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閑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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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大渣爺滴雙眼(⊙o⊙),小學木畢業,數學老師乃門衛大爺

    ------題外話------

    聽到動靜的柯大海探頭一看,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把奏折又捧回她的麵前。

    她抿著唇,眼眶微微發紅。

    魏西溏看著又一封類似的奏折,突然伸手,直接把那份東西砸在地上。

    他曾衝鋒陷陣一馬當先,他曾號令萬軍戰場廝殺。而她如今的舉動,莫過於折斷雄鷹之翼,拔掉老虎的牙齒。

    隻是對付錚,她心裏到底還是覺得有些愧疚,好在付錚容易哄,她一旦覺得他有些鬧心的時候,就會主動去哄,不叫他有想的時間。其實她也有想過,是不是該和付錚好好談談,若是她說了,或許付錚心裏便不會有更多的想法,隻是每次要說的時候,她都會覺得難以啟齒,畢竟,她眼前的人不是個毫無鬥誌的廢物。

    一旦內外勾結,到時候她就是甕中之鱉。

    她心裏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一旦付錚官複原職,後宮也將不得安寧,隻怕所有人都會盯著這個空缺,盼著往宮裏塞上眾多容貌俊秀的男子,王夫位置不敢指望,哪怕是側夫也會封王拜候,以此擴大各自的影響力,拉幫結派聚眾集權,可這是魏西溏最為忌諱的。

    魏西溏提筆駁回,一句後宮不得參政,便可擋回所有請奏。

    魏西溏坐在龍案後,低頭一份份的批閱,筆落在一份奏折上,頓了頓,那是一份請求讓付將軍官複原職的請奏,擺出了自古男兒多壯誌的話,希望能讓富有將才的付錚得以致用,否則便是天禹的一大損失。

    自古以來,男權當道下的後宮不得參政天下早已習以為常,隻是如今當政者為女帝,一時讓人忘了這個祖訓,而女帝的雷厲風行即可整軍,終於讓人再次想起了後宮不得參政的祖訓。

    當然,這一決定也向示人昭示了德盛女帝對於內外戚的態度,將後宮不得參政的祖訓秉持到底。

    陛下定下王夫人選的時候,那時羨慕的人不知有多少,如今付錚的處境倒是讓曾經那些羨慕的人深感慶幸,被選為王夫的不是自己,原來一旦當了陛下的王夫,便失去了參與國事的資格。

    人家私底下自然不是這樣說的。

    反正付錚現在的心思就是琢磨琢磨些一些小玩意,專研專研劍術或是無鳴會的其他一些武藝,再者就是逗弄逗弄黑麵兒,或者陪陪皇太後下棋解悶,反正是沒人聽到他抱怨過一句,對於被陛下奪了兵權這事,他似乎也沒有任何怨言。

    無鳴對於每次小醜妞抱他大腿喊相公的行徑深惡痛絕,如今小醜妞衝出來以後不是抱大腿,而是往地上一跪,磕頭喊師傅,每次都把小腦門上磕三個包以示誠心。無鳴終於表示滿意了。

    黑麵兒年紀小,人家忽悠什麽她都聽,特別是付錚人模狗樣的跟她說,師傅比相公對她更好後,跑去皇太後那端了杯茶,顛顛送到無鳴手裏,小腦袋在地上實實在在的磕出三個包,就當了無鳴的徒弟。

    無鳴終於在某一天付錚的提示下,絕對把黑麵兒從抱他大腿的行列踢開,收了當徒弟。

    “麵兒給皇帝陛下磕頭。”黑麵兒磕完頭爬起來,興高采烈的說:“師傅教的。”

    魏西溏有天無意中瞅見了,頓時被吸引過來:“麵兒,耍的不錯,誰教的?”

    小半個月下來,黑麵兒已經像模像樣把一把小木劍耍的虎虎生威。

    無鳴開始可嫌棄了,不過很快發現了黑麵兒的皮厚實這個優點,倒是當養了隻小狗一樣,時不時逗弄逗弄。

    小姑娘小,不過個子比一般小孩高,底盤也紮實,最主要的是經摔耐打,隻要不說不給她找相公,絕對是不會哭的。

    閑來無事的時候,還順帶著把黑麵提溜到無鳴麵前,慫恿黑麵兒學兩招。

    付錚頂著一個青王的名頭,過的逍遙自在,能在後宮待著,絕對不會到無故到前麵去,倒是把皇太後哄的團團轉。

    太後自然也是知道如今付錚的處境,隻是她也不便多說,再一個,她是發現付錚的心態似乎比別人以為的要好,他似乎也不甚在意更多,坦然的接受如今的生活。

    付錚的日子過的實在愜意,每日也就是喝喝茶練練劍,再不然就去找皇太後下兩盤棋。

    無鳴不但不能站在一旁拍手鼓掌,還得衝出去把小醜妞救回來,要不然陛下就會怪罪於他。

    不過,左相大人明顯沒有無鳴那樣的好脾氣,不是把她扔到水裏,就是扔到樹上掛著,要不然就是打算把她扔出去摔死。

    無鳴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左相大人入宮,被黑麵兒撞上,她會立馬鬆開無鳴的腿,離弦箭一般衝過去,抱住左相大人的大腿,大喊:“相公!”

    原本宮裏的人很少有人想起無鳴,如今倒是因為黑麵兒,動不動就被人看到那一大一小兩個人,站在某個柱子後頭,黑麵兒小姐死死抱著無鳴的腿打瞌睡,口水滴了無鳴一褲腿,無鳴則是一臉悲慟無語看青天。

    於是,無鳴走到哪,黑麵兒都抱他的大腿。

    無鳴最大的無辜就是那小醜妞他大腿喊相公的時候,他不說話,他不說話黑麵兒就覺得這就是自己的相公,付錚來就是把她相公搶走了。

    然後黑麵兒發現了無鳴。

    不過,黑麵兒在宮裏耳濡目染,規矩沒人教,但是有時候宮裏的氣氛也會讓她察覺,她本來就聰明,也識時務,大多時候看到氛圍不對,自己就好變的乖乖的。這也是為什麽初念覺得黑麵兒在宮裏待了一陣後,回去一看覺得還是有效果的原因。

    宮裏現在少了魏靜思這個好朋友,黑麵兒每天除了陪太後奶奶吃飯飯,睡覺覺,剩下的時間就是自己玩,學規矩什麽的,太後壓根舍不得叫她一板一眼的學那些複雜的規矩,隨便她玩好了。

    天天都這樣喊,不無聊嗎?

    無鳴:“……”

    黑麵兒一看到他,就伸手抱大腿:“相公!”

    無鳴得了魏西溏的提點,不敢欺負,於是隻能陷入被欺負的境地。

    黑麵兒現在可不是一定要相公,人家是看到哪個都問一句,打算先預定。

    對於付錚經常在無鳴在一塊,黑麵兒表示很生氣,他都有新娘子了,為什麽還要搶麵兒的相公。

    宮裏最大的人的相公,麵兒要離遠遠的,不然被砍腦袋怎麽辦?

    黑麵兒得知付錚不但成婚了,他的新娘子還是陛下以後,每次看到付錚就都隔好遠就停下。

    付錚在宮裏無事可做,時間卻是有了,倒是多了大把的時間跟無鳴切磋,順便跟黑麵兒打成一團。

    魏西溏看著那堆奏折的時候,也是覺得煩躁,不過到底還是要靜心,付錚這般看得清摸得透,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嗎?

    未成婚之前,付錚經常去找她,特別是在她處理政事的時候,成婚之後,為了避嫌,付錚反倒一回都沒去過。

    不過,也因此一戰,倒是掃了付錚原本的陰鬱。

    最後,魏西溏拖著身子回去處理政事,付錚照舊精神抖擻。

    本是嚇唬她的話,不成想她竟然應道:“你還有本事?”

    付錚翻身覆在她身上,貼著她的額頭道:“臣是不是倒打一耙,陛下豈有不知之理。陛下若是不願起來,那臣不介意再來一回。”

    她怒:“你還敢倒打一耙?”

    付錚慢慢睜開眼,一邊去追她的唇,一邊道:“又是誰故意挑釁?陛下若不故意為之,為夫豈敢這般放肆?”

    魏西溏嬌嗔道:“那得怪誰?”

    “這回可是擔心被禦史官知道,又要奏上一本了?”付錚調笑。

    她被他扣在懷裏,貼著他的脖頸,低聲道:“也不知什麽時辰了,朕的奏折還未批閱完。”

    付錚又道:“夢囈之言。”

    魏西溏笑,帶了鼻腔的音,還有些啞:“那是何人在說話?”

    付錚閉著眼回了句:“未曾。”

    待風停雨歇之後,魏西溏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睜開眼,然後慢慢翻了個身,麵向付錚,聲音黏黏糊糊,一聽就是情事過後帶了疲憊,她道:“王爺可醒了?”

    不多時,便看到帷帳內時不時被丟出一兩件衣裳,從外衫到褻衣,在床前落滿一地……

    “陛下都不介意,為夫自然更加不介意。”付錚說著,便伸手解她衣裳。

    她笑:“王爺這是要白日宣淫?”

    付錚腦子一轟,一伸手把她攔腰壓倒在床上,順勢拂袖一甩,兩邊帷帳紛紛灑灑落下。

    魏西溏立即湊到他耳邊,道:“朕等著你呢。”

    付錚咬牙:“陛下非得要臣傷了你?”

    魏西溏笑道:“還算滿意。不過,”她挑了下眉,眼神挑釁道:“王爺這兩日,似乎叫朕不是很滿意。”

    付錚問:“那陛下可滿意為夫的反應?”

    魏西溏睨了他一眼,歪著腦袋道:“朕想看看,若是旁的女子這般行事,朕的王夫是何反應?”

    然後看到魏西溏笑眯眯的坐在他身側,付錚不由笑出聲來,“陛下可是要嚇唬為夫?”

    付錚猛的坐起一把抓住她的手:“大膽……”

    魏西溏走到他麵前,順勢坐了下來伸手摸著他的腿。

    聽到腳步聲,他閉著眼開口:“不是說了,別讓人進來打攪?”

    魏西溏抬腳跨了進去,踏入寢殿,便看到付錚仰麵躺在床上,閉著眼,一隻手捏著眉心,一動不動。

    “回陛下,王爺說想一個人靜靜。”

    魏西溏問:“王爺在裏麵?”

    殿裏的人都齊刷刷的站在外麵,一看就是被付錚攆了出來。

    她回了寢宮。

    魏西溏猶豫了一下,然後放下筆,站起來道:“朕去看看。你們不必跟著。”

    柯大海一接到寢宮太監的通傳,便趕緊跟魏西溏稟報:“陛下王爺回宮了,現在正在寢殿歇著。”

    付錚回宮以後也沒往別的地方去,而是回了寢殿,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麽事,即便不上朝,也沒甚影響,他沒實際的事務,不過是掛了個閑職,一如當年的騰王。

    “遵旨。”

    魏西溏點點頭,“朕知道了,若是王爺回了宮,前來稟報一聲。”

    柯大海急忙說:“回陛下,王爺一早就出宮了。說是今日付將軍和付夫人要回西溟,他前去相送。”

    魏西溏在宮裏沒見到付錚,便問:“王爺可是出宮了?”

    付振海夫婦一行出發離開,付錚久久站在城門前,最後黯然轉身回宮。

    “錚兒恭送父親母親。”

    付振海到底沒再說些其他的,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道:“我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付振海臉上的失望不言而喻,原本指望付錚重振付家門楣,卻不想隻落了個青王的封號,堂堂男兒隻得像個婦人一樣困於深宮。

    付振海的臉色緊繃,想抬腳上馬,卻又折回頭,道:“國君當政,一旦婚配皆是重要外親,結果到了你這反倒是遏製。你看看如今付家是個什麽狀況?為父明升暗貶,家中其他弟兄一直無大的建樹,而你,看似權勢滔天,實則無半分權。你這……唉!”

    付夫人欲言又止,最終也隻能點點頭:“錚兒覺得好,那便好。自己在金州要學會照顧自己,母親一直對你放心。”

    付錚笑笑道:“父親,母親不必太過擔心。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本就是國之所向,如今陛下正是朝著此番努力,孩兒即便退隱深宮,也不過是提前了幾年罷了。幾年以後一旦天下大同,再精壯的將士也要收起利劍安於民間。所以孩兒如今,權當自在了。”

    說了一半,付夫人拉了他一下,“錚兒哪裏會知道如今這樣,你不必再說。事已成了定局,說再多也無用了。”

    關於付錚和魏西溏之間的事,付振海和付夫人自然不便多說,不過,付振海臨行前的話還是透露了他的不滿:“若是你早知今日,可還會想和她成婚?堂堂七尺男兒,本是將帥之才,如今卻落的個雪藏深閨的下場,錚兒你可真是……”

    皇太後不問政事,在禦水山莊待了大半個月後,便和付夫人帶著黑麵兒回金州,付振海也以馬場事務繁多為由,在付夫人回金州後,同她一道回了西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