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找個時間,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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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瞳昕這隻小綿羊哪裏知道單昱炎心這隻老狐狸的想法,他的人,是其他人可以肖想的嗎?
他不是說兩人互不相幹,為什麽每次她跟同事吃飯,他總是那麽巧合的在場?粉絲那一束束鮮花怎麽轉眼就不見了?那些個瘋狂的追求者怎麽隔了一夜就銷聲匿跡了?
哪知,脫離了狼窩,掉進了虎穴。
為脫離狼窩,她欣然答應,
為反抗父母,他在中眾位相親對象中選了她,
單昱炎,單家家主的候選繼承人,看似風流多情,實則癡心專一。
夏瞳昕,入獄的落魄千金,看似安靜溫婉,實則狡黠腹黑;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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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鋼盔頂著都沒用,嗚嗚……
------題外話------
“喬汐莞的來去,不是誰說了算!”顧子臣再次開口!
武大抿著唇,直直的看著他。
“我有那個能力保護她。”顧子臣一字一句。
武大透過後視鏡看著他。
顧子臣眼眸微抬,回頭看著武大,“喬汐莞不會成為我們的拖油瓶。”
對老大,絕不質疑的信任。
信任。
這就是。
武大開了好長一段距離都沒有得到顧子臣的答複,她微歎了口氣,說道,“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不管8年前還是8年後,你說什麽,我們都聽。”
車子一路行駛在道路上,安安靜靜,冷冷清清。
顧子臣眼眸微轉,靠在後座椅上,看著車窗外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上海景色。
“葉嫵說,喬汐莞會成為我們的拖油瓶。其實不隻是葉嫵覺得,我、尹翔以及莫梳都這麽認為,我想既然我們都知道的事實,你應該也會知道,所以不知道為什麽你卻還是這麽多的,無動於衷。”
顧子臣眼眸一抬,看著武大。
武大一直很認真的開車,看著看著,突然說道,“你明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為什麽還要把喬汐莞留在身邊。”
小車內很安靜。
武大推著顧子臣回到車上。
喬汐莞打了一個車離開。
喬汐莞沉默了幾秒,跟著走了出去。
喬汐莞抿著唇,看著武大很自若的推著顧子臣走在前麵。
武大聳肩一笑,轉身推著顧子臣,“你不是有事兒嗎?我送你老公回家。”
喬汐莞看著武大,覺得她這句話真的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或許,我就真的不在了。”武大突然感歎。
喬汐莞轉眸看了一眼顧子臣,看著他分明和平時沒什麽特殊變化的臉頰。
“你說呢?”武大嘴角一笑。
“去哪裏?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你還有其他親人嗎?”喬汐莞說。
“萬一哪天我不在了呢?”武大揚眉。
“反正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喬汐莞沒心沒肺的說著。
武大看著阿彪的背影,看著瀟夜,轉頭對著喬汐莞,笑著說道,“你倒是誰都敢招惹!”
阿彪看了一眼前麵的大哥,突然大步的離開。
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但總覺得這個不動聲色的男人,不簡單。
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子臣,一個眼神,然後又收回的,推著輪椅離開。
推著輪椅的手突然一頓。
然後瀟夜推著輪椅,往前走。
瀟夜冷冷的話語,“阿彪,走了。”
阿彪緊捏拳頭。
“阿彪,我不介意在這裏引起轟動。”武大一字一句。
其實平時,阿彪和武大練著拳的,也知道武大的身手不凡,但剛剛那樣敏捷的反應,他不得不說,平時的練拳,武大是不是都是故意在讓她?!她的身手分明可以更好。
阿彪一直都視瀟夜為崇拜的對象,不管這件事情他的立場如何,也聽不得任何人誹謗了他的老大,臉色瞬間就變了的,準備上前靠近喬汐莞,武大一個迅速的站在阿彪的麵前,動作快到,讓人有些汗顏。
他看著喬汐莞,卻沒有半點其他舉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瀟夜這輩子,還沒有被誰這麽罵過。
婊。子?!
說這句,喬汐莞火氣更大了,她回頭怒吼,“你tm的都準備離婚了,你還有什麽資格去關心她的死活!別又想當婊。子,又想要立貞節牌坊!”
不說這句話好。
離開的時候,瀟夜突然說道,“你好好勸勸姚貝迪。”
她轉身,大步離開。
喬汐莞覺得對著瀟夜這種男人就反胃,真是沒有見過比他更渣的了!
瀟夜臉色微動,卻不發一語。
喬汐莞似乎還火大得很,也沒覺得自己現在麵對的是上海灘最大黑幫的老大,指著鼻子罵著他,“瀟夜,我告訴你,失去了姚貝迪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就等著後悔吧!簡直,md,神經病!”
武大自然的退到了喬汐莞的身後。
阿彪一怔,然後緩緩的往後退了一步。
“退下。”瀟夜對著阿彪。
對視的雙方,誰都不甘示弱。
兩個人因為打架而“相見恨晚”,但忠誠的主人不同,立場就會不同。
阿彪看著武大。
武大連忙上前,正對著阿彪,“阿彪,你動手試試!”
顧子臣眼眸一緊。
阿彪習慣了保護自己的老大,自然的就走了過去,走在喬汐莞的麵前,臉色冷酷無比。
還好是尚好的那一條。
瀟夜的腿不自覺得往後縮了一下。
“你個王八蛋,你tm的有病啊!”喬汐莞突然怒吼,然後還猛地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瀟夜的腿上,那個用力。
瀟夜點頭,表情依然。
她直直的看著瀟夜,對於這個答案是真的有些始料不及,所以她有些不相信的再次重複道,“你說你和貝迪離婚?!”
喬汐莞是真的愣了兩分鍾。
“我馬上和她離婚。”瀟夜說,顯得很冷漠。
姚貝迪那個女人習慣了這麽的隱忍,突然到了無法隱忍的地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這個男人有關!
這個世界上除了這個男人,估計也沒有誰能夠這麽的惹姚貝迪哭泣了。
“你是不是和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喬汐莞問道。
瀟夜眼眸緊了一下,沒有說話。
想起剛剛姚貝迪的哭聲,喬汐莞放開顧子臣的輪椅,直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瀟夜,“姚貝迪在哭你知道嗎?”
眼眸突然一頓,迎麵看著瀟夜和阿彪出現在醫院。
喬汐莞推著顧子臣走進電梯,走在大廳上。
顧子臣點頭。
喬汐莞掛斷電話,低頭對著顧子臣說道,“我有點事情,武大直接送你回去,我打車去其他地方。”
“嗯。”那邊似乎是很努力的控製,讓自己盡量不再哭泣。
“我馬上過來找你。”喬汐莞直截了當。
“在家。”
“你在哪裏?”喬汐莞眼眸一緊。
“我覺得很難受,我本來想要就這麽忍忍,忍忍就過去,但是現在我發現我忍不下了,我真的覺得好難受……嗚嗚……”姚貝迪哭得很是淒楚。
“貝迪,你發生了什麽事情?”喬汐莞說,表情嚴肅。
“嗚嗚……”那邊持續不斷的哭泣。
喬汐莞眼眸一緊。
“嗚嗚……”那邊傳來哭泣的聲音。
喬汐莞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隨意的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接通,“貝迪……”
兩個人這麽安靜的走著,武大也跟在他們身邊。
喬汐莞轉頭看著顧子臣,然後沒再多說的,推著顧子臣離開。
“回去了。”顧子臣突然開口說道。
喬汐莞皺眉,這什麽醫生?!
“我又不是神棍。”doctor翻白眼。
“你不是醫生嗎?”喬汐莞有些不爽。
doctor莫正欲開口,立馬感受到一道淩厲的視線,連忙話鋒一轉,“因人而異,不好定奪。”
“大概還有多久康複?”喬汐莞忍不住又問道。
doctor莫連忙收回自己的表情,嚴肅了些,“明天再過來就行。”
“還需要做什麽康複治療嗎?”喬汐莞抬頭問doctor莫,總覺得這個醫生的笑容,太詭異了。
他轉眸看了一眼喬汐莞,突然覺得,顧子臣是真的變了。
隻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夠做完的電擊,為了讓自己臉色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那個男人硬是多花了半個小時時間在裏麵恢複自己的臉色和情緒,這麽隱忍……
doctor莫陪在顧子臣的身邊,看著顧子臣的表情,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顧子臣搖頭,看上去真的沒有什麽異樣。
“很難受嗎?”喬汐莞有些心疼的問道。
手心分明有些涼,但卻明顯的在出汗。
整個人一怔。
她大步走過去,拉著顧子臣的手。
臉色沒有什麽變化,看上去唇紅齒白,不像是doctor莫說的那樣,很痛苦。
顧子臣從裏麵出來。
喬汐莞等了個將近1個小時。
喬汐莞一直在門口等候,她其實不太懂這些設備,但據說,這所醫院的設備都是最先進的,全部從國外引進,而且據說,這個醫院的doctor莫是非常出名的骨科醫生,他能夠使用的整套設備,都是醫院給他單獨配備,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得到的特殊待遇。
顧子臣做完基礎的康複健身之後,doctor莫帶著他去了電擊室。
一個上午過去。
好怕這個男人突然的,若即若離。
總覺得,有些期待,又莫名有些擔憂。
顧子臣為什麽突然會康複自己的雙腿?!這麽多年了,為什麽會突然做這種舉動?!
她就這麽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候著顧子臣。
顧子臣似乎是習慣了背對著別人,所以喬汐莞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喬汐莞坐在那裏,眼眸一直看著裏麵的顧子臣。
康複室外的走廊上。
……
那倒是。
莫梳聳肩。
“我們從小不就是當外星人一般的在培養嗎?!”武大笑道。
莫梳大笑,“說得你好像是外星人似的?”
武大一怔,隨即笑道,“在人類世界待久了,就是這樣!”
莫梳忍不住一笑,“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
武大也覺得沒什麽好爭辯的,點了點頭,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麽的說道,“你說如果葉嫵和喬汐莞兩個人都有危險了,顧子臣會先救誰?”
莫梳笑著搖頭,也不再爭辯,“到時候,拭目以待吧。”
“而隱忍的人,很容易讓對方有可乘之機。”武大分析,總結。
“那可說不一定。”武大對著莫梳,“當年我們也不知道顧子臣和葉嫵發生了什麽,兩個人突然就分道揚鑣了,我一直以為葉嫵是愛慘了顧子臣,顧子臣不管做什麽都會跟隨,但事實她選擇了遠離顧子臣,所以我想,葉嫵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冷血。而顧子臣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任何難過,可要是按照常理顧子臣或許會殺了葉嫵,必定葉嫵的離開就會是心腹大患,他卻手下留情了……綜上種種,我覺得顧子臣對葉嫵絕對有,隱忍。”
莫梳反駁,“葉嫵不會殺得了顧子臣。”
“至少在我看來,顧子臣不會殺了葉嫵。葉嫵倒有可能,殺了顧子臣。”武大說。
莫梳揚眉。
好半響,“我想不會。”
她倒是沒有想過這麽長遠的問題。
武大一怔。
“沒說什麽,一些道別的話。”莫梳抿了抿唇,“我其實一直都很擔心,如果葉嫵真的和顧子臣敵對的時候,顧子臣會不會,殺了她?!”
“對你說什麽了嗎?”武大問道。
“她也來找過我了。”莫梳說。
“嗯。”
“他做事情,什麽時候我們猜的透。”莫梳無所謂的聳肩說著,“不過倒是。葉嫵是不是也來找過你了?”
武大托腮,有些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覺得顧子臣幹嘛要把喬汐莞留在身邊,你不覺得喬汐莞對我們而言,就是一個負擔嗎?”
莫梳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武大的觀點。
武大皺眉,瞬間就恍然,“也對,他做任何事情似乎都是出其不意,又似乎都是早有預知。我一直以為他至少還要半年時間,我還捉摸著,葉嫵那個女人能不能拖延這麽長!”
“這麽快?”莫梳笑了一下,“顧子臣其實很早之前就在自己做康複治療了,你們大家不知道而已。”
“這麽快?傷殘了這麽多年,這麽快就能夠治愈?”武大有些不相信的驚呼。
“不出意外,半個月後應該會完全康複。”莫梳說道。
武大坐在莫梳的麵前,直白的問道,“顧子臣的腿具體怎麽樣了?”
醫生辦公室。
喬汐莞此刻分明就沒有在意其他任何人,眼珠子差點沒有掉在顧子臣的身上。
武大心領神會,看了一眼喬汐莞。
doctor莫把顧子臣安排妥當後,從康複室出來,看了一眼喬汐莞,看了一眼武大,然後使了個眼神給武大,讓她給著他到辦公室。
武大隨著顧子臣和喬汐莞走進醫院,然後直接去7樓找到doctor莫進行腿腳康複治療,喬汐莞就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顧子臣在裏麵坐著各種簡單的運動,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車子一路到達目的地。
這個女人果然是,沒心沒肺。
武大有些翻白眼。
她就這麽分明有些傻兮兮笑著的,坐在車後排打瞌睡。
這兩個字,真是覺得,很幸福。
嘴角突然一笑。
老公。
她這幾天不想去上班,反正公司也是“自己家”開的,她這麽遲到也不能把她開除了,而且這段時間又沒什麽事兒,顧耀其也不會來找她,她幹嘛不多抽點時間來陪自己的老公。
喬汐莞其實是有些沒有睡醒的,逼迫著自己起床,就是為了陪顧子臣去醫院。
車內很安靜。
武大轉身走進駕駛台,然後開車。
喬汐莞不爽的想著。
這個女人腦袋瓜子在想什麽,臉上浮現這麽誇張的樣子!
“喂,你還要不要開車!”喬汐莞已經把顧子臣扶進了小車內,伸出頭對著那個分明還一臉若有所思表情的武大說著。
會不會,太好勝了點。
這貨不會是真的想要壓倒顧子臣,打到葉嫵吧?!
昨天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今天分明就變得這麽的小鳥依人了?!
這妞又在搞什麽飛機?!
武大眼眸頓了頓。
“去醫院,我陪顧子臣做康複治療。”喬汐莞說得很理所當然。
看著顧子臣和喬汐莞,有些詫異的問道,“今天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又和顧子臣一起,你們是去哪裏?”
等了一會兒,武大出現。
兩個人走出顧家大院。
說著,就自然的推著顧子臣的輪椅往醫院走去。
喬汐莞風風火火的洗臉刷牙上廁所,隨便的換了一套輕便的休閑服,花了不到10分鍾,準備完了一切,“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薄唇微動,看上去毫無情緒的一張臉上,卻莫名的會給人一種,釋然的情緒。
而且他也習慣了,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就行。
他沒想過,喬汐莞會陪著他去醫院。
顧子臣眼眸微轉。
威脅著,急急忙忙的跑進了浴室。
“作為老婆,陪老公去醫院很奇怪嗎?!你什麽眼神。”喬汐莞不爽的開口,“你等我會兒,敢一個人走你試試?!”
顧子臣眉頭一緊。
“喂。”喬汐莞叫住他,“你等我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嗯。”顧子臣不多做解釋,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準備離開。
之前也這麽早,隻是昨天是故意為之的而已。
“今天怎麽這麽早?”喬汐莞問道。
“去醫院。”
“你去哪裏?”喬汐莞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有些不清醒的聲音問道。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坐在床頭,看著顧子臣似乎也才起床的,從浴室裏麵出來,穿戴整齊。
今天強迫性的讓自己醒的很早。
喬汐莞從床上起來。
顧家大院。
……
終究在某一個不輕易的瞬間,就結束了。
而她想,這一天,終究會結束。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習慣了這麽默默的去承受,瀟夜帶給她的,所有難受和傷害。
她習慣了用這種方式。
她閉上眼睛,她想,事情都已經如此了,就讓自己這麽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吧。
她心裏突然有些難過,她原本還想著,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讓瀟夜重新接納瀟笑,如何讓瀟笑真正的感受到一家人的幸福,感受從來未有過的父愛。到了此刻,她還什麽都沒有實施,就已經宣告了結局,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因為來得太快太突然,她還沒有時間給瀟笑希望,要不然,她在哪裏去給她尋找父愛?!
至於瀟笑,就算她不說,瀟夜不會要。
至少不會這麽踐踏了她父母的愛。
她隻要瀟笑和房子,因為這是她的孩子,因為這套房子是她父親給她的,而她實在不願意讓這套房子,住進其他女人,就算是到頭來她賣了也好。
她現在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就這麽無言的流淚,然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等著瀟夜給她的電話,然後去離婚。
她翻身,把自己捂在被子裏。
果然不能對自己有太大的期待,果然不能自以為是的覺得,這麽多年瀟夜終於愛上了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自己一手編織的婚姻,怎麽可能長久下去。
她有些諷刺的笑著。
原本在自己以為能夠觸碰到幸福的時候,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從頭到腳,全身濕透。
離婚。
她就這麽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房間空蕩了些,因為裏麵少了很多瀟夜用的東西。
姚貝迪躺在大床上。
……
總好過這麽壓抑著自己,難受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倒不如,讓她這麽恨自己也好。
而他自己都沒辦法理解自己,更何況,自私的要求姚貝迪來接受他這麽一次又一次的錯。
愛情的路上,容不下一粒沙子。
不會理解的。
瀟夜緊抿著薄唇。
“有些事情說出來就好了,不管怎樣,你對雷蕾是沒有感情的,隻是照顧她而已。大嫂會理解的。”阿彪連忙說著。
瀟夜沒有說話。
阿彪看著瀟夜出來,忍不住問道,“大哥,和大嫂解釋了嗎?”
他打開大門。
其實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拄著拐杖走路完全不成問題,隻因為姚貝迪看著會心疼,隻因為姚貝迪說不讓他下地,一步都不行,所以才會堅持了這麽久,一直在輪椅上,他其實不習慣這麽的仰望別人……
瀟夜抿著唇,從沙發上坐到麵前的輪椅上,推動著輪椅走向大門。
他習慣了。
他的生活,從小就是這麽的,壓抑。
所以,他能夠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放開她,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自己,就這麽,就這麽,下去。
他不能要求她像以前那樣,接受他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女人的事實。不管原因如何,結果終究就是,如果他不選擇離婚,她需要接受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而他現在做不出這麽自私的行為。
這輩子,終究是辜負了姚貝迪。
到了此時此刻,沒什麽可以解釋的。
他狠狠捏著拳頭,壓抑著無處發泄的情緒。
她這輩子,或許做得最壞的時候,就是設計和了他上床,然後應錯陽差的,懷上了他的孩子,最後,和他結婚。
她從來不給別人帶來太多麻煩。
就像他們的婚姻一樣,他故意報複她這麽多年,對她不聞不問,在外麵女人眾多,毫不避諱!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故意的做這些事情,隻要他說離婚,她其實就會走。
她其實真的不是想象的那麽死纏難打。
她真的很好打發!
瀟夜看著姚貝迪的背影,看著她那麽單薄那麽嬌小的身體。
她轉身,往2樓上走,然後丟下一句話,“這套房子和笑笑我要,其他隨便你。”
一直編織了這麽多年的夢,在真的以為觸手可及的時候,崩塌了。
她想,他們的婚姻就真的這樣,破碎了。
說出這句話後。
“你挑個時間,離婚吧。”姚貝迪說,很平靜的說。
她擦了擦眼淚,突然發現眼眶內已經沒有了淚水,她笑了笑,勉強的笑了笑,原來人真的傷到一定程度,就真的沒有了眼淚。
什麽都是他說了算,在這段她騙來的婚姻中,什麽都是他說了算。
她該說,好?!
現在他說離婚了。
以前她說離婚的時候,他說不。
離婚呢?!
然後,心真的痛到沒辦法負荷的地步。
姚貝迪看著他。
離婚。
“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們就離婚吧。”瀟夜開口。
她有些慘白的笑了笑,“瀟夜,你是真的決定,什麽都不給我說了嗎?”
在這個男人身上,應該會用盡自己的淚水。
姚貝迪覺得自己的眼淚,幹涸了,又默默的流出。
瀟夜依然就這麽坐著,什麽都不說。
時間滴答滴答。
安靜的空間,除了彼此的呼吸,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
大廳中,突然又隻有他們兩個人。
說完之後,第一次沒有聽大哥的指使,直接推著行李箱走了出去,然後關上大門。
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道,“大哥,你對大嫂再解釋一下吧,我在門口等你。”
而大哥。
很顯然,這段感情中,大嫂付出得更多。
在愛情的領域裏麵,誰愛的深,誰就傷的厲害。
看著她嘴角突然那抹諷刺的笑,笑容中,顯得如是的淒楚和無助。
阿彪看了一眼姚貝迪。
“不用了,扶我離開。”瀟夜說。
阿彪拿著行李,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有些尷尬,他壓低聲音說著,“大哥,我在門口等你。”
以為自己其實是真的守住了這個男人的心,到頭來,也隻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真是,有些諷刺。
而那些東西,馬上就會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東西融入在一起……
阿彪提著瀟夜的行李從樓上下來,行李箱很大,應該裝了瀟夜很多東西,包括日常用品,包括他的換洗衣服。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個人這麽看著對方,沉默無語。
時間仿若就在他們之間靜止了一般。
她咬著唇,很咬著唇。
她模糊的看著瀟夜,看著他住在沙發上,不為所動。
習慣了這麽的默默無聞。
她不覺得這是壓抑,因為已經習慣了。
她真的不想要大吵大鬧,她從來都不喜歡對著誰像個瘋子一樣,她從小就在父母的熏陶下,要做一個安靜文雅的女子,她不會像很多女人那樣,用極端的情緒來發泄自己的難受,她做不到,也做不來,她就算現在心都要痛死的時候,也隻會這麽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問他,即使流淚,也是這麽無聲的,不會大聲哭泣。
“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就那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就是那樣,可以隨便處之的女人?你不需要對我有任何交代是嗎?”姚貝迪問道,有些諷刺的,冷笑著。
姚貝迪眼眶有些泛紅,不受控製的,開始紅透。
他似乎是什麽都不想說,也什麽都說不出口。
瀟夜沉默不語。
否則,怎麽能夠說怎樣就怎樣?!
總得有個理由。
她深呼吸,這麽不吵不鬧的看著瀟夜,控製著心裏麵一直蔓延的疼痛,冷靜的問道,“瀟夜,為什麽?”
人其實是很不容易滿足的,當得到一樣東西後,她自認為那樣東西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後,如果再讓她把那樣東西拿出來分享或者拱手相讓,她做不到,她真的再也做不到,看著瀟夜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回到以前那樣,她獨守空房,而他,彩旗飄飄。
又把她放在了什麽位置?!
瀟夜說要和雷蕾一起住?那麽她呢?!
她此刻隻是有些理不清頭緒。
瀟夜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瀟夜說的話,就會是真的。
瀟夜不會開玩笑。
她就看著瀟夜那張平靜的臉。
但是那一刻的姚貝迪,什麽都沒有發現。
那句話說出來,瀟夜緊抿的薄唇已經成了一條僵硬的弧度,那露在外麵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捏成了一個拳頭,似乎是在控製什麽的,骨節處都在微微泛白。
“我要搬出去,和雷蕾一起住。”瀟夜一字一句。
“瀟夜?”姚貝迪一般都不太會發脾氣,而且習慣了對瀟夜如此,一向都是,恬靜而溫柔,所以到了此刻,她依然用很輕很柔的聲音說著,“你有什麽不能給我說的嗎?”
瀟夜狠抿著唇,似乎是不願意說話,也似乎是說不出來話。
她甚至覺得她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她不相信的看著瀟夜,“為什麽要搬出去?”
姚貝迪整個人一怔,有些毫無預兆的愣怔,還有些覺得,晴天霹靂。
瀟夜直直的看著姚貝迪,不知道隱藏了什麽情緒,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麽,就這麽直直白白,冷冷漠漠的看著她,然後說道,“我要搬出去。”
姚貝迪看著阿彪的身影,有些生氣的對著瀟夜,“你到底要做什麽,需要這麽瞞著我嗎?”
阿彪走進來,然後直接走上了樓。
瀟夜點頭。
姚貝迪突然轉身走向瀟夜,阿彪看著姚貝迪的背影,然後看著瀟夜。
阿彪低著頭,無語。
姚貝迪皺眉,臉上有些不悅。
阿彪不敢回話,隻說,“大嫂,我都是按照大哥的安排做事情。”
姚貝迪更加詫異了,她看著阿彪,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咬著唇,“有什麽事情,是真的需要瞞著我的嗎?”
阿彪堅毅的眼眸有些閃爍,那一刻是不敢直視姚貝迪的眼睛的。
她眼神看著阿彪,“你們在忙什麽?”
什麽叫拿了東西就走?!
姚貝迪內心一顫。
“是。”阿彪恭敬的點頭,然後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姚貝迪。
“不用換鞋了。”坐在沙發上的瀟夜冷冷的說著,“拿了東西就走。”
“進來吧。”姚貝迪拿出一雙拖鞋。
“大嫂。”阿彪恭敬無比。
姚貝迪轉頭看著大門口的方向,站起來,透過視頻看著阿彪站在門外,拉開大門,“阿彪。”
門外響起門鈴聲。
正時。
姚貝迪看著他,詫異的問道,“還要出門嗎?可是你看上去真的很累。身體比較重要,不要太辛苦……”
“不了,我不是回來睡覺的。”瀟夜說,聲音冷漠。
剛開始的姚貝迪其實不太習慣這樣親密的睡姿,但後來,就莫名其妙的適應了。
她一直都覺得瀟夜很喜歡和她睡覺,他們相擁而眠的這麽多個夜晚,瀟夜都會把她摟在懷抱裏,有時候半夜睡迷糊了,兩個人也會分開一會兒,瀟夜就會自不自然的尋找著她的身體,然後緊緊的抱在懷裏,安心的沉睡。
“我扶你回房間,然後陪你睡一會兒。睡醒了在家裏吃午飯。”姚貝迪安排著。
到了現在,他們之間很多親密的舉動已經做得理所當然,姚貝迪會害羞,但是不會排斥這樣的事情,甚至很多時候,會主動的像隻小貓咪般,每每讓人,心癢癢的。
“沒有發燒,肯定是太累了。”姚貝迪自顧自的說著,似乎還微微的鬆了口氣,然後自然的雙手摟抱著他的手臂。
他喉嚨處一直,上下起伏。
他靜抿著唇,感受著她手心傳來的溫熱,感受著心口處,一點一點仿若有些說不清的疼痛,越來越明顯。
瀟夜就這麽沒有任何動靜的,默默的看著姚貝迪,看著她對自己的關心之至。
說著,姚貝迪很自然的伸手摸瀟夜的額頭。
“怎麽了?你看上去真的很奇怪。”姚貝迪看著他,“是太累了嗎?還是身體不舒服?”
瀟夜咽了咽喉嚨。
姚貝迪皺眉,“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嗎?”
“不用了。”瀟夜直接拒絕。
她心微怔,嘴角拉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我扶你上樓睡覺吧。”
就算不太喜歡說話,但也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總覺得好像隱藏了什麽事情,一些不好的事情……
以前的瀟夜不是這樣的。
“你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姚貝迪敏感的問道。
姚貝迪也這麽直白的看著他,看著他沉默著,不發一語。
瀟夜抿著唇,似乎是過了很久才轉頭看姚貝迪。
她抿著唇,大步走過去,很自然很溫順的坐在離他很近的地方,身體挨著他的身體,溫柔的嗓音問道,“怎麽回來了不回房間睡覺?”
看他的模樣,此刻臉上分明是疲倦到不行,昨晚是一夜未眠嗎?!
回來了,怎麽不回房間休息?!
“瀟夜?”姚貝迪很是詫異。
她剛走下樓的腳步也隨即的頓了一下,看著麵前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這麽想著,眼眸突然一頓。
家裏麵沒有多少菜了,她想正好現在趁著瀟夜還沒回去,出門把這幾天的菜買了。或許瀟夜等會兒回來了,中午會在家裏麵吃飯呢?!
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從房間下樓。
而這麽大一上午時間,他們可以在床上糾纏一會兒,也可以一起吃早飯,一起看電視。
瀟夜一般上午比較晚才會去浩瀚之巔。
她其實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上班了,她爸偶爾會問她在做什麽,她也不敢說太多,說多了怕她父母又不高興了,她隻說過了這段時間再去上班,她其實是想要好好照顧瀟夜,看目前的狀況,瀟夜的狀態倒是好了不少,不用她太照顧。其實,有時候也就是自己找的借口而已,想要在家裏麵,和瀟夜多待一會兒。
她伸懶腰,起床,然後洗漱。
她也沒太在意,她想這麽久了,瀟夜總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
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
瀟夜一夜未歸。
她轉眸環視整個房間。
姚貝迪從偌大的大床中清醒過來,看著窗簾外透過的璀璨陽光。
一早。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