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不會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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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家倒是打的好主意。”安夏笑了笑,看著北冥蕭:“皇上會同意嗎?”

    “還不知道。”北冥蕭搖頭:“不過,我已經派人盯著顏府,這一次,一定要抓到趙靜梅,安思在宮裏翻身了,卻沒有底牌,趙靜梅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安夏覺得北冥蕭在這件事上倒是相當的用心,就是不怎麽在意儲君之位。

    這也讓她有些急。

    “你難道就這樣看著顏家坐大?”安夏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北冥弦在顏家一事,一旦讓皇上知道,顏家一定也完了。”

    她現在就想讓顏家倒台。

    讓這顆絆腳石從世上消失。

    “時機還不成熟。”北冥蕭知道安夏的用心,笑著搖了搖頭:“皇上的身體剛剛好轉,怕他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且顏家在朝中根深蒂固,一旦將這件事鬧開,就是誅九族的大罪,隻怕……這顏家的九族動不得。”

    他也明白,想除掉顏家,莫過於揪著北冥弦之事不放。

    可是那樣,可能會讓北冥時局動蕩,真的將顏家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的確是我心急了,不過你還記得澄洲知府之子陳清然嗎。”安夏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卻是直接點到了重點之上。

    北冥蕭也是眼前一亮:“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這就能讓趙家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還有……我們的計劃也該實施了,顏縱月手裏的兵權是時候奪下來了。”安夏揉了揉額頭,抬頭看了看窗外。

    提到顏縱月,她還是頓了一下。

    她自然也聽說顏縱月去自己墳頭一事。

    這個人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怎麽也要等魏思遠完婚,不然……無人能接手他的兵權。”其它人都不可信,最可信的就是莫遠和魏思遠。

    以莫遠的身份,斷不會去邊關的。

    魏思遠若娶了司馬霏雨,還是極有可能的。

    老皇帝也會防備著東離的用心的。

    “司馬霏雨與表哥的婚事近了吧,我想,霏雨公主不會輕易嫁過去的。”安夏有些擔心的說著:“讓表哥小心一些。”

    魏家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必須得考慮他們的將來。

    其實魏思遠與霏雨公主之事也隻是意外,她當時也沒有考慮太多,事情的確失去了控製。

    “放心好了,魏思遠明白這一切的。”北冥蕭忙應聲說著,他是怕夜千曉再插手此事,一旦出麵,可能就會暴露出來了。

    安思那封血書裏可是提出了安夏助顏貴妃假死一事,一旦被揪出來,安夏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再加上這一次的假死,皇上都能治她的死罪……

    想想都覺得害怕,所以,北冥蕭是打定主意,不讓安夏出府半步。

    皇上看著奏折,麵色低沉,趙太尉要將長房孫女兒嫁到顏家,這倒是門當戶對。

    卻是給顏這添勢了。

    近日,皇上正在一點點的打擊著顏家,他怕自己百年之後,北冥蕭被顏家壓製,無法登基,所以,現在就得著手處理了。

    一邊冷笑了一下,將手中的奏折甩到了一旁。

    北冥蕭坐在下首,看了皇上一眼。

    “你覺得顏家和趙家聯姻怎麽樣?”老皇帝沒有抬眼,卻還是問了一句。

    朝中的大事現在他都讓北冥蕭親自來處理。

    雖然遲遲不給北冥蕭太子的身份,卻儼然比太子更受重視。

    皇上偏心北冥蕭,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北冥蕭便將陳清然之事大致說了,然後靜靜的等著皇上發火。

    這倒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能阻止顏趙兩家通婚,而且很靈驗。

    “好一個趙太尉。”皇上果然氣惱了,冷冷說著,一邊將奏折拾起來,又看了一遍,才說道:“韋德柱,傳趙傾德進宮。”

    趙傾德怎麽也沒想到,皇上會提起陳清然一事,驚得目瞪口呆,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說話嚴謹的他,一時間也無言以對了。

    隻能俯首在地,不斷的承認錯誤。

    “身為朝庭命官,竟然能做出如此欺壓之事,該當何罪?”皇上的麵色鐵青,瞪著趙傾德:“必須得給陳家一個交待。”

    這交待給不給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趙家想聯姻顏家之事是徹底的泡湯了。

    趙傾德根本不敢再提半個字兒。

    隻能一邊認罪一邊應著。

    心更是冷了下來,看來,早有人盯著趙家了,趙知秋與陳清然有婚約之事當時處理的十分隱秘,根本無人知道,可現在皇上卻親口問了出來,不得不讓趙傾德出冷汗。

    趙太尉聽說此事時,險些氣到吐血。

    “這一定是顏家的手段,好好好!好一個顏正,這件事,老夫不會善罷甘休的。”趙太尉沉聲說著,褶皺的五官都在顫抖,眼底閃過一抹淩厲的冷芒。

    這一次,他也不打算也顏家和解了,既然要鬥,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趙傾德也沒有阻止趙太尉,他自然著惱,當初就是不舍得女兒趙知秋嫁的遠,才用權利壓著退了這門親事,眼下,已經別無選擇,為了給皇上一個交待,他們得盡快將趙知秋送去澄洲完婚了。

    趙知秋自然也是不同意的,又窩在府上哭了一回,趙府可是出了重金請了高人,剛剛將她臉上的癬徹底醫好,本以為能嫁給顏縱月,不想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當初心係北冥蕭,可是妾有情郎無意,更是被皇室退回來,對北冥蕭,她是想也不敢想了。

    聽說顏縱月風流瀟灑,手握重兵,馳騁沙場,戰無不勝,趙知秋自然也是心動不已,甚至隻等著做新娘子了,不想是做了新娘子,卻不是顏縱月的新娘子,而是那個廢物陳清然的,一個知府的兒子身份也配得上她,就是陳清然有一種怪病,趙家無法釋懷。

    趙知秋更是無法釋懷。

    “他讓我的女兒去澄洲,那麽,她的女兒也別想留在皇城。”趙傾德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一次,趙家與顏家是勢不兩立了。

    “將賬本重新做一下。”趙太尉也沉沉說著:“那份冊子想辦法交到三皇子手上。”

    “這……”趙傾德還是猶豫了一下:“未免太冒險了吧。”

    “這都是顏正逼老夫這麽做的。”趙太尉也是不顧一切了。

    這些年來,顏趙兩家互相扶持,也互相抓著把柄,顏家背後下黑手,趙家自然也不會任他們揉捏。

    “再說了,你小妹跟了他這麽多年,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也不應該如此趕盡殺絕。”趙太尉又氣惱的說著。

    他其實也明白,顏家要做家,趙家隻能依附,若還想著與之並肩,是絕非可能了。

    隻是趙太尉就是不甘心依附。

    而且眼下看來,顏家根本不給趙家機會。

    這是要趕盡殺絕了。

    趙傾德麵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趙太尉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羞臊,沒有再接話。

    如此敗壞門風之事,還能提到此處來,趙傾德覺得趙家也真是到頭了。

    安思最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得順風順水。

    更想到安夏已死,自己不必將親生母親出賣出去了,心情就大好。

    剛侍候著皇上去早朝了,在花廳用著早膳,一個宮女便走了進來,二話不說走到她身前。

    有些不快,安思抬頭看去,也是驚了一下。

    半張著嘴,一顆雞蛋都能塞進去。

    “娘……你怎麽來這裏了?”安思嚇得不輕,四下看了看。

    來人的確就是趙靜梅,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才小說說道:“你將所有人都打發掉,我有話對你說。”

    “娘,現在顏貴妃已經不能翻身了,隻要我的肚子爭氣些,懷上龍種,那皇後之位就是一步之遙了。”安思此時看著趙靜梅,小聲的說著:“到時候,我冊封為後,一定將你接近宮裏。”

    再怎麽說,趙靜梅也是一品誥命夫人。

    即使被安家休了,也是。

    “不會那麽容易的。”趙靜梅雖然躲在顏家,外麵的事情卻是一清二楚。

    現在顏家如此針對趙家,自然與她脫不了關係。

    趙家一倒,她趙靜梅倒是不會影響什麽,隻怕到時候,顏家會反咬一口,將冊子的事情都扣在趙太尉頭上。

    這是趙靜梅最擔心的。

    她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一本冊子取了出來,交到安思手裏:“這個你千萬收好,記住,這可關係著你和娘的身家性命。”

    就得嚴肅認真,一本正經。

    讓安思有些懼意,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不要看了,收了罷。”安思正要打開,趙靜梅卻搖了搖頭,她不想自己的女兒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險。

    她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的,當初聽到了顏正與夜文祁的對話,她才知道原來顏家和趙家的合作是什麽。

    也為了能束縛住顏正,讓他幫自己,才從趙府拿來了這個冊子。

    顏家與趙家合作多年,這個小冊子隻是冰山一角,仍色讓顏正忌憚。

    也因為這樣,趙靜梅才能活到今天。

    不然,早就被安夏碎屍萬段了。

    “娘,現在安夏那個賤人已經死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了。”安思倒是聽話,沒有繼續打開,而是收進了袖子裏。

    她也是恨安夏入骨的。

    “你是怎麽過了皇上那一關的,假孕可不是鬧著玩的。”趙靜梅正了正臉色,直視著安思。

    雖然一身宮女裝扮,那份氣勢卻難掩住。

    眸光冷芒,看的安思有些不舒服,將安夏幫自己一事說了,當然,隱瞞了她答應安夏的事情。

    趙靜梅沒有接話,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安夏……真的死了嗎?”半晌,趙靜梅有些不可思議的說著,血書上提到的事情,她都沒有聽說過。

    這個安夏,果然可怕。

    她能在安府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為非作歹那麽多年,以一個妾室的身份壓著安夫人,在安府做大多年,絕對是有手段的,隻是遇到安夏,就開始走下坡路,甚至險些就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