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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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一點點的在天上飄散開來,北冥蕭再也坐不住,一掀簾子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hp://772e6f742e6f%6

    “備馬。”

    “王爺您這是?”侍衛大急,開玩笑,來西陵國已經是危險萬分,如果再讓北冥蕭獨自一個人去涉險,那麽他們想也不用想,直接死這得了。

    北冥蕭懶得再說,縱身躍下,奪過駿馬一揚鞭子頓時跑出很遠。

    剩下一幹人等麵麵相覷,反應快的連忙追上去,隻是風雪阻路,再追又何易。

    雪花吹在臉上,就好像是一個個的小石子,生疼。

    北冥蕭緊緊握著韁繩,人在途中,一顆心卻早已經飛向了西陵國…

    那個他牽腸掛肚許久的人兒,他翻遍京城寸寸土地,都沒有她的消息。

    那個結果他甚至不敢想下去,曾經他不信神佛,如今卻無比的期望九天神佛都能聽到他的期待。

    林家倒了,北冥啟死了,安太師也是閑職了,動用了一切霹靂手段和顏家抗衡,加上老皇帝私心裏就對北冥弦看中,如今朝中形勢一片大好。

    可是那又如何?

    他連他想要保護的人都守不住…

    想到這,北冥弦就覺得生不如死,以前安夏在的時候,王府裏開銷大的是水果,現在是…酒。

    莫遠去了好幾次,都沒有勸到什麽,反而也跟著北冥蕭喝了起來。

    兩個男人相視無語,隻有不停的飲酒聲,府裏的下人早就嚇跑了。

    忽然有一天接到了安夏的消息,北冥蕭手裏的酒壺碎在地上,整個人被巨大的喜悅刺激的久久無語,急忙安排完手頭的事情,帶了人就直奔西陵而來。

    此時不要說是下雪,就是下刀子,隻怕也攔不住他的腳步吧。

    客棧裏,安夏不斷的踱著步子,剛接到的消息,北冥蕭是扮作商人而來的,隻是途中卻將貨物低價轉讓,所有隨從全部分散開朝著西陵而來。

    這個家夥在搞什麽?安夏托著下巴,心裏又憂又急。

    “大掌櫃,已經打聽清楚了,王爺撇下了車隊,一人走了。”費清然的眉心緊緊皺著,如果北冥蕭出了什麽事情,隻怕整個天香樓都承受不住。

    安夏蹭的站了起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睛裏冒著怒火。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就不該寫信回去,幹脆讓他以為自己死了好了。

    良久,安夏的眼角慢慢流下一行清淚。

    生氣北冥蕭的衝動,終歸到底是擔心他的安危啊。

    “吩咐下去,將我們的人盡可能的都派出去,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是。”費清然知道茲事體大,不敢耽誤,應了一聲後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安夏也沒了心情,一路直奔將軍府而去。

    “姑娘可是有什麽吩咐?”齊大勝頭皮發麻,心裏對安夏已經本能的產生了一種畏懼,丟失了布防圖,西陵國的存亡都在眼前女子的一念之間,他也不敢有任何的馬虎。

    安夏掃了一眼周圍,目光裏的寒冷比空氣的溫度還要低,那是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霸氣。

    從知道北冥蕭以身犯險一人前來,她整個人都仿佛淩厲起來。

    去向端木悠雲借人,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危險係數卻極高,若是端木悠雲控製了北冥蕭,無疑是捏住了她的軟肋,思來想去,唯一能夠調動的力量就隻有齊大勝這裏了。

    她手裏有布防圖,又捏住了宣貴妃的把柄,即便是齊大勝有什麽心思,也絕不敢亂來的。

    “我要找一個人……”

    聽完安夏的話,齊大勝整個人都震驚了,沒有想到北冥國的蕭王爺也來了,如果他拿住了北冥蕭,那麽……想到這裏,看了一眼安夏,頓時整個人被驚醒,渾身冷汗。

    安夏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雖然是在笑著,但是寒意十足:“齊將軍,你心裏的算盤我不想點破,但是後果如果是你能夠承受得起的,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話落,一聲破空聲疾射而出。

    齊大勝身子一震,隻覺得全身酥麻,接著劇痛從五髒六腑傳來,額頭冷汗不斷冒出,整個人更是以一個極為難看的姿勢蜷縮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姑……姑娘,饒……饒命。”

    對於齊大勝的求饒聲,安夏置若罔聞,靜立原地。

    “齊將軍,人活著才有機會說以後,端木一姓能夠主宰西陵國,不也是累累白骨堆積上去的嗎?你如果要用全家性命來換那可笑的忠君愛國心,我可以成全你的。”

    齊大勝在地上來回的翻滾,細碎的劇痛感仿佛從每條筋脈切開,恨不得此刻將自己碎屍萬段才能夠緩解疼痛,隻是渾身又沒有一丁點的力氣,隻能不斷的收縮四肢來抵抗,此時聽了安夏的話,哪敢還有半分其他的心思,急忙大叫起來:“姑娘,姑娘,老夫錯了,錯了。”

    “哼。”安夏冷哼一聲,又是一道銀光閃過,銀針準確的落在齊大勝的穴位上,解開了他的疼痛。

    地上濕漉漉的一片,齊大勝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一片憔悴,片刻間仿佛老了十來歲,對於安夏的手段再不敢懷疑,心裏產生了濃濃的忌憚。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安夏才從其齊府裏離開,手心也是一把冷汗。

    剛才她也是豪賭一場,此次出手毫不留情,實在是對北冥蕭的擔憂所致。

    漫天的飛雪悄然落下,西陵城終年是一座冰城,人在這天地間宛如螻蟻,美景如畫可是又有什麽心情欣賞呢?

    嚴寒肆虐下,螻蟻需保命。

    這樣惡劣的生態環境下,西陵國對北冥國虎視眈眈是難免的,隻是個人立場不同。

    安夏走在街上,看著百姓們紛紛收拾東西往家裏跑,心中一動,走進了一家酒館,就被店小二攔住了。

    “這位客官,下雪了,我們要關門了。”店小二麵帶苦澀。

    “我知道,我就坐一會。”安夏點點頭,手裏遞過去一錠銀子。

    店小二回頭看了一眼掌櫃,見後者沒有反應,便把安夏讓了進來,送上一壺酒一盤茶點,就急急忙忙去關窗收拾東西了。

    不大一會,外麵的北風呼嘯而過,震的窗子一個勁作響,仿佛就要推開一樣。

    寒風迎麵撲來,縫隙裏飄落進來一些雪花,落在桌子上,便是一個好看的六角形。

    過了好一會,雪花才化為了水花。

    你到底在哪裏啊?安夏的心頭一片濃霧,端起桌子上的酒,仰頭就要喝,眼角餘光卻撇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好快的腳步啊,太子殿下。”

    自己剛從將軍府出來,端木悠雲就出現在這裏,要說巧合,那純屬見鬼。

    端木悠雲一點也沒有被戳穿的尷尬,而是哈哈一笑走了過來,不客氣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美人醉酒,本宮怎麽舍得不作陪?”

    “哦?”安夏眉梢一挑,沒好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將壓製在太子體內的火毒釋放出來一些,也好成人之美,不能耽誤太子殿下的好事啊。”

    端木悠雲臉色大變,看著安夏的眼神頓時變得謹慎起來,急忙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臉,嚴肅道:“安姑娘說笑了,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盟友,本宮也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那就多謝太子關心了,我沒事,你可以走了。”安夏擺擺手。

    “不好吧,外麵冰天雪地的,本宮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啊。”端木悠雲賴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安夏嘴角一抽,映入眼簾的是端木悠雲那張絕世容顏,一個男人長那麽好看做什麽?下意識就想到了北冥蕭,心裏更加煩躁,別扭的移開了視線。

    “夏兒也覺得本宮的美貌出去很危險吧,既如此,我們就煮酒閑話好了。”端木悠雲扭頭朝店小二一招呼,“把你們店裏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來。”

    這廝打定主意是賴上了,安夏心裏煩,哪有心情理會。

    “既然太子殿下有此雅興,那麽閑著也是閑著,就幹脆治療下火毒吧。”安夏說道。

    端木悠雲眉眼一亮,大喜,說道:“當真?此地不方便,我們去太液湖吧。”

    “此地很方便。”安夏冷笑,一伸手就點住了端木悠雲的穴道。

    酒館裏隻有掌櫃和店小二兩個人,從剛才的談話就知道二人身份非同尋常,此刻早就躲在後頭不敢出來,生怕一時招呼不周惹下罪名。

    安夏一手將端木悠雲拎起,眼裏戾氣滔滔,大手一揮,就把端木悠雲扔到了酒館的後院裏,又是一掌拍出,頓時端木悠雲渾身不剩寸縷。

    拍拍手,重新走了回來,店小二端著酒菜上來,卻不見端木悠雲,腦子裏一片疑雲卻不敢問。

    好酒好菜,安夏發泄完了,倒是心裏暢快幾分。

    良辰美景更覺食指大動,一番風卷殘雲,吃的十分滿意。

    “啊!豈有此理!”端木悠雲仰天長嘯,衝開了穴道之後,一閃身就衝到了一間房子裏,見了一身衣服穿上,就匆忙衝了進來,卻已經沒有安夏的身影了。

    周圍的人早就閃的沒影了。

    畢竟如此大跌顏麵的事情,要是在跟前湊,指定會成為炮灰!

    端木悠雲捏的骨節嘎嘎作響,卻又無可奈何。

    從酒館離開之後,安夏在街頭閑晃,時辰還早,卻因為風雪的緣故顯得天色極暗。

    嗒嗒嗒。

    一陣馬蹄聲突兀的響起。

    安夏皺了皺眉,腳步朝著街邊挪過去,避免礙了道路。

    一聲嘶鳴,馬蹄聲漸漸停歇,安夏忽地轉過了頭,卻再也移不開目光。

    山川無盡,風雪無盡,生死亦無盡。

    “你來了。”

    馬上那人輕輕點頭,縱身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