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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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零五章  冒名
    夢境空間猶如真實一般,到了晚上陽穀縣城家家關門閉戶,街麵上毫無一絲聲息。
    雖不知道怎麽喚醒男人婆,總歸要接近潘金蓮才行。
    放出雲霧纏繞的袖珍小白蛇,小白蛇遊在我頭頂上方,吸收著附近地氣,層層迷霧籠罩著我,進入了潛行狀態。穿牆如屋,桌上掌著油燈,武大坐在桌邊吃飯,潘金蓮站在旁邊候著,武大讓潘金蓮坐著一起吃。
    禮教束縛下,這女人卻也不敢,老實站著沒動。
    武大偶爾說幾句話,金蓮站旁邊靜靜聽著,氣氛挺沉悶的,武大似乎有意識的找話題,說:“今兒賣炊餅,遇到個讀書的大官人,看那身打扮……”
    武大說的津津有味,著重講著我怎麽喜歡吃炊餅,事後還說:“這種大官人吃咱的炊餅,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長得不是一般好看的金蓮,下顎微低,眼底盡是煩躁。“人家大官人買你哥炊餅,就把你樂成這樣了?”
    武大沒懂話裏的意思,見金蓮說話,立刻來了精神,話題扯到了讀書老爺之類的。金蓮的情緒更煩躁了,隻不過武大卻不明白。
    我在暗中看著,知道這女人恨武大窩囊廢,可惜時代背景下的教條告訴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大美人嫁給窮矮軟,但她見武大窩囊而露出煩躁的情緒,說明她對武大是有期待,接受了這個無奈的現實。如果武大有那麽一丁點誌氣,或許後麵的結局也就不同了。
    “一口一個大官人,那大官人姓誰名誰?知道賣炊餅的叫武大嗎?”
    金蓮越聽越煩躁,壓製著情緒,以柔弱的語氣問了出來。武大完全沒理解問話的含義,認真描述起我的長相。
    “好一個大官人。”潘金蓮略帶不屑的誇講聲剛出,恐怖的魂力威壓憑空而來,我有種被什麽東西鎖定的感覺。“怎麽回事?”
    霹啪!
    剛穿牆出屋,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劈在我頭頂,潛行術瞬間被破,身子表麵沒什麽傷痕,隻感覺一陣頭暈,有種連使兩次根法術後的感覺。
    這條閃電消磨了我能釋放兩次根法術的魂力。
    “草。”
    回過神,我立刻進入潛行狀態,吱呀,武大打開門,小心翼翼左顧右盼,隨後關上大門,漆黑的街更靜了,本來亮著油燈的屋子也黑了。
    “潘金蓮聽說我的長相,老子就挨雷劈,被她看到還不直接被打得魂飛魄散?”
    坐在一家大宅院的屋頂,我捉摸著詭異的閃電。
    這個夢境並不是簡單的夢境,而是天地規則要抹殺男人婆,不允許她找回前世今生,亂陰陽秩序的夢境。這個夢境由男人婆前世的記憶組成,也就是說,我並不是她記憶中的人。
    被潘金蓮知道我的存在,就被夢境滅了四分之一的魂力,如果被她看到我,抹殺男人婆的夢境肯定會對我發難。
    “坑爹啊!不接觸她,怎麽喚醒她?不喚醒她,老子也得死在她夢裏。”
    折扇敲著腦袋,我差點沒哭,這是一個死結啊!
    “這位兄台,可有煩心事?”
    五六十歲的老頭,腳踏屋頂,踩著瓦片,飛簷走壁的停在離我十幾米遠。
    看著老頭,我用力抽了自己一扇子,再次確定這個夢,不單純是男人婆的夢,而是天地秩序在借她的夢境殺她。
    眼前這個老頭,魂力差不多鎮級,身上氣血卻旺盛的可怕,看來這是當今已經失傳身體傳承。
    對於身體方麵的傳承,我並沒有興趣,就算在這個夢裏學會了,拿到現實也沒法練,因為環境不同了,環境並不適合練身體。
    讓我動容的是,夢境裏的人居然具備魂力,並不是虛幻。
    男人婆再強,她的夢裏不可能造出這樣的高手,那隻能是天地秩序的加持。
    “兄台認識老朽?”老頭見我發呆,摸著胡子疑惑一聲,隨後自我介紹說:“在下戴宗。”
    “神行太保戴宗?”
    水滸一百零八將,傳說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星轉世,他怎麽跑男人婆夢裏來了,天地規則也不是萬能的,男人婆前世記憶裏沒這個人,他不可能出現。我驚愕的脫口而出。
    “虛名而已,讓兄台見笑了。”老頭很謙虛,而我卻差點沒哭,因為莫名的魂力壓迫又來了,我說:“我還有事,告辭。”
    施展潛行術,也沒發酸省魂力,一溜煙跑出好幾裏,這才停下。
    離開戴宗,莫名的魂力壓迫消失,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天地規則的恐怖,想亂這輪回就是在走鋼絲。
    “靠,又來了?”
    一口氣沒喘均勻,戴宗燒著符文,不知道用什麽方式找了過來。他並未看到我,拱手對四周說:“兄台身著儒服,不居朝堂,想必也是有誌之士……”
    一堆屁話扯完,大概意思是找老子一起造反。
    刹那間,潛行術被莫名魂力壓迫消散,我出現在戴宗眼中,不等戴宗說話,我說:“己身未正,何以談天下?等某天正己身,定會去找神行太保論道。”
    戴宗不再談這事,自顧的說出他的目的,是來等武鬆的。
    人家自報家門,說明來意,明擺著問我是來幹什麽的?我說:“實不相瞞,我是來殺人的,殺西門慶。”
    沒辦法以自己的身份見潘金蓮,換成西門慶的身份去喚醒她總行吧?
    本來我不敢動重要任務的,如今有了戴宗,隻要他出手幫忙,夢境對我的打擊力度應該不會致命。隻要取代西門慶,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我廣邀天下有誌之士,原本西門慶也在考察之列,不過他的作風太差……”戴宗唏噓著,我強撐著莫名壓力,說:“殺掉西門慶,我取代他的身份辦完一件事,他的所有產業用來支持大義之舉如何?”
    戴宗也明白我是邀請他一起殺人。
    所謂“一起嫖過娼”的是老鐵,這話繁衍一下深意就是一起幹過見不得人的事,那關係就鐵起來了。戴宗琢磨好久,點頭說:“可以,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我會易容術。”
    明白戴宗是擔心善後的事,我以桃花瘴氣凝聚成針,隨便換了一副樣貌,問:“可行否?”
    在夢中真爽,隻要有立足基點,很多事情都能心想事成。所謂的基點就是我本身會易容,如果不會,空幻還是不行的。
    入夢的危機何嚐不是機遇,對熟悉法術的運用,比在演法教室效果強多了。隻要在夢中記住,桃花瘴氣凝聚成針,易容的感覺,回到現實肯定不能如此,但隻有長時間練習,桃花瘴氣總會代替銀針的。
    “好本事。”
    戴宗豪爽的誇讚,看我的眼神更加熱切。“好一個百變郎君。對了,還未請教兄台尊姓大名?”
    “戴兄何其,小弟寧采臣。”
    恢複原貌,我熱情的拱手。
    潘金蓮能轉世,誰知道戴宗是去當神仙了,還是繼續轉世。這夢並不是男人婆單純的夢,我也弄不明白這夢的成因,萬一與夢中的戴宗結下因果,牽扯到現實就不好了。
    而自己這身打扮讓我想起了聊齋裏的寧采臣,於是隨口扯了一個名字。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避免了戴宗的因果,與寧采臣這名字卻產生了因果。
    “百變郎君,寧采臣。”
    戴宗調笑著我,在前麵帶路,飛奔而走。
    在夢裏與我拚腳力,這不是找抽嗎?我抵抗著來至夢境的莫名壓迫,閑庭落步的慢他半步,不管他多快,我都想平常走路一樣,風輕雲淡。
    戴宗一再加速,我跟在旁邊,把折扇合在身前,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謀算西門慶,李代桃僵,接近潘金蓮,喚醒男人婆,心裏的算計很不錯。有被雷劈的例子在前,殺掉夢境中的重要人物,不知道會不會被夢境弄死?
    我一點譜也沒有,這麽幹還有一線生機,不然等男人婆被夢境抹殺,老子也得跟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