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本心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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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趙福海口中鮮血噴出,仿佛胸口被重創一拳,直接飛了出去,腳下墜力才勉強停住,但身子卻已經半跪在了地上。
什麽!楊雙心中驚駭,厲江流出手殺死隆慧和金行僧雖然出乎他的意料,但依舊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但他對趙福海出手就絕絕對對的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仿佛注意到了自己,厲江流猛的扭過頭來,長發微飄殺氣滔天。楊雙意識到事態嚴重,身手差距如此之大哪裏還容得他用唐刀對付,右手急忙伸向口袋時卻隻覺心中一陣絞痛,內力頃刻渙散,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上!”木行僧猛喝一聲,僅剩的四人一齊上前,厲江流早有提防,三指一掌,有先有後將四人全部轟了出去。
“哈哈哈,一幫廢物,竟敢與我相抗!”厲江流眉宇倒豎,臉上那煞氣讓楊雙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恐懼,強運真氣想要突破胸中的痛楚,但卻發現愈加的難受,一口黑血嘔出,鼻腔之間卻陡然多了一股香氣。
“蓮花,厲江流你……”楊雙恍然大悟,蓮花的清香伴隨著血腥味更是讓他脊背發涼,昨天那杯茶,絕對不是在炫耀!
聽得楊雙道出玄機,厲江流又是仰麵一笑,虛眼道“我厲江流的茶,豈是那麽簡單就能喝的”
楊雙心中不甘,知道著了道道,剛想繼續罵去那絞痛愈加的重了,繃住脖頸這才將那口血氣強壓了回去。
“你越是動,我就越是做法,我勸你不要再動”厲江流看著楊雙,驕傲地說道。
“二哥,為……為什麽……”趙福海捂著胸口,厲江流那一指的速度極快,別說自己,就算是師傅在世也絕對是猝不及防,不過萬幸的是厲江流並未下殺心,那一指渾厚的內力他覺了個切實,如果厲江流真是全力出手自己恐怕就當場斃命了。
“廢物!還敢多嘴!”厲江流眉頭一皺,手背用力甩了甩衣襟,仿佛想要將灰塵全部抖向趙福海一般“當初我好生勸你你卻不領情,以你這身本事去了美國,別說是我,就算是易雲天那小子都比你不上,不過他卻比較開眼,知道跟我”
“五弟,他……”趙福海又是一驚,聽厲江流的意思易雲天同樣是為美國政府效力了,據他所知,這名精於幻術的師弟應該是整日在拉斯維加斯買醉賭博,和厲江流絲毫沒有關係才對。
“任何人都想往上走,唯獨你和張寶成死守著那研究協會,冥頑不靈!”厲江流咬著牙,對於趙福海他早已是恨鐵不成鋼,心中積壓的怨恨在這一刹那全部都泄了出來。
“五行轉輪術,確實厲害,剛才倒還是嚇了我一跳,不過現在去二存三,你們又都受了重傷,怎麽?還要找死?”厲江流扭過頭去,僅剩的三人正在苦苦掙紮,三指一掌,五行僧急於偷襲絲毫沒有意識到厲江流的厲害,剛衝上來便直接被打退了出去,就連那火行僧都直接被當場擊斃“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和你們什麽關係,死了這麽久,還能讓你們守著”
“死了?”趙福海微微一愣,知道他說的是隆慧,但自那一掌之後至多不過一分鍾,何來久之說呢?
“福海,有些事情,我覺得你還是知道的好,今天給你這一指名叫墨訣,是我結合落英神劍掌和龍象波若功中墨龍訣的精華所創,剛才打你那一招,隻有兩成功力”厲江流驕傲地說道,隨後扭頭看了看五行僧,臉上盡顯嘲諷“至於你們,同樣是兩成,不過真沒想到你們這麽不堪一擊”
厲江流的話讓趙福海脊背發涼,墨龍訣、那可是龍象波若功的至高境界,師兄弟五人的天賦確實可以精通多門異術,但大家修習的還有武功,張明真傳授的功法全都是世間一等一的絕技。以張寶成那龍象波若功為首,而那龍象波若功中又以墨龍訣最為難修,落英神劍掌虛實接合、其中更是以指法為最精華處,厲江流三十不到,竟然能夠將兩種武功中最難最精的地方相互結合,進而轉化為一種新的武功,這般境界、恐怕隻有師傅才能做到。
趙福海暗自運轉功力,發現這一指並未傷及筋骨,雖是重擊但緩和一段時間便能恢複如初,發功驟猛但後勁不足,不過他能感覺到,這是厲江流故意做的,畢竟二十多年的情誼他應該不會置之不理。
“至於你,我那杯茶水中並沒有任何的異術,隻不過你已經中了幾個月的情蠱,我稍加牽引便將其激發。楊雙,我聽過你的事,也知道你的性格,你現在定是恨透了我,不過這事倒和我沒關係,應該是你自己的風流債的結果”
情蠱?!楊雙同樣是驚駭,這東西他自然是有所耳聞,情蠱相傳為湖南湘中及湘西地區苗族女孩子特有巫術,十年方可得一情蠱,可下在飯菜中,也可下在服飾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施法後可令感情加曾,一旦變心即可令負心之人立斃當場。
苗疆,蠱術,五毒教!
楊雙驚出一身冷汗,月光之下何穎月那皎潔的容貌閃現腦中。
玫瑰、總是刺手的。
腦中嗡嗡,楊雙眨了眨眼睛,剛才那股絞痛已經消失了,他剛想起身,可厲江流伸手便將自己按了下去,疼痛感讓他渾身酥麻,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來。
“楊雙,接下來便是你的事了”厲江流緩緩說道,同時手掌一翻,楊雙右褲袋中一陣扭動,一個手機大小的木匣直接飛了出來。
“你!唔!”楊雙見東西被奪,猛地站起了身子,但對著厲江流眉頭一皺他便又跌在了地上,這一次嘔出的,是大口的鮮血。
“我說過,別亂動”厲江流冷冷的話讓楊雙有些顫抖,在淩駕於一切、準確的說是將自己的聲名控於帳中的、神的麵前,螻蟻般的自己又能做些什麽呢?
猛然之間,一股渺小的感覺油然而生,楊雙極討厭這樣的感覺,心中頓生計策,猛然抬頭又被厲江流用意念按下了身,身體不經意的向右栽去,右手已經探至了腰後。
“冥頑不靈”聲音極冷,楊雙隻覺一股力量將自己拎了起來,視野瞬間從鋪著塵土的地麵脫離,身上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回過神來赫然發現自己已經飄在了空中。
“怎的,想開槍殺我?”厲江流輕聲笑道,右手控著楊雙,左手抬起已經將那木盒展開了。
飄在空中的是兩顆葡萄大小的玉石,其上黃金鑲嵌,隱隱透著些許的光華,那尊貴而又妖豔的感覺幾乎讓所有人為之癡迷,厲江流將兩顆玉石收於掌中,光華不再,空間中的一股震顫陡然而生,厲江流微微一驚,急撤手才將那痛感消散。
“嘖嘖,兩顆,確實厲害”厲江流看了看楊雙,如果說眼神能夠殺人,此時的楊雙早已經將厲江流千刀萬剮,那雙明眸之中已經隱隱透出了血紅的顏色,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轟~”這個時候,遠處又傳來一聲爆破,破壞鐵球的威力即使是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依舊讓人有些膽顫,知道時間不多,厲江流將那金玉收回盒中,直接放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大相國寺的異樣,確實是金火牽陰陣以及囚鳳陣的結果,不過這其中卻另有玄機,這、應該就是你們最高明的地方吧”厲江流說道,同時看了看正半跪在地上的三名僧人,他正了正神色,此時的一切已經盡在掌控之中,淩駕在所有人之上,沒理由讓他們輸得不明不白“百鳥朝鳳是一種極為刁鑽的陣勢,一吉一凶,翔鳳囚鳳,對於陣法的布置都極為苛刻,但現在的鳳羽卻每日加增,豈不怪哉?而且在那鳳羽之間卻又多了十間寮房,迷人雙目,讓人不知所意,這樣的布陣,我卻從沒見過”
厲江流看著水土木三僧,三人臉上除了受傷導致的痛楚之外再無其他,不禁暗歎赤軍幫眾的厲害,隨後繼續說道“十間寮房其實正是那鳳羽所在,和金火牽陰陣兩兩相扣,威力更加,但是聚集這麽大的陰氣,卻隻為了一個目的,那便是將另一個法陣強化,從而達到世人無法破解的效果”
“血封陣,以活人之精血,集天地之怨氣,以封萬物,這種妖法用之折壽,你們赤軍當真夠狠”厲江流道,此時三僧盡是眉頭一皺,真實身份被揭穿之後難免有些波瀾,不過他們心中驚愕的,並非是厲江流的厲害。
“福海,你知道麽,他們都不是僧人,就算你和張寶成破了這陣法,但依舊不能捍衛那可笑的名譽,因為他們要的便是殺人,能夠觸及這法陣的人非死即傷,也幸虧是我來了,不然你和張寶成早就都死在了藏經閣裏”厲江流皺著眉頭,語氣不重但很明顯又有了慍色,殺氣依舊不減“就算你們厲害,能夠和我一樣走到這血封陣麵前,但同樣難免一死,普天之下,恐怕除了我,也就隻有重信房子他們能夠破這法陣,赤軍的能量卻是超乎我的想象,不過今天,卻也栽在了我的頭上”
厲江流大手一揮,三道火焰自掌中湧起,三僧驚駭之餘已經被火焰吞噬,頃刻便消失了,空氣中甚至連一絲異味都沒能留下。
“我讓你布這困決之法,並非是為了製住隆慧他們,而是為了自保,要知道、血封陣的厲害絕非凡人能抵,更何況金火牽陰陣和囚鳳之陣兩陣交錯多年,天地山川方圓近百裏的幾十年的怨氣全部集聚於此,任何人想要將之破去其必然反噬,破法者必然是命喪九泉,就算是我,也恐怕抵擋不住”
厲江流正說話間,那藏經閣的位置又傳來一聲巨響,顯然是最後一步已經完成。厲江流將楊雙從空中放下,手臂一揮將他推出數米,隨後雙手結印,乳白色的光華將趙福海那法陣召喚出來,光罩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隨著厲江流功力的施展,這法陣愈變愈小,最後隻能容他一人站在其中。
“福海,以後跟著我,張寶成的修為在我眼中宛如兒戲,今天、便再讓你開開眼界!”厲江流在法陣之中衣襟飄動秀發盡起,強大的氣流在那光罩之中瘋狂旋轉,厲江流右手一舉,掌間一股黑氣驟然而出,黑紫色的光團發出恐怖的呻吟,趙福海又是一驚,幾乎是失聲喊道。
“苗疆蠱術!”趙福海猛然想起為什麽厲江流能夠輕鬆看破那靈魂剝離的大法,現在他手中這團黑氣正是那苗疆蠱法的大成,萬蟲噬心、消骨泯魂,殺人於千裏之外!
“楊雙,血封陣注重於封,在這大雄寶殿之下必有玄機,你出現在這裏正好應了我的想法,這第三顆金玉,厲江流便收下了!”厲江流厲聲笑著,大手一揮那黑氣憑空消失,大雄寶殿頃刻便被黑氣籠罩,與此同時大山之中傳來海浪般的咆哮,整個山林之中鳥獸盡走林葉顫抖,第二座禪房被毀之時便是張寶成發功之際。
早在清晨,厲江流便布下了計劃,張趙二人先去那扇形山脈之中將四千兩百三十處石碑、四條主河、以及大相國寺之後那小引全部下上爆破之符。第二座禪房一毀便是號令,張寶成全力發功將五千多張靈符全部引爆,刹那間兩陣鎖扣盡碎,陣眼動蕩無比,自己和趙福海在院內發功即可破法。隻不過這個計劃和現在略有不同,厲江流要的確實是借張趙二人的力量,隻不過最後破陣的,是他自己。
“轟!”刹那間地動山搖天地盡毀,大雄寶殿發出一聲詭異的尖叫,自內而外發出木梁挫碎的聲響,整座大殿頃刻之間已經坍塌了下來。
“不對!”厲江流驚叫一聲,那殘骸之中陡然升起一股暗紫色的光華,猛然間便向他射來,厲江流急收功時已經被擊穿了胸膛,整個人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飛了出去,生生便沒入了天王殿之中,隨著一聲轟哢,天王殿應聲而毀,直接將他埋在了其中!
“二哥!”趙福海猛然站起了身,七八米的距離他根本來不及前去幫忙,那股暗紫色的能量幾乎是劃著自己的臉頰而過,剛想動身去看厲江流的狀況,破空之聲及至耳邊,急回頭看時那光華已到眼前!
“小心!”楊雙將唐刀甩開直接就撲了上去,知道這是必殺的一招,趙福海是打死也躲不開的。強大的氣流讓二人同樣被掀了出去,不過幸是楊雙這一撲,二人僅僅是在空中翻了兩圈便跌在了地上。
趙福海和楊雙勉強站起身來,氣流之強讓二人帥的七葷八素,就在這時,身後那天王殿突然傳來磚瓦聲響。看去時,厲江流那身白色唐裝早已被染了個鮮紅。
“他用完了!快追!”厲江流咬牙切齒,嘴上喊著腳下已然動了,看向那大雄寶殿的殘骸,自磚瓦之下同樣是站起來一名衣衫襤褸的人,一身黑色夜行衣下是瘦削的身子,生的白淨,在哪左眉之末,赫然就是一道火焰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