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鬼好抓人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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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鬼好抓人難防

    雷衝附在老頭身體,踮著腳慢慢往走過來,牙齒咬的“咯吱”響,流著殷紅的鮮血。

    哢!

    牙齒磨斷的聲音在夜裏非常清楚。咚的一聲,帶血的牙齒掉在鵝卵石上看著很恐怖。

    我看著月亮,等著月上中天。那時陰氣最重,雷衝雖然會更猛,但是我借來的邪腐之氣也能完全爆發。點了根煙,我看著他的兩條影子,淡然的說:“用嚇唬人這招來壓我的氣焰,你怎麽當厲鬼的?”

    咯咯。

    他似哭似笑的停在離我三米之外,轉頭看了看離河堤不遠的馬路,翻著眼珠子凶狠的笑了。

    “狗娘養的想殺人陷害老子!”

    我暗罵著,快衝過去踩著他的右腳,握著他的雙肩往自己懷裏扯,打算把雷衝扯出來。同時,對地上兩條影子說:“老頭,你再不把雷衝擠出身體,他會弄死你的。”

    兩影子在月光下詭異的動了,一個影子瘋狂的往後退,另一個好像被扯著往我這邊倒。

    “老頭,忘掉恐懼,厲鬼沒什麽好怕的。”

    看到後退的影子,我淡淡的提醒。像他這樣後退,雷衝沒扯出來,他自己先離魂了。

    “陳……”雷衝劇烈的掙紮,可是被我踩著右腳,相當於它被踩著,想跑也跑不掉。

    後退的影子半天不動,發狂的往前一撞,兩條影子隻剩下一條。同一時間,我猛的推開老頭,腳下踩著被撞出的狂暴虛影。虛影拚的反擊,我整條腿立刻凍僵了。

    凝神與雷衝拚著一種沒法形容的東西。它給我的感覺是陰冷,至於我給它的感覺是什麽,隻有它知道。虛影越來越狂暴,想來找邪神和鰱魚借來的邪腐之氣對它的傷害也挺大。

    “嘶……嘶……”老頭躺在地上哀痛的嚎叫,鼻涕眼淚唰唰往外淌。

    歇斯底裏的哭嚎聲慢慢遠去,遠處河堤上不少人往這邊看,被淒涼的慘叫嚇的不輕。

    我冷的哆嗦,低頭盯著自己的腳下,專注的與雷衝對抗,沒法分心管一邊的情況。

    “大……爺……你……沒事啊?”

    二十左右的青年顫顫巍巍接近老頭,被老頭滿臉的血嚇倒吸涼氣。老頭臉上肌肉扭曲,來回搖頭。

    青年哆嗦的指著我質問:“老人家是你打的?”

    連著質問我好幾句,他見我低頭站著不動,底氣越來越足,走到我麵前說:“還有沒王法……法……”他結巴的後退,退了幾步摔倒,連滾帶爬的往河堤上跑。“有……有……鬼……”

    他看不見雷衝的虛影,把我當成了鬼。任誰大晚上接進一個臉色鐵青的人,又感覺周圍溫度下降,不把這個人當成鬼才叫稀奇。

    月上中天,雷衝氣勢猛漲,寒意快速向著我全身蔓延。虛影掙脫我的腳底,飄出好遠又瘋狂的朝我撲來。

    “邪陽借月,腐氣衝魂。”

    我默念著,沒感覺自己有什麽變化。麵對撲來的影子,我迎上去輪著拳頭跟它對打。

    對打的景象很怪異,我的拳頭穿過虛影,虛影也穿過了我的身體,然後我們都失了重心往前衝。在別人眼中,我就是一拳打在空氣上,往前踉蹌了幾步。

    與虛影打了半天,我累的氣喘籲籲。眼看雷衝凶悍的氣勢弱下去,虛影越來越薄弱,我知道以邪製邪快要成功,等著時機抓它丟進河裏喂魚。

    哪知道,兩輛急救車拉著警報停在河堤上,兩個人抬著擔架下來,去救治老頭。另一批人突然從後麵把我撲倒在地,抓著我頭發按在地上。

    看著虛弱的雷衝繞著所有人轉了一圈消失,我繃著身子使勁,卻聽到有人說:“給他打一針安定劑。”

    感覺輕微的疼,沒一會,我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醒過來,入眼的是一間寬大的獨立病房,兩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著急的在房裏走來走去。他們見我醒來,驚恐的說:“陳先生,對不起……對不起……”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弄清楚老頭不是我打的了。至於他們怕什麽?關我屁事。

    我皺了皺眉頭,撕開手上的衛生膠布,拔下打點滴的針頭。“沒什麽對不起的,隻是誤會。我走了……”

    “請您讓一下。”

    他們慌張的襠下我,張嘴想要說什麽,我搶先說完,又說:“在河邊打空氣不犯法吧?知道我姓陳,應該知道我是幹什麽的。不管你們信不信那一套,如果使用強硬手段,後果自負。”

    兩老頭正糾結著,一個中年人帶著一男一女敲門進來。中年人掏出證件,說:“在你暈迷的十一個小時內,精神病院出手抓你的員工連續死亡……”

    “死在老婆肚子上、酒精中毒、觸電、踩到香蕉皮被嘴裏的燒烤簽插穿喉嚨,也隻有最後這個有點新意。”我攤了攤手。“不好意思,我剛醒,沒什麽好說的,沒事我走了。”

    “配合警察辦事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你什麽態度?”站中年人身後的男子板著一張臉。

    我皺了皺眉頭,說:“公民交的稅給你們發工資,是讓你們刁難人嗎?”轉頭又對著領頭的中年說:“您已經確定是意外,又想讓我說什麽?”

    “出勤的一共六人,還有一男一女……”中年人隱晦透露出沒死的兩人身份不一般,又說:“如果可以,不想再有這種意外發生。”說著,他對著上麵指了指,暗示這是“天花板”的意思。

    我琢磨一會,說:“對不起,我什麽也不知道。”不可能說厲鬼索命,隻有幹掉它兩人才能真正安全,我現在就去抓鬼。

    什麽是厲鬼?隻要與它沾了因果,不管善因還是惡果,它心情不好誰都能殺。雷衝受到創傷,殺幾個人用來補充戾氣,也不難理解。無意救它的人,還有兩個沒死,可能是那兩人家裏有官氣護體,這才幸免於難。

    “基於你之前的莫名行為,要對你進行心理鑒定,請你配合。”

    中年男人身後的女人站出來,禮貌的示意我躺回床上,她又說:“心理鑒定花不了多少時間,這樣……”

    “如果我說不呢?”我笑著走回病床,座靠在床頭反問。女人笑著說:“你懂的。”

    旁人離開病房,女人拿著紙筆在床邊坐下。“民間相傳的鬼神之說,在我看來都可以用心理學解答……”她嘮叨了一大堆,我差點沒睡著。

    女人見我如此,不再廢話,直接對我進行心理鑒定。她問了很多問題,我很平靜的一一回答。

    “問題問完了。”女人放下圈圈畫畫的紙筆,紙上寫的東西與鬼畫符沒什麽不同,都不是常人能看懂的東西。她隨意的說:“根據你的回答,你應該是個特立獨行,很有原則的人。我很好奇,你被強行留下,難道一點也不生氣?”

    “生氣有用嗎?有些事急不來。”我淡定的回答。

    女人盯著我的眼睛,嚴肅的看了好久,用筆頭敲著紙板說:“已經不再是心理問題了,而是你的心裏素質超過了普通人一大截。我甚至懷疑你是心理專家,故意在誘導我。”

    “我沒有精神病吧?可以離開嗎?”我問。

    她說懷疑我是心理專家,就像神棍說你家可能有髒東西,人會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麵想,隻要進入神棍的思維模式,就算掉進了神棍的陷阱。

    我不懂她想幹什麽,但肯定沒好事。

    女人皺著眉頭,有節奏的敲著筆,似乎在想事情。

    我看著筆杆,無聊的在心裏背正氣歌。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突然站在了床邊,看著另一個自己睡在床上,女人坐對麵還在敲筆杆。我低頭見自己穿著無常裝,驚訝的想:“魂魄離體?她這是催眠?”

    當。

    筆尖重重的砸在紙板上,女人問:“你是什麽職業?叫什麽名字?”

    “職業勾魂,叫白無常。”我欣賞著白袍,無聊的嘀咕。床上躺著的身體,居然說出了同樣的話。女人愣了愣,放鬆聲音問:“這類職業存在於哪裏?”

    我的認知裏魂魄離體,不可能再帶動身體。在催眠下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我也嚇到了。

    “陰曹地府。”我答。她接著問:“你認為世界上有鬼?”

    “鬼一直存在,不會因為人的認知而改變。”我嚴肅的忽悠,身體也跟著以嚴肅的口氣說話。女人頓時精神大振,說:“你能證明世界上有鬼嗎?”

    “能。”

    我說著穿過病床,一巴掌拍在女人背後。一股烈的熱浪衝來,還好被身上白袍擋下,不然得被陽氣傷到。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冷的哆嗦一下問:“怎麽證明?”

    “脫了衣服,你背後有一個青色手印,這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