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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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就看到看台上身形高大的塔斯艾金‘邪靈大長老’猛然從昏死過去的普特身邊站了起來,身形如同高山一般,散發出難以想象的可怕的氣勢,不光是那種純粹的力量,甚至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成一頭十幾米長的赤金猛虎在他的頭頂上若隱若現,散發出難以想象的氣息,這是雙日級強者的力量和具有的威勢。

    雖然邪靈府也算是青銅之堡裏的名門大戶,但家族子弟哪見到過這樣層次的強者出手,一個個睜大眼睛,隻覺得那狂暴的衝擊感不是人類或者惡魔所能散發出來的氣勢,就連擂台上的那十幾名被請來的惡魔貴人一個個也微微震驚,他們距離主位最近,所感受到的那種連呼吸都近乎靜止的衝擊感遠比台下的人還要強烈的多。

    而在看台上唯一一個還算是神態正常的人就要數坐在最尊貴客位上的藍旗魔將了,他隻是驚詫的看了發怒的塔斯艾金邪靈大長老一眼,感受到那種衝擊而來的氣息,口中輕哼了一聲,卻並沒有說話。

    擂台上站立的林特一臉平靜,就像狂風驟雨中的一棵小草任憑風吹雨打,在那股狂暴的氣勢的席卷衝擊之下,將他的烏黑頭發都吹亂,但腳下依舊如大海邊的礁石,穩健而不動分毫,沒有人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但他這副並不吃驚的表情反而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懷疑。

    坐在看台正中央的位置‘澤特莫’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隻是略微的陰沉,如果在旁人看來,還以為他是為宗族內這麽重要的大比中出現如此混亂的情況而焦躁和擔憂,殊不知道在他的心裏,看著擂台上林特一臉平靜的樣子心中懷疑,莫非這小子還有什麽底牌沒有使出來?他總覺得心中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像他這樣的人生性多疑,根本不相信任何的人,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隻分為有利用價值和沒有利用價值兩種,一切的人或事都隻是他這種人向上爬的工具,就算是同床共枕這麽多年的褚麗斯在他的眼中也隻不過是一個被他利用的工具罷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隻是在惡魔城的權利階梯不斷的向上爬,一切阻擋在他麵前腳步的絆腳石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抹殺掉,陰狠毒辣,生性陰沉,這本來就是他的寫照。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也絕對不會落人口實親自出手,雖然心中隱約有所懷疑林特是否暗藏有什麽底牌還沒有使出來,但一想到一名雙日級強者出手,就算是再大的底牌恐怕也會被碾壓成粉碎,所以他心中又放下心,反正現在一切由邪靈大長老‘塔斯艾金’這個老家夥領頭,他在後麵先看看結果再說。

    站在台上的那十幾名惡魔貴人也一個個則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原本隻是一場平淡的比武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劇烈的場麵出現,隻是身處在暴風雨的正中心,林特才是所有人所關注的重點。

    “大長老應該看得很清楚,先前是這三人挑釁在前,而且他們三人聯手向我攻擊,招招致命,式式狠毒,想要我的命,如果我不出手的話那麽現在死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林特站在擂台上看著憤怒勃發的大長老,心中冷笑,口中卻平靜地開口道。

    “孽障,你還有臉敢說,竟然敢在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殘害同族兄弟,實在是罪不可恕,你竟然敢廢掉普特的氣海,鬥氣根基,如此惡毒的心性,我今天讓你償命也沒有人敢說什麽。”

    塔斯艾金大長老怒氣勃發,花白的頭發都像是炸毛一般根根刺起,此刻他心中積蓄的怒火就像是火焰一般噴發,在這個家族從他聯合澤特莫坐上了大長老的位子之後,他說一就沒有人敢說二,他生平隻收下普特一個人為親傳弟子,傾囊相授,對待他簡直比自己的那些同族的後輩還要親。

    但所有人都知道,其實這普特就是他與屬下之妻私通生下來的私生子,他年近古稀,雖然惡魔的壽命比主位麵的人類長很多,而雙日級的強者壽命更是大大增強,但越強大的人子嗣就越罕見,這普特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後代,老來得子自然是視若珍寶,現在竟然被林特當眾廢掉了,簡直就是抹殺掉他老年最後的希望,自然讓他暴怒到了極點。

    “孽障?哼哼,這個詞你們也敢說,你庫吉爾不過是一個外地普通的惡魔小家族,我父親用手段提升了你們的血脈,你們卻趁我父母親雙雙罹難之際強取豪奪了留給我的遺產,這才在這個青銅之堡內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你的修為,你生平所用的每一粒丹藥,每一件錦衣玉食,你們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從我的身上掠奪的?還敢大言不慚,主客倒置,看來在你們的心中,我死在他們的手中才是天下大吉,才能讓你們這些貪婪成性,恩將仇報之輩徹底的放下心來。這樣你們才能徹底心安理得的享用得來的不義之財,而我一旦反抗,卻成了你口中的孽畜?看來,暗的來得不行現在終於露出了你們的真麵目了。”

    林特看著邪靈大長老暴怒的恐怖威勢卻絲毫不緊張,隻是冷冷地說道。

    他環顧四周,台底下的那些庫吉爾和唐斯兩家的人,那些心性狠毒,親情薄涼的人則是依舊一臉冷笑,想看這林特惹惱了高高在上的雙日級強者最後是如何淒慘的下場?而那些心裏稍微有些良性的庫吉爾和唐斯兩家的人,則不敢對視他的眼睛,看著林特望向他們不自然地將目光瞥向別處。

    “艾斯塔,你怎麽可以這麽說?”

    這個時候台上的澤特莫站了起來,他一臉相貌堂堂,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

    “大長老雖然擔憂唯一親傳弟子的安危,可能是脾氣有些焦躁了些,但畢竟是你的長輩啊,無論如何,他的話你也應該虛心接受,而不是現在這樣置若罔聞,置於你父親卡萊斯的遺言教誨於不顧,眼下更是犯下了大錯,我以邪靈家族主人的身份現在命令你趕快束手就擒,尚且有一絲補救的機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以及大哥臨終前的囑咐上,我也會既往不咎,對你從輕發落。”

    “哼哼。”

    聽了他的話,林特冷笑了兩聲:“果然是虛偽,已經不要臉到了這種份上了。”

    他看著看台上義正言辭的澤特莫,笑著說道:“既然你這個邪靈家族族長是如此的公正和坦坦蕩蕩,那就不知道,為何我父母留給我龐大的遺產和這整個邪靈府那麽大的基業最後卻變成了你們庫吉爾和唐斯兩家的私產了?你又憑什麽代替我坐上這邪靈家族族長的位置的?”

    他這麽一說根本絲毫情麵不留,立刻讓站在看台上的澤特莫臉色都不好看了。

    “我看你果然是得了失心瘋了,要好好管教,越說越不靠譜了,現在我以是你長輩的身份好好的教育你,代替我逝去的卡萊斯大哥管教你,就算是帕拉奇少爺來了恐怕也不能說什麽?還會讚成我對你的教育。”

    澤特莫的臉色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故意朗聲的說道,在整個家族院落裏傳遍開來,聲音就是讓所有人都聽到,就是為了有一個師出有名的由頭,才好下手擒住林特,這樣就算是日後帕拉奇少爺的人來問責,他也要先占住一個理字。

    “艾斯塔,沒想到我看錯你了,阿姨以為你天性純良沒想到那麽頑劣不堪,不知悔改,這讓我如何以後去到地下跟你的父親交代啊?”

    這個時候看台上的家族主母大人褚麗斯突然一臉悲切地開口,這魅魔女的表情做得很足,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二人的關係真的如此親密呢。

    “貓哭耗子,你這個賤婦不守婦道,聯合奸夫謀奪我的財產,我父親當初為何沒滅了你,讓你現在還能夠在這裏如此厚顏無恥的說教,真是丟臉丟到了極點。”

    林特一臉不屑,張口罵道。

    褚麗斯臉色一變,原本雍容華貴的俏臉被氣得發白,這幾句話實在是太重了,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說的,就算是褚麗斯心思深重不是一般的魅魔女,這時候也覺得實在是難堪。

    但她哪裏知道林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唯唯諾諾的艾斯塔了,再也不會把所有的苦果都自己吞下肚子裏去卻一個字不往外說。

    “小孽畜,竟然如此對長輩不尊。”

    這個時候站在看台上的澤特莫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看下去了,立刻臉色一沉,高聲喝止道。

    “和這個小賤種還有什麽道理可言,說什麽?動手,老夫今日就要為邪靈家族除害,滅了這小雜種。”

    這個時候就聽到一聲塔斯艾金大長老暴喝,自從生身兒子被廢掉之後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是岩漿噴發,此刻站在看台上終於忍受不住了,氣勢暴漲,轟隆隆的呼嘯而過,一掌就向著林特鎮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