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鏡裏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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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鏡裏點燈
武藝是守護者?被喊掉魂的女人是信眾?
守護誰?信的是誰?
女人縮躺在地上,眼中帶著驚恐和疑惑已經死透了。山風吹開睡袍露出白得嚇人的肌膚,集聚在她身上的詭異氣息衝天而起。
我什麽也沒看到,隻是一種特別的感覺告訴我,女人屍體上冒著東西。男鬼在門檻後麵顯形,麵相恐怖的咆哮著,好像門口有什麽東西擋著不讓它出門。“我的香火……啊……我的香火……”
武藝嚇的連忙用鏡子去照屋裏的鬼,我來不及阻止,男鬼難受的順著鏡子光衝過門檻,它在屋外成了一條虛影,快速的朝我們撲來。我憋足了氣,掄著夜蕭抽在虛影上,大喝:“滾!”
影子散開後詭異的再次聚合,鑽進了女人屍體。屍體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腳,我對著“她”的鼻子一腳踢過去,準確的踢中了屍體人中穴,男子虛影搖晃的離開屍體一些,又鑽了進去。
我在鬼影搖晃的時候,借機脫離了鬼抓。
正氣嚇不住這隻鬼,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跟它鬥,那是自找苦吃。
出了問題首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責怪誰。我沒空責怪武藝給鬼搭橋,趕緊扯著她的袖子往山下跑,不爽的說:“天快亮了,等到天亮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武藝身手很好,她掙脫我的拉扯,快速一腳踹在剛起身的女屍小腿上,兩指對著女屍眼珠子插了過去。女屍腿上被踢隻是輕微的晃了晃,在武藝手指插進它一隻眼珠流出暗紅鮮血的時候,她詭笑的抓住了武藝的胸。
“放手。”
武藝連著踢陰,插眼,打喉嚨,男鬼控製的女屍根本沒反應。
拿這傻女人真沒辦法了,對付鬼控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放風箏,等時機對了再出手打鬼,偏偏這死丫頭要逞強。
鬼想控製屍體移動非常難,偏偏卻被我們遇到了。山陰麵的純陽觀是它的地盤、女屍生前跟這隻男鬼亂搞過、香火從女人身上消失激怒了鬼……還有許多細節因素加在一起,才能讓鬼控屍。
男鬼的手就像烙鐵一樣抓著武藝的胸,另一隻手捏著武藝的肩膀,它伸著腦袋要去咬武藝的嘴巴。武藝用胳膊架在他們中間,表情痛苦的說:“陳三夜,還……不幫忙?”
鬼控屍,打爛了屍體鬼也不會受傷,隻要屍體還能保持平衡,鬼就能借著屍體戰鬥。我又沒電鋸什麽的,想短時間砍斷人體骨骼,弄斷屍體的腿腳那是做夢。
“不講義氣的,你跑什麽?”
我環顧一下四周,拔腿快速的往山下跑。武藝在背後像死了爹一樣的大喊,接著再也沒精力分神出聲。
回頭,見女屍張著的嘴巴離武藝的小嘴越來越近,不管武藝怎麽踢,男鬼都控製著女屍抓著武藝不放。
跑了大概一百八十米,鬼應該感覺不到我的生氣了。我摸了摸褲子上的右口袋,長期帶在身上的冥幣不見了,對著影子罵:“是不是你們偷了老子的錢?”
它們沒有回應也不可能回應,詭異陰氣重到一定程度,它們出來可能受到莫名影響,搞不好會控製不住自己。
突然,陌生的虛影從影子裏冒了出來,一看是那個在龔文畫家四樓讓男子找小姐,供它吸收淫邪之氣的女鬼。它飄到一邊彎了彎腰似乎在行禮,我看著自己的影子,問:“這鬼被你搞定了,能用你就動一下。”
我站著沒動,影子詭異的晃了晃,我趕緊脫掉鞋子,點了三根煙靠在鞋子上,說:“請鬼接陰氣。”
女鬼吸了煙,一頭鑽進了鞋子。我把銅板丟在嘴裏,穿上鞋子,拿著夜蕭鬼鬼祟祟的摸向了純陽觀屋子背後。
這隻鬼是張大仙養的,不受這裏的陰氣影響很正常。鬼鑽鞋子和踩冥幣差不多,都能掩蓋我身上的生氣,從而讓鬼以為我是鬼。隻是踩冥幣不用在意陰氣的衝擊,踩鬼的話會受到陰氣的侵襲。
我穿梭在枯木蔓藤裏,腳底板涼颼颼的,冷的不時哆嗦兩下。
樹叢裏很黑,也很潮濕,還好有情蠱在身沒有蟲子咬我,不然沒偷偷溜到屋子後麵,可能被山裏的毒螞蟻、蜘蛛、蛇……給咬死。
艱難的摸到屋後,窗戶是木框架成的,外麵貼著亂七八糟的鬼畫符,我小心翼翼的撕了一張,長大耳朵聽屋前的動靜。發現女屍和武藝還在打架,這才快速的撕掉了神神叨叨的玩意。
用夜蕭捅了捅窗戶,隻一下就捅開了,裏麵根本沒有隔攔。一麵鏡子在屋裏正對著兩隻快燒完的蠟燭,一紅一白的蠟燭印在鏡子裏非常恐怖,鏡子的反光正對著窗戶照在我臉上,把我嚇了一跳。
“媽的,還好老子是人不是鬼,心口也憋著一口正氣,不然就著道了。”
看著鏡子搖曳的火焰,我晃了晃神,沒一會就好了,忍不住在心底暗罵。
在這種陰氣森森的地方,鏡裏點燈能吸魂抓鬼,要是普通人爬窗戶絕對會被燈焰吸魂暈過去,如果鬼走窗戶會被扯到鏡子裏去。
我躡手躡腳的翻進窗子,踩在床上輕輕彈了幾下,沒想到還是席夢思床。
滿屋子陰冷的要命,誰知道床底下墊的是什麽玩意,我可沒心情翻出來惡心自己,快速摸到門檻處,果然,在門檻內三塊磚頭有鬆動的跡象。
憋著呼吸,我在古舊的梳妝台裏找到一把剪刀,快速把的三塊磚頭撬了起來。
坑裏最下麵鋪著黃沙,寓意是金氣。又一層青沙,寓意土氣。土能生金。
上麵平放著漁網,一把刀平放在漁網上,倒鋒向內對著一個小木牌,木牌上寫著人的八字。刀借金氣砍鬼,我聯想到男鬼不敢出屋,它借著武藝的鏡子光才衝出去,看來是這玩意擋了男鬼的路。
我掉轉刀鋒的方向,又把木牌另一邊,原封不動的鑲嵌上了磚頭。這樣應該能把男鬼擋在門外了,為了防止自己猜錯,我扭動鏡子讓反射的光對著正門,如果男鬼跑進來也會被先吸到鏡子裏去,那樣我就有時間對付它了。
弄完,我脫掉鞋子,點了煙說:“喂,那個誰?你能出來了。”
沒看到虛影出來,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嚇的渾身僵直,機械的轉頭,見到一個時尚的小嫂子害怕的看著我。我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就是被小王曼抓進影子的女鬼?”
“嗯。”她走到鏡子邊,手伸到鏡子裏,拿出了一根白蠟燭,白蠟燭又立刻消失在了她手上,而鏡子裏的蠟燭影子已經存在。她說:“謝謝,沒有您我拿不回自己的魂印,還會被張老頭威脅。”
“客氣了,太客氣了。”我連連擺手,心卻爬到了嗓子眼。
我不是怕女鬼而是怕這間屋子。女鬼能顯形,說明陰氣重到了沒法想象的地步。她能拍我的肩膀,說明在這裏我的肩頭火焰低的可以忽略不計。我能感受到她拍肩膀,說明鬼在這裏能通陽。
通陽就是鬼能碰到人能碰到的東西,想想一隻鬼能拿起一把刀砍人,我還有活路嗎?
女鬼連連感謝,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裏有多厲害,我趕緊說:“外麵那隻男鬼感覺到人氣,應該會立刻衝過來,你去找小王曼。”
她厭惡的看了一眼屋子,快速的站到我的影子上,影子動了兩下,女鬼消失不見了。
影子是小王曼的地盤,見女鬼進影子,我才鬆了口氣。
“把門打開,不然我殺了她。”男鬼附在女屍上,用手掐著武藝的脖子站到門口。武藝有氣無力的掰著女屍的手,麵色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