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簡單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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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簡單攝魂
盛裝婦女暈倒在潮濕的地上,幾股冷息全部纏到了她身上。另外幾個女人慌忙的做著我看不懂的行為,我借機撿起電筒,跑到插針的黑布邊緣,拿著電筒對著女人們晃動著照過去。
電筒光晃動在竹樓底下,燈光掃到棺材的時候,能很清楚的看到棺材,等燈光掃離,棺材又隱入了黑暗,再加上陰氣森森的環境給人的感覺非常詭異。
“啊!”
當燈光快速掃了三個來回,光掃過女人們的瞬間,她們中間多了一個模糊的人,隨著燈光偏移又消失了。正巧多出來的人被一個女人看到了,她嚇的驚叫出聲,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
在多出一個人的時候,我喊了一聲盛裝女人的名字,一股冷息快速的飄來印在了我身後的黑布上。我以最快的速度,拿著電動抵住自己下巴,伸著臉對著追來的七股冷息啊了一聲。
追過來的冷息受到驚嚇,帶著陰風在樓底穿梭,周邊的黑布被吹出嗚嗚的風響。
鬼能嚇人,人也能嚇鬼,就看人敢不敢和能不能嚇到鬼了。
我把電筒反扣在地上,從燈頭邊沿一圈印出來的微弱光亮看著挺陰森。電筒反扣在地上擠出來的光亮與燈下黑藏鬼是一個道理。
用中指點著電動根部,心裏喊著盛裝婦女的名字,我伸手到黑布上摸著,摸到插在上麵的針,快速的拔下來插在了電筒尾部的細小布帶上。
“搞定!”
我關掉電筒再拿出來打開,燈光照在黑布上,如果仔細看會發現燈光中有個迷糊的人影,這就是盛裝婦女的魂。
單純的皮影攝魂需要用時間慢慢磨,因為有幾隻鬼在磨盛裝婦女,所以我攝魂才這麽容易,這是占了鬼的便宜。
“九弟,你抓了大姐的魂?”
七個女人用盡了辦法也沒找出盛裝婦女暈迷的原因,其中一個踩著腳步慢慢走過來,我玩著電筒謹慎的看著她們說:“都別過來,就算你們搶回電筒,也沒辦法把魂魄放回身體,搞不好還會弄死她。”
幾個女人長的都挺水靈,身姿各不相同,最大的看起來三十多,年輕的看著二十左右,她們不可能是親姐妹。至於她們真實年紀很難通過麵相看出來。我記得有個走陰人,他走陰的方式是燒陽壽,三十出頭看著就像七八十歲。
“我們九支一脈相傳,之前不知道你的傳承才對你出手的……”
她們停住腳步,一個女人自顧解釋了一堆,又說:“苗沒有姓隻有名,我們出自靈霧山一脈,你可以叫我靈三,你來了可以叫靈九。”
她們挨個報了下稱呼,這些人還真是懶,盛裝婦女雖然姓齊有別的名字,但在這裏叫靈大,後麵一直排到了八。
“確定我跟你們一樣?”我感受著隨處鼓蕩的冷息,隨口問著。放蜘蛛咬過我的女人說:“如果不出自一脈,我的命蠱不會吃你的心血,這點不會出錯。如果你不信,可以放點血讓她們的命蠱試試。”
幾個女人兩眼冒光,點著腦袋嗯嗯著。
確定與她們淵源不淺,我忍不住懷疑,小時候爸爸是不是故意帶我守的那次靈,又把我騙進棺材被蟲子咬的。不然哪有那麽巧,碰到隱寨的人。
“九弟,能放了大姐嘛!”
“我要當老三。”我沒有理會,隨手旋轉著電筒。
“不行。”靈三立刻蹦出來。我說:“不行就算了。你們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說著,我裝著要掀黑布出去的樣子。
我又不傻,如果真這一層關係,四家鎮玩蠱蟲的起碼不會跟我做對。而且鬼棺裏的骨頭似乎與蠱蟲有關,留下這層關係也沒壞處。至於遇到事讓她們幫忙那就算了,欠了總是要還的。
靈八搖著娃娃臉,擺著兩手說:“不行不行,好不容易可以不當老幺了,才不要當老九。”
這可是各寨養蠱人的老大,居然為了排行的問題爭論了起來。
看到她們的反應,我暗罵自己傻逼。她們的蠱術再厲害,依舊生活在山水之間,平時也就是普通的山中啊妹而已。
我望向地上的盛裝婦女,小聲嘀咕:“放蠱出四家鎮真的好嗎?讓一群傻姑娘與類似諸葛老頭這類老謀深算的人鬥法,姑娘們讓人賣了可能還傻兮兮的給人數錢呢。”
“答應你也行,不過我們要知道你當老三的原因。”幾女停止鬥嘴,靈二代表眾人發問。
“我叫陳三夜,裏麵帶個三字。”我說。
她們張著小嘴,相互瞪了半天眼睛,問:“就這麽簡單?”
我點了點頭,六個女人以超級熱情的語氣紛紛喊:“三哥。”
見她們變臉比翻書還快,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問:“難道你們的排行還有別的問題。”已經從老八變成老九的女人咯咯笑著,說:“也就是打架的時候,大的要排在前頭,不然命蠱會出問題。其餘的也就沒什麽了。”
幾個女人咯咯嬌笑起來,說:“三哥,這可是你自己要搶著當的,沒有誰逼你。”
看著她們得瑟的表情,我摸了摸鼻子,說:“行,這個三哥我當了。”
我連蠱蟲都沒養,哪來的命蠱?
“呃!三哥,我們沒有開玩笑,命蠱反噬是會出人命的。”老九異常嚴肅的還沒說完,老八嘟著嘴說:“他沒有蠱蟲。”
“什麽?”
三個女人一台戲,幾個鬱悶的女人不爽的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抱怨個不停。旁邊還飄著鬼,地上還暈著人,她們神經大條的像沒事人一樣鬧著。
“行了。”靈二從衣服裏翻出一個小盅,蹲在地上割開盛裝婦女的中指,放了一滴血在小盅裏,又割破她自己的中指放了一滴,然後傳給了別的女人,等她們都滴進去一滴血,隻見她們身體好像微微晃了晃。借著電筒光發現她們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靈二拿著小盅走過來說;“滴一點心血進去。”
見她們如此,我也放了點血在小盅裏,見盅裏的血沒什麽變化,抬頭疑惑的看著靈二。她嚴肅的用中指沾了盅裏的血印在額頭,說:“九支齊聚,沾一點血按在你的眉心就能心血相連,如果你死了,我們的命蠱會有感應。反過來,我們死了,你的命蠱也會有反應。”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她額頭淡淡的血印慢慢消失不見了。
我沾了一絲血按在額頭,等幾女按在額頭的血印都消失,連盛裝婦女被拿著手指按的血印也不見,我頭上的血跡枯了卻沒有消失。
“怎麽回事?”
見幾女沒管我的異常,我指著額頭發問。靈二說:“你沒養蠱,沒有蠱蟲吞血,血自然不會消失。不過你經過了萬蟲噬體,我們心血裏包含的命蠱氣息會沿著你的毛孔進入身體。等你養了蠱,蠱蟲自然會吞掉我們的蠱氣。命蠱能感應彼此死亡,也是通過這股蠱氣,因為我們死命蠱會跟著死。”
“蠱蟲到底是什麽?”我問。
“鬼是什麽東西?”靈二想了想看著我反問,過了會,她豎起空著的指頭說:“真說不清楚蠱蟲是什麽。守靈人不是弄鬼的嗎?你能形容出鬼是什麽東西嗎?我的命蠱就在指腹上。”
我拿著電筒照著她空蕩蕩的指頭研究了半天,什麽也沒感覺到,說:“會不會是細菌?”幾個女人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我,九妹說:“細菌能一會吃這麽多血?你找個高倍顯微鏡也看不到有東西,因為根本看不到,但它又真的存在。”
“靈體?”我疑惑。九妹說:“我可以明確的說,蠱蟲是一種活著的生物,但隻能通過感覺探知它的存在。”
“三弟,放了大姐吧!幾十年前那次蠱災後,她母親認為是自己連累了我們這一脈,從此性情大變,發心血誓要帶咱們這一脈出四家鎮,去找當年滅苗的人報仇。”她望著地上的盛裝婦女又說:“你很難想象被親媽強行丟進葬屍蟲堆的感受,你先別反駁,我們都是被騙進葬屍蟲堆的,不是被親人親手丟進去的。我們經曆萬蟲噬體都以為是意外,最後被親人救了,那種情感的區別才是最折磨人的……”
當年滅苗也是諸葛老頭扇風加大的火勢,他為了給動蕩的地靈棺收集鬼魂,增加地靈棺對地靈的壓製力,這才借苗寨的手殺生。地靈棺附近的鬼村,全村死於那場蠱災,鬼魂又被風水局束縛在村裏……
鬼村和苗寨的變化都是地靈棺造成的後遺症;鬼棺葬的那批骨頭的鬼魂要殺一批人,集體借體反魂。還不知道另外三棺會造成什麽後遺症呢?
諸葛老頭護著這種五棺絕龍守蒼生,有意思嗎?
“不行!”
我想著這些,看著盛裝婦女冷漠的拒絕。“第一,她要殺我,錯了就要認。第二,我不能讓她帶著蠱蟲出山,你們各自寨裏還有多少養蠱人?死一個少一個。與玩鬼弄神的人鬥法,他們隔空殺人,你們找不到人是不是隻能拿普通人的命當威脅?最後隻會被人勢排擠,不用想,結局肯定比上次蠱災被趕進山更慘,說不定會斷根。”
早已緩和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九妹說:“我們同出一脈就算剛知道你,我也拿你當三哥,這是同脈的意誌,也是我的意識。就算不是大姐,換成是你要殺光天下人,我們明知道是大錯,最後會死,也會幫著一起殺。雲霧一脈能存留到現今,因為從來都是一股繩。繩子最後會不會斷,隻有最後才知道。”
“不行!”
我麵無表情的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隨著再次拒絕,緊張的氣氛在陰森的環境下壓的人都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