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你爸是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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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小島之家出現好天氣,頭幾天的陰霾一掃而空,和風習習,綠草如茵,蔚藍的加勒比海天空如純淨的寶石飄著朵朵白雲。
海邊草坪上,葉媚扶著沈葉慢慢散著步,一邊埋怨他,“你身上到處是傷,還有你的腿上槍傷幸好沒發炎,但也不輕啊。醫生都說了讓你多調養幾天。”
“媚姨,我真沒事,你看。”他跳了幾下向她笑了笑,“挺好的。”
葉媚笑了,又歎道:“這次也怪我大意,明知趙仁軒要對你不利我還隻派一個人跟著你,更沒想到會惹出這麽多事來。”
“我倒不後悔,這樣的經曆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享受的。”
“你是玩得開心,我可是急得魂都沒了。”
沈葉停住了,看著她這幾天因擔心而憔悴不少的麵孔,他握著她的手,“媚姨,我從小沒母親,但我現在知道有媽的感覺是怎樣的了。”
她欣慰地笑了,扶著他繼續慢慢散步。
來到草坪高處,沈葉看到方城背著個很大的像老式步話機一樣的東西在草坪上走來走去,頭上插著兩根天線活像火星人,神情專注像在尋找什麽。而林皇在遠處山腰上擺弄著飛彈設備。
“他們在幹嘛?”
葉媚道:“難得他倆一起來,我請他們幫我把島上的安全設備檢測一下,這次你出事,讓我對安全問題更看重了。”
這時林皇在設備上不知動了個什麽,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方城惱怒地拔下耳機向他怒道:“你存心的是不是?看到我在作聲波檢測你還老弄那麽大聲音出來?”
林皇瞟了他一眼,冷冷道:“要交換工作嗎?”
“你……”方城看看那半山腰陡峭的石壁,林皇連繩子都沒用就這樣徒手爬上去在做檢查,自己卻是沒他這本事,哼了一聲:“以為自己身手多好是吧?幾十歲的人了,小心跌斷你把老骨頭。”
林皇得意地道:“我是老了,我就能爬這麽高,你光樣子年青有屁用……哎呀!”他一得意腳下一滑,咕咚掉進樹叢時了,驚起一群飛鳥撲啦啦飛起。
“哈哈哈……”方城笑得前仰後翻:“知道自己老還爬這麽高,仆死你啊老伯!”
沈葉與葉媚也忍不住笑了,沈葉問:“林叔沒事吧?”
“沒事的。”葉媚說完又微歎了一句:“不過也真是老了,年青時他肯定不會出這種低級錯誤,像那天高速公路,他沒這麽老的話一個人應付那幫殺手綽綽有餘。”
沈葉略感唏噓,又問:“他倆經常這樣鬥嘴嗎?”
“那還用說?一個是力量的崇拜者,一個是知識的信徒,不吵才怪了。不過也因此他倆才是最好的朋友。表麵瞧不起對方其實內心都佩服對方的能力。”
“少數派的能力我是見識了,不知道捕食者有什麽能耐?”
“堪稱世界最頂級的地下情報機構,僅機構在全球架設的專用通信光纜就有十四萬公裏,第一時間能收到各大傳媒的最新資訊,強大的分析團隊在最短時間就能找出最繁雜的信息內的隱藏真相,與全球幾乎所有的情報販子都有交易渠道,並在全球知名的傳媒集團都有暗股,就算軍事機構也常有交易,不算其他,僅每年世界大企業向捕食者付的信息谘詢就高達三十多億美元,據方城給我提交的捕食者改組前的年度業績報告,營業額已經達到300多億美元。這幾年捕食者改組以求更適應於互聯網時代,整個機構化整為零,利用網絡平台進行專線對接,生意也將做得更大,預計明年的營業額會達到500億美元以上。”
“哇!豈不是比天霸還掙錢?”
“沒錯,他倆的公司都比天霸掙錢多,林皇的少數派不但給幾個國家同時提供安全顧問,而且經常幫助一些政府出麵解決不好公開出麵解決的問題,比如對付某些恐怖或罪犯組織,甚至被一些國家視為‘最後援助’,被稱為以暴力解決問題的最佳選擇,甚至維和部隊的四國訓練中心也有他們的生意,每年少數派從高層組織接到生意有近300億美元,而且他們不像捕食者還有運營成本,可以說是純利,某些時間掙得比捕食者還多。”
沈葉心中計算了一下,道:“如果包括天霸,是不是意味著我以後一年就算啥也不幹也有近千億美元的收入?”
“是的,你開心嗎?”
沈葉表情複雜,“我說不清,反倒有些害怕。他們和我父親之間有協議嗎?”
“可能有過口頭協議吧,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們既然來見你證明有讓你繼承你父親股份的打算。”
“難道他們……隻是靠著忠誠守著這個諾言?”
“一部份吧,另外你也看到,不管他們還是我都老了,事業總有到要年青人接班的時候。”
“他們自己沒後代嗎?”
“有,不過他倆的婚姻都不太幸福。林皇結婚很早,有一子一女,但因為他總是忙於事業忽略了家庭,中年時與妻子離婚,他現在隻要有時間就去探望下他們,他似乎也沒有讓子女介入傭兵圈子的打算,好像是不想兒女像他一樣每天出生入死。”
“方城呢?”
“方城年青時比較風/流,恐怕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有多少女人,他同不同的女人都有過後代,但也因此一個個最後都離他而去,特別是他最後一次分手對他打擊比較大,所以他終身未婚,現在他每年偷偷會給從前的女人,特別是給他生過孩子的女人寄錢,但不打算介入他們的生活,他也曾對我說,沒發現哪個女人為他生的兒子繼承了他在情報方麵的天賦,就不打擾他們的生活了。”
沈葉苦笑:“有得必有失對嗎?”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葉,這些事你就別想了,我已經讓劉靳去擬相關的接收合約,到晚上與他們簽約後,你就是全球最富有的人了,你有什麽打算嗎?”
沈葉猶豫不決,“我……我能不簽嗎?”
“為什麽?”
“我要一簽他們就當了甩手掌櫃,我真的沒能力管理這麽大的兩個機構,一個天霸就夠我頭疼了,現在……”
“可不簽不行啊,他們都想退休,而且這麽久也沒找到合適的接班人,你是捕食者和少數派名正言順的少東家,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們會肯在小島之家呆這麽久?小葉你別忘了,他們都七十多的人,你也得體諒老人家啊。”
“可我真不行啊。您看少數派,每個成員都超人似的,我哪管得住?情報行業我更是一竅不通,別說整個捕食者了,就算捕食者名下一個傳媒公司我看我打理起來都廢力。”
葉媚戳了他腦門一下,“真不知說你沒出息好還是有自知之明好。這次媚姨作主,簽還是得簽,但我會懇求他們再打理一頓時間,等你把公司業務熟悉了再說。”
沈葉千恩萬謝,“謝謝媚姨。”
當晚,沈葉、方城、林皇在葉媚的主持下進行了簽約儀式,沈葉成為捕食者與少數派兩大機構的大股東,方城與林皇終身享有各自機構30%的收入分紅,並有權指示所持股份的繼承者,如若沒有指定繼承對象,則由沈葉全部繼承,而按眼下的情形,沈葉全部繼承的可能性非常大,因為不管方城與林皇對此都表現得漫不經心,仿佛兩個機構像燙手山芋,急著扔給沈葉。
而且葉媚說了盡好話,林皇與方城才勉強答應繼續執事兩大機構,直到沈葉有能力執掌門戶,但表示最多給沈葉五年時間,不然他們反正是不管了。急得沈葉頭發都立起來。
“方叔,林叔,就算不看我媚姨份上你們也看錢份上啊,一年也有一百多億啊,隻要你們同意接著管,我給你們五成……不不不……七成……就算十成也行啊……”
方城向他一瞪眼,“你腦子進水啊?我們要是圖錢會把這麽賺錢的公司送給你?你覺得我們還缺錢嗎?我們要安享晚年懂不懂?”又對林皇道:“你看現在年青人多懶啊!都啥時候了還指望我們這些老骨頭。”
“方城,您真不是老骨頭,您看您這樣貌看起來才四十多,我看您起碼可以活一百五十歲,就當給我爸媽麵子……”
“得得得!少拍馬屁!就這麽定了,五年!”林皇不耐煩地道:“這還是看你媽菜做得好吃的份上,要是你爸,門都沒有!”
“林叔,您怎麽好像對我爸意見特別大?”
方城笑道:“不是意見大,他是怕了你爸。”
一邊的葉媚撲嗤一笑,起身道:“你們聊著,我就不奉陪了,今晚有我喜歡的電視劇。小葉,能不能說服兩個叔叔多幫你幾年,就看你本事了。”
“媚姨別走……”
葉媚已飄然離去,沈葉硬著頭皮對方城與林皇道:“兩位叔叔,我知道你們話這麽說,其實同我爸是好兄弟,我知道我不如我爸有本事,需要麻煩兩位叔叔……”
他話音未落林皇叫起來:“你爸有個毛的本事!我侍候完老子還有侍侯他兒子,我天生給你沈家做長工的?”
方城道:“老林,這輩子我就同意你這句話。”又對沈葉道:“就是這樣!同你爸我們確實是兄弟,但這輩子跟著他水裏來火裏去,黑鍋幫他背了不知多少,要說義氣我們是對得住他有餘了,眼下就想過幾年輕鬆日子,沈葉,你就當做做好事,放過我倆吧。尤其你別說什麽本事不如你爸什麽的,你爸有啥本事啊?他最大的本事就是闖禍!”
沈葉瞪大了眼:“你們說我爸沒本事?”
“沒錯,就像你現在一樣廢!不然我怎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沈葉更是摸不著頭腦:“那你們管他叫老大,還跟著他幹那麽多事?”
一聽這話方城與林皇麵麵相覷,方城想說什麽,最終歎息一聲閉了嘴,林皇突然暴跳起來,氣急敗壞地道:“老子吃錯藥了還不行嗎?”
說完林皇憤然離去,方城叫道:“老林,老林。”又數落沈葉道:“老林這輩子就這點短,你還揭他的,你啊!”說完追著林皇出去了。
“我揭他什麽短了?”沈葉已經莫明其妙得無以複加,正在不知所措,齊韋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少主,不用擔心,隻要他們活著,會一直幫你的。”
“齊叔。”沈葉問:“他們到底生什麽氣?”
齊韋笑道:“他們隻是不想承認強者會被弱者統治的事實。”
“什麽意思?”
“少主,不是我不敬,但這是事實。你的父親正如他們所說,是個沒本事的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