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巫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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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麵兒對她咧開小嘴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興高采烈的跑出去捉知了,憋死小姑奶奶了。
魏西溏挑了眉,瞅了她一眼,“出去吧。”
皇太後正拉著黑麵兒在教訓,可憐的小黑妞都被嘮叨一天了,苦巴巴的小臉愈發的醜,看到魏西溏,她立馬衝過來,“咕咚”一下跪在她麵前,響亮的磕了個頭,大聲說:“麵兒給皇帝陛下磕頭,皇帝陛下萬歲。”
魏西溏急匆匆朝著後宮趕去,“母後!”
柯大海搖頭:“回陛下,王爺正帶著人在查,還不知怎麽回事。如今火已經被滅了,隻燒了些樹木,其他並無大礙。”
魏西溏詫異:“好好的宮裏怎麽會走水?麵兒玩火折子了?”
宮裏走水,忙的人仰馬翻。
無鳴要去滅火,沒追上。
無鳴不說話,直接拔出劍,巫隱一看陣勢不對,這是生氣,朝著後頭扔下一個火折子,快速的走了。
巫隱從倒掛的姿勢跟著翻上去,不妨一抬頭就看到麵前站著個人影,他仰頭看著無鳴,道:“怎麽著?頭不疼了?”
死活不回來,抱著他的腿不撒手,相公相公,誰是她相公?奇怪的小孩。
逮回去容易,送回來難。
原本想逮個小怪物回去養著玩,原來是個小孩。
巫隱掛在樹上,看著小怪物被人牽走了,不由鬆了口氣。
皇太後牽著黑麵兒的手回去,哪裏肯聽她說話,人找到她就謝天謝地了。
黑麵兒強調:“太後奶奶,麵兒真的找到相公了!”
皇太後伸手拍了她的小屁股兩下:“叫你亂跑,不知道睡覺要在床上睡啊?你跑這都說亂草的地方來睡覺,誰能想到?你這是叫太後奶奶擔心死啊?”
這一看就是在哪個睡迷糊了,還做夢夢到相公了,這豆丁大的小孩,怎麽就這樣了呢?
黑麵兒小黑爪揉著眼睛,嘀咕:“麵兒找到相公了……”
皇太後急的要死,一聽說找到了,不由鬆了口氣,親自跑過去接,“哎喲麵兒呀,你到底跑哪去了?太後奶奶都快急死了!”
黑麵兒又出現在宮裏,穿著晚上睡覺的褻衣,頭發亂糟糟的,揉著眼睛站在後花園的位置,茫然的看著周圍,一個太監發現了她,急忙喊道:“麵兒小姐找到啦!”
巫隱伸手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滾。”
黑麵兒伸出袖子擦了下自己的嘴,吧唧了兩下嘴巴,又喊:“相公!”
相卿慢悠悠的離開,“怎麽帶回來的,就怎麽送回去,若是敢引火進相府,本尊便讓生死不如。”
吐了巫隱一身,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我還是要殺了她。”
巫隱手一鬆,她“哇嘰”一聲都被摔在地上,爬起來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相公!咳咳咳……嘔——”
黑麵兒的小白眼都被掐出來了,兩隻手小手拚命抓著巫隱的手腕,嘴裏還吐氣似得喊:“相……公……”
相卿慢條斯理道:“殺了她,你也活不了。她是陛下特地找給太後解悶的,她若死了,太後必會傷心,陛下必會動怒,若是旁人查不出凶手,那本尊便是主動請纓,取了你項上人頭討陛下歡心。”
然後臉漸漸發黑,目光一淩,伸手鎖住黑麵兒的脖子,直接把她提了起來。
巫隱:“……”僵。
相卿冷笑:“既然把你娘子都帶回來了,就準備做皇家的駙馬吧。”
巫隱僵在原地,提著黑麵兒的手一鬆,她“哇嘰”一聲掉在地上,然後自己爬了起來,又衝過去抱著巫隱的大腿,大聲喊:“相公!”
如今這個好看的人送到她麵前,她不親預定下來,多笨啊!
她以前老想親仙尊預定來著,可是仙尊不叫她親,老是把她扔水裏洗澡,她一點都不喜歡在水裏洗澡,她要熱水洗。
今天見到這麽好看的人,黑麵兒直接親一下,這樣他就跑不掉啦!
黑麵兒見了那麽多好看的人,可是都讓人長大了才行,黑麵兒很擔心她長大了,好看的人都被妖精搶走,像她這麽好看的人,相公一定要像好看兒一樣好看才行。
她在宮裏的時候,有一回就看到陛下和青王爺親嘴了,親的就是小嘴,宮裏的嬤嬤說,這是相公和娘子之間才能做的事,親完了就跑不掉。
然後撅起小嘴,“吧唧”一下,親到了巫隱的嘴唇。
黑麵兒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眶裏慢慢印上一張極為俊俏長的又白的少年,她眼睛一亮,突然伸出小黑手,一把抱著巫隱的臉,大聲喊:“相公!”
“啊?”巫隱抓著黑麵兒,送到自己麵前,湊近了看,驚訝道:“原來是個小孩!”
相卿看他一眼,道:“這是宮裏皇太後收養的一個孩子。”
巫隱驚喜道:“哦,小怪物醒了!”
黑麵兒睡的正熟,被這樣一抓,醒了,睜開眼。
巫隱直接從樹上跳下,走到黑麵兒身邊,一把她提溜在半空,笑道:“仙尊一直不在府上,昨晚上我去宮裏玩了躺,竟然發現宮裏還有這樣有意思的小妖怪,就給帶回來了。”
“本尊問你她是怎麽回事?”
樹上的少年忽一下低下頭,露出一張驚城絕豔的臉,一頭墨一樣的黑發隨著他的動作垂落下來,少年一臉驚喜的看著相卿,道:“仙尊,你可算回來了。”
他看著樹幹上躺著的一個白衣少年,問:“巫隱,這是什麽東西?”
左相府後院內,相卿正麵無表情的看著樹邊拴著的一個小黑孩,正抱著膝蓋睡的昏天暗地。
付錚安撫:“太後不要著急,麵兒的麵相十分好認,若是在那出現,想必很快就能被人知道。我已經跟陛下請示,進出城門的孩子會嚴格盤查,一定把麵兒找回來。”
“錚兒來的正好,你快幫哀家想想法子,麵兒不見了,這宮裏宮外,就連水裏井裏都早過了,就是沒找著麵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看到付錚,皇太後就哭了出來,“我的麵兒呀!”
“錚兒見過母後。”
然後他去了皇太後哪裏,皇太後正在垂淚,“麵兒怎就這樣不見了?她別不是在哪玩了,睡著了吧?這孩子一直叫人省心,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哀家這要如何去跟陛下、跟人家父母交待?”
付錚無語的看他一眼,“你頭發上沾了怪異的香氣,想必是種能讓頭發吸味的香,香無毒,卻能擾亂人的心神,想必你已聞了一夜,早已聞不出來了,你去洗洗罷。”
無鳴詫異:“屬下不喜香味,未曾燃香。”
付錚走近,在他頭發上聞了聞,問:“你所在殿裏燃了什麽香?”
無鳴抬頭:“見過王爺。屬下昨晚上就覺得頭疼。早上疼的更厲害了。”
他去找無鳴,結果,老遠就看到無鳴用手撐著頭,坐在走廊台階上上,付錚過去:“這是怎麽了?”
“怎麽可能?”付錚直接站起來,無鳴的耳朵不是號稱隔了幾堵牆都能聽到動靜的嗎?怎麽可能聽不到聲音?
小太監應道:“太後已經派人問過魏侍衛,可魏侍衛說他不知道。”
付錚一愣,直接問:“魏侍衛人呢?”
小太監忙跪在地上,急道:“麵兒小姐,麵兒小姐從早上沒瞧見,太後讓人去麵兒小姐的寢殿,愣是沒找著人,宮裏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沒找著麵兒小姐……”
付錚看著他問:“什麽事這麽慌張?成何體統?”
正在書房翻著書,突然看到太後那邊的一個小太監慌裏慌張的跑進來,“王爺!王爺不好了!”
回到宮裏,付錚開始有點擔心,那蛇女不大正常呀,不過一想到遊龍當時漲紅的臉,又覺得好笑,笑完了又正了正臉色,算了,人家遊神醫是為了蛇女身上的蛇,又不是為了蛇女的身子。
付錚假裝什麽都沒聽到,遊龍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兩個道貌岸然的人相互說在一本正經的話。
又被捂住了,什麽話沒說,遊龍把她給拖了下去,一會過後才出來。
蛇女急了,扒下他的手:“奴家沒胡說,奴家就是喜歡呀。你昨晚上還那麽好,還幫奴家脫衣裳,還跟奴家說好聽的話,還摸奴家的……”
遊龍一看到付錚,便伸手去捂蛇女的嘴,“別胡說!”
付錚伸手扶著牆,差點邁不開步,是他想歪了,還是聽差了,他怎麽就覺得這是遊龍把人家給睡了呢?
蛇女正使勁往遊龍身上掛,那手就往他衣裳裏摸,嘴裏還道:“主子,奴家喜歡昨晚上的遊戲,你是拿什麽東西戳的奴家?奴家還想玩……你拿出來讓奴家玩玩……”
當然,幾日後再找遊龍,付錚才是真正服氣了遊龍對付蛇女的手段,因為他去找遊龍的時候,聽到了一段對話。
付錚目瞪口呆的看著,覺著遊龍果然是有見識的,對付這種腦子不大正常的女子,竟然也是得心應手。
“你沒嚼著味,當然不好吃。”
蛇女一口含到嘴裏,咽了下去,“不好吃。”
遊龍伸手拿了粒花生米送到她麵前:“要吃東西?”
“啊,”蛇女趕緊點頭:“奴家想起來了,奴家現在是公子的人了。”依依不舍的看付錚一眼,“公子,奴家……嚶嚶嚶……”
遊龍提醒:“花花姑娘,你不是跟了我嗎?”
往遊龍邊上一蹲,隻是眼睛還是惹不住往付錚身上瞟,然後扭頭看著付錚,最後一搏的問:“公子,奴家長的這麽好看,這麽美麗,你怎麽能忍心不要奴家呢?”
蛇女洗幹淨了,醫童還給她換了身像樣的衣裳,頭發還是濕的,就趕緊往這裏跑:“公子!”
遊龍:“……”都說不是看中那女子的容貌了,他隻是想要她身上掛著的蛇而已。
付錚:“……”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剛剛那女子,對容貌俊秀的男子幾位鍾情,遊兄日後可要看緊些。”
“蛇女便是禦蛇之人。”遊龍道:“在下幼時,在下的師傅跟在下說,蛇女就是天生禦蛇的女子,即便什麽都不做,蛇也會聽從她的指示,若是有人被蛇咬傷,蛇女的血便能解蛇毒。不過,剛剛那個有些癡,倒也罕見。”
“遊兄,何為蛇女?”付錚好奇問道。
“去吧。”遊龍下麵有個小醫童,把蛇女帶下去洗澡了。
蛇女點頭:“洗。”
遊龍道:“那便去洗幹淨,你這等模樣,帶出去臉上如何有光?”
蛇女幽幽的看了一眼付錚,知道他不會把自己帶回府裏,好容易有人要了,趕緊點頭:“要!”
說著,遊龍走過去,彎腰問她:“花花姑娘可願替在下端茶倒水暖床?”
遊龍又道:“在下並非是要這女子,不過是看中了她脖下乃至四肢扣著的蛇環藥罷了。”
付錚“啊”了一聲,伸手按住頭,蛇女。
遊龍對他一笑,道:“付公子有所不知,此女應該是蛇女。據傳中海過後有一座蛇山,山上居住著馴蛇人,每一代馴蛇人中必有一位蛇女出世,蛇女常年居住蛇山不能見人,此女語無倫次不知禮數卻有直言率語,一看就是出山不久。你看她脖下掛的那五彩項圈,其實那是一條口咬尾的活蛇,若是不知情之人碰了她,蛇必然會出口,如此,對方必死無疑。蛇女脖下掛的原本應該是百毒蛇,如今這條雖是百毒之蛇,不過實在幼小,想必原來的主蛇已死。她身上所有的蛇皆可入藥、可製毒,實屬罕見。”
付錚:“……”急忙伸手拉了拉遊龍的手,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遊兄,此女有癔症,還盡說胡說,你不可貪圖她的美貌……”
蛇女頓時“啊”了一聲,突然伸手抱著門柱子嚶嚶嚶哭起來:“公子竟然要奴家,那奴家可怎麽辦呀?奴家從今日開始就是公子的人了,奴家就不能找其他的男子了,要不然奴家就是水性楊花的女子了,嚶嚶嚶,好可惜……”
遊龍點點頭:“正缺一個,來吧。”
蛇女抬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公子,你家中可有妻室?可有妾室?奴家會端茶,會倒水,會暖床……”
“唔,”遊龍突然走了過來,道:“好一個標致的美人,怎被糟蹋成這樣了?”
蛇女話還沒說完,付錚便打斷:“在下知道你還會暖床,不過,在下不缺暖床的人。花花姑娘,你還是……”
“公子,奴家會端茶,會倒水……”
付錚擰著眉頭,隻得道:“那你要如何?”
蛇女繼續嚶嚶嚶的哭:“仙尊一定會把奴家醃了吃的。”
這要是在左相府,定然是沒有小童搭理她的,可旁人哪裏知道她的眼淚有幾分真假,付錚覺得她可憐,便道:“要不然,在下稍後送姑娘回左相府,替花花姑娘說兩句好話,可好?”
蛇女哭暈在門口:“奴家好可憐!奴家長的這麽美麗,公子怎麽忍心這樣對奴家,嚶嚶嚶,奴家不活了。”
付錚隻得道:“在下已有妻室,家妻賢惠,持家有道,在下不能對不起她,實在抱歉。在下還是勸花花姑娘跟仙尊說些好話,陪個不是,乖乖會相府妥當些。”
這事付錚可不敢做,陛下若是知道了,還不得一口咬死他?
蛇女又哭著說:“巫隱把奴家丟下了,自己走了,嚶嚶嚶……公子,奴家會端茶,會倒水,會暖床,公子收留奴家吧。”
“呃……”付錚又問:“你不是說回山找什麽人嗎?找到人了?”
蛇女抽噎著說:“奴家是從山裏偷偷出來的,不敢去找仙尊,仙尊一定會把奴家醃了吃。”
付錚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原來是花花姑娘,花花姑娘這是怎麽了?”
侍衛:“……”
蛇女怯生生的看著那侍衛,道:“奴家剛剛出世,不要這麽凶……”
門口的侍衛急忙把盤子奪下來,怒道:“你這人,吃東西不好好吃,老想吞盤子做什麽?”
他立馬想起了這是什麽人,這不就是左相府上那個有癔症的女子嗎?
然後,付錚便看到那女叫花子端起碟子,連花生米帶碟子,一股腦要往嘴裏塞。
付錚道:“說不定是哪裏來的叫花子。”說著,他站起來,伸手端了碟小菜,還拿了雙筷子放到門口,對那叫花子說:“若是餓了,你便吃點東西吧。”
遊龍搖頭:“怎會?在下初到貴地,隻有幾個舊識,並不認識。”
他和遊醫對視一眼,問:“找你的?”
付錚回頭,就看到他們包廂門口的門檻上,有個蓬頭垢麵滿臉髒兮兮懷裏還抱了個小包裹的女人,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看。
他跟遊醫詳談甚歡,正把酒言歡呢,突然覺得背後就像被人火燒了兩個洞,有人在盯著他看。
那肯定得過他恩惠的人,所以才認得他。
如今走街頭,經常會有路邊的乞丐跟他打招呼:“付大夫好!”
付錚一聽,覺得這稱呼他還是挺喜歡的,竟然就應了。
一來二去,金州的一些窮苦人,都誤認為他的大夫。
有時候在路上碰到有人病了卻沒銀子看病,他蹲下來不是給人家銀子,而是詢問一大堆,然後給對方一個花費銀子最少的方子,經常是幾文錢就能治大病,偶爾還會給人家銀子去抓藥。
再一個,人家醫師是對某一科在行,他倒好,看什麽不分,如今這就成了什麽都懂的了。
付錚本就是個聰明人,再加上他學的認真,是以,他如今對藥理十分了解,跟那麽多醫生聊過天,竟然說的頭頭是道。
這日付錚又逮著了一個江湖遊醫,名喚遊龍,此人在江湖上還算有些名氣,喜好結交好友,付錚經一位老醫者引薦,跟人家聊天聊的不亦樂乎。
反正別人眼裏他是個廢人,付錚自己倒是活的瀟灑。
付錚在百姓的閑言碎語中活的悠閑自在,每日進出的地方不是國醫館,就是拉著江湖郎中詢問,碰到哪個遊醫,更是好酒好菜招待,跟人家套近乎聊天。
人啊,就是不能貪圖享受,一旦享受慣了,就不想改變初衷。
原本應該和女帝互幫互助相輔相成的王夫付錚,卻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之人,最起碼,在百姓眼中,付將軍早已從一個叱吒沙場的馬上將軍,腐化成了一個碌碌無為的廢人,隻怕這輩子都這樣了。
再回頭看當初她做的事,她看似做了對自己有利的事,卻也在某種程度上把自己和相卿死死捆綁在了一起,以致如今相卿的位置比任何人的穩定。
似乎從最早開始的時候就是這樣,她對相卿殺不得、動不得,甚至一個不能否定相卿的地位,因為她是相卿點出來的。
她實在不知道是相卿故意為之,還是機緣巧合。
這二者之間相輔相成缺一便不能成立的關係讓魏西溏愈發頭疼。
一時之間,仙尊和女帝的聲望達到了巔峰。
仙尊原本就遠播在外的聲名愈發為人稱讚,而他當年指出的女帝星德勝女帝更是成為百姓眼中無可替代的吉祥鳥轉世的凰女。
而朝中那位以一等功臣被陛下冊封位居相位的世外仙尊,更是親自北上,以仙尊隻能為百姓尋得最佳水源,他比那些號稱更有經驗的鑽井人更能準確的找到水源位置,但凡他指點出的位置,必然能鑽出井水。
因為魏西溏的利民措施,讓大部分百姓都吃上了水和糧食,所以百姓得以活下來,也看到了德勝女帝比以往的皇帝更為重視他們,這心裏首先就得到了安撫,再加上大批官員帶在鑽井人入北,到處尋找適合鑽井的位置。
這事天禹旱情最嚴重的一年,卻也是天禹災民入京人數最少的一年。
即便如此,她在外頭的時間也占了一半,一部分是跟無鳴練劍了,還有一部分她去樹上抓知了了。
黑麵兒出去玩的時間總算少了,因為外麵熱,太後奶奶的宮裏有涼涼的冰塊,舒服。
大臣裏的胖子最慘,朝服從頭濕到尾,可陛下都沒叫苦,他們怎麽可能敢叫苦?宮有冰塊的地方也就是皇太後的宮裏。
入夏,酷暑炎熱彌漫天禹,就連早朝都變的無比痛苦,跟別說魏西溏身上那套厚重的帝王朝服了,即便是夏日的朝服,那也是針線密集針針見出了繡娘的真功夫。
大旱來臨,欽天監上奏的結果並不樂觀,好在魏西溏提前做了準備,從各地找出鑽井的手藝人送往北方,就算不能很快解決稻田旱情,最起碼讓百姓有吃喝的水,他們能生存下去,就不會灰心絕望。
魏西溏點點頭:“嗯,如此朕便放心了。”
付錚一笑:“臣哪裏是那等不知分寸之人?陛下隻管放心,臣心中有數。”
魏西溏歪著頭道:“付錚,朕知你想替朕分憂,不過,朕一直覺得相卿來路詭異,你平日和他吵吵嘴便也罷了,切莫和他大動幹戈,可知道?”
付錚怔了一怔,牽著她的手,道:“陛下不必多慮,臣自會替陛下分憂。”
魏西溏抬頭看他,臉上含笑:“朕知道,隻是愈發懷疑相卿罷了。這個人到底是何目的?”
付錚見她神色嚴肅,突然笑道:“陛下想什麽呢?臣沒打算用畏懼草害什麽人,臣不過是好奇罷了,再者,世間沒有畏懼草,臣自然也沒法用它害人,是不是?”
魏西溏抬眸看了他一眼,“畏懼草?”
付錚垂眸一想,又道:“哪日那女子好似說過,左相大人在世間隻懼一樣東西,喚著畏懼草。不過臣翻遍所有醫生,也未曾找到這種喚畏懼草的東西。所以臣想著,畏懼草此物,隻怕是仙山之物。”
付錚把這事跟魏西溏說了,魏西溏一臉詫異,“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頓了下,她突然又道:“不過,相卿會施障眼之術,這樣說倒是有可能。”
那三人急忙領命退下。
付錚略一思索,道:“如此,那處便是入仙山的路口之一。你三人先回去休息,把一路的路線畫出來。”
“那女子離開金州以後,一路往中海方向而去,屬下三人一路緊跟,一直行走中海邊境,隻是,過中海那女子便在海上沒了蹤跡,屬下三人在那邊海域尋了五日,都沒尋到的人,問了周圍打漁的漁夫,也無人見過那女子……”
“說吧,怎麽回事。”付錚問。
三人一臉羞愧,領頭那人道:“屬下等人有負王爺重托……”
付錚問:“跟丟了?”
三個月後,跟著蛇女的三個侍衛灰頭土臉風塵仆仆的回到了金州。
人家不高興,禦史才會高興,這是他在職責,於是滿意了。
禦史見付錚的反應,猜也知道被陛下說了,要不然以前見人三分笑的青王爺如今好好拉著臉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