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一槍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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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雙看了看周圍,除了張寶成三人之外已經沒有人了,如果說龍傲真的是借用身體,那麽現在也應該已經神識離開,要麽、就是連他的意識都被這一招給轟死了。

    在距離大坑二十多米遠的地方,張寶成低頭跪在地上,身體一動不動仿佛落魄的賭徒在懺悔著什麽,依稀隻可以看到那張煞白的臉,以及一抹血紅滴在腿前。

    他周圍半徑兩米多一點狼藉都沒有,草木全都和原來一樣,除了那駭人的土坑,很明顯是被他強大的真氣護住。

    楊雙知道他現在也是凶多吉少,趕忙跑了過去,蹲在他身前,發現還有呼吸。連忙叫道“張大師!你沒事吧!”

    張寶成沒有回答他,口中緩緩滴著鮮血,楊雙知道這應該是運功過度導致的,趕忙來到他身後開始給他灌輸內力。

    足足半分多鍾,張寶成才漸漸有了動作,楊雙微微喘著,他擅長的武功不能夠支撐這種持久的消耗,單論內力、他連張寶成的一半都比肩不上。

    “別管我了,去看看江流和福海。”這個時候,張寶成冷冷的話讓楊雙驚了一下,聲音低沉完全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張大師,你別說話,我這就去看看他們。”楊雙說道,對於這位有情有義的特異功能大師他是絕不想放棄的,按照厲江流的說法,他們兩個和任何勢力都沒有瓜葛,不像厲江流那樣,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衝突,能夠讓他們欠自己一個人情甚至是成為朋友,這以後的好處、絕對不少。

    楊雙站起身來,看張寶成跪在那奄奄一息,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跑向厲江流,此時的後者氣息更是微弱,趴在一棵倒坍的樹幹上沒有任何意識。楊雙仔細看了看,左手臂極度扭曲變形,已經開始發腫了,右側腰腹的凹陷所幸沒有被碰到,但任何人都看得出裏麵已經開始淤血了。他將厲江流緩緩抱了起來,隨後走到張寶成麵前輕輕放下,緊接著,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極小的白色瓷瓶。

    “張大師,把這個吃了,對身體好。”楊雙將瓷瓶打開,輕輕晃了晃,裏麵還有十多粒藥丸的聲響,他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但從厲江流重傷吃了這東西後還能急速趕來可以知道,吃了、絕對可以恢複身體。厲江流身上帶的東西沒一樣是等閑,這藥丸,肯定有奇效。

    張寶成連頭都扭不了了,他看了看那楊雙遞過來的兩粒藥,輕輕道“天香續命丹啊,好東西,江流果然是師傅真正的傳人。”

    “張大師,別說話了,快吃了吧。厲大師和趙大師現在生死未卜,你得救他們啊。”楊雙聽出了張寶成的話外之音,他顯然是不想吃的,或許是因為剛才那一招的副作用實在太大,自己已經沒什麽效果了,但續命兩個字肯定不是說笑,他吃了、或許能活,但不吃、一定會死在這裏。

    張寶成沒有說話,他現在透支的力量實在太多,就算是吃了這天香續命丹恐怕也無濟於事,禁技、禁忌。師傅千叮嚀萬囑咐,這一招如果施展必定會造成極大的反噬,自己如果在頂峰狀態尚可以勉強支持,但剛才、已經發功過一次了,異術和內力上的雙重透支是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張寶成權衡利弊,自己一條命死了不打緊,但楊雙肯定是救不回兩個人的,天香續命丹可以讓人在短暫的時間內恢複很大的能力,雖然沒有副作用,但如果繼續透支那就絕對是險上加險。這東西放在以前幾乎就是絕命丹,但對於現在、醫療水平十分的發達的現代,這東西絕對是保命的神藥。

    他探了探頭,楊雙順勢把這東西遞了過去,張寶成將藥丸嚼碎,一股清香彌散在胸肺之間,下一秒,潮水一般的內力已經充沛至全身,他雙目一睜,猛地就站起了身。

    楊雙心中一愣,心說這藥實在是厲害,手中虛晃一下兩顆藥丸已經進了袖口,再一晃、便別在了暗袋之中。

    “去把福海抱來,他應該內傷。”張寶成說完蹲下身來,手指輕點,捏了幾下便將厲江流的手臂複位,淡綠色的光華湧起,那手臂漸漸癟了下去,不再充血,隨後他開始治愈厲江流的腰腹,看似沒什麽大礙,但恐怕已經傷到了髒器,厲江流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楊雙小跑了過去,趙福海趴在坑中顯然是後背中招,他那身黑色的唐裝已經破爛不堪了,楊雙手臂一震彈出一把飛刀來,將那衣袍割去,映入眼簾的是脊背上的一片黑紫色的印記,在其上甚至隱隱滲出了血珠。

    “嘶”楊雙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的一掌他並沒有看到,但顯然是下了殺手,這麽重的內傷,掌氣直接穿透脊背,自己接了隻怕是必死無疑。

    他扛起趙福海,走回到了張寶成身邊,將其放在地上,盤腿坐好“張大師,趙大師的後脊背上中了一掌,很重。”

    “恩,我知道。”張寶成說道,“你給他灌輸一些真氣便可以了,福海沒有大礙。”

    “是。”楊雙點頭道,他坐到趙福海的身手,雙手推在他的後背上,緩緩雲著內力。僅僅十多秒,豆大的汗珠已經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張寶成見狀眉頭一皺,心說楊雙的內力怎會如此淺薄,剛才給自己續力也不過半分鍾的時間,前前後後一分鍾的發功絕不可能讓他吃力。

    “楊雙,你師傅、是呼壯?”張寶成問道,如果楊雙的內力如此之淺,但卻有能夠支持那麽淩厲的快刀,內力一浪接著一浪,那麽他修煉的武功一定不出自己所料。

    “這……”楊雙有些支支吾吾,他知道呼壯的身份,但師傅有命、決不能夠透露他的名字。

    “這武功、叫太行震雪功,元朝末年有一名武學大師,姓張名福字嘉環。他曾於太白山得道,閉關二十餘年,積雪數十丈,神功練成,路人見深淵中積雪如浪,波濤洶湧,故而名太行震雪功。”張寶成頭也不抬的說道,厲江流的傷實在太重,恐怕已經要去醫院做手術了,自己這身本事根本無法將之救助。

    “不錯,不過家師並不讓我們透露他的姓名,塞北高手呼壯正是我的大師兄。”楊雙心中緊著,武功都被說破了呼壯和他的關係自然已經暴露了“二師兄,也就是那天你們在斷崖上誤認為的蘇揚。”

    “恩。”張寶成點了點頭,對於天榜中人可以說江湖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十人所到之處無不是風起雲湧,其中蘇揚便排其二,一手扇麵般疾速的快刀讓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他的身子,內力更是如潮水一般波濤洶湧,和楊雙當時和自己對上的那一掌如出一轍,所以當時也才認錯了人。

    “不知張大師是如何知道本門絕學的?”楊雙問著,已經站起了身子,他可沒有張寶成那樣渾厚內力,適才的輸出已經讓他精疲力盡,需要休息休息了。

    “我曾和呼壯有過一麵之緣,當時我和他比武切磋,武功上各有長短,他驚奇於我的龍象波若功,於是、便飲酒交流了幾日。”張寶成說道,同時也站起了身,舒活了下筋骨,打算和楊雙帶二人去醫院療傷。

    楊雙點了點頭,師兄弟三人之中雖然自己排行最末,但卻也是師傅最為看重的,大師兄花心好酒,二師兄為人陰柔娘炮,隻有自己身上散發著能讓師傅高興的傲氣,這也是為什麽呼壯對於龍象波若功好奇,而自己卻能夠輕鬆知曉。

    “張大師,我們回去吧,你們的傷、最好去……”

    語未落,楊雙隻覺那胸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仿佛一顆鑽心的冰涼子彈從後脊背打穿了自己,一股扭曲的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楊雙身體癱軟,慣性向前走了幾步,直接便栽在了地上。

    張寶成心中一驚,知道是有人出手傷他,連血都沒噴、這一招絕對是下了殺念,這片樹林一點都不安全,最厲害的龍傲死了,但南造雲子、二十多名和自己身手相差不多的c級赤軍頭目,依舊在周圍徘徊。

    他內力運轉,急去看楊雙身後的位置,可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猙獰的麵孔,一人悄無聲息的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背後!

    “啪!”張寶成根本來不及反應,那人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把他就到了空中。

    “我操你媽!老子隻有三次機會!直接讓你……”那僧人瘋狂咆哮著,但話隻罵到了一半,張寶成已經掙脫了開來,不過、他的臉上,已經被血崩滿。

    張寶成咳嗽了幾聲,抹去了臉上的獻血,麵前那名僧人緩緩倒下,頭部已經被轟成了稀碎。

    子彈自下顎鑽入,在腦中炸開,不似電視中自殺隻留下一個小洞。飄在空中的龍傲睜大了眼睛,他的意識再次從身體之中瞟了出來,三次借身的機會已經活脫脫用去了兩次,他雖然很生氣,但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絲恐懼。姐姐和大哥與自己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純粹是同事,姐姐說自己出來玩是絕對沒有危險的,要說有,也是和大哥的手下碰上了,自己招欠切磋出了岔子,可現在、奇門遁甲,易經八卦,怎麽算都沒算到自己會死,而且、是兩次。

    帶著疑惑,他向東方飄去,不僅僅是想要去問清楚這其中的端倪,更是因為他已經沒辦法再借身了,大相國寺周邊隻有隆慧和這名僧人兩個和他神識相似,青煙一縷、龍傲消失在了天際之中。

    “哼,神”一聲輕蔑自地上傳來,楊雙手中那把托卡雷夫還冒著熱氣,他笑了笑,雙眼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手中的槍、也掉在了地上。

    ………………………………

    在夢裏,楊爽感覺周圍一切都是靜靜的,仿佛整個世界是一個均勻轉動的巨大陀螺,他看不到自己的身體,隻感覺周圍一切都是溫暖的、平靜的,這種舒適的感覺幾乎讓他忘記了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冰涼傳進脊背,刺骨的感覺漸漸讓他清醒。

    “你醒了啊。”

    楊雙睜開眼睛,發現張寶成正躺在他身旁的另一張床上,眼前的主調盡是白色,清香鑽進鼻腔讓他神清氣爽,厚厚的棉被蓋在身上,他動了動問道“這是哪?”

    “你在醫院。”張寶成說道,同時一名身材嬌小的護士走了過來,遞上了一杯水。

    楊雙點頭示意謝謝,一飲而盡輕鬆了發緊的喉嚨。

    “你運功過度,加上中了一掌,所以昏迷了。我也是剛醒,這幾天、一直都是福海在打理。”楊雙向上挪了挪身子,這裏很顯然是個高級病房,護士扶著他坐起了身,在一旁、趙福海正坐在一人身邊,單手附在他的胸膛上。那人是厲江流,雖然麵色已經好了許多但依舊雙眼緊閉,顯然他受的傷比自己要重上不少。

    “福海,別太著急,江流的傷至少要半年才能痊愈,咳咳。”張寶成咳嗽了幾聲,另一名美女護士急忙去接了一杯水遞給他,楊雙看了看張寶成,此時這名被譽為超人的大師臉色有些蒼白,沒了最初見麵時的神采。

    “趙大師,我、睡了幾日?”楊雙問道,看了看周圍,赫然發現自己的一身衣服整整齊齊的擺在一旁,自己身上已經穿好了病服,不禁麵色一紅。

    “算起來,你睡了三天了,放心、衣服是我幫你換的,嘿嘿。”趙福海憨厚的笑了笑,將手從厲江流的胸口拿開,四人之中他傷的最輕、恢複的也是最好。

    楊雙點了點頭,心中猛的愣了一下,隨後身手探向了自己的衣服,左翻右翻好像在尋找什麽。

    就在這時,趙福海和張寶成的臉同時變了顏色,張寶成示意兩名護士出去,楊雙發現東西沒了,知道是張趙幹的,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了那裏。

    “你要找的,是這個吧。”見護士出去,張寶成說道,同時伸出手來,那掌中央、正是楊雙尋找的兩顆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