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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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定鬼

    拿著算命先生的頭發,到了姐姐妹妹們準備好東西的地方,不時傳來算命先生的咆哮,我幾次都差點沒忍住衝過去。

    “心靜,寧神!”

    心裏反複默念著這兩個詞,用來催眠自己,好不容易心靜一點,我吐出長長一口氣對姐妹們說:“我隻能定住算命先生的鬼魂三分鍾,在那三分鍾裏,你們一定要弄掉他身上的雷管並且製服他。”

    二姐和靈六點了點頭,她們站到九米開外,望著竹樓前的方向,等待我定好魂她們就衝過去。

    我對剩下的四位姐妹說:“你們拿著香,正對著東南西北四方站好。等會我讓你們點香,你們就把香點上,擺出這樣的拿香手勢。”說著,我以極快的速度教她們上定香,握香的手勢。

    上四方定香很簡單,身體對著正方位,以五根手指分別代表著什麽來對應東南西北中的特性,以對應的手指托著香,其餘的手指以特定的手勢捏著香就能定四方了。

    比如,北屬水,無名指是鬼指帶陰,陰水相合,對著正北的人以無名指托著香底,三根香分別對應一個指節拿著,再用另外幾根指頭對應左、中、右三根香捏著就行。這個還涉及到很多雜學,推起來要排陰陽、三才、四象……天幹地支……還有拿香人的因素……最後才能確定精準的拿香細節。這個說起來涉及很多,做起來很簡單,告訴她們以特定的手勢拿香點燃就能定北了。

    四女很快弄明白了拿香的手勢,她們背對背相隔三米,麵對四方站好了。

    我拿著準備好的小鏟子,以北方妹子站定的地方為點,退後三步挖了一個三寸乘以三寸深九寸的坑,快速的焚香接引極陰之氣。

    沒有停留,在南方妹子背後以石塊搭起了九寸高台接引極陽,拿著鏟子交錯著兩個地方,畫了條斜線把它們錯開。

    極陰在斜線的右邊,極陽在斜線的左邊,左右合了陰陽,極陰與極陽相當於以陰陽魚的方式存在了。

    我又拿著黃紙沿著斜線鋪了一路,順便澆了點煤油。

    抽出五根香點燃,插在極陽旁邊,心裏默念:“祭天,分陽。”趕緊跑到極陰處,點了五根香,行禮後插下去,默念:“拜地,分陰。”

    快速的拔掉陰陽兩地的兩炷五根香,合在一起一共十根插在了斜線中央。我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用火機從帶著煤油的黃紙中間點燃,嘭的一聲,火焰以兩邊分化的趨勢,燒向了接引極陰和極陽的兩頭。

    火焰詭異的同時燒到了頂端,乘著這個點,我在心裏默念:“陰陽成,兩極動,兩極定天地。”

    陰陽兩儀運轉,天地才能固定,所以這樣的儀式能定天地。

    呼!

    山風吹過來,沒有任何東西壓著得黃紙,怪異沒被吹走。站在四方的女人們好奇的幾次想回頭看,我趕緊說:“已經定了天地,馬上要定四方了,你們千萬別回頭。”

    一女縮著白皙的脖子說:“三哥,我感覺脖子發涼,你是不是把鬼招來了?”在她們的感知裏,我就是挖坑燒香,放火,幹著一些神神叨叨的事而已。

    我做著定四方的準備,隨手感受一下風向,說:“哪有鬼?你這是心理事。”

    說的是實話,她們一個個都不信,縮著香肩和脖子的樣子好像背後真有鬼摸她們似的。

    真不知道她們玩蠱和毒蟲的膽子去哪兒了?

    做好準備,我走到北方的妹子身後,蹲在她屁股後麵,說:“等會你聽到我說有請北方小鬼,你就點燃定北方的香知道嗎?”

    她抖了抖翹腚,夾著大腿,點了點頭,害怕的嗯了一聲。我趕緊說:“記住一定要點燃定香,要是沒點燃,所有的準備都打水漂了。”

    “嗯!”她呻吟似的從喉部憋出聲音。另一個方向的妹子哆嗦著問:“三哥,你不會真招鬼吧?”

    “五方小鬼不是人死後的鬼魂,據說是聚集東南西北中五方陰氣成的一種靈,它們是否真的存在?我也不知道,這是一種儀式。”我說著,拿了五根香掰斷了香尾點燃,插在地上說:“有請北方小鬼。”

    哢嚓。

    話音剛落,妹子抖著嬌軀打火點燃了手裏的香,她按照特定的手勢捏住了香,兩條胳膊夾著兩肋不停的哆嗦著。風吹著她的秀發往後飄著,看她的背影,沒有鬼都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依次請完剩下的三方小鬼,我憋著呼吸,走到斜線中心點。地上插著祭天拜地香,我拿出用黃紙包好的頭發,掰斷五根香的香尾巴插在包著頭發的黃紙上,點燃五根香合著黃紙一起插在本來燒著的香中間,默念:“有請坐中小鬼。”

    沒有任何特別的情況發生,也沒有任何異象。我緊張的連著吐好幾口氣,點燃抱著算命先生頭發的黃紙,說:“陰陽動,四方定,請五方小鬼定怨鬼。”

    鬼字音剛落,守在九米開外的二姐和靈六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老舊竹樓前。

    我見香火一閃一閃,知道天地與五方的定勢成了,算命先生的鬼魂被定住了。

    虛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的隻喘氣,見四個哆嗦的倩影要動,我被嚇了一跳,趕緊說:“你們千萬別動。”

    還好她們心態都不錯,保持著定香的姿勢沒動,隻是依舊害怕的縮著身子。

    最早接陰陽極氣是成陰陽兩極,再推動陰陽兩極運轉,兩極動就能定住天地了,也就出現了天地定勢。四女在我請四方小鬼的時候點燃定香,同時也定住了請來的小鬼。四方與四方小鬼合,這才能成四方定勢。

    請坐中小鬼的香,插著算命先生的頭發,又插在拜天和地的香中,也就讓定的天地勢與四方勢一起壓住了算命先生得怨魂。

    有一點要申明的是,定住了四方小鬼,坐中小鬼必然是不會動的,可以理解成定住了正方形,中點必然在那裏想跑也跑不了。

    這就是定鬼儀式。操作非常麻煩,錯一步就是白費功夫,而且最多隻能定鬼三分鍾,是個雞肋的術法。

    “行了。”

    二姐的聲音傳來,拿著定香的四女腳下發軟,搖晃了好幾步才站穩,她們哀怨的看著我,有女說:“三哥,以後您做法千萬別找我,太嚇人了。”又有妹子說:“我再也不好奇了,還是毒蟲可愛。”

    “你們把香插在地上,作個揖就沒事了。”我把心放到肚子裏,同時給算命先生判了極刑,眼神也冷的嚇人。四個妹子看到我的眼神,嚇的縮了縮脖子。她們趕緊插好香,作揖後哆嗦的跑了。

    我送了極陽和極陰以及五方小鬼,收拾好東西,寒著臉往竹樓前走去。

    算命先生身上綁著結實的繩子,周邊圍站了一大群人。姐妹們安慰頭發散亂的九妹,九妹滿臉淤紫,看樣子是被扯著頭發在地上撞的。之前怕的要死的四女,在外人麵前已經變成了大氣的寨長,清秀的臉上都掛著冷芒。

    “陳三夜,你不是平身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沾身嗎?這就是你的一腔正氣,不管這一群人的死活,躲在後麵耍陰招?”算命先生完全沒在意一雙雙要殺了他的眼神,他轉著發白的眼珠子掃視一圈,最後落到了我身上。他諷刺至極的又說:“如果他們死了,你良心能安嗎?能不虧心嗎?還不做虧心事,我呸。”

    九妹簡單處理一下傷勢,抽出苗妹子那種小巧的佩刀,二話沒說走過去要殺人。

    我拉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盯著算命先生,說:“您的意思是,您要炸寨子,我不出來,您把寨子炸了,最後死了人,就該我良心不安了。您的邏輯點很奇怪……”

    “我是小人,你是正氣凜然的守靈人嘛,怎麽能一樣?”算命先生說著望向九妹,又說:“這賤人還真耐打,你沒見到她被抽的樣子,那種要吃了我的眼神,嘖嘖……如果我一刀砍死她,你也能安心?”

    九妹掙紮的要去給算命先生一刀,我拉著她的胳膊說:“讓他說,他這是想亂我的心,在我心裏留下一粒種子,等以後慢慢發芽,導致正氣崩潰。”

    算命先生被戳中心事,死人臉變了又變,歇斯底裏的咆哮:“你又能拿我怎麽樣?活死人,身體的生機消散,鬼魂會跟著第二次死亡,一定會魂飛魄散。”

    他光棍的發泄著鬼怨,藐視的望著所有人。隻能說怨鬼就是怨鬼,沒法理喻。

    “至於什麽是正,我一直在尋找,校正。但我可以告訴你,什麽是不正,損人利己是不正、強取豪奪是不正……”我麵無表情的說了很多,語調一直沒有變化,到最後瞪著算命先生,說:“我虧心與否,與你何幹?什麽時候小人也能引以為豪,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說,我是小人,做壞事是應該的?”

    “你就像偷了東西的小偷,拿著贓物在街上炫耀,嘴上還喊著我是小偷你們的東西活該被我偷,你們要是打我就不是好人,好人不該打人的。小偷都知道偷東西要躲,您既然說的理所當然?”我無趣隨口打了個比喻,冷厲的說:“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你這種人是非不分,善惡不辨,善惡混淆,沒有正確的是非觀,拿什麽問我什麽是正?”

    算命先生陷入了莫名的遲疑,我趕緊催促九妹說:“下生機蠱毒到他身上,保他身體有另類生機,他的鬼魂就不會跟著魂飛魄散。”

    九妹快速的走過去,扇了算命先生一巴掌,又退了回來。她已經對算命先生下了生機蠱。

    與算命先生廢話連篇,隻是為了尋找他鬼魂迷離的時機下蠱。

    “陳三夜,你好狠毒的心腸,死都不讓我死?”算命先生知道他無法魂飛魄散,鬼嘯一樣的叫喊著。我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的說:“您這次鬧的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除惡需務盡,斬草要除根。”

    “哈哈,這就是你的正,好毒的正。”算命先生淒涼的咆哮著。我隨口接了一句:“心慈不一定要手軟,佛家也有怒目金剛。而且下麵還有十八層地獄,難道十八層地獄不該對死後的惡人施刑?善惡有報,這也是正。”

    說著,我向少婦齊菲要一把剔骨刀,齊菲好奇的問:“你要刀做什麽?”

    “曾經我對他說過,真惹怒了我,我會讓他嚐嚐點天燈的滋味。人說話要算數,點天燈必須要剝幾個部位的皮,所以要刀。”我隨意瞟了一眼瘋狂的算命先生。

    旁人都詭異的看著我,不少人的身體本能向後微微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