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甕裏的記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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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需要它。

    我需要這顆種子,來增加我的九感之力。”

    魈居道。

    聞此話,滿勝勝沒再說話了,隻是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流得她兩隻眼睛好似已經睜不開了一般。

    魈居為她輕柔的拭去淚水,許久沒有過的,不,是出了甕裏就沒有過的像一個溫柔到極致的大哥哥問:

    “你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所以讓我看穿你又有何關係。”

    “可是,可是會很丟臉嘛。就像,就像你能看到黑法內心的欲望一樣,所以你才逃避黑法的。那些想法我也會有啊,到時候,你是不是也要送我一顆戒指,這多丟臉嘛。”

    魈居笑了起來,接著捧住了滿勝勝的臉道:

    “我說過了,那戒指這世界上隻有兩枚,把另一個世界送給了黑法,隻有把同一個世界送給你了。”

    滿勝勝抽泣著問:

    “嗯?那怎麽可能,同一個世界你不是要送給你喜歡的女人麽。”

    “對啊,就是你啊。”

    “什麽?”

    滿勝勝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她沒有再次確認的機會,此時,魈居已經趁她注意力被轉移之時,一口親上了她的左眼。

    滿勝勝趕緊往後退並扭動頭部,可惜這樣還是無法擺脫魈居的手臂。

    魈居一用力,把滿勝勝整個人靠在了雪鬆上,這樣,滿勝勝就完全動彈不得了。

    開始了,恢複光明的過程。

    魈居像吸葡萄一樣吸著滿勝勝的左眼,滿勝勝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吸力,但不疼。同時,她也感覺自己的左眼有什麽東西正在離去。

    是黑暗。

    黑暗走了,一點點的光正在透進來。這個場景,這種重現光明的感覺滿勝勝實在太熟悉了。

    她抱怨了起來:

    “林魈居,你這個混蛋,你要把我最後跟你的一點牽絆都吸走。從此以後,我還能以什麽樣的理由留在你身邊?”

    魈居皺了眉,他早就知道這就是滿勝勝不願意拿走種子的理由,可他必須這麽做。

    “林魈居,我痛了,你住手!”

    滿勝勝開始鬧起了脾氣,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痛,但她的心確實很痛。

    不一會,滿勝勝眼睛裏的黑暗好似都走光了,湧進來的光明居然帶著一段莫名其妙的回憶占據了她整個的大腦。

    這是什麽?這些畫麵是什麽?

    後來滿勝勝確定這些畫麵是回憶,是她呼之欲出,卻越來越淡忘的回憶。是甕裏的回憶,是被魈居抹去的回憶。

    滿勝勝看到了,回憶到了。

    那天,他們在雪山上,氣候依舊這麽寒冷,可滿勝勝穿著金烏的羽織,所以幾乎沒有感覺。

    還有一個原因是,滿勝勝正在跟人擁吻,帶著點對不起小又的罪惡感,躺在雪地裏跟人無聲又熱情的擁吻著。

    那個人是誰呢,讓滿勝勝這麽欲罷不能,這麽眷戀又這麽幸福。天呐,那個人居然是魈居,還是冷言冷語時期的魈居。

    那時,是魈居主動強吻滿勝勝的。

    想起來了,滿勝勝想起來了!

    那個雪地,那段告白,還有那個專屬的稱呼。

    “月。”

    魈居離開了滿勝勝的左眼,嘴唇微動,情深款款的呼喚了滿勝勝的小名。

    滿勝勝更是淚崩,不顧一切抱著魈居又踢又喊:

    “混蛋!真是你幹的好事!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忘記那些時光!你這個強吻我又反悔了的混蛋!”

    魈居任滿勝勝撒潑亂打,隻會撫摸她的頭發說:

    “那是在精神世界,一切都是虛假的,其實我沒有碰過你。但我不否認我喜歡你,愛上了你,比你喜歡上我還要久。

    所以別再說什麽你覺得丟臉之類的話,月,你能喜歡上我,我很開心。”

    滿勝勝狠狠揪住了魈居的衣服:

    “那你為什麽要讓我忘記,為什麽!”

    “我最怕的就是今天這種局麵,也在竭力的避免,可它終究還是發生了。沒辦法,我不能看著你鬱悶和感到慚愧,因為明明是我喜歡你在先。

    喜歡上我隻能是一種折磨,我們既然注定走不到一起,還不如讓你早早忘了才好。可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重新喜歡上了我,發現苗頭的那瞬間,我的心全亂了。

    我暗暗的做過妥協,就在你家的時候,你的房間。我心想管他末日和明天哪一個先來,先吻了你,擁有了你再說。

    幸虧那時候你的媽媽推開了門。她一定是故意的,所以也給了我當頭一棒。不行,我不能放肆,不能為所欲為,然後給你留下無盡的痛苦。”

    滿勝勝把衣服拽得更緊了說:

    “你還是想一個人去麵對一切,想幹脆犧牲了算了對吧!

    為什麽你會有這種想法,你不相信海地他們,不相信所有人對吧!”

    魈居搖頭:“滿勝勝,我也想活下去,我也想揮金如土去享受人生。”

    “那為什麽總是一副不懼死亡甚至尋找死亡的樣子?”滿勝勝迫不及待追問。

    魈居答:

    “因為炸彈。”

    “什麽?”滿勝勝聽不懂。

    “因為這次的事件太過錯綜複雜,它就是一顆爆破力能波及方圓百裏的炸彈,而我已經站在了離它三米不到的地方,也必須站在這個地方。

    我逃不掉的,但至少得讓你們逃掉。”

    這個比喻實在是太貼切了,炸彈的威力大家都懂,而炸彈就在身邊爆炸的話,根本不用談生還的可能。

    於是這麽一比喻,滿勝勝全身心都陷入了絕望。

    不可能了,她承認自己的確不可能跟魈居在一起了。原來魈居一直都在承受這樣的痛苦,還沒分離,他已萬念俱灰。

    不,等等,也許還有機會。

    滿勝勝道:

    “那就不要管了好不好,你學海地呀,可以把九感之力完全洗掉的。然後把什麽責任呀,派係呀都統統拋掉,做一個正常人吧。

    魈居,你可以這樣做的,什麽都不管,反正天字派早就把你這個宗主給背棄了。

    好不好,你看著我,摟住我,吻我。把責任都忘了吧。”

    說罷,滿勝勝主動把臉湊了上去,嘟起粉紅小嘴,索要著魈居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