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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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弦看著安夏交給自己的東西,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

    此時安夏已經出了浴桶,穿戴整齊的坐在那裏,紅葉在一旁幫她擦著長發,也不去看太子,現在的紅葉已經習慣了太子與太子妃的相處方式。

    相對來說,安夏很淡定,靜靜的坐在那裏,直視著北冥弦。

    “殿下可還滿意?”安夏見北冥弦遲遲不開口,追問了一句,她也明白,北冥弦其實不滿意,他想要的是莫遠死。

    隻是自己提供的這些,隻能讓莫遠離開皇城。

    不過這也是安夏的底線了。

    她與莫遠無冤無仇,而且胡蜂一事,沒有莫遠出手相助,也不會這麽順利的脫身。

    憑著老皇帝對顏貴妃的寵愛程度,自己根本就是一個炮灰。

    北冥弦又握了握拳頭,翻看了手上的東西一遍,歎息一聲:“有這個也可以了,不然,他早晚會成為本宮的絆腳石。”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讓莫遠離開皇城後,再動手也不遲。

    天高皇帝遠,死一個都尉將軍,根本不是什麽大事。

    也不會鬧開的。

    “太子殿下多慮了,他也是忠於北冥皇朝的。”安夏有些無奈的說著:“不過是在太子和皇帝這間選擇了後者。”

    “你倒是很明白。”北冥弦冷哼:“他現在選擇了父皇,將來一樣不會選擇本宮,因為本宮與他之間的嫌隙已經產生了,不可彌補。”

    安夏也明白這一點,對於這個木頭一樣的莫遠也是無話可說。

    他也考慮的不夠清楚,像安書成就是聰明人,懂得見風使舵。

    “其實這正是他的耿直之處。”安夏也不想讓北冥弦生氣,可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出來:“將來,你登基為帝,他也一樣這樣忠心不二的。”

    “這是在賭,本宮賭不起。”北冥弦也明白安夏的話有道理,卻還是不敢賭。

    心下明白北冥弦是除掉莫遠不可,安夏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她也明白多說無益,隻會讓太子剛剛對自己建立的信任打破。

    實不是明智之舉。

    “臣妾當然支持太子殿下,臣妾也明白,我們是不可分割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安夏為了自己在宮裏能有好日子過,還是違心的說了一句。

    她與三皇子的事情必須壓下來。

    如果真的與儲位聯係起來,老皇帝也會生疑心的,這樣對北冥蕭太不利了。

    盡管她不在意北冥蕭的死活,可作為醫者,她還想著親手醫好北冥蕭的,至少答應他的事情要做到,定要查到下毒之人。

    醫好之後,北冥蕭的死活就與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了。

    “這還差不多。”北冥弦甩了甩袖子,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那老三那邊你怎麽說?”

    他雖然不寵愛安夏,卻也不想自己綠雲罩頂。

    更何況,這些日子也讓他看的明明白白,這個安夏並不簡單,顏貴妃已經失手太多次了。

    即便安家什麽也不做,一樣將胡蜂之事平息了下來。

    這樣的手段,若能助自己來鞏固儲君之位,再好不過了。

    “臣妾與三皇子隻是公事上的來往關係。”安夏已經將顏貴妃派來的人做掉了,死無對證,所以就是咬緊牙不承認,太子也不能如何。

    眼下,就是鬧到皇上那裏,她也不怕。

    至少能保住性命和地位的。

    不過為了北冥蕭,她也不想鬧大。

    安夏自己也沒有注意過,她做的任何事情都會先考慮北冥蕭,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當真?”北冥弦當然不信,他其實更相信顏貴妃的話。

    “千真萬確,這一次是父皇親派三皇子調查胡蜂一事的,而臣妾是當事人,他來詢問臣妾當時的情形,也屬正常。”安夏氣定神閑的說著,直直看著北冥弦,眼神清澈,倒是讓人多了幾分信任。

    北冥弦皺眉,沒有立即接話,他當然要考慮一下,沒有空穴來風,顏貴妃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件事情上下手。

    隻是顏貴妃的手段似乎差了點,最後一無所獲。

    還將自己妹姝的命搭了進去。

    顏心月一死,也讓候王府受了不小的打擊,好好的人入宮不到半年,就被極刑處死了,當然無法接受。

    隻是人證物證俱,候王就是想鬧事,也沒有理由,隻能忍了這口氣。

    禦書房,老皇帝正與北冥蕭商議著鬼穀之事,之所以老皇帝將胡蜂之事強行壓下,沒有繼續調查和深究,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空穀幽蘭,獨立芬芳。

    天下間能有這般好氣象的不外乎鬼穀。

    名為鬼魅之處,卻有驚神之能。

    鬼穀穀主仰仗超絕醫術,代代相傳,將鬼穀打造的宛如鐵桶一般,四國之內不乏受其恩惠之人,積蓄了大量的財富和人脈,隱隱超絕於皇權之外。

    這樣一股勢力,向來為皇權所不容。

    曆代皇帝皆是對鬼穀投鼠忌器,好在鬼穀隻是江湖人士,並不好戰弄權,才能不被清繳。

    如今沒想到,竟然勾結了候王府的人設計胡蜂在太子生辰宴上,驅峰殺人,其心之歹毒,簡直人神共憤!

    因為裏麵關係到了候王府,顏貴妃的母族,所以老皇帝處理的很是謹慎。

    有意在胡蜂的事件上留了情,讓顏貴妃不再插手。

    如果真的直接查向候王府,可能不會那麽順利。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暗中調查候王府和鬼穀,一定要找到足夠的證據,來發難鬼穀。

    鬼穀不歸任何一個國家管製,所以處理起來很是棘手。

    現在他們也隻能是針對候王府了。

    “鬼穀那邊沒有我們的人,要調查可能很難。”北冥蕭皺著眉頭,這件事他也不能容忍了,畢竟關係到了整個北冥的安危。

    鬼穀這般,一定是存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天下人推崇的久了,就會想要更多了,想來鬼穀的穀主對這帝位也有了興趣,隻是不知道這個候王在這中間充當的什麽角色?

    在北冥,候王的身份地位也不低了,權勢僅次於鐵帽子王。

    可是人心總是不會滿足的。

    “想些辦法,不管怎樣,朕都會助你。”老皇帝的額頭有青筋暴起,臉色如臘月的天,冰冷如霜,攘外必先安內,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揪著北冥蕭與北冥弦之間的矛盾不放。

    雖然他也知道北冥蕭不是皇後所出,可是這些年來,皇後對北冥蕭卻與對北冥弦沒有什麽異樣,這也是老皇帝除掉了國舅一族,還能讓皇後穩坐後宮的原因。

    現在,是太子針對起了北冥蕭,所以,老皇帝不會對北冥蕭產生什麽疑慮。

    將候王府的事情交給北冥蕭來處理,老皇帝也是放心的,畢竟太子是儲君,太子應該建功立業,像得罪人的工作就得由北冥蕭來承擔了。

    胡蜂之事老皇帝會交給北冥蕭處理,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父皇此話當真?”北冥蕭也直視著老皇帝,心下有幾分矛盾,卻還是一咬牙問道:“兒臣想借一個人用。”

    “莫都尉嗎?”老皇帝倒是沒有意久,畢竟胡蜂一事,就是莫遠助北冥蕭才會順利結案的。

    北冥蕭一愣,他沒想到老皇帝會提到莫都尉,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監視了。

    卻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搖了搖頭:“不是莫都尉,是後宮之人。”

    “後宮?”老皇帝的臉色果然不好看了,擰著眉頭,直視著北冥蕭:“後宮不是你的朕的妃了,就是太子的妃子,你要借哪個人用?”

    這語氣裏已經顯出了不滿。

    “皇嫂,太子妃。”北冥蕭也是思慮了好久才說道:“想來,皇嫂的親妹妹與鬼穀的人打過交道,要打進他們的內部,應該容易些。”

    “安書成的小女兒?”老皇帝倒是有些印像的,心下多了幾分防備,直視著北冥蕭,自己這個兒子看似溫潤,做事卻是狠辣果斷。

    隱隱有他當年的風範。

    其實他也是很欣賞的,隻是嫡庶有別,特別是皇家子嗣,他不能壞了規矩,相對來說,北冥弦倒是更有君王之姿。

    “對,兒臣查過安家,當初太師的小女兒毀了容,就是鬼穀的人出手醫治的,連同太子皇妃和趙太尉的長房長孫女兒。”北冥蕭有意提起了趙知秋,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擺脫婚事。

    他不想娶趙知秋,不是因為她的臉,也不是因為她在禦花園跑步,隻因為她不是安夏!

    “竟然有此事?”老皇帝的怒火又升騰起來,手中的竹簡“啪”的扔到了案幾上,恨得直握拳頭:“這些老臣竟然都勾結上了鬼穀,朕的小皇子得了重疾,都未能讓鬼穀的人出手醫治,結果歿在平洪殿!”

    說到此事,老皇帝更是悲痛欲絕。

    對鬼穀更多了幾分恨意。

    他有意聯合其它三國,可是三國也都是事不關己,不懇出麵合作。

    北冥蕭的臉色也暗了暗。

    “好,朕允了。”好半晌,老皇帝從悲痛中緩過情緒來,才用力點頭,他恨鬼穀,隻要能將鬼穀鏟除,犧牲一個太子妃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