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捅蛇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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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 捅蛇窩

    “聰明的偷奶賊。”

    黃觀星猛的站起身,咬牙切齒的念叨:“臭蛇。”柳仙就是蛇。

    她的樣子慢慢模糊,我發現自己站在漆黑的巷子裏,背後就是四家鎮的街道,自己也就往巷子裏走了幾米。手扶在脫皮的樓房外壁,一直好大的黃鼠狼蹲在我腳邊,一雙鼠眼非常靈動的轉悠著。

    這次,我真不知道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了。

    一切皆有法,人生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真的假的,有時候似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依舊。

    “黃觀星,你該出來了。”我含笑的搖著頭,暗想,不用自己去找人問鬼媽的事了,那個讓鬼媽難產死的寶寶自己送上門了,似乎她還念念不忘我偷奶的事情啊。

    那時候我才幾個月,她應該才出生。鬼媽都不認識她了,爸爸是賊不可能說,知道這事並且會告訴黃觀星的人隻有關鈴了。

    “偷奶的,你太弱了。”

    黃觀星拉開房子側麵的窗戶,穿著睡衣探出腦袋,說:“以後你別大半夜出現在鎮上,有錢買大摩托了不起啊?難道不知道睡眠對女人很重要?被你搶了奶已經導致我先天不足了……”

    聽著她霹靂巴拉的一大堆話,我仰著頭說:“別轉移話題,用黃鼠狼算計我的賬該怎麽算?”

    “呸。”

    她對著下麵猛吐兩口唾沫,還好我躲的快沒被吐中,見她得瑟的扭著脖子關上窗戶,我真想把她捏死,以此來了結我們之間的因果。

    搶了她的奶,弄得鬼媽不認識她這個親女兒,這種因果根本沒法結,孽緣啊!

    “喂,你怎麽還不滾蛋?”

    我見黃鼠狼呆在邊上不動,快速的退開它好幾步。小東西懶洋洋的扭過腦袋,轉著黃豆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不放。

    黑暗中被一隻黃鼠狼盯著,這種感覺並不好。

    “再不滾蛋,老子抓了你下火鍋。”我繃著臉威脅,它快速的衝過來,跳到我肩膀上放了一個屁,急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咳咳。”

    我差點被臭的暈過去,到處轉悠了好一會才緩過勁。

    “幹的漂亮。”

    街邊樓房的大門打開,黃觀星睡眼惺忪的拉著一個閉著眼睛的女人出來,她望著黃鼠狼消失的方向大讚了一聲。另一個女人艱難的抬了抬眼皮,盯著吉普說:“星兒,你不是說有帥哥嗎?在哪裏?”

    “別在這丟臉行嗎?”黃觀星吱著牙,另一個女人看到我,抓了抓腦袋說;“你說的帥哥不會是孝子吧?他可是咱們鎮裏的奇葩,算了,本小姐睡覺去了。”女人一頭鑽回了屋裏。

    等女人進屋之後,我看著黃觀星,她也看著我,氣氛變得非常怪異。

    “那幾年你躲去了哪裏?”我指的是上初中的時候,那會兒我幾乎沒事就去她家附近轉悠,知道她的存在就是從沒見過。

    “聽著好像我故意躲你似的,咱們很熟,咱們認識?”她伸手摸了摸口袋,說:“我連著幾天都輸的很慘,你有沒錢借我兩千,等回本了一定還你。”

    “咱們很熟,咱們認識?”我說。她說:“那你就別想知道媽媽為什麽不認識我。小姨說了,你欠我的,我沒嫁人前你得養我,這是你的責任。”說著,她從眼角擠出了幾滴眼淚,小聲嘀咕:“星兒出生沒了媽,六歲死了爹,好不容易學會請仙找到媽媽,結果媽媽還說她生的是兒子,叫什麽狗屁陳三夜,根本沒女兒……”

    我劇烈的吸了幾口氣,埋著腦袋無精打采的往和武藝約好的地方走。

    她踉蹌著腳步,抹著眼淚落魄的跟在後麵,也不開口說話就一個勁的跟著,不知道的人看著還以為老子把她怎麽招了。

    武藝和趙文靜靜的等在約定的地點,武藝看到哭泣的黃觀星,問:“她是誰?”

    不等我說話,黃觀星哀怨淒慘的說:“她吃了我的奶,搶了我的媽,我讓她養我,她啥也不說就走。我不活了……”見她一副要跳樓的樣子,我說:“夠了。”

    “難道我說錯了?”黃觀星哭得更慘了。武藝瞪了我一眼,大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說有事就去找……”

    黃觀星突然不哭了,瞪著武藝說:“找你妹,你才是賣的。”

    武藝二話沒說對著黃觀星一腳踹過去,黃觀星快速的躲開,兩個女人詭異的打了起來。

    “這……”

    看著兩女打的熱火朝天,我結巴的看著。趙文說:“陳先生,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走。”

    我提起地上的東西,快速的往出馬先生家走去,遠遠的還能聽到兩個女人對罵:“你才是賣的。”

    出馬先生家門前用泥巴圍著一個院子,半邊搭著葡萄架,小半邊長著一顆芭蕉樹,樹下是一張桌子上麵畫著圍棋格,看著很有大師的範。

    咚,咚,咚!

    我提著東西敲了三下門,過了好一會,出馬先生在屋裏喊:“大晚上的誰啊?”

    “陳莊陳三夜攜一鬥米、一包菜、三斤白酒、三炷香、三刀黃紙前來請仙。”我冷峻的站在門口,不帶任何情緒的說著。

    米、菜、白酒是給出馬先生的,香、黃紙是給柳仙的,這是請出馬先出馬必備的禮儀。業內以禮請他出馬,關係不好的會被當成踢招牌。

    不一會,他穿著衣服把門打開,說:“守靈的,不用做這麽絕吧?”柳仙是仙,仙以理立,不然就是妖了。他出馬請到柳仙,我肯能要牽柳仙神性殺我的因果找柳仙問理的,如果出馬老頭真用柳仙神性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留在出馬老頭這裏的神性會自主崩潰。

    他是請仙的人,他壞事做盡不代表柳仙是邪仙。

    出馬先生明知禮虧所以才說我做的絕。

    “絕嗎?你踩過界到我的地盤養欲鬼、想坑殺一批人讓群鬼一起借體還魂、引紅塵晦氣害一樓人借此用柳仙神性殺我,也不想想你做的絕不絕?”我冷聲嗬斥。

    出馬老頭冷哼一聲,諷刺的說:“如果不是你們守靈的管的太寬,我會殺你?你守靈也見識過了各式各樣的人,你敢說,人不是自私自利、貪財好色……我愚弄他們哪裏有錯了?”說著,他從房裏拉出一個迷糊的接近四十歲的女人,說:“我說能讓她打牌贏錢,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如果不是你們來,我也不會暫時迷住她……”

    “不否認人心有黑暗麵,也不能否認人心積極向上的一麵,大部份人靠著雙手勞動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那就是好的。世界太黑暗,我不能改變但能改善,因為我是個人。”我平淡的說完,冷臉盯著出馬先生說:“人性再惡也不是讓你站在天上來愚弄人的理由。佛說眾生皆迷茫,但佛要做的是普度眾生而不是滅世,所以佛才是佛。”

    說這麽多,一是與出馬先生辨道,二是說給趙文聽的。立場沒有對錯,手段卻分善惡。

    “請先生出馬請仙。”

    沒管出馬先生難看的臉色,我拱手請著。他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女人迷離的踏進了房門,他胸有成竹的說:“陳先生,請。”

    “老淫蛇,你別想著用信眾來影響柳仙神性了,鎮子上的人大多睡著了。”黃觀星吊兒郎當的走進院子,身上裹滿了稀泥巴,得瑟的瞟著背後跟她一樣的髒的武藝笑著。

    “難道黃仙想毀約?”出馬老頭盯著星兒,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黃星兒指著我,戲謔的看著出馬老頭說:“你當我傻?他是我哥,懂不?咱家可沒有毀約,我勸裏還是自殺算了。”

    “哈哈!好……”

    出馬老頭狂笑的衝向屋後,黃觀星說:“不好了,他要用神性反噬柳仙殺蛇,如果蛇死了裏麵的因果就扯不清了。”

    我迷糊的問:“你說什麽?直接一點。”她趕緊往屋裏跑,說:“柳仙是蛇,不是一條是一窩。這老頭以神性反噬死一條蛇,他自己會死,但是我們也會被連累,以後遇到出馬請柳仙的人都會把我們當敵人。嗯……簡單點說就是捅了蛇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