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將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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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_84461季統說走,那便立馬讓人收拾行李,準備隨時隨付振海出京。

    季籌不放心,可是這事他大哥的決定,他也沒辦法,隻能趁季統不注意,往他行囊裏多塞些銀子。

    在季籌心裏,季統天生對銀財沒甚執念,唯有需要用錢的時候他才會急一些,他沒回出門,身上有多少錢他也不知道,有次出去,季籌就追問了一句,結果季統摸遍全身也沒摸到銀子,還是季籌拿給他的。

    不管是季統還是季籌,其實他們對當年的紅靈公主都心懷敬意,如果不是她,或許季籌現在就是個廢人,躺在家裏什麽事也做不了。而季統也不過是跟借了付振海的光,在國子監念書的學子。可紅靈公主的出現,讓兄弟二人完全改變了未來。

    早年照顧他們的婆婆一年前逝世,如今的季府隻有季統兄弟倆,季統一走,那就真隻剩季籌一人,定然顧不過來,季統堅持要替季籌尋門親事,這倒是正確的。

    付夫人那邊很快有了消息。

    季籌跟季統又不一樣,季統是官身,而季籌則是個商人,且金州沒幾個人知道客來客棧是誰的店,就知道季籌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在客來客棧做事,是遠近聞名的小老板,如今的季籌那是金州商家女的意中人。官宦之家是看不上季籌的,可季統偏向替季籌尋個官家女。用妻子娘家作為靠山雖說不上上選,不過,隻要季籌能一心一意對妻子,季統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放心季籌一人在金州。

    付將軍一家即將前往金州一事很快傳開,眾多尊敬付將軍一家的百姓都來相送,相熟的還會特地到府裏說說家常,。

    該有的麵子功夫自然一個都不能少,付家肯定不可能跟外人說裏麵的彎彎繞繞,隻跟人說是付將軍想要替陛下分憂,請纓去的西溟。雖說是蠻荒之地,若能教導那邊子民開化,也算是為天禹做了天大的功勳。

    反正說的比唱的好聽,這朝中付振海被擺了一道的事,朝裏的大臣誰不知道?不知道的也就是外頭的平頭百姓。

    不過,季統的隨行,多少讓付振海挽回了點麵子。季統的地位雖然比不上付錚,可陛下對他的重視有目共睹,他主動要求前往,很明擺就是因為付錚去不了,所以他才跟著去。畢竟季統這麽多年都是得了付振海的幫助,要說季統不是因為付振海主動請纓前往西溟,換誰都不信。

    行程已定,付振海一家也收拾的妥當,就差啟程。

    付夫人入宮去見皇太後,皇太後拉著付夫人的手垂淚:“哀家一家說陛下,可陛下說既然是付將軍的心願,她雖不舍,也隻能應下。如今你都要走了,哀家在宮裏不便出門,往後若是想找個知心人說話,隻怕都不易。”

    付夫人也跟著抹淚:“太後切莫這樣講,陛下和兩位公主都是孝順之人,定然不會讓太後孤單。臣婦就算在金州,也是偶爾進宮,說些閑話,哪裏有為太後做過什麽?如今這一走,雖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不過,臣婦一定會每日為太後陛下祈福,隻盼太後長命百歲,臣婦還有還太後見上一見的機會。”

    付夫人當年也是金州城內的一枝花,而那時還是騰王妃的肖以柔也是豔驚金州的大美人,兩人慢慢相處,逐漸成為手帕交,一直到今日,還是惺惺相惜相處頗好,忽聞付夫人一家要搬離金州,去往西溟,皇太後的心裏自然十分難舍,這麽多年她隻和付夫人關係交好,她這一走,就等於讓她最敢交心的人走了,餘下那些人,不是說不好,隻是自然而然就少了親近,大多是客套話,沒甚意思。

    二人拉著手相對垂淚,魏西溏來的時候就看到這畫麵。

    柯大海要傳報,被她製止了,她是知道付夫人入宮,特地過來見上一麵。

    “母後,姨母。”她邁步進來。

    付夫人急忙跪下行禮:“臣婦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魏西溏伸手扶起她:“姨母請起。朕知姨母入宮來見母後,特地過來探望。叩見母後。”

    皇太後笑了笑:“都坐下吧,母後正跟你姨母說話,你來的正是時候。”

    魏西溏笑道:“未打擾母後和姨母便好。姨母,聽說家中已收拾妥當?”

    付夫人點頭:“謝陛下關心,臣婦都命人收拾妥當,就差啟程了。”

    “那便好。”魏西溏應道:“付將軍戎馬一生,對天禹盡心盡力,如今年歲大了,朕也想他能夠安享晚年,難得付將軍願意屈尊替朕盡忠,朕把養馬聖地交給他,朕倒也放心。隻盼付將軍每年都能給朕養出三五千匹戰馬,養我天禹兵將,壯我天禹國威。至於姨母,朕望姨母和付將軍琴瑟和諧一世安康,也未天禹戰馬之事出份力。”

    付夫人急忙下來叩首道:“臣婦定當協助夫君盡心盡力為陛下,為天禹盡職盡忠,不敢有半分懈怠。”

    魏西溏笑道:“如此甚好,朕得姨母此話,便也放心了。到了西溟,一切都要重新熟識,姨母千萬要保重。”

    付夫人隻得應道:“臣婦帶夫君謝陛下關心。”

    魏西溏看向太後:“母後,姨母不日就要啟程前往西溟,今日就留姨母在宮裏用膳吧。”

    皇太後笑著應了:“母後本就沒打算讓她回去,日後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不多呆一會怎行?”

    付夫人趕緊應了:“謝太後,謝陛下,這是臣婦的福氣。”

    付夫人留在宮裏用膳,付錚在府上陪著付振海,付振海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反正怎麽看都不順眼。

    付錚嬉皮笑臉,這是自己老爹,再生氣也氣不了幾天,再說這都要走了,就算生氣他也想哄好了再讓他們走。

    “爹。”付錚喊。

    付振海從鼻孔眼哼了一聲,不理。

    “爹,娘被太後留在宮裏用膳,府上就剩我們父子,您句給孩兒一個好臉色成不?要不孩兒去把庶弟庶妹們叫過來陪著爹?要不然把柳姨娘叫過來陪著您也成。”付錚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的說著。

    付府人丁還算旺盛,不過,嫡係隻有付錚一人,其他都是姨娘所生,雖說如今付府的庶子庶女多少都有些成就,不過,付錚的光環太過耀眼,以致付府的其他子弟都被壓的死死的,根本出不了頭。

    付錚又是嫡長子,能力又出眾,付振海自然不會把視線放在其他庶子身上,付夫人的地位也極為穩妥。

    付振海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讓你娘知道看她不訓你。”

    付錚討好一笑:“孩兒怕爹古蕩,也是替爹考慮,爹不要跟娘講。”

    付振海自古吃菜喝酒,付錚又道:“爹,若是孩兒明年大婚,爹可會回京?”

    付振海看了他一眼,“到時看是否得閑吧。”

    付錚歎氣:“孩兒果然被爹嫌棄了,稍後就去找季統算賬,都是他害的。”

    這話說了,付振海看了他一眼:“這跟季統有什麽關係?盡胡說。”

    “他搶了我爹,孩兒不找他算賬找誰去?”付錚笑道:“爹你有瞪孩兒了!”

    小時候付錚一直挺怕付振海,也知道他是威風八麵的大將軍,那時候付振海可是付錚心裏的大英雄,如今他自己也成了威風八麵的上將軍,回頭再看他爹,竟然意外的發現就是個以自尊心很強的小老頭。

    和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在子女麵前,付振海一直都是正經嚴肅,而付錚在他麵前也是規規矩矩的,不過這麽長時間沒見,付振海是不知道付錚成了什麽樣。今日他總算是見識了付錚的德性。

    他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在陛下麵前也是這樣?簡直是胡鬧。”

    付錚也不反駁,隻道:“爹若是不跟孩兒生氣,孩兒哪裏敢如此?爹,若是明天孩兒大婚,你跟我娘趕回來主持婚禮可好?否則到時人家定會說孩兒不被爹娘待見,這麽重要的事爹娘都不回京。”

    付振海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得道:“回來回來,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得。我不回來,叫人以為你被付家拋棄了?爹有那麽傻?爹在西溟,若是被人欺負,還指著你的名聲撐腰呢。”

    付錚見他總算跟自己說了實話,頓時笑道:“如此孩兒就放心了,多謝爹。爹和娘去西溟,千萬保重好身體,孩兒在金州才能安心,若是有什麽事,爹盡管去找季統,他若敢說個不字,看我如何收拾他。”

    提到季統,付振海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半響才道:“你自己也保重,不管什麽事,都要以自己為先,就算上了戰場,也要學會保自己的命。爹不是教你貪生怕死,而是要知道自己的主將,擒賊先擒王,軍隊唯有主將在,軍心才在。哪怕一時敗了,隻要主將在,軍心也能扶起。主將要是沒了,就完了。”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付錚朗聲應道。

    “另外,你和陛下的事,為父其實並不十分讚同,隻是事到如今,為父也勸不了你。隻是日後,不管成婚與否,都是恪守君臣之禮,即便是夫妻,你與陛下也不同其他夫妻……”付振海原本不打算說,隻是如今又忍不住,倒是絮絮說起來。

    再如何都是自己的兒子,豈能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