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死了就死了,別連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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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天有些沉,看上去是要下小雨的節奏。
瀟夜起床,打開房門。
當時還很早,不超過早上7點。他開門的一瞬間,姚貝迪也出現在了走廊上。
姚貝迪已經穿戴整齊,不像昨天那般妖嬈的衣裳,今天穿得正式了很多,裏麵一條黑色的套裙,外麵一件白色的風衣,手上提著一款枚紅色的限量版貝殼包,頭發梳了上去,紮成了一個馬尾。
兩個人的走廊,姚貝迪甚至沒有把眼神放在他的身上,走在他的前麵。
瀟夜跟在後麵。
姚貝迪直接走向大門,準備離開。
“不吃飯嗎?”瀟夜對著她,問道。
“不吃。”
“……你今天去哪裏?”瀟夜猶豫了一秒,繼續問道。
姚貝迪已經換上了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轉身直直的看著瀟夜,“現在我去哪裏都必須要給你提前報備的嗎?”
瀟夜沉默的看著她。
“我昨晚上給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做糟蹋自己的事情,因為我覺得你不值得我這麽去做,我那樣隻是在用你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而已。”姚貝迪一字一句,說得毫無感情,“所以以後我要去哪裏,我希望你不要過問。瀟夜,要麽離婚,要麽不要影響我的生活。我現在倒真的希望你像以前那樣,像以前那樣,隔三差五的回來一次,不超過淩晨絕對不會提前回來,甚至於回來的時候,隻是為了睡覺。而我能夠看到你的時間,少的可憐。”
“我們就不能好好的過下去嗎?”瀟夜問她,“我知道你因為笑笑的事情在責怪我。我知道在笑笑的事情上都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推脫任何責任,我甚至並不比你好受。但是事情發生了,能給我彌補的空間嗎?姚貝迪,我真的很想和你重新開過,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就這麽草草結束。”
“瀟夜,你到底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你說你甚至比我難受,你知道我心裏麵的難受嗎?!”姚貝迪諷刺的問他,“我原本覺得,我可以沒有全世界,沒有我所謂的最愛的愛到骨髓裏的瀟夜,但是我還有和瀟夜的結晶,我還有那個小小的笑笑,這是我自以為可以鴕鳥般自欺欺人的唯一欣慰。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反而赤果果的嘲笑著我白癡白癡白癡!我真的覺得自己蠢到極致,才會浪費這麽多年在你的身上。”
“是蠢嗎?”瀟夜問她。
因為沒有笑笑,愛他就變成了,這麽蠢到不行的事情了嗎?“
“是愚蠢。”姚貝迪重複,字字句句肯定而激烈,“每每午夜夢回之時,我都會為我的愚蠢冷抽一股寒氣,我甚至會徹夜難眠,很多時候我恨得想要殺人。”
瀟夜覺得,心真的很痛。
這麽直白的麵對著姚貝迪對他毫不掩飾的恨意,那些傷人的話語。
原來心真的也可以痛到,比身體還有殘忍的地步。
姚貝迪冷諷著繼續說道,“瀟夜。你從來沒有對笑笑付出過,你甚至沒有抱過她,甚至沒有把她當過自己的女兒。你的難受,真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突然表現出來的愧疚和對我的容忍是因為什麽?!像曾經對雷蕾那樣,因為同情而自責。是嗎?如果是,我真的覺得瀟夜你很低賤。不是每個女人都真的,非你不可。”
“我說過,我愛你。”瀟夜沒有猶豫的,直白的說出來。
“這句話對雷蕾說過嗎?”
“沒有。”瀟夜很肯定。
“我真是該榮幸。”姚貝迪沒有半點動容的臉上,這麽冷冰冰的看著瀟夜,“但是怎麽辦?!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說得越多,我反而覺得你越虛偽。”
“要怎麽做,才能夠得到你的原諒?”瀟夜問她。忽視心裏麵各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情緒,問她。
“你真的覺得世界上做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寬恕的嗎?!我曾經以為我自己是天使,我可以接受一切。我現在才知道瀟夜,我甚至比很多女人,心狠一百倍。所以你做什麽?!你最好什麽都別做。”姚貝迪狠狠地轉身,轉身欲走。
“昨天晚上我也想了很多。”瀟夜說。
姚貝迪停了停腳步,沒有回頭。
“現在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想很多事情。我想或許我就放手吧,放手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瀟夜對著姚貝迪的背影,深深的說著,“然後……我承認我做不到。我至少現在做不到看著你就這麽離開自己。你當我是為了彌補我那自私的虧欠也罷,我真的不想放手讓你離開。所以姚貝迪,6年來我們都走了過來,如果真的要離婚,也不需要急於現在一時。我答應你,我不幹涉你的生活,我也盡量,盡少的出現在你麵前。如果哪一天,你或許找到了真愛,你或許覺得我們倆真的再也過不下去,你提出來,我們離婚。”
姚貝迪冷笑了一下,然後什麽話都沒有說的打開房門離開了。
房間瞬間就空蕩了下來。
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其實他也怪不了別人。
現在的自己,反而覺得是罪有應得。
姚貝迪不原諒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真的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
……
姚貝迪開著車離開。
她表現得很沉默。
瀟夜的事情再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就算他說再多,她覺得,都是屁。
她冷著臉一路開得有些快的行駛在上海的街頭。
以前的自己從來不開快車,因為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很多是她需要守護需要去愛的人,現在反而覺得,很多事情都可以隨心而欲,隨著自己的心情,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
車子一口氣停在了康盛藥業的公司車庫裏。
她將車子停在自己的專用停車位上。
現在車庫中幾乎沒有什麽車,現在還早,對於朝九晚五的作息而言,現在真的太早。
她趴在方向盤上,有些木訥的呆坐在那裏。
她選擇來上班,她想總得做點什麽事情來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沒辦法過上瀟夜的生活,所以她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上去。
不知道會不會有所改變,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可現在,就試試吧。
車窗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姚貝迪轉頭,看著車窗外的男人,搖下窗戶。
“真的是你?”殷斌嘴角一勾。
“或許你以為是誰?”姚貝迪問她。
“我剛剛看到你的車開得飛快的從我身邊超過去,我還以為是誰盜了你的車正準備報警,沒想到在車庫就看到了你。你這是來上班嗎?”殷斌用很隨和很幽默的口吻和她說話。
這個男人總是很小心的不會觸及到她的傷口,不會讓她感到難過,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引導著她走出自己封閉的世界。
“嗯,上班。”姚貝迪說。
“那怎麽還不下車?”殷斌催促道,“你應該也還沒吃早飯吧,我知道隔壁新開了一間早餐店,我帶你過去嚐嚐,我每天之所以這麽早來公司,就是為了去吃那家的早餐,絕對會讓你讚不絕口。”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工作才來這麽早的。”姚貝迪打開車門。
“又被你發現了。”殷斌陰笑著。
兩個人並肩往外走去。
早餐店上下兩層,是比較幹淨比較新的店麵。
殷斌和姚貝迪找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
殷斌熟練的點了早點,還和賣早點的服務員小妹熟絡的聊著天。
這個男人仿若是走到哪裏,都是這麽的熱情能說。公司大家聚餐似乎都喜歡叫上他,不僅活躍氣氛,在有時候突然尷尬之時,還會調節氛圍,典型的“人肉說話機”。
很快,服務員將早餐送到。
喬汐莞看了看周圍來得比他們更早的兩桌,似乎桌子上都還空空的,等著配送。
姚貝迪看著殷斌。
殷斌自戀的一笑,“知道哥的魅力了吧。”
姚貝迪翻白眼。
殷斌也不在乎的,笑著低頭吃早餐。
兩個人吃得不快不慢,早餐店的生意真的很好,來來去去的人很多。
姚貝迪一邊啃著殷斌極力推薦的黃金饅頭,一邊看著窗外上海街頭的喧囂。
她眼眸突然一頓。
玻璃窗外站著一個6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穿著白色的公主裙,拉著她手的應該是她的媽媽。小女孩仰著頭嘰嘰咋咋和她媽媽說個不停,小臉上的表情尤其的豐富,有時候說激動了,還會有可愛的動作演示……
曾經的笑笑,也是這樣。
眼前一下子就會模糊不清。
她努力讓自己看清楚前麵的方向,看著綠燈亮了,小女孩和她的媽媽牽手離開……
不,笑笑。
她放下筷子站起來。
一雙溫熱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很堅定的力度,“姚貝迪,那不是笑笑。”
姚貝迪木訥的看著他,眼眶紅了又紅。
“那不是笑笑。”殷斌說,“那隻是一個陌生的小女孩。”
眼淚沒有控製,往下掉。
不停的往下掉。
姚貝迪低下頭。
那真的不是笑笑。
真的不是。
殷斌看著姚貝迪的模樣,拿起餐巾紙地給她,“吃完了我們就走吧。”
沒有讓她尷尬,也沒有再對這個話題說什麽大道理,隻是為了調節她的情緒,帶著她離開。
殷斌默默的放開她的手。
她的手真的很冰,冰的嚇人。
他很想要還這麽一直握著,但是他不想要趁人所需。
但至少現在。
現在,姚貝迪沒有條件反射的,甩開他的手。
他覺得這樣就夠了。
有時候男人在愛情麵前,也會變得這般的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兩個人往公司走去。
此刻公司的人多了些,看到姚貝迪的是都顯得有些驚訝,隨即都恭敬的打著招呼,然後投來的都是同情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她剛失去了女兒。所有人都覺得,她很慘。
很慘。
她坐著電梯走到自己的辦公樓層。
殷斌跟著她上去,然後又坐著電梯下去。
她還不至於,在電梯裏麵自殺。
直接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麵前依然一塵不染,大概是清潔阿姨有每天打掃。
她待了半個小時,辦公室外才陸陸續續的來了些員工,然後看到她辦公室開著的房門,然後看到她的時候,都是驚訝著,又恭敬的打著招呼,然後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口的尷尬。
大家都怕刺激了她。
她沉默著,讓自己盡量不表露其他情緒。
上午的時候,她父親把她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可以再多休息一段時間。”姚父說,“不需要這麽早來上班。”
“我沒事兒爸。”姚貝迪說。
姚父看著姚貝迪,臉都瘦了這麽大一圈了,還說自己沒事兒。
“你不需要勉強,能夠怎樣就怎樣。這份企業我也沒想過你和你弟弟能來接手。”姚父突然歎了口氣的說道。
姚貝迪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父親。
在中國人的觀念裏麵,能有人繼承他的衣缽,將他的事業發展下去,不就是對自己這輩子最好的交代嗎?!而且傳統觀念,家族企業總是不外傳的。況且姚父作為姚家唯一的長子嫡孫,如果真的毀在了他的身上,到百年之後,怎麽去跟列祖列宗交代?!
“我知道你們姐弟對這份家業都沒有興趣,也不想為難了你們兩姐弟。”姚父說道,“到真的我動不了的時候,我就把這份家業轉讓了出去。想來這一輩子都耗費在了這個裏麵,陪你媽,陪你姐弟的時間都少。看著你們這麽長大,雖然揪心的事情不少,但也算是欣慰。經過笑笑的事情後,我也突然想通了很多,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最重要,那些名譽,那些虛榮,那些所謂的錢財權勢都是身外之物。”
“爸。”姚貝迪眼眶有些紅。
從小到大就覺得她爸特別的嚴厲,特別的嚴厲。雖然從來沒有打過她,但是她弟弟卻總是被打罵著長大。而且從小她爸就對他們姐弟要求無比的嚴格,不管是功課,不管是平時的禮儀教養等,盡管很多時候她媽都會從中阻止,那個時候會覺得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現在想來,如果不是爸爸的鬆口,媽媽也不能這麽理所當然的維護他們。
她爸總是在默默地付出默默地愛著他們。
“貝迪。”姚父看著自己女兒,眼眶似乎也紅了紅,“笑笑的事情是意外,不應該怪在任何人的身上。爸以前真的很不喜歡瀟夜,他的背景,他處事的態度,他對你的不聞不問對我們兩老的不尊敬。但你媽說得對,兩個人既然走到了一起,這就是緣分,不是真的已經到了無法挽留的地步,就不要輕易說放棄。我和你媽這麽多年,兩個人一直吵吵鬧鬧,也有過真的發脾氣到鬧離婚的地步。但真的到了我們這個年齡就會慶幸,慶幸當年沒有做什麽衝動的事情。”
“我和瀟夜的感情,跟你和媽媽的不一樣,你們相愛,但是我們……”姚貝迪咬著唇,“我們總是錯過,不停地錯過。到現在,我真的很恨……”
“我不逼你。我隻是站在我們的角度,勸你不要這麽快做決定,當有一天你真的是心平氣和的,真的是走過了這一段極端的時期後,你依然選擇離婚,我和你媽都會支持你。”姚父說。
“爸,謝謝你。”姚貝迪一直在控製自己的情緒,控製不要哭泣。
姚父無奈的歎了口氣,拍了拍姚貝迪的手,“好好的過,別讓爸媽擔心。”
“嗯。”
好好的過。
她也真的很想好好的過。
她也真的很想,讓自己心裏麵那道跨不過去的坎,就這麽跨過去。
……
這段時間有些累。
工作量真的不少。
但再累,阿彪還是早早的就到了浩瀚之巔。
這段時間大哥要將精力都放在大嫂身上,所以這個時候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處理事情。
他揉著有些發痛的太陽穴,推開他們的專用房間。
眼眸突然一頓。
麵前坐在沙發上,正一口一口喝著烈酒的男人,是他的大哥瀟夜嗎?!
這麽早?!
他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大鍾。
現在才8點鍾,不對,還要差兩分鍾才到8點。
大哥這麽早就來場子,做什麽?!
“阿彪。”對於阿彪的驚訝,瀟夜顯得很平淡,他放下酒杯,“問到雇傭兵那邊的消息了嗎?”
“打聽了。”阿彪說著,“因為時差的關係,我淩晨才接到恢複,準備上午給你匯報的。那邊說他們從沒有綁架一個叫做喬汐莞的人,甚至這段時候和z國都沒有什麽直接的聯係。所以可以確定,我們口中的那個喬汐莞絕對不在他們的手上。”
“有沒有讓他問問其他的雇傭兵團夥。”
“我問了,那邊說他過幾天給我回複,會盡最大努力的給我們查清楚。希望可以幫到我們。”阿彪說。
“嗯。”瀟夜微點頭。“張龍這邊怎麽樣了?”
“張龍這邊被我們已經搞得烏煙瘴氣的了,場子這邊基本都不敢開業。其他道上暗地裏麵的額交易也被我們搶得差不多,因為之前的威脅和老爺子的漠視,也沒有什麽其他幫派敢站出來幫他說話,我想任何一個稍微大點的舉動,都可以讓張龍一敗塗地。”阿彪字字句句的匯報。
“那你準備一下,晚上我親自去會會張龍。”
“是。”阿彪連忙點頭。
“把這段時間的賬目給我看一下。”瀟夜吩咐。
“好。”阿彪連忙從一邊的保險箱裏麵拿出了平板電腦,恭敬的遞給了瀟夜,瀟夜接過來,開始點閱。
其實賬目非常清楚明白,阿彪親自監督做的賬他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這麽漫不經心的看了看。
一個上午過去。
浩瀚之巔開始開業,外麵陸陸續續有些人進來,訂餐的也不少。
阿彪陪著瀟夜就在場子裏麵吃了午飯。吃完飯後,瀟夜又回到了包房,阿彪已經陪在旁邊。
瀟夜喝著酒,突然問道,“姚貝坤呢?”
“姚貝坤貪睡,估計要下午或者晚上才會來。”
“他來一般都做些什麽?”
“泡妞。”阿彪直截了當。
瀟夜沉默著也沒有多說,“這段時間有新進來的小弟嗎?”
“有一些,要不要我帶來給你過目,都是我親自選的些。”阿彪說。
“不用了。”
“對了,到了一批保鏢,身手還不錯。大哥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
“那……”
“阿彪。”瀟夜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也發現了,我在沒事兒找事兒做?”
阿彪沉默著不說話。
“也或許,我確實在沒事兒找事兒做。”瀟夜拿起酒杯,又喝了兩口。
阿彪不說話。
阿彪從來都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即使偶爾看不下去了,也會這麽勸兩句。
沉默的空間。
兩個人都開啟了喝酒的模式。
這麽一直沉默著,壓抑的空間。下午4點多,姚貝坤風風火火的來了,看到瀟夜出現在這裏,有些吃驚,口吻裏麵還帶著質疑,“你不在家裏麵陪著我姐,你跑出來瞎逛什麽啊?!這個地方有爺我給你罩著,你放一百個心的去處理你的家事。”
瀟夜睨了一眼姚貝坤,沒有說話。
“我說瀟夜,你到底會不會懂得珍惜,我他媽的好不容易把我姐給你勸了回去,你就給我這樣的態度,你這不是讓我氣死的節奏嗎?!你說你情商怎麽就這麽低?!莫非要我親自教你怎麽做你才會知道怎麽哄女人開心……我說阿彪,你是今天眼睛抽筋兒嗎你老是不停的在我眼前晃悠,爺告訴你,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麻痹的兩個眼睛都跳,這是要人才兩空,你小心點這段時間別被人滅口了……”
好吧。
姚貝坤你贏了。
阿彪再也不是眼色提醒姚貝坤了。
姚貝坤唧唧歪歪念叨完阿彪,又轉頭對著瀟夜,“你說,你怎麽就來了?!我姐呢?我姐在家裏麵萬一想不開又自殺了怎麽辦?!你真的想要氣死我,氣死我……”
“姚貝坤。”瀟夜突然叫著他的名字。
“什麽事兒!”姚貝坤沒好氣的回答道。
“你說,怎麽才能夠哄你姐開心?”瀟夜問。
“這個嘛……”姚貝坤鎖眉。
他玩過的女人很多,像她姐這種外柔內剛又無比固執又真的被感情受傷的女人,他還真的沒有遇到過。
他摳破頭皮,突然有些尷尬。
瀟夜眼眸一轉,拿起酒杯,喝酒。
姚貝坤突然像是想通了似的,兩手一拍,“我姐這種女人,就應該直接把她拖上床,然後嗯嗯啊啊啪啪啪啪。讓她沉浸在你的霸氣之下……”
“噗。”阿彪喝進去的酒全部吐了出來。
姚貝坤看著阿彪的樣子,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你可以再惡心點不?”
“我隻是……”阿彪連忙拿著餐巾紙擦拭嘴角,“我隻是有點不敢想象那副畫麵。”
“有什麽不敢想象的。女人被男人臣服,不就是在床上嗎?!話說阿彪,我一直都覺得你丫的有病。這麽久以來,你好像就沒有找過女人?!你是喜歡男人吧。媽的,你會不會是看上了我,我這麽細皮嫩肉的,這麽貌美如花……”姚貝坤的注意力總是轉移得很快。
是很快。
阿彪翻白眼。
瀟夜似乎也不想要插嘴。
他隻是一直默默地喝酒,喝著酒,想著姚貝坤說的,征服。
時間過去。
晚上8點,瀟夜帶著阿彪直接去了張龍的場子。
姚貝坤死活要跟著去,也不管所有人的厭惡的眼神,屁顛屁顛的跟在了身後。
場子裏麵冷冷清清。
瀟夜進去的時候,以為到的地步不是夜會所,而是一個被人遺棄的清吧。
張龍聽人說瀟夜來了,從包房裏麵出來,身邊跟著幾個人,臉色嫉妒不好。
“瀟夜,你還有膽子到這裏來。”張龍諷刺的臉上,滿臉殺意。
“你還以為,我就一個人來了?!”瀟夜說。
“哼。”張龍殘忍的臉上,滿臉不屑。
“我來是給你兩個選擇。”瀟夜說,冷冷的對著張龍,氣勢很強,“第一,繼續和我這樣僵持著,我其實不怕和你耗時間,我甚至覺得,我不需要再觸動一兵一卒,你也支撐不下去的,沒有了收入來源,你覺得誰還會跟著你做事情,你身邊的親信,你的保鏢,你的小弟……轉眼就到我這邊來了。”
張龍氣得身體發抖。
“第二個選擇,自首去坐牢。你犯法的事情做得也不少,隨便自首一兩件事情,就能夠讓你坐個十年八年的。十年八年後,指不定出來又是條好漢。你選選怎麽做吧?!我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太為難了誰。”
“瀟夜!”張龍氣得牙癢癢的,手指在不停的用力。很用力。
“張龍,我耐心不太好,不喜歡等待。你要是選擇第二種方式,我馬上就離開你這裏。你要是選擇第一種方式,我身邊帶的人不少,也不多,但是砸砸場子還是有那個力氣的!”
“你敢!”張龍怒吼。
頓時,張龍身邊的人全部都掏出了手槍,直逼著對著他們。
黑壓壓的手槍,將他們包圍。
瀟夜臉色一沉,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圈人。
“瀟夜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張龍狂妄的笑著,“我這輩子也沒想過還能夠怎樣的發展,就算是發展了,他媽的勞資也沒有接班人。我老頭子這段時間居然開始找女人說要生兒子,這代表著什麽,代表著勞資要被幾顆小蝌蚪取代,你覺得勞資現在還想著好好的活著?!”
瀟夜麵不改色,冷冷的不發一語。
“我就猜想你有一天會主動送上門。反正都是死,拉個墊背的不更好。瀟夜我們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個地方,大家要死就一起死吧!黃泉路上,指不定還可以打打殺殺,多有著,殘忍的臉上,已經有了玉石俱焚的決心。
“你真的覺得你可以殺了我?”瀟夜問他,冷漠的看著身邊的黑色手槍。
“瀟夜你能耐再大,你覺得你可以逃出這麽多的槍眼?!”
“我說我有,你信嗎?!”瀟夜問。
張龍臉色巨變。
瀟夜手一抬。
張龍那一圈圍著他的人中,有一半都突然將槍口倒戈著,指向了身邊的人。
張龍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手不停地在壓抑著,壓抑著發抖。
“張龍。我是不是剛剛才提醒過你,沒有了收入來源,你的親信,你的保鏢,你的手下都會成為,我這邊的人。你怎麽就是不相信?!”瀟夜冷然一笑。“既然你一意孤行的要選擇死的方式,我成全你。”
說完,瀟夜邁著步子大步離開。
“瀟夜。”張龍在身後叫著他。“你真的以為我就這麽兩下功夫嗎?”
瀟夜腳步一頓。
眼眸突然一緊,突然大吼著,“快跑!”
張龍殘忍的笑容,笑得那麽的瘋狂,“跑不掉的!”
張龍手心那個迷離的遙控器突然暴露了出來,從很早之前,在被瀟夜打擊得幾乎還不了手的時候,就做了這種決定,這種,大不了就一起死的決定。
他狂妄的按下紅色按鈕。
身邊突然響起劇烈的聲音,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音,震耳欲聾。
瀟夜和阿彪以及姚貝坤在大門口處被生生的彈了出去,幾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身後的爆炸聲一直和起伏,從原本的定時炸彈到後麵引起的各種電器爆炸,玻璃爆炸,火災,讓整個場子,仿若升起了一團火球。
瀟夜從地上爬起來,忍著身體的劇痛,轉頭看著旁邊的阿彪和姚貝坤,“醒醒!”
兩個人都昏睡著,好半響才睜開了眼睛。
阿彪動了動身體,覺得身體到處都痛,皺著眉頭,“大哥,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瀟夜說著,又轉頭看著姚貝坤,“姚貝坤,你怎麽樣?”
姚貝坤痛得話都不想說,但還是忍不住的虛弱咒罵到,“麻痹的死張龍,居然這個時候了還這麽來算計爺,你丫的最好是被燒得隻剩骨灰,要不然等爺好了,非鞭你丫的的屍體不可!”
還能罵人,估計傷得也不是特別嚴重。
瀟夜忍著身體的傷,尋找自己其他小弟,有些傷得嚴重,有些甚至在裏麵沒有出來……
不到10分鍾,救護車趕到。
所有人被全部拉去了市中心私立醫院。
瀟夜、阿彪和姚貝坤都是皮外傷,傷勢看上去有些猙獰,康複會非常快。
隻是其他有些小弟。
瀟夜冷峻著臉。
但據說,張龍已經被炸成了麵部全非,身體已經四分五裂,也算是得到了該用的報應。
眼眸微轉。
姚貝坤綁得像個木乃伊似的出現在他病房。
“你這個樣子了,到處蹦躂做什麽?!”瀟夜躺在病床上,看著他。
“你以為我想過來看你嗎?”姚貝坤說,“我聽醫生說你臉燒傷一塊,我看有多嚴重,別把我姐給嚇著了!”
瀟夜臉色微變。
清理了傷口,醫生就告知他,左臉被燒傷大概2厘米,應該是不會恢複。
現在臉上的傷口被纏著繃帶,所以他也看不到,到底被毀得到多嚴重。
姚貝坤左右看了看,也發現這麽包著分明看不到,轉身一瘸一拐的就準備走了。
“姚貝坤。”瀟夜叫他。
“做什麽?”姚貝坤轉頭。
“你通知你家人了嗎?”
“我他媽的不通知我家人也會知道。昨天那爆炸早就上上海的頭條新聞了,這麽勁爆的事情,我老爸老媽還有我姐稍微動動腦子也知道有我的一份。”姚貝坤氣急敗壞的說著。
“他們來看你了嗎?”
“沒有,他們說人讓我自生自滅。”姚貝坤惡狠狠的說著。
然後轉身就走了。
瀟夜突然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是有些怕她的家人來醫院。
很多時候,他都不想讓自己這麽狼狽的一麵被他們撞見。
他從病床上做起來。
他傷得不算嚴重,就是臉上,後背上和大腿上有幾處燒傷。
他站起來,往外走去。
他推開阿彪的房間,阿彪比姚貝坤還要誇張,幾乎是綁在那裏,行動都沒有自由了。他轉眼看著瀟夜出現,連忙想要起來。
“你別起來了。”瀟夜說,“就這麽躺著吧。”
“大哥,我沒事兒。”阿彪虛弱的說著。
“沒事兒也多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沒有休息過了。”瀟夜說。
“大哥不要這麽說,對我而言,能夠幫到大哥,才會是我的價值。”
瀟夜抿了抿唇,“阿彪,其實就像姚貝坤說的那樣,這麽多年,你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不應該把自己這一輩子全部都耗在我的身上。”
“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能,所以要攆我走?”這麽大一個男人,此刻看上去委屈到不行。
瀟夜都有些無語了,“我隻是想讓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之後,找個女人談談戀愛。”
阿彪臉有些微紅,“大哥……我沒有遇到自己動心的女人。”
“武大如何?”瀟夜吻她。
阿彪臉似乎更紅了,“沒那回事兒,隻是哥們。”
瀟夜嘴角笑了笑,“你先休息,在醫院多住幾天,我出院了。場子上麵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你把自己養好了再回來,沒養好,就別回來了。”
“大哥……”
瀟夜已經離開。
阿彪在自己身邊多少年了?!
大概也就5年吧。
那一年阿彪也是因為犯了點事兒被追殺,他當時就覺得阿彪的脾氣過硬,好心的就把他給救了,順便就給收了下來,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阿彪這麽感恩,甚至有好幾次為他擋刀。漸漸地,他就把阿彪安排在了自己身邊,久而久之,阿彪的能力越來越強,給他考慮處理的事情越來越多,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
瀟夜坐著車離開醫院。
他傷勢不嚴重,所以醫生也說,可以回家休養,他就回去了。
現在是清晨。
昨晚上這麽折騰了一個晚上,處理完了小弟的事情,睡了兩個小時,他想是夠了。
他回到家。
家裏麵冷冷清清,一點響聲也沒有。
這麽早就出門了嗎?!還是說,昨晚根本就沒有回來。
他上樓。
迎麵,卻看到姚貝迪打開房門準備下樓。
兩個人的時候,總是伴隨著尷尬,和不知所措。
至少他顯得,僵硬而緊繃。
姚貝迪看著他臉上的傷口,眼眸頓了頓,“我弟怎麽樣?”
“傷勢還好,不算太嚴重,現在還在醫院。”
姚貝迪冷漠的看了一眼,起身往樓下。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聽到姚貝迪冷冷的聲音透涼的說著,“瀟夜,你死了就死了。但別你讓我身邊重要的人,都這麽離我而遠去!”
------題外話------
作者文若曦
簡介:
五年前,她毅然離婚。
她說,愛你,我就要全部!
五年後,再次相遇,她避他如蛇蠍。
她成了他的生意夥伴,他卻不僅僅想當她的“生意”夥伴。
“跟我結婚!”他對她圍追堵截。
她蔥白手指輕佻地抬了抬他的下巴,無視他氣歪的鼻眼,傲慢一笑,“想我再嫁你?哼,人生眼瞎一次就夠了!”
豪門重生之長媳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