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深度夢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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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深度夢邪

    兩條鬼腿腳踩在棺材兩邊,陰水已經不是前兩次那樣滴在臉上,而是從她哪兒嘩啦的灑在臉上,滿鼻子嗆著腥騷味,有種窒息的感覺。

    在夢中我根本不知道要醒來,隻感覺難受與迷離。

    大姐見我洗了澡很久,她在門外麵喊了好一會,也不見有回應。她想法子從外麵弄開了房門,見我湮沒在大浴桶裏,水麵咕嚕著水泡,她抓著我的頭發把我提了起來。

    伴隨著水流從身上滴在浴盆裏的聲音,我從夢中驚醒,但隻是短暫的清醒,隨即陷入了夢邪。

    我腦子裏全是夢中的畫麵,比嚴重的被鬼迷還邪門。

    快速的跳出浴桶,我蹲在大姐身前,雙手握住她的兩隻腳腕。大姐麵對突來的襲擊,還處在愣神中,我緊捏著她的腳腕,雙手用力往前扯,嘭的一聲,她直板板的砸在了地上。

    我心裏隻有夢中兩條腿和滴水的哪兒,緊握的兩個腳腕,暴力的分開。

    撲過去伸手就要扯她褲子看哪兒,突然,有什麽東西輕輕紮在我的肩背上,正中小時候打預防針的那個地方。瞬間感覺無數的針從骨頭裏往外紮,疼的我在地上打滾。

    劇烈的疼痛讓我擺脫了深度夢邪。從洗澡做夢到現在發生的一切,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我被嚇的全身直冒冷汗。

    胳臂雖然很疼,但沒有邪門的反應來得讓我驚懼。

    “三弟,你怎麽了?”

    大姐爬起身,丟了幾條毛巾在我身上。

    身上的疼痛慢慢消退,我呆坐在地上猛喘著粗氣,捂著肩背的手掌拿到眼見,隻見一隻沒有翅膀的怪異大黑鋒上身已經成了烏黑的爛泥,翹著的蜂尾後麵也沒了倒刺。

    我穩定要情緒,簡單的用毛巾擋住小兄弟,說:“謝謝大姐。我養的小鬼出了點問題,被小鬼給反噬了。如果是在外界或者這次進來的不是你,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那方麵的事兒,我們都沒有在意,但尷尬是難免的。

    她養蠱培養毒蟲,以她那種蘿莉變熟婦的詭異針灸易容術,她能把身體當回事才怪。我是玩鬼的,沒事碰到一隻女鬼光溜溜的出現,如果閉上眼睛或者失神那就是找死。

    大姐皺了皺眉頭,擔心的說:“這事我幫不了你,相信你能處理好。”說著,她走到房門口停下,嚴肅的說:“你帶來的兩個人在寨裏搞出事了。叫陳球的被下了情蠱,如果他出問題死了可別怪找大姐。”

    “嗯!”我想到陳球,冷漠的點了點頭。

    情蠱想進入普通人心髒,必須得走身下哪兒或者心甘情願的吃下去。這小子膽子不小,明知道老寨鬧鬼鬧蠱蟲,還敢在這裏亂來,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大姐走出兩步,轉頭看了我一眼說:“挺大的,不錯。將來弟妹有福了。”

    等她走出好幾步,我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低頭看了看,無聊的搖頭。

    快速的穿好衣服出去,陳皮蹲坐在一塊石頭上,拿著一根細小的枯竹戳著泥巴,眼睛望著陳莊的方向小聲呢喃:“小菜,你還好嗎?”

    愁緒彌漫在他身上,感覺很傷情。問世間情為何物?他為了小菜爬危險的大樹掏鳥窩請我去守靈,可見這小子真動心了。又很爺們的鬆了手,但留在他心裏的滋味隻有他自己能體會。

    我走到他身後站了好一會,他都沒發現。我皺著眉頭說:“陳球呢?”

    陳皮嚇的從石頭上坐起身,回頭哭喪著臉說:“三哥,我已經被鬼嚇的隻剩下黃豆大點的膽兒了,這下,膽被你嚇的隻有米粒大小了。”說著,他指著遠處兩個沾在一起的身影,說:“在那邊泡妹子。”

    見陳皮用吊兒郎當打著掩飾,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向陳球走去。

    其實我不懂怎麽安慰人,也不屑於說屁話去安慰他。朋友傷感了,給他一個有力度的拍肩,讓他感覺到力度,足夠了。

    “陳三夜,你有病啊?”

    走到陳球身邊,我二話沒說把他從妹子身邊踹開,妹芽被嚇了一跳。陳球往旁邊踉蹌幾步,感覺在妹子麵前丟了臉,指著我大罵著。

    “啪!”

    我走過去又是一巴掌,在他臉上抽出了清晰的手指印。其實我的巴掌扇的不快,他能很簡單的躲過去。如果他躲開,這事就隨便他了。

    啪!啪!

    連著又抽了幾巴掌,我嫌棄打的不夠疼,拿起夜蕭像打畜生一樣的猛抽。他抱著腦袋不停的罵,偶爾本能的躲幾下,一直硬挺著沒躲。

    “疼了吧?”我打累了才停手。陳球罵了好幾聲,才說:“老子打你試試,你說疼嗎?”

    “記住疼!妹芽很不錯,你可千萬別犯錯。錯了真會死人的,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情蠱已經在胸口安了家,如果他敢出軌,情蠱絕對要了他的命。

    這小子很小就半夜聽別人家窗戶,十五六歲就跑到臨村夜敲寡婦門,大幾年養成的性子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不打疼他,認真提醒他後果,等他控製不住他的二兄弟,到時候就沒命了。

    陳球愣了一會,以他聰明的腦袋瓜子,立刻明白他中了情蠱。揉著疼痛的地方,他嬉皮笑臉的對妹芽說:“那個能不能再給我兩隻?”

    “去死。”妹芽害羞的跺了跺腳,轉身往遠處跑。陳球說:“三哥,這時的女人必須要哄,咱先去追了。聽人說半夜才能送那些蟲子下去,等到半夜我一定會回來的。”話音落下,他已經追著妹子跑出了好遠,看他的樣子故意落在妹子後麵,打算等妹子跑累了,再追上去。

    “還真是幹一行精一行,采花也是一門學問。”我暗自感歎著往老舊竹樓走,陳皮迎上來說:“三哥,你也別怪他。他說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一秒。算命先生出現的時候,他非常害怕但看到了那個妹芽,莫名其妙的不怕了,他告訴我這次是真的動心了。”

    “他那是精蟲戰勝了恐懼。”我相信這是實話,故意丟下這樣一句話,讓陳皮自己玩,快步走向三層舊竹樓。

    八個姐妹聚在一起商量著出山的事宜,她們見我進屋集體投來擔心的眼神。九妹臉上的青腫已經消散了很多,她說:“三哥,你發什麽神經,居然把大姐按到地上還扯褲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咯咯。”

    大姐嚴肅的坐著當沒聽到,其餘幾個女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嬌笑著。在她們心中隻有雲霧一脈的情誼,男女情對這類過了萬蟲噬體的女人來說真的可有可無。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調戲我一陣,什麽都敢說,連讓我放出小兄弟給她們瞅瞅,看有沒有她們養的最大號毒蟲大的玩笑都敢開。

    “一群腦子全長在胸前的傻子。”

    等她們鬧夠了,我拿了幾把香放到中間的竹桌上,說:“都把腳抬起來,扣一點腳底板上的泥土灑到桌上,然後每人插一炷沒點的香到桌上。”

    “幹嘛?”九妹問。我輕輕踢了她鞋子一腳,說:“讓你抬腿就抬腿,哪來那麽多廢話?”

    大姐和二姐不知道我要幹嘛,抬起小腳扣了一絲泥巴灑在桌上,其餘的人也跟著灑了。九妹板著受傷的臉,直接脫了靴子露出腳丫子,拎著兩隻鞋子在桌子上空敲了起來,問:“夠了嗎?還要不?”

    懶得搭理她,等她們都插了一炷空香在桌上,我也灑了一把腳底板的土在桌上,插了一炷空香,又拿起一炷五根香點燃,嚴肅放在額頭拜了三拜說:“焚香拜天地,灑土為地,以香撐天,點香成雲。”說著,我把手上的香插在桌上,拿著火點燃先前插在桌上的空香,又說:“都把你們自己插的香點燃,然後就沒事了。”

    以我們腳下的土成地,以我們上的香撐天,再以我們點的香形成煙霧。在之前那柱祭天地香的見證下,我們一起撐起了一片天。

    這種儀式可以理解成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別人用術法陰她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我做為玩這一套的人,一定會先她們一步出事,但不會出大事,畢竟別人要陰的是她們。

    簡單說,我成了她們一輩子的警鍾。隻有這樣我才安心讓她們出山,人家給我蠱氣,我什麽也不做感覺渾身不得勁。

    我說清楚情況,又說:“人棺在臨縣,諸葛老頭可不是好說話的。不管你們誰過去主持,必須得加上這一層保險。”

    她們也沒有矯情,大姐說:“三弟,等晚上送走葬屍蟲,你是連夜離開?還是?”

    “連夜走,掀倒你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我怕睡一覺再醒來會出更大的問題。”我想想夢邪,也忍不住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