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密銃的精確度不能和李植的標準步槍相。 vw魯密銃在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射擊，隻有五六成的命率。一萬三千名步槍手射擊，隻打死了了幾千名騎兵。

    不過這樣的殺傷力也依舊驚人。艾能的騎兵差一點被這連綿的火力打潰了。

    好在艾能的軍校尉們較勇敢，大呼小叫地鼓舞士氣，才能使戰損達到一成多的騎兵們沒有崩盤，繼續往曹變蛟的兵馬處衝去。

    遠處的李自成看到艾能陣前的情況，手抖了一下，卻麵露喜色。

    既然艾能能頂住新軍的齊射，有希望衝進新軍陣。新軍的魯密銃實際是一種火繩槍，這種火槍的裝藥極為複雜，起碼要三十息才能再次進行射擊。而三十息的時間，足夠艾能衝去。

    要知道騎兵高速衝鋒時候時速起碼有二三十公裏，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也不過是二十息的事情。

    李自成瞪圓了眼睛，死死看著艾能的騎兵。隻要騎兵把新軍黏住，讓新軍進入肉搏狀態，這邊的十萬闖軍馬能衝去。一衝去，戰鬥變成白刃戰，那十八萬闖軍能把京營撕成碎片。

    艾能也很激動，在陣列越騎越快，最後竟衝到了全軍的前麵。

    然而等艾能衝到最前麵，卻看到前排的騎兵全部停了下來。騎兵們像是遇到了一條大河，全部停在了京營士兵的十丈之外，一步不能往前進。

    地有密密麻麻的鐵蒺藜。

    這鐵蒺藜戰術是曹變蛟從李植那裏學來的，對付騎兵尤為好用。當初在錦州，李植靠著鐵蒺藜阻滯了韃子的衝鋒，不知道打死了多少韃子。

    而這一次，遭到鐵蒺藜阻滯的是艾能的騎兵和李自成的馬軍。

    前麵的騎兵一片混亂。有勇敢的義軍士兵跳下了馬，在新軍的槍口前清理地的鐵蒺藜。但是更多的義軍士兵失去了章法，因為他們知道新軍的彈藥馬要裝好了，擠在前麵清理鐵蒺藜是送死。

    前麵的騎兵往後逃，後麵的騎兵往前衝，擠在一起，讓四萬多騎兵完全亂成一鍋粥。

    李自成看到陣前的騎兵突然停了下來，眼睛一瞪。不需說，騎兵們被地麵的障礙物攔住了。

    騎兵衝不去，這仗敗了。

    李自成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軍本陣。他手腳並用地跳了自己的烏駁馬，一甩馬鞭，策馬朝西南方向狂奔。

    闖軍的高級將領們對視了一陣，沒有一個人猶豫。他們一個個跳了馬，跟著李自成往西南方向狂奔。

    論逃跑，李自成和他的麾下將領們說第二，天下沒人敢說第一。

    軍的士兵們看到將領們逃了，哪裏還站在那裏等死兩萬軍士兵丟棄了令旗戰旗大纛和軍鼓號角，撒腿逃了。有的人還往西南方向追趕李自成，但更多的人都放棄闖王了，隻往田野山林逃去，希望能隱姓埋名逃到一個鄉野裏過日子。

    很快，軍的潰逃傳染到了李過率領的十萬闖軍。這些士兵們看到李自成的大纛倒下了，嚇得麵無人色。本來鬆散的隊形，刹那間變得混亂起來

    艾能還想阻止騎兵的崩潰。他一揮虎槍，刺死了一名試圖逃跑的士兵，卻猛地聽到了一聲槍聲。

    啪

    艾能身子一抖，下意識地把腦袋一低。

    啪啪啪啪啪啪啪

    然而更多的滑膛槍槍聲響起，劈裏啪啦的槍聲像是過年時候的鞭炮聲，連綿不絕。濃厚的煙霧猛地從槍口和火門衝了出來，覆蓋了整個戰場。火舌從這些煙霧一朵一朵的綻放，將子彈向闖軍士兵傾瀉。

    混亂的闖軍騎兵身血花四濺，他們慘叫著從馬摔了下去，倒在地抽搐呻吟。

    一排步槍打完了，第二排步槍接著射擊。

    艾能驚訝地往前一看，卻看到自己前麵的騎兵已經全部倒在了地。

    十丈外，幾十把魯密銃對準了艾能。

    艾能身邊的親兵奮不顧身地策馬衝了過來，攔在了艾能身前。

    大帥當心

    啪啪啪啪啪

    這些勇敢的親衛們身刹那間綻放出數朵血花，慘叫著死在了馬。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沒能救下艾能。一發圓形鉛彈直直朝射在艾能的額頭，一下子把這個驍勇大賊打死了。

    艾能叫都沒有叫一聲，撲通一聲倒在了馬下。

    五萬騎兵轉眼間隻剩下四萬，哪裏還有鬥誌，一個個掉頭跑。

    但魯密銃還在射擊

    曹變蛟看著潰不成軍的十八萬賊兵，哈哈大笑。

    黃得功抱拳朝曹變蛟喊道：伯爺這次大敗闖軍，平定湖廣一省的大功在眼前，恐怕伯爺這次是要封侯了

    曹變蛟看了看黃得功，笑道：兀那漢子，天子都沒有說，你多嘴了

    黃得功大聲喊道：恭喜伯爺，賀喜伯爺

    曹變蛟看了看黃得功，又看了看楊國柱，哈哈大笑起來。

    一揮手，他大聲喊道：宣府的騎兵去追殺這些都是積年的老賊，能多殺一個，多少一個。

    江淮省宿鬆縣縣城城牆，新任的知縣看著城牆外的怪隊伍，急得滿頭的細汗。

    不知道哪一天起，這支怪的兵馬進入了宿鬆縣。這支兵馬隊伍整齊，前軍後軍各成長蛇陣，走得絲毫不亂。知縣用望遠鏡觀察這支隊伍，在浩大隊列的間，他還看到了各種輜重車輛。

    然而這支隊伍沒有打出任何旗號，遠遠看過去隻看到黑色的人頭。

    而且這支頗有軍紀軍容的部隊既不攻城，也不劫掠鄉野。甚至連百姓的稻田都不毀壞，一路隻揀有道路的地方行軍。要不是那整齊的隊伍，知縣一定會把他們當成是流民。

    這支浩大的隊伍足足有六萬人，從官道走到縣城附近後，堵在了宿鬆縣縣城西麵。知縣嚇得趕緊將城門緊閉，將縣裏的一千多警察全部調到了城牆守城。

    許久，知縣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短袖夏衣，徒步走到了城門下。

    那年輕人身材高大，相貌不凡。

    知縣是個轉業的虎賁軍軍官，不認識這個年輕人。然而知縣旁邊的縣尉卻是宿鬆縣的老油條，一看到這個年輕人，猛地張大了嘴巴。

    這是蹂躪湖廣幾年的李定國啊。

    知縣猛地一瞪眼：李定國李定國跑到我江淮省來做什麽

    年輕人走到了城門下麵，拱手朝城門的知縣深深一躬。

    罪人李定國，率六萬罪兵來投天津王望知縣大人為我做主，稟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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