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雙胞胎家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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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雙胞胎家的恩怨情仇

    兩人見我如此反應,他們被嚇了一跳,拉著眼皮自覺的不再多問。

    我帶著不好的預感,順著一條小路還沒走進寨子,拿著農具的大叔碰到我們,熱情的打招呼。我們隨意聊了一會,大叔得知我們要過山,趕緊說:“聽你們的口音不是外地人,還是甭去山那邊老寨的好。”

    “謝謝您的好意,咱們這位先生是專門抓蟲子的。”陳皮發泄著抑鬱的情緒,拉著我的衣袖,開起了玩笑。大叔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他沒再多說什麽,快步往寨子裏走。

    我趕緊追上去道歉說:“大叔,不好意思。那小子就是嘴賤,我們過去是找一個人……”大叔臉色緩和一些,說:“你們要過山,沒有寨裏阿媽帶著會很困難。”

    大叔遠遠的指了一間竹樓,好心的又說了幾句,扛著農具回家了。

    走向竹樓,碰到的寨裏人都向我們微笑,我們也一一點頭示意,接近大叔指的竹樓人慢慢少了起來。

    “與咱們附近苗寨的樓沒啥區別啊?”陳皮蹲在地上召喚著竹樓底下亂串的雞鴨。我指著竹樓門上兩根被火燒的黝黑的竹子,說:“看到沒?”

    “有什麽稀奇?當初做門,排竹子的時候剛好用上了燒焦了的竹子唄。”陳球話沒說完,喉嚨像被什麽卡住了一樣,痛苦的蹲下,本能得扣起了喉嚨。

    我順了順他的背,拿著夜蕭在他鼻子前搓了搓,又一竹子敲在了他背後。

    “嘔……嘔……”

    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胃裏的東西幾乎全吐了出來,過了好一會才平複。陳皮走過來哆嗦的問:“不會……不會……是中招了吧?”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齊奇說用九節竹做的夜蕭百毒不侵,草鬼似乎也是一種沒法理解的毒,我隻是死馬當火馬醫的試了試,到底是夜蕭起了作用,還是別人看到夜蕭收了東西,又或者是巧合,我也說不清楚。

    他們兩壓根不信。

    正巧,竹樓上的門開了,三十出頭的少婦站在樓上,說:“遠來是客,沒什麽好招待的,都進屋喝幾碗自釀的米酒,歇歇腳,再說事吧!”

    “謝謝。”

    我脫掉鞋子很自然的往樓上走,陳球苦著臉沒敢上來,我回頭說:“你們兩就在外麵曬太陽,事後別怪人家招待不周。”

    兩人慌忙擺手,囫圇的說:“怎麽會?”

    少婦也沒介意,迎我進屋坐下,她說:“陳先生過來有什麽事嗎?”

    她認識我,我也沒什麽好意外的。我玩鬼,她玩草鬼,都沾了一個鬼子,算半個同行了。我盤膝坐在不高的竹桌邊,屋裏是回字型的擺設,中間放的就是麵前這張桌子。

    我連喝了三碗米酒,才開口說:“去老寨那邊找齊奇有點事。”婦女盯著空碗看了好一會,問:“你就不怕?”她指的是不怕蠱。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再說,無冤無仇的為什麽怕?”我跟著她笑了起來。

    先說冤有頭債有主,是無形的警告,不怕因果的盡管來害我。無冤無仇是說她沒有理由害我。

    簡單的對了幾句機鋒,少婦說:“老寨那邊出了點事,最好等幾天了再過去。”

    “能說嗎?”我直白的問。少婦想了一會,說:“沒什麽大不了的,老寨那邊內鬥死了幾個人,寨裏的氣氛有些緊張。”

    聽她輕描淡寫的話,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子,幹嘛嘴賤的發問。

    死的是普通人她不會專門拿出來說,那麽死的一定是養蠱人。有什麽事能讓老寨裏的人內鬥?結合山這邊立新寨、齊林放蠱出四家鎮,答案呼之欲出,肯定是“蠱蟲出寨”的意見不合,有人要出寨,有人不答應,然後鬧上了,結果就以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了問題,誰強誰的話就算數。

    鬥蠱輸掉的下場自然是死。

    “應該沒什麽事了吧!”我隨手摸了摸夜蕭。摸夜蕭的含意是:齊家姐妹已經出過山了,那麽一定是要出寨的一方贏了,留下的也就是收尾工作。

    “有事,還是大事。”少婦看著我專門插在腰間的爛刀,說:“這刀是齊林的,老寨死的人都是她殺的。”

    思索一會,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出寨與不出寨的經過了一場鬥蠱,雙方肯定都有死傷,而鬥蠱死掉的人也有親人,他們親人會不想著報仇?如果相互仇殺下去,老寨也就完了。

    那麽,必須安撫那些死了親人的人,而把鬥蠱死掉的人說成是齊林殺的,讓齊林一個人拉仇恨,那樣老寨就能得到短暫的安定。

    “您是誰?”

    想通這些,我吸了口氣,沉聲發問。像這種事情不會被大眾知道,知道的隻會是高層。她引導似的幾句話,已經說明她的身份不簡單。

    “我叫齊菲,奇奇和林林的小姨。難怪父親對陳先生稱讚有佳,有膽量,有頭腦,至於有沒本事得再看了。”少婦翹著嘴角,笑的很燦爛。“有本事沒頭腦的人,也隻會被當槍使。”

    她父親是齊老頭。

    “聽您的意思,如果我沒喝三碗米酒,就是沒膽量,您就不會提醒我這事。就算提醒了我這事,我自己想不明白,您也會把我當槍使?”我用手撐著腦袋,目光在她身上隨意掃視著,挺有味道的一個少婦。

    她緊了緊綁的嚴實的衣領,翻著白眼說:“第一,是你自己找來的。第二,我提醒了你。如果你自己不懂,還傻乎乎的跑進老寨,別人看到你腰間的刀,把你當仇人給你下東西,怎麽能怪我?要怪也怪你自己蠢,以及齊奇給你一把刀吧!當然,真那樣的話,你根本不會知道為什麽被仇視。”

    幻想著自己進老寨,莫名其妙的被下蠱,然後我肯定會還手,隻要還手,到時候在某群人的故意引導下,我肯定會“成為”齊林的同夥,猛拉著仇恨。

    這還真是防不勝防,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把爛匕首拍在了桌上,說:“還好沒發生,不然非打死齊奇不可。”

    少婦玩味的笑了笑,說:“你真會打死齊奇?”我鬱悶的把匕首插回腰間,又玩著夜蕭說:“算那丫頭有點良心,送了一支百毒不侵的夜蕭。”說著,我玩味的與少婦對視了起來。

    “哎!”

    對視良久,她歎息一聲,轉移了目光。

    “哈哈。”我站起身爽快的笑了。“有本事沒腦子會被當槍使,但沒有本事會直接被當炮灰。正因為我有點本事,齊奇送我一把刀後又給了我一杆夜蕭,因為她怕我被弄死了,變成鬼瘋狂的報複老寨。或者說,齊奇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麽?真正使壞的人是老寨裏的人。”

    “這也是我攔著你的原因,姐姐這步棋走的太臭。她兩個女兒,齊林被她用來拉寨裏的仇恨,換取寨裏人的團結。瘋瘋癲癲的齊奇被她用來算計你。她和母親一樣,一門心思要報苗寨被趕進深山的仇,完全忽視了算計人失敗的後果。”少婦皺著眉頭哀歎著,又說:“父親可說了,你小子脾氣特別怪,順摸反摸都不行,隻看你自己的心情。萬一你發狠,請百鬼夜行,蠱蟲還沒出山就被你弄的元氣大傷了,那還搞個屁。”

    老子在齊老頭心中這麽不堪嗎?到處敗壞老子的名聲。

    “你們這一家子也夠亂的。我要一顆養蠱人的心髒,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問。她想了一會,說:“給鬥蠱死的那群人守靈,送它們下去。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拉一把齊林,免得被她老媽算計死了。”

    “不行!”

    我幾乎是本能的拒絕,過了好一會,強壓下恐懼,說:“可以。”

    那件讓我害怕的事情,就是爸爸帶著我給養蠱人守靈發生的。再次讓我給養蠱人守靈,真的有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