她又來電話了,接起:“晴晴,有事沒說完嗎?晴晴……怎麽不說話?”

    槍口在她頭頂用力頂了一下,大漢慢慢鬆開手,溫晴晴怒視了他一眼,對電話大叫:“千萬別來啊!唔……唔……”她嘴被大漢捂住了。

    “怎麽了?晴晴!晴晴!”沈葉大叫。

    殺手拿起電話,“聽著,你女朋友在我們手上,馬上來溫家,一個人,如果你報警,她就死定了。”說完在手機邊哢嚓拉下槍栓。“記住,你隻有五分鍾。”

    沈葉大驚,手機一放回頭就往溫家跑,一直偷偷跟著他的熊凱見狀眉頭一皺,遠遠下車向他追上來。

    沈葉對溫晴晴關心則亂,不管不顧拉開鐵門就往溫家跑,但熊凱跑近一看就臉色大變,他經驗老到,看到門口保安崗亭居然沒人,再看監視器也壞了,立馬要叫住沈葉,但沈葉已經進去了,他拔出手槍向屋裏靠近。

    “還有一分鍾。”殺手看看時間,另一殺手道:“時間到就幹掉她走人,以防那小子報警。”

    溫晴晴含著淚大叫:“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殺我家人?”

    “我們是工具,要殺你們全家的另有其人。”殺手冷冷道。

    “是誰?”

    “我們從不過問買家身份。”殺手再看時間:“還有30秒。”在窗邊的殺手看著窗外,叫道:“來了!真是一個人,這傻小子。”他舉起了槍躲到門後。

    “晴晴!”沈葉推開門一頭紮進來,剛進來就被門後殺手重重一槍托砸在頭部暈倒在地。晴晴大叫起來,另一名殺手在她頸部砍了一掌,她也暈了過去。

    殺手撥通電話:“老板,人都齊了。幹掉是不是就完事了?”

    宋終明道:“買家說了,如果能弄到活的給他,會再給一百萬好處費。”

    “那就多賺一點。”兩殺手掏出兩個大黑布袋把沈葉與溫晴晴裝進去一人一個扛在肩上。就這樣大搖大擺要出門。

    “等等。”一名殺手忽然眉頭一皺,他非常警惕,看到在一根柱子的油光漆麵反光中有影子一閃,向另一名殺手悄悄打個手勢。

    閃動的影子正是熊凱,他貓在窗台下,見對方有兩個人,準備召援和報警。不料他剛拿出手機,吡的一聲,一顆子彈打穿牆麵又穿過他的腰部,殺手已經發現他的位置。

    “啊——”熊凱一頭栽到地麵,手機摔到一邊。他雖驚不亂,一反身拔槍向牆麵亂射,砰砰槍聲大作。溫宅是個山間別墅,周圍比較空曠,槍聲沒驚動任何人。

    殺手把人一放,一人一邊躲開亂槍,一個在窗台以沙發為掩護正麵對峙,另一人悄悄從旁邊繞過去。熊凱向手機撲過去,但殺手已繞了出來,一槍又打中他胳膊,端的是槍法了得,又一槍把地上手機打得稀爛。

    熊凱大叫一聲從台階上翻下去,他知道遇上真正的職業殺手,他也是受過訓的特種軍人,但剛開始就已連受重傷。他換左手持槍向槍彈來的方向亂開一通逼得對方躲下來,反從柱子後繞進門中。

    在槍聲中,被擊暈的沈葉身體一震居然悠悠醒轉過來,多虧前段時間龍靜對他的訓練,不斷摔打他的身體讓他比一般人耐受力要強不少,殺手以為他是個普通少年也沒下重手,雖然眼冒金星但還是醒了過來。

    熊凱進屋就往一根柱子後一撲,沙發後的殺手飛快開槍連射,但沒打中,熊凱向天花板開了一槍,吊燈打斷,殺手就地一滾,原地嘩啦砸得粉碎,殺手怕他趁機進攻,又亂開了兩槍,熊凱翻滾到他不遠處向他開槍,兩人在打碎的吊燈兩側對射幾槍,突然同時哢哢作響,子彈都打光了。

    “呀!”熊凱看到另一名殺手進屋了,大叫一聲撲過來,這時隻有與一人纏鬥另一人才會投鼠忌器不敢開槍。熊凱本是擒拿的好手,但他一隻手受了傷,對方身手也不弱,剛被他扼住一記擺拳重重打在他腰部傷口上,熊凱慘叫一聲身體軟下來。

    “幹掉他!”殺手向另一名持槍的殺手叫道。

    殺手要開槍時,正經過兩個黑袋,突然沈葉暴起,一把從後麵扣住他的頸部,使出龍靜教他的柔術,扳住他腦袋再腳下一勾,殺手撲通倒地,再用力一腳踢在他手上,把他槍踢飛。

    “這小子有功夫!”另一殺手來不及拔槍就撲過來,他們都是受過訓的好手,二對一就算徒手也有絕對信心。

    果然,被絆倒的殺手先前隻是受了出其不意的攻擊,沈葉注意力放在其中一人身上時,他在腳下一掃,沈葉摔倒在地,被他飛快以絞鎖鎖住手臂。

    如果給沈葉點時間他可以掙脫,但另一人飛快上來,重重一腳踢在他腹部,身體疼得扭曲,被殺手一下把手擰到身後,他還想使用左手反砍,但麵前一人已架住他的手臂,提著他衣領一甩重重把他腦袋砸地,胸前衣裳被撕碎,頭腦眩暈根本站不起來。

    殺手行事利落,飛快填裝彈藥一槍打中要爬起來的熊凱,又連發幾槍,可憐熊凱就這樣心髒中彈斃命。

    見另一殺手還想把黑布袋往沈葉身上套,殺手道:“算了,別節外生枝,沒看到他居然還有保鏢嗎?一百萬不要了,殺了他們了結這事。”

    兩名殺手同時舉槍,眼看要幹掉沈葉與溫晴晴,這時殺手手上感覺撕碎的沈葉衣襟中有個硬物,隨意瞟了一眼,不料一瞟他麵色一變,手猛一架,把另一名殺手槍擋開,殺手槍一下打在天花板上。

    “怎麽了?”

    “你看。”他把手中東西給另一殺手看,是從沈葉頸部抓下來的鋼吊墜,正是有謎題的那條。

    另一個殺手仔細看了看,“有問題嗎?”

    “看邊上的花紋。”

    他這才仔細打量,圍繞著心形吊墜,邊緣浮雕一條很精致的龍,另龍的下方有隻鱷魚,龍身成拱形,鱷魚呈回頭之狀,嘴巴張開,像在回頭怒視什麽東西一般。

    “鱷魚?”另一名殺手麵色也變了。

    殺手把沈葉提起來,抓起桌上一杯水潑到他臉上讓他清醒一點,把項鏈放在他麵前:“這東西哪來的?”

    沈葉喘息著沒有說話。

    殺手槍口頂住溫晴晴,“不說她就死定了。”

    “我說!”他急忙道:“是我爸留給我的。”

    “你爸是鱷魚?”

    “什麽?”他一頭霧水。

    另一殺手道:“這不問話的地方,帶走他們。”

    “買家那邊怎麽交代?”

    殺手重重再次把沈葉擊暈,從一具屍體上弄了些鮮血分別抹在他和溫晴晴的臉上,給他們用手機拍了兩張照,“就說屍體被我們帶走當紀念品了,收割者從前不是有這個傳統嗎?”

    另一名殺手笑了,再次用布袋把他和溫晴晴裝起來一人一個扛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沒想到,心髒中彈的熊凱沒有死透,但也到了頻死的邊緣,他聽到殺手最後的話,艱難地爬向一具屍體邊摸出他身上的手機撥通了葉媚的電話。

    “熊隊長。”

    “葉總,少主被……收割者……抓……走……了……”他說完這句頭一歪,終於徹底死去。

    在趙仁軒家中,宋終明收到了殺手發來的照片,他亮給趙仁軒看後道:“收割者表示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沒留活口。另外出於收割者的傳統,沈葉與溫晴晴的屍體被他們當紀念品帶走了。如你所願,溫國侯一家已雞犬不留。”

    “辛苦了。”看到沈葉與溫晴晴血淋淋的“屍體”,趙仁軒長歎一聲:“旭兒,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又對宋終明道:“明哥,謝謝你這次幫忙,剩下的八千萬全歸你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考慮到警方馬上會展開調查,我先去國外了。這段時間沒有必要的話,盡量少同我聯絡。”

    “我明白。”趙仁軒虛脫般靠上沙發,“我想我們也沒機會見麵了。”

    宋終明看到他蒼老絕望的樣子,輕輕拍拍他的肩離開了趙家,徑直前往機場就出國,在半路上他突然想到什麽,打了個電話出去:“荷葉,收割者是不是還保留著藏屍的傳統?”

    “那是十年前,當年的傭兵戰爭中為了向別的組織炫耀戰果。現在這種世道誰還保留這種傳統?更別說執行海外任務了。”

    “明白了。謝謝。”宋終明放下電話,一絲不安籠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