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燒掉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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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國早就看鬼穀不順眼了,盤踞百年的勢力又豈是說拔走就拔走的呢?各國都忌憚著不敢動,隻是這一次鬼穀先打起了北冥皇朝的主意,所以北冥的老皇帝才會下決心端掉鬼穀的,相信消息一傳開,會震驚四國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其實若不是因為安夏的醫術高超,他們二人也難能成功的混進來,現在已經從內部瓦解了鬼穀的中樞,又有了大批的北冥朝廷軍隊在鬼穀外麵守株待兔,但凡有所逃脫之人,也必將被抓獲。

    隻是徐意那日離開後,卻從此杳無音訊,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派出去數人去尋找,都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他會去哪裏呢?”安夏托著下巴,倚靠在窗欞,若有所思的樣子,即便徐意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麽威脅,也一樣讓安夏有些不安,所以才會如此的在意。

    北冥蕭這時推門走了進來,見到安夏陷入沉思的模樣,麵色變了變,還是收了情緒,歎息一聲,竟然有幾分不快。

    距離那日奪權已經過去三天了。

    鬼穀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江湖幫派了,這裏的鬼穀弟子也都被北冥的軍隊接收了,至於他們的家人由於百年來一直是在鬼穀生存的,一時半會也沒有地方安排,便都留了下來,隻是這樣一來鬼穀裏就必須有人主持事務。

    安夏雖然拿了穀主信物,可她是北冥的太子妃,萬不可能留在這裏的。

    按照安夏的想法是想要黑山留在鬼穀的,不過一根筋的黑山卻是說什麽也不同意,就是因為他腦子裏裝的隻有蘇瑤一人,蘇瑤在哪裏,他就隨去哪裏。

    蘇乾坤父女的性命落在了北冥蕭的手裏倒是好很多,不會有性命之憂了,但是卻失去了永遠的自由。

    有得就有失,蘇乾坤作為曾經的鬼穀穀主,隻要振臂一揮,恐怕這剿滅的鬼穀很快就會死灰複燃過來。

    所以,朝庭必須得控製住他,免得後患無窮。

    “明日,我們就要回京了。”北冥蕭雙手負在身後,神色有些複雜,輕聲開口,就那樣看著安夏。

    這些日子,他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想到明天就要離開,仿佛有根鐵扡子在他心裏紮起又扭起一般,那種痛,真的很真實。

    安夏慢慢回過身,沒有去看北冥蕭,眼角的餘光掃過窗外的風景,忍不住惋惜:“真不想回去了呢。”

    “當真?”北冥蕭的目光忽然一亮,又慢慢黯淡下去。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這種想法,真的很幼稚。

    不過他還是喜歡聽安夏這一句話的。

    安夏微微一笑,正了正臉色,才看向北冥蕭:“堂堂的太子妃什麽時候要落草為寇了啊,我是開個玩笑。”

    對於北冥蕭的感情,她承受不起,他們不但是兩個世界的人,還是叔嫂關係,這層關係阻礙著,就算郎有情妾有意,也是白搭。

    話音落地,北冥蕭自嘲的想到,他隻是一個皇子,的確是不能和太子相提並論啊。

    想及此處,不再看安夏,一轉身便出了屋子。

    背影落寞無邊,公子如玉,隻是這天下到底是有太多的不自由啊。

    安夏捏了捏拳頭,她的心底竟然也是一片落寞,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夾帶著落葉片片。

    入秋了,天涼了。

    沒了黑山,鬼穀隻好另選他人主持事務,不過安夏心裏疑惑,為何當日大長老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倒是對北冥蕭不在乎?

    太子妃什麽時候如此值錢了?竟然讓這麽多人惦記著,還真是惶恐啊。

    除非,是有人一定要殺她,而且是與她有著深仇大恨,還能竄通上鬼穀的大長老和徐意,這個人很關鍵啊。

    遠離京城千裏,到底誰和她的仇怨如此深重,竟然串通了鬼穀的人要來殺她,很快安夏就想到了徐意當初是侯王府的座上客,那麽就不難想象出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了。

    徐意與候王府合作,自然也是與顏貴妃合作了,而北冥蕭是太子的人,當今皇上仍在,貿然擅殺隻會給讓顏貴妃不好脫身,一個皇子若死在這裏,北冥老皇帝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顏貴妃也一定會忌憚查到她的頭上的。

    所以不讓動北冥蕭,但是她安夏,一個不受寵的太子妃,娘家再勢大,在府上一樣不受寵,顏貴妃恨她入骨,良機一旦來了,又怎肯錯過。

    思付良久,其中種種倒也讓安夏猜的七七八八,具體細節雖然不甚相符,但是總體緣由卻是沒錯。

    第二日,安夏便找到了北冥蕭,將心裏的推論一說,北冥蕭不禁側目,他雖然也想到了此中關節,卻沒有安夏想的如此詳細。

    那日大長老既然能叫破他的身份,又怎麽會不知道安夏的身分,故意遮掩不提,分明就是想要魚目混珠,趁機殺害安夏。

    “鬼穀茲事體大,運用的好,可能是你我的保命符。”安夏最後總結道,至於不好的那方麵,她根本提也不提。

    從來富貴險中求,膽小怕事能做什麽。

    北冥蕭對此深信不疑,點了點頭。

    車馬北行,一路之上景色蕭條,寓往北走,氣候便越寒冷。

    相比離去的那時候,兩人單騎而行,回程可要輕鬆很多。

    香車暖裘,車內暖意融融,鋪著厚厚的狐狸毛毯,一張黃梨木小桌,擺著各色幹果肉脯,清酒醇香,好不自在。

    安夏抱著毛毯,斜靠著枕頭,身前有兩個十四五的小丫頭服侍著。

    這些都是北冥蕭的安排,去的時候他們扮的是俠客,回去的時候天寒地凍,北冥蕭便提議扮商戶,於是便把一通通的人間富貴都給塞安夏的馬車裏了。

    馬車外,北冥蕭身形筆直,坐在高頭駿馬上,宛然一個護衛。

    對於他的諸事體貼,安夏心內了然卻無法點撥,京城裏有她需要守護的人,無法放棄,所以她必是要回去的,即便再不在意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她也要保住。

    不過那些傷害了她的人,她也不會放過的。

    “你們出去,喚蕭護衛進來。”安夏吃了些吃食,擺了擺手,隨即坐直了身子,親自斟了兩杯酒。

    小丫鬟們出去沒一會,北冥蕭馬上就進來了。

    “有什麽事情?”一看桌子上整齊擺放著的酒杯,北冥蕭神色肅然起來。

    安夏抿唇微笑,舉杯示意,二人共飲後方才開口:“太子無德欲殺妃,這等行徑實難再擔國之社稷,你有沒有想法?”

    想法?九五至尊,手掌萬裏江山,誰能沒有想法?

    北冥蕭是皇子,他的身份與血統就注定了這皇位的爭奪戰裏有他的一席之地,隻不過太子是他的兄長……

    “我知道你再擔心什麽?”安夏又給二人添了一杯酒,“你久中奇毒,我想其中關鍵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也許一開始你和我將鬼穀由地上轉入地下是保留了一股力量,但是鬼穀的那把大火能燒掉你的心病嗎?”

    三日前,他們從鬼穀離開,當時安夏的提議就是保留鬼穀以備不時隻需,北冥蕭將手下心腹安置在了鬼穀,抽調了一路死士協同安排鬼穀的後續事宜,又放了一把大火,對外宣稱鬼穀已經焚燒。

    世上便再無鬼穀。

    北冥蕭嗓音嘶啞,安夏的話正好敲打在了他的痛處,從小到大,他飽受劇毒的折磨,也隻有出宮的這段時間才沒有毒發,一來固然是有安夏在從旁調理,二來也證明了對他下毒的人在宮中。

    日日下毒隻為他死,難道真的是他每天都去請安的母後所為嘛?似乎沒有其它人了。

    虎毒不食子啊。

    “安夏,我需要證據。”北冥蕭心下再還疑,也有些不敢相信,這的確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你覺得顏貴妃如此針對於我,太子會知道嗎?”安夏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直視著北冥蕭,太子與顏貴妃關係匪淺,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北冥蕭麵色一沉,眸底變了又變,他當然也想到了這其中的關係,的確不好說,太子會不會參與這件事,實難猜測。

    “此事若真有太子的參與,之後我和他便是勢不兩立,你會助我麽?”安夏又問,問得那樣認真。

    如此要求,分明是提議互援了。

    北冥蕭不禁抬頭,眸子明亮,這個女人的氣魄簡直勝過男兒三分。

    相比他一個皇子,除了皇室的血脈外有什麽?可她是太師嫡女,魏將軍的外孫女,她的身後有朝廷裏的文武兩大派係。

    有她相助,那距離龍椅的位置近的已經不是一尺兩尺了。

    安夏有心助他從龍,北冥蕭的眼神慢慢黯淡,搖了搖頭:“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的。”

    “好,此事有了證據再提也不遲。”對於北冥蕭的遲疑,安夏並沒有失望,如果此時北冥蕭立刻興奮的答應下來,那麽也隻說明他不是一個醉心權勢的男人。

    可現在,安夏在北冥蕭眼裏看到的掙紮是自保與親情間的糾結,她很理解他,所以也不再相勸,兩個人隻是喝酒閑聊。

    從山水到百姓,一番交談,安夏微微有些詫異,這個皇子遠非他表麵那般清冷,反而對百姓間的柴米油鹽都有了解。

    也許他來做太子,要更好吧。

    這個念頭從此盤踞在了安夏的腦海裏,心中有了更大的計較。

    太子要殺她,躲得了一日可是躲不了一世的。

    隻有永絕後患才是正道!

    相比這邊的香車美酒,錦繡宮裏卻是翻了天!

    顏貴妃滑胎了!

    藍嬤嬤在窗前忙忙碌碌的奔波,吩咐宮女們準備各種事物,太醫們已經被拎了來,全都圍攏在床前,一個個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