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 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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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商議持續了數日,等到巧焉跑來說倪小樣留下了一塊玉簡,等眾人看過裏麵的內容後,朱玲玲歎聲道:“他總是將全部的責任自己扛著。”
“這也許是是他的一生使命吧。”薇薇雖然提倡進入邪族的世界,但倪小樣獨自悄悄的瞞著大家離開仙帝秘境而進入邪族世界,也有些失落和擔憂。
“我們也不能傻傻的等著,讓一隊人馬在封印台接應倪大人吧,如果需要隨時進入邪人世界。”薇薇立即下達命令,同樣朱玲玲同樣在第一時間命令第一軍準備隨時都能攻占邪族之界。
昏暗的世界永遠看不到耀眼的太陽,隨處遊蕩的黑芒就像是不可或缺的空氣,每個人都低頭行走,生怕一抬頭就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大人,他們掌握著整個世界低劣種族的生命,一句話,一個輕蔑或者不適的眼神都能讓你身死道消。
這樣地獄般的日子,每個人都彼此麻木,仿佛這就是天經地義,當然也有不少人反抗過,但是實力懸殊,那些褻瀆者經受的是神靈最痛苦的懲罰。
即使黃生聽說過在三百年前,從外麵的時候,按照神族的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在整個世界傳播陰邪的言論,說什麽沒有什麽神族,什麽各族理應平等,而我們這些卑鄙的,身負傳承罪孽的人都是被騙著,我們被騙了幾千年上萬年,也因為那個神秘的魔鬼,神族進入了黑暗時代。
在,一切都因為那個人的隕滅而結束,即便是過去那麽久,有些人還記得他,依舊在某些角落散播這這種奇怪的言論,聽起來就像是蜂蜜一般,可惜一旦被神族發現,帶來的不單單個人的懲罰,而是整座城的人。
不過這些又與黃生有什麽關係,他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奴仆,一個不起眼的人,就算走在一個萬人的舞台上,都是一眼就忘了的人,他如同一般人一樣的出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每天在一名神族大人的手下做著最卑劣的工作。就像他今天提著小小的鐵鋤,進入深山中采集一些藥草回來,這是他每天要做的事情,而今,他要一個人前往,心情明顯沉重了幾分。
深山裏有太多的妖獸,每每都是悄然襲擊,幾乎防不勝防,在之前,黃生還可以跟從他的夥伴一個一同來到神族大人府邸的家夥,可惜的是,一次因為無意間碰到了一名神人,而立即被殺死,就此他就成了一個人。
心情沉重的他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荒地,這裏的草藥幾乎被采集一空,想要有所收獲的話,就必須繼續前行,進入到更深處,黃生無奈的行走,發現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每個人的眼神都彼此無神,就像是形式走弱,這不由的讓他想起了屍愧,他的那名同伴就是被煉製成了屍愧。
好在一切都還順利,黃生進入了深林的最深處,這裏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不過他還是隨時保持警惕,避開了不少的厲害妖獸,而那些能戰勝的妖獸,也盡量避讓,隻有避無可避的時候,黃生才硬著頭皮戰鬥。
他的實力在一堆奴仆中算是最強的,在他人還沒有領悟到神識之念時,他就已經運用得熟稔,在一度時期,他都幻想著修煉到築基期,能得到神族大人的青睞,從而提升到大城之城,獲得仙境之位。
他們並不是沒有什麽出路,隻要能修煉到築基期,就能一步登天,成為神族大人的真正侍衛,從而進入仙境,聽神族大人說過,那裏沒有痛苦和辛苦的勞作,隻要每天修行,每天讚頌神族,這……還真是仙境啊。
黃生越來越憧憬起來。
突然之間,黃生感知到周圍有一隻大型的妖獸正匍匐而來,很明顯他的存在立即讓這樣妖獸注意到,想要擺脫,異常困難,黃生整個人汗毛立起,差點就軟了下去,以他一人的力量很難逃脫,這無語死。
難道就這麽死在這裏,很不甘心,黃生悲痛,不過有一絲的希望就決不能放棄,毫不遲疑,黃生鼓動體內的所有力量,全力一躍,想要盡快逃離這片危險之地。
然而,當他躍出不到半裏,耳邊傳來一聲怒吼,伴隨著狂風從他耳邊掛過,黃生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一隻以速度著稱的魔牙豹,就是那些神族大人,見了也顧忌幾分,更別說不到築基期的黃生。
很快,那隻魔牙豹追了上來,一腳將他踢在了地上,一陣踉蹌,黃生吃了個狗朝天,他的心裏徹底絕望了起來,轉身過去,就看到一顆尖銳的獠牙朝著他的脖子刺了過來。黃生悲慟的閉上了雙眼。
可是過了許久,他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反而周圍靜悄悄起來,連那隻魔牙豹的呼聲都停了下來。
難道我死了嗎?就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黃生忍不住想著,不禁悄悄的睜開眼睛,頓時又閉上了。
體內湧出奇怪的感覺,剛才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是的,一名修者,對,是的修者,竟然輕易的提起那隻比他還大的魔牙豹,而那隻恐怖的魔牙豹竟然毫無聲息。
“你沒事吧。”一句輕柔的聲音傳來。
是幻覺,幻覺。黃生心裏嘀咕著,怎會有如此厲害的修者,一定是在夢裏,後者他真的死了也不定。
“如果受傷的話,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那句溫和的聲音再次傳來,黃生終於忍不住再次睜開了眼睛,而這一次他看清了這個人的麵目。
這麽說呢,普通的一身素衣,卻整個人散發出獨特的氣質,就就像是仲夏時節的耀日,明媚的眼光,給人一種愜意的如同夢中的感覺。
這是什麽人啊?怎麽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呢?黃生腦海裏不斷想著這樣的人應該是什麽人物,很快,他就想到了那些達到築基期修者從而進入仙境的修者們。一個名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神仆。
對的,隻有神仆會是這樣吧,可是,神仆不是不會出現在凡間的嗎?這是上神的命令,是不可逾越的發典。
“你……你是神仆?”黃生小心翼翼的問道,不過下一刻,突然想到什麽,立即顫栗起來,天哪,我怎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要是我知道了他擅自跑下凡間,會不會殺人滅口,要知道不管是誰,一旦背叛神的命令,將會接受最嚴厲的懲罰。
可是……可是為何我會這麽容易放鬆自己的警惕心呢?而他的話好像是有種魔力,讓人如浴春風。
“神仆?這倒是很有趣的名稱,小兄弟你能告訴我這裏是哪裏嗎?還有,你說的神仆是什麽”?
神秘人再次溫和的問道,好像沒有生什麽氣。
黃生見對方問的很誠懇,一雙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似乎的確不知道。他的心裏更加好奇起來,他這麽厲害的人,難道不知道?
該不是失憶了吧,黃生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借口還說的過去。但對方的話還是要回答的,對方可是神仆啊。
“大人,這裏是小源界的金葉鎮,而您就是神的真正仆人,是我們修者的至高者啊。”黃生認真的說道。
“神仆?一出生就是神仆嗎?”那人再問。
“不,不不,每個神仆都不是一出生就是的,隻有那些被神看上的,並且修煉到築基期後,進入仙境的修者或者各族之人才能成為神仆。”
“哦……”神秘人淡淡的回道,但黃生發現,對方不經意間眼神裏露出一絲的憤怒,轉瞬而過。
難道這又是幻覺?
那名神秘人,自然就是進入到邪人世界的倪小樣,他明白黃生口中所說的神就是所謂的邪族之人,也隻有邪族才會自稱為神。
而神仆,很有可能是邪族利用來吸食魂魄修煉的人,再進入邪族世界之前,倪小樣就從符王丁葵傳出的信息中更加確定了這一說法。
黃生還告訴他,神仆是不會下界的,甚至在此之前,黃生和那些修者根本就沒有見過所謂的神仆,自然這一切都是邪族的謊言。
隻有為什麽說謊,倪小樣以為是邪族還便於管理,畢竟這是世界還是出現過符王丁葵這樣的人物。
他能出現這裏,還是因為符王丁葵的緣故,幾年前,倪小樣從天符會那裏就得到了符王丁葵的最後一件傳承之物,也就是那塊玉佩,通過信息的接受和引導,倪小樣進入這個世界後,就被傳送到這裏。
很僥幸的正好遇到了黃生即將被那隻魔牙豹吞噬的場麵而救了他。也隻好,倪小樣在沒有完全了解這個世界之前,需要一個本地向導,而黃生的出現正好滿足了他的要求。
一路上,倪小樣問個不停,而黃生因為倪小樣很可能是神仆,回答的很小心很有耐心,倪小樣也因此而對許多事情都有了一個大概。
這個世界有不少種族,當然以人族為主,這些人都被束縛在一個城鎮,在倪小樣的眼裏,他們就像是被畜養的畜牲,等到修者進入到築基期後,就可以吸食靈魂修煉,而那些沒有天賦的修者就成為他們的奴仆,坐著最基礎的工作,比如像黃生這樣,進入深林裏采集草藥,倪小樣看到黃生所采集的草藥,都蘊含了濃重的邪煞之氣,普通修者經常接觸對壽命和修為都有著非常嚴重的影響。
倪小樣的詢問下,更是確定了他的想法,這裏的修者一般活不到五十來歲,要想進入到築基期修為更是難如登天,雖然邪族有不少的法訣可以提供這些修者修煉,不過倪小樣聽了幾句後,發現這些口訣基本都是穩固心神之用,也就是增強魂魄之力,對神識有著很好的提升作用。
神識,隻要不是非常高級的法訣,就像薇薇和朱玲玲修煉的《千神決》那般的話,會毫無戰力。否則神族也就不會那麽容易控製住整個世界的族人上萬年之久。
了解情況後,倪小樣心知以自己一人之力改變不了什麽,他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了解邪族現在的狀況,表麵上,邪族對這片直接控製得非常嚴密,但是倪小樣從黃生的話裏同時得知了,這個世界還是有不少的覺醒者,更是無意中了解到了符王丁葵曾經在三百年前留下的傳承,這些導致一部分修者和各族之人脫離了邪族的控製,有的躲在暗中靜待機遇,還有的衝出來,希望與邪族直接對抗,換取屬於自己的領地
可惜,邪族不會讓這些人得逞,隻要發現有一絲苗頭,立即將其撲滅。
以倪小樣現在的修為和情況,不可能處在人群中不被那些邪族強者發現,如何隱藏自己倒成了最大的問題。
“嗯,不是沒有過什麽黑戶之人。”黃生揉揉額頭,想著曾經遇到的類似問題,他要幫助倪小樣以合適的身份出現在金葉鎮。
“如果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您的身份,又以合適的身份出現,就隻能找劉叔了。”黃生想到了一個人,“他也是一名黑戶,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他的幫助。”
“哦?可不可以幫我引薦一下。”倪小樣輕聲說道。
“可是,你的氣質和身份,不可能隱藏起來的。”黃生大膽的說道。
“那這樣呢?”
倪小樣的聲音剛落,他的身形頓時變化,氣質迷人的臉上逐漸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大漢,就是身材,也低矮了幾分,看上去,與原來的他相差甚大,要不是黃生親眼所見,幾乎認不出來。
“這……這就是神仆的實力嗎?太神奇了。”黃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出神入化的技術,恐怕就是那些神族大人,都沒有像眼前的這位神仆那樣實力強大吧。
果然,仙境之人就是不一樣,黃生不禁對仙境更加神往。
倪小樣看到黃生的激動神色,露出的向往之情,心裏隻有感歎,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他一切,長久的奴仆思想根深蒂固,不是一下子就能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