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中毒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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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 ”北冥蕭的臉色暗了暗,兩個人本來就站在巷子的深處,倒是不怕隔牆有耳:“他們二人的死活,與本宮沒有半點關係。”

    似乎臉上有幾分厭惡之色。

    安夏笑的更歡了:“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北冥蕭難得在安夏的麵前吃癟,臉色有些難看,直直瞪著安夏。

    “好了,不逗你了,你幫我辦件事,怎麽樣?”安夏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的說著,她穿的是安府下人的衣服,並不紮眼。

    也不怕被什麽人盯上。

    北冥蕭也是一身常服,不過氣宇不凡。

    他倒想知道安夏有什麽事情求他:“說說看。”

    “你幫我查一下,趙姨娘飛鴿傳書給什麽人。”安夏有意如此說的,因為她隱約覺得北冥蕭知道這個人。

    當初若不是他拿出那些飛鴿傳書,她還真無法這麽快就將趙姨娘母女趕出太師府。

    北冥蕭深深看了安夏一眼:“你想做什麽?本宮覺得,你最好不知道這個人。”

    “這……”安夏也愣了一下,因為北冥蕭的語氣低沉了許多,看來此人不一般,怪不得趙姨娘如此囂張。

    這樣一想,安夏更不能讓趙姨娘聯係上此人了,那麽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搭了。

    “那就算了吧。”隨即安夏擺了擺手:“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一步。”

    “等等。”北冥蕭身體一側,將她又攔了下來:“我找到了藥渣。”

    “動作挺快哦。”安夏挑了挑眉眼,的確人人都怕死呢,北冥蕭也不例外,一邊攤開手:“找到了就好了,想來順著就能找到陷害你的人了吧。”

    不想北冥蕭的臉色沒什麽好轉,似乎更黑了,讓她有些意外:“出什麽事了?”

    “我找過幾個江湖郎中,他們沒有看出不對勁來。”北冥蕭說的很遲緩,帶了幾分還疑:“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看看。”

    安夏也驚了一下:“有此事!”

    看來,遇到對手了。

    對方得是怎麽樣高手,才能做到這般的無聲無息,要知道從北冥蕭的脈像來看,他可是中毒不淺,時日不多啊。

    北冥蕭點了點頭,他雖然停了藥,可身體仍然一日不如一日。

    “走,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安夏正視起這件事了,雖然北冥蕭是死是活與她的關係不大,可是自己入宮之後,怕是不好過,若有北冥蕭暗中相助,就不一樣了。

    所以她才會維持著他們的合作關係。

    何況,他本就是醫生出身,救人性命是天經地義的。

    她沒有再計較北冥蕭來找自己的目的,隨著他去了一處茶莊。

    茶莊裏的人見到北冥蕭都畢恭畢敬,直接就將她們引到了一處包廂裏。

    “看來這是你的地盤。”安夏都不用還疑,這些皇子不可能都乖乖的,隻有自己的經濟獨立了,才能擺脫皇帝的束縛。

    更有能力和才力拉攏朝臣。

    不過,她倒沒看出來這個北冥蕭有什麽野心,他似乎隻是太子的一個隨侍,太子讓他做什麽,他就得做什麽。

    北冥蕭也不隱瞞什麽,點了點頭:“的確是,想喝什麽茶,盡管開口。”

    “不喜茶道。”安夏有些不盡人情的說著,這倒也是實話。

    “無趣。”北冥蕭也習慣了安夏如此,搖了搖頭。

    “伸出手來。”安夏坐定,與北冥蕭並排,麵色嚴肅了幾分,她倒想看看什麽人能做的如此天衣無縫。

    北冥蕭沒有半點遲疑,立即伸過手來,一邊眯了眸子,氣定神閑的樣子。

    安夏探上北冥蕭的脈,卻也狠狠皺眉,從脈像看來,北冥蕭中毒的時日不多,毒性發作的日子也不多。

    似乎中毒和發作的時間很吻合。

    不會讓人去還疑什麽。

    “另一隻手。”安夏有些想不通,她雖然醫術毒術都算高明,可也不是神仙,一時間也有些疑惑了。

    兩隻手都號過脈,安夏卻遲遲沒有開口,看脈像,沒有什麽收獲,和上次一樣,她隻知道北冥蕭中毒,時日不多了。

    “那些藥渣你帶來了嗎?”安夏沉思了半晌,見北冥蕭閉眸假寐,像是與他無關一般,心下也佩服幾分。

    放在其它人身上,早就亂了分寸吧。

    這位三皇子,倒也不是庸人。

    “沒有。”北冥蕭搖頭:“本宮是出來辦事的,不想會遇到安姑娘。”

    隨即又說道:“我現在派人去取。”

    “也隻能這樣了。”安夏想不通,所以,必須得通過其它渠道了,她一定要弄清楚北冥蕭身體裏的毒是怎麽回事。

    下人去取藥的時候,包廂的侍女送來了兩杯茶和一盤點心,點心很精致,的確是權貴之人,吃食都比常人好的多。

    “我這茶樁的茶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喝到的,就是太師也未必能喝到。”北冥蕭遞給安夏一杯,淡笑著說道。

    更親手遞了一塊糕點給安夏:“償償看。”

    安夏用鼻子嗅了一下茶的味道,沒覺得怎麽樣,又接過糕點吃了一塊,扯了扯嘴角,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太子來過嗎?”

    “當然來過。”北冥蕭說的很隨意:“大多數都是本宮一個人來,太子忙。”

    安夏低了頭,輕輕抿了一口茶,雖然不喜茶道,卻也懂得一些,她總覺得太子與北冥蕭的關係很特殊。

    也可以說是很特別,就算是一奶同胞,北冥蕭也不至於時時守在北冥弦的身邊,讓人有一種北冥蕭為北冥弦而生的感覺。

    安夏每每想到,就覺得不舒服,她雖然對皇室的一切不了解,可也知道曆史的。

    “這裏……你是主人,還是太子是主人?”安夏吃下一塊糕點,又舔了一下手指上的碎屑,輕輕皺眉,這味道很香,是桂花香,甚至掩住了麵的香味。

    “什麽意思?”北冥蕭有些不快,這種事情,都是秘密,當然不能隨便說給其它人。

    此時北冥蕭看向安夏的眼神有些陰沉了,沒有一點友善。

    那日安夏的話還在耳邊,他那時隻覺得心涼,更調查起了皇後,可皇後畢竟是皇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查出什麽的,而且皇後是他的生母,他再疑心,也想不出來她這樣做的理由。

    所以,這幾日他也放棄了調查皇後。

    此時安夏再如此說,他就開始還疑安夏的用心了。

    “沒什麽。”安夏心一沉,也有些不快,她也明白北冥蕭在想什麽,也覺得自己太心急了,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北冥蕭和北冥弦是親兄弟,自己隻是與他臨時合作,各取所需罷了。

    一時間氣憤有些冷凝,北冥蕭也不看安夏,安夏也不看北冥蕭,隻是繼續吃著糕點,她雖然也覺得這糕點的味道很不一般,有所還疑,可裏麵若真的有毒,憑著她的嗅覺,還是能發現的,所以這裏的茶水和糕點暫時看來都很正常。

    現在不正常的就是北冥蕭身體裏的毒。

    不多時,下人就將藥渣送來了,安夏拿到手中細細看了一番,的確是她之前給的方子,沒有一點變化。

    這就真的太奇怪了!

    安夏看著那些藥渣,若有所思的低著頭,這一次真的把她難住了。

    北冥蕭其實也急,他自己感覺得到時日不多了,看著安夏的眉眼,也輕輕皺著眉頭,突然咳了起來。

    他隻覺得胸口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

    “你……”安夏忙站了起來,看著北冥蕭,一臉的不可思議:“怎麽會這麽快……”

    一邊抬手去給北冥蕭號脈。

    大腦更是轟的一聲,北冥蕭這時毒發,她才明白:“你中的是慢性毒,而且不是一日兩日,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不下十幾年了。”

    看著那一灘血,北冥蕭的臉色陣青陣白,他握了一下拳頭:“此話當真?”

    “剛剛我還不敢確定,現在,我可以認真負責的告訴你,你已經中毒很多年了,隻是這幾日才發作,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安夏纖白的手指捏著北冥蕭的手腕,微微用力,指尖泛白,也有些緊張。

    北冥蕭也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安夏了,隻是遲疑著沒有開口。

    “你若不信我,就不必再找我了。”安夏眸子一凜,冷冷說著,鬆開他的手,起身便走。

    走的很幹脆,頭也沒回。

    北冥蕭也沒有動,隻是抬手按著心口又咳了幾聲,安夏的手已經推開了包廂的門,他才說道:“安姑娘,等一等。”

    安夏駐足,沒有回頭:“有事?”

    “我……”北冥蕭歎息一聲:“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這話太匪夷所思了。”

    “還是不信。”安夏有些惱了,抬腳踢門。

    “我信,不然我也不會與你合作。”北冥蕭一字一頓,擲地有聲:“你給我一點時間。”

    他從小在皇室長大,他的吃食和用品都是皇後親手安排的,現在有人說他中毒多年,甚至是十幾年,他如何能接受?

    這樣就將矛頭直接指向了皇後。

    先後兩次,安夏都將問題拋向了皇後,他隻怕安夏是別有用心。

    可是安夏的醫術他也是知道的,莫遠能活著,想來也是安夏的功勞。

    更何況他與安夏也無怨無仇,更與太師府沒有什麽瓜葛,說安夏要害自己,也不可能,說她要害皇後,更不可能。

    他的時間不多,要去鬼穀需要時間,而且就算去了,也未必能得到醫治,所以他隻能將這一切都押到安夏的身上。

    現在按照安夏的說法,自己毒發一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甚至包括太子和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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