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回到了現實。攻入公司，又安全離開，此等壯舉讓他成為了夜之城唯一活著的傳奇，但活著，他也需要繼續戰鬥下去，畢竟他不戰鬥，無法支付成本。所以他也隻是暫時活著，其實還是會死。
    強尼·銀手則進入了虛擬世界，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在虛擬世界裏有不少靈魂，他們在黑牆之後探索。
    不過虛擬世界裏的靈魂並不能離開虛擬世界，因為公司掌握了靈魂的通道，隻有神輿這樣的科技才能讓他們離開虛擬世界，進入物質世界。
    他們的靈魂和素子是完全不同的，素子和傀儡師融合已經不是一般的人類靈魂。她可以依靠自己的靈魂就出入兩個世界，這是獨一份的強大實力。
    普通靈魂做不到，必須依靠神輿的科技才行，而這種科技被少數人掌握。
    所以靈魂進入虛擬世界中，就很難受。
    “說起虛擬世界，就想起了《黑客帝國》裏的母體，人類輸給了機器人，機器人把人類的身體當做是電池種植在農場裏，而人類的靈魂被安置在一個巨大的虛擬空間內，也就是母體。在母體內，人類的感知和現實世界一樣，可謂是莊周夢蝶。”杜蘭表示強尼銀手進入虛擬世界，就想到了《黑客帝國》。
    不過《黑客帝國》裏的虛擬世界已經以假亂真，而神經芯片裏的虛擬世界還沒有那麽逼真，大家還是知道自己在虛擬世界。而且《黑客帝國》裏的身體和靈魂還是同時被需要的，身體沒了，靈魂也死了。但在神經芯片裏，身體沒了，靈魂也一樣可以存在。
    隻是單獨的靈魂也沒有什麽用處，就是在虛擬世界遊蕩，根本不能幹涉現實世界。
    “打敗人工智能，奪取人工智能的鋼鐵之軀，還是可以的。”杜蘭認為可以效仿素子和傀儡師的經驗，通過靈魂和人工智能的融合而掌握兩個世界的出入權。
    迪妮莎說道：“隻怕很難，傀儡師是先有了自我意誌，然後放棄自己和素子融合才產生了獨一無二的靈魂，其他人想效仿，難度很大。”
    素子這個是主角待遇。
    “要是能隨時隨地進出兩個世界，成為靈魂也不錯。不過現在不能隨便進出，所以大家都認為神輿這個地方就是監獄，而不是樂園。”杜蘭笑道：“當然隨便進出，也有一個財產分配問題，畢竟靈魂隨便征用別人的機器設備也是有損耗的。機器是別人造的、別人買的，無緣無故被陌生靈魂征用，損失算誰的？如果靈魂可以隨意進出的話，就需要第三方的保險或者官方機構負責。要是靈魂征用機器導致損失，由第三方進行賠償。”
    “科技發展太快，管理跟不上。”迪妮莎笑道。
    科技發展太快，思想跟不上，管理跟不上，製度跟不上，文化跟不上……反正什麽都跟不上，甚至連人的概念都跟不上。
    強尼銀手在虛擬世界裏閑逛，世界還是很大的，感覺和活著沒什麽區別，隻是他們在虛擬世界裏做的事情並不能影響物質世界。
    “都是假的嗎？”強尼銀手不由說道。
    “你認為呢？”杜蘭出現在強尼的麵前。
    強尼還記得杜蘭，當年是杜蘭所在的九課逮捕了自己，然後又和自己一起進攻荒阪塔。當時自己要拯救女友，就和他們分開了。
    “你也死了？”強尼問道。
    “身體消失了，並不代表就是死亡。你現在在虛擬世界也一樣還活著。以神經芯片為基礎，神經芯片吸收電力就好像身體吃飯。身體吃飯獲得營養維持靈魂的運轉，而神經芯片耗費電力維持靈魂的存在。所以你現在也不能說是死了，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就算活著，我也沒辦法離開虛擬世界。”強尼說道。
    “回去又幹什麽？繼續反抗公司？你是不可能毀滅公司的，因為公司是資源流通的通道，是保護幾百萬人的方舟，就算一個公司倒閉了，也會有其他公司上位。”
    “你覺得我反抗公司是因為我是無政府主義，還是因為我反抗暴政？不，都不是，我隻是見到了悲劇，不希望悲劇再次發生，僅此而已。我沒有那麽多偉大的思想，沒有那麽多虛頭巴腦的想法，我隻是不希望大家失去水源，不希望大家失去土地，不希望大家失去親人，你能明白嗎？”
    “明白，明白。”杜蘭說道：“為了每個人的幸福也要打倒公司，打倒這個失控的體製。”
    強尼銀手聽到杜蘭輕佻的聲音，就知道對方根本不明白，說道：“你根本不明白，如果明白就不會是這種無所謂的語氣，而會是憤怒，會反抗。”
    “你想要反抗，我可以教你。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你也是存在的，而且你可以調動的力量遠比物質宇宙更多，你可以調動數學和電力，可以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杜蘭說道：“你要不要修煉看看？”
    “修行？”作為一個搖滾歌手，強尼也接觸過不少關於修行的事情，禪修、瑜伽等等修煉的方式，據說是能讓人平靜下來。
    他也嚐試過，並沒有覺得那麽神奇。現在自己已經死了，隻有靈魂還怎麽修煉？
    “看來你並不明白，簡單來說就是通過修煉來利用這個虛擬世界的能量強化自己的靈魂，最終突破兩個世界的界限。在這個世界裏，你可以跳得更遠，跑得更快，甚至可以直接飛行。這個虛擬世界，你可以突破你的上限，隻要修行就可以。”
    “真的假的？”
    “真的，你應該知道神經芯片吧。”
    強尼說道：“知道，是現代科技的基礎，可以吸收電力自我成長的技術，據說現在神經芯片每年都要吞噬無數的電力，地球上的電力一半歸人類，另外一半歸神經芯片。”
    “是的，神經芯片就是這麽神奇。而更神奇的是神經芯片可以通過思維產生變化，或者說思維編程。總之你的思維變化了，就能從神經芯片調動更多的能量，做到更多的事情。簡單來說，這就好像不同程序不同能耗一樣。如果你能變強，就可以聚集更多能量，最後可以突破兩個世界。”杜蘭說道。
    “突破世界？”
    杜蘭說道：“是的，因為電力確實是存在的。就好像你使用電腦，超頻的話，電腦電源也可能燒毀。當遊戲程序耗能更高，就可以反過來影響硬件。你把電力集中起來，你的靈魂就可以不依靠神輿也能離開虛擬世界，進入現實世界。”杜蘭說道：“隻要修行就能做到。”
    強尼驚了，本來以為這輩子就困在這裏，再也出不去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出去。好像有點道理，他也不是理科生，不知道神經芯片到底是不是這麽運行的，但如果可以出去，他想要試試，問道：“怎麽訓練？”
    “卷。”
    “什麽？”強尼沒聽懂。
    “內卷。”
    強尼滿頭問號，不懂內卷是什麽意思。
    杜蘭解釋道：“就是你要比周圍的程序更快，更強，這樣才能將電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你要超越更多的程序，最終成為勝利的那個。你和跑步程序比賽跑，和考試程序比成績，和畫圖程序比畫畫……總之，你要更快更強更厲害，這樣電力就會集中起來。你卷死其他程序，就可以成為最強的靈魂。”
    強尼無語，這種修煉方法簡直聞所未聞，忍不住問道：“不靠譜的樣子。”
    “這就是思維的世界，神經芯片和思維的共鳴，這就是規則。思維的運轉就代表了芯片電力的方向。思維很神奇不是嗎？在這個虛擬世界，你就是要卷死別的程序，你的電力才會越多，才會越強大。”杜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