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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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算過去

    亡者同姓的本家知道這邊打架,有不少趕了過來。

    能說上話的老人把架勸下來,客氣的說:“陳先生,這事?”

    我回禮後,說:“亡者家媳婦肚子裏是死胎,喝的安胎藥有大問題,這藥是鎮上老中醫開的。”

    年紀大的人都知道那是個出馬的老頭,驚嚇的臉色大變。

    亡者本家長輩緩過驚容,指著被打的二孝子問:“安胎藥是你買的?”

    小菜不等她二哥說話,乖巧的說:“大爺爺,我看嫂子那幾天身體總不舒服,帶二哥去求的老中醫。”

    老人丟掉拐杖,一巴掌把小菜打蒙了。小菜捂著臉,不敢置信的說:“您就因為守靈的一句話打我?”

    “混賬東西!”老人氣的發抖,說:“禍本無門,為人自招。你真當老頭子老瞎了眼?你跟你兩嫂子表麵和氣,暗地裏相互擺弄是非,誰不曉得?老頭不說,是知道吵吵鬧鬧的過些年也就過去了。你是不是求老中醫整你嫂子了?”

    小菜被戳中心事,底下腦袋小聲嘀咕:“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神神叨叨的東西隻有你們才信,又不會真靈。”

    年紀大的人一聽都嚇傻了,真應了“無知者無畏”這句話。

    老人沒再責怪小菜,突然跪在地上,說:“陳先生,求您救救二房這一大家子……老二剛走,不能死不瞑目……”說著,他對著二孝子和小菜大吼:“還不跪下。”

    我承受著老頭的跪拜,算是接下了這樁因果。

    小菜倔強的不肯,低頭不知道在嘮叨什麽?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了,說說你是怎麽整你二嫂的唄。”

    “得知她懷孕的時候,我送了她一個布娃娃,把跟同伴在吃人穀撿出來的漂亮骨頭塞在了裏麵。”小菜沒當回事的說完,又說:“她又沒出事,後來被二哥打了才肚子疼的。”

    聽到吃人穀三個字,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老人嚇攤在地上,旁邊的人也嚇的發抖。吃人穀對附近村可是禁地一樣的存在,也就有少數年不信邪的輕人,敢跑到穀口尋刺激。

    吃人穀同為五棺之一的鬼棺葬著的骨頭,肯定也有它得特殊性。

    “那臭婊子該打,背著老子偷人……”

    喝醉了又被打了的二孝子抵抗不住旁人看他的眼神,什麽屁事都咆哮的喊了出來。拿著磚頭,他突然搖晃到被我打過的醉漢身邊,對著腿就砸:“搞我媳婦?老子打斷你的腿。”

    我沒心情欣賞別人的愛恨情仇,讓小菜帶我去找布娃娃以及看安胎藥。

    老頭賠我們一起到了孕婦家裏,孕婦不在家,老人在大門口喊著孕婦名字,喊了好半天也沒人應。

    我問:“布娃娃呢?”

    小菜在房裏翻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她打開衣櫃嚇的全身發抖,眼睛直瞪著裏麵,發出一聲驚悚的尖叫。

    陳皮謹慎的走過去,盯著櫃子左右打量,提出半個人大小的布娃娃,說:“什麽也沒有啊?”

    “嫂……子……”小菜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布娃娃冒著非常古怪的氣息,與王曼那絲魂魄纏在肉骨上給我的感覺有些相似。陳皮嚇的趕緊丟了布娃娃,我走過去撿起來,捏了捏,在布娃娃背後感覺到了硬物,向老人要了剪刀沿著針縫剪著,剛破開一個小口子,一根暗粉紅色的骨頭擠出了尖端,恐怖的冷意嚇了我一跳,趕緊又把骨頭塞了回去。

    我看著嚇昏的小菜,暗想她那句嫂子是怎麽回事?

    沒一會,老人按照我說的辦法弄醒了小菜,她發抖的指著布娃娃說:“別過來……是你自己跟人瞎搞,我才告訴我哥的……”

    “你看到了什麽?”我擰著冒冷氣的布娃娃問。

    “你手上……嫂子在你手上布娃娃裏……”她語無倫次的說著,老頭和陳皮本能的往遠一點的地方移。孕婦提著塑料突然出現在房門口,禮貌的喊:“大爺爺。”

    老頭嚇的一哆嗦,扶著牆壁才站穩。小菜看了看布娃娃又看了一眼孕婦,瞳孔快速放大,驚恐的兩腳都蹦直了。

    “你們在做什麽?”孕婦見櫃門是開的,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與平常人見有人翻自己櫃子的表情一樣。

    “你知道你喝的安胎藥有問題嗎?”我說。她淡定無比的說:“我知道,藥引是吃人穀裏的骨頭。”說著,她丟下塑料袋掉,把手放到身上隔著睡衣自摸起來,滿臉陶醉的開始說事。

    胎兒不是她丈夫的種,帶綠帽子的男人打她,導致胎兒死在肚子裏。胎兒死後一兩天她隻是肚子有點疼,根本不知道胎兒死了,小菜和她丈夫找來一副保胎藥,喝了藥就好了,她也沒當回事。

    隻是晚上開始做斷斷續續的春夢,後來越來越嚴重,幾乎成了整夜。慢慢的,她一晚上不做夢,白天全身不舒服,持續一段時間後,她莫名其妙的知道是被鄰居的鬼壓,害怕的不敢睡覺。

    害怕與那方麵的需求打了一架,結果害怕輸了,於是她沉浸在了鬼交之中。在鬼交的影響下,身體的需要更大了,於是她在外麵的“玩伴”隊伍開始擴張。

    她報出來的人名,聽得陳皮和老頭直瞪眼,完全不敢相信。

    “嗯……哼……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孕婦斷斷續續的講完,挑逗的看著陳皮。

    陳皮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說:“老子也想啊,可是老子怕死。”

    孕婦風情的瞟了他一眼,轉而又挑釁的看著老頭,好像在說:“我就是這樣,你能耐我何?”

    我反複琢磨著她講的事情,驚駭的說:“鄰居的鬼?大槐樹那家。天黑了,鬼又去哪裏了?”

    “咯咯!”

    孕婦停下隔著衣服的自摸,浪笑著說:“你的反應的有些遲了。”原來她講這些玩意是為了拖延時間。

    “你知道這根骨頭的作用嗎?”我知道急也急不來,提著布娃娃以明知故問的口氣反問。

    其實我不知道布娃娃的作用。她是被鄰居的鬼壓,也就是說那顆老槐樹鬧鬼,那這根骨頭裏的鬼又是怎麽回事?

    她看著布娃娃,諷刺的瞟了一眼暈倒得小菜說:“多虧了她耍陰招整我,不然人家也遇不到鬼丈夫了。”說完,她看著布娃娃說:“我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想到安胎藥的藥引也是吃人穀的骨頭,我立刻明白了骨頭的作用。先用一根骨頭放在孕婦身邊循序漸進的激發她的淫邪之氣,等差不多了,再找骨頭讓她喝下去徹底刺激淫邪之氣,於是鬼被吸引過來玩起了鬼交。或者,鄰居的鬼本就是出馬老頭養的。

    聯想到孕婦編的夢,再想到普通的養鬼方法,事情徹底理清楚了。

    龔文畫這種被烙下陰司烙印,媽媽帶寶寶跟著關鈴,這都屬於特殊情況。像我製造凶靈,其實是正常養鬼的第一步,養出自己想要的鬼。第二步就是製服鬼,最常見的方法就是幫鬼完成心願,讓鬼為人所用。

    鎮上的出馬老頭這是在養欲鬼。隻是吃人穀的骨頭為什麽能當藥引呢?小菜看到的孕婦又是什麽?骨頭冒出的冷意很強,裏麵的鬼肯定不是孕婦的魂。

    “你在幫鬼報仇?”

    我掃了一眼孕婦,不等她回話,冷厲的看著老人,指著大槐樹的方向說:“隔壁倒塌的貧房是怎麽回事?都搬去省城了?還是死了?”

    老人褶皺的臉更皺了,退後好幾步,說:“他們家真搬去了省城。”看樣子不像說謊。

    “那就是先死了人,在村裏沒法呆了才搬的。您不用說事情的前因後果,隻用告訴我,那家死了誰?怎麽死的?”我說。陳皮淡定了一些,看著老頭劇烈抖動的手腳,小聲嘀咕:“孝子,難道你真會算命?能算到別人家死人?”

    算命本身是一種神秘的推理,對常人來說鬼也很神秘。我依靠懂鬼的知識來推事情,其實也是算命中的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