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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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厲琛還是那一副冰冷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我與前妻本就是協議離婚,並非我脅迫,我會給我該得的一切。至於我現在的未婚妻,也希望各位不要打擾我。”

    顧厲琛這一段話說的流暢,似乎是之前就背熟了,臉色沒有半點不正常,在聽到他們要訂婚的時候,我的心髒皺緊,一絲絲的鈍痛感蔓延。

    我原本就隻是個情婦,不該奢望愛情的,現在他又快要結婚了,我竟然還能這麽難受。

    我一不小心打翻了盤子,盤子掉在地上,砰的一聲,碎了。

    發出很大的聲響。

    然而我卻無動於衷,眸光呆滯的看著新聞,留著眼淚。

    喬麥爾從外麵走進來,其實他一直都未遠離,所以一直守在病房門外,那一聲玻璃掉地碎裂的聲音。

    他打開門走進來,便看到一地的碎盤子,我閉著眼睛眼淚無聲的滑落。

    他抬頭看向電視屏幕,正是新聞的結尾,那個電視中的男子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和嚴璐下個月訂婚,也是顧氏分公司成立的日子,希望各位平日也不要打擾我和嚴璐的正常生活謝謝。”

    連續幾日我都比較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沉默的狀態。

    我每日雖然食不下咽卻還是硬塞入口,看著窗外,一整日就不說話。

    喬麥爾也時常來找我聊聊心,體貼至極,暖的令所有的護士都為之心動。

    本來想回去的,可是現在我懷有身孕,我不願意,也不可能再回南城,讓孩子受到外界的傷害。

    半年後我去醫院待產,我蜷縮在這個小小的病房之中,聞著藥水和喬麥爾帶來的百合花香味。

    這裏的環境寧靜極了,我覺得至少不用去想其他的東西。

    我逃避。

    開始不看新聞和報紙。

    我逃避。

    強顏歡笑,為了孩子我一定忍著。

    這天我又做噩夢了,夢到那個死去的孩子,夢到我媽去世……

    我忽然從夢中醒來,額頭上一陣冷汗,我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

    肚子開始陣痛,痛的我想要尖叫。

    我嚇壞,自從上一次的流產經驗,我無論做什麽都大驚小怪的。

    就算是偶爾的陣痛,我也會立即叫醫生,我怕,我怕這一次我還是無用的保不住孩子。

    “醫生,醫生!”我痛的大叫,按下了緊急按鈕,手腳疼痛的緊縮在一起,我的雙手死死的抓著床單。

    門被打開,幾個醫生護士從門口跑進來,喬麥爾緊跟在後麵,他擔心的問著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下我的狀況,“是羊水破了,理應是半個月後,應該是早產了。”

    接著就是將我轉送到手術室。

    前段時間便有醫生和喬麥爾商量了我生產的這件事,我早期因為流產的不專業子宮受傷後來保養不得當,雖然做過手術卻沒有治療根本。

    後來能懷孕也是奇跡,再加上懷孕期間並沒有保養好,我的身體比較瘦,生孩子非常不容易。

    很容易生下死胎,或者是有缺陷的孩子。

    所以醫生建議,還是不要生了。

    喬麥爾不能替我做主,我看見我那麽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忍瞞著我,我知道後我說我要生下來。

    然後他就每天鼓勵我,給我講笑話,看見我的心情一天天變好他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幸福。

    他告訴醫生,這孩子一定要是生下來,一定要用盡全力保證孩子的健康。

    即使孩子生下來不健康,他也會養著。

    我想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這樣慌張,從小到大,淡定如他,即使是破產我也相信他能著手不緊不慢的處理。

    可是現在他便感覺六神無主起來,我在醫院,他一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醫院度過的。

    總是能抽出時間便抽出一點,跑來醫院陪著我,即使不在病房裏麵也在外麵,亦或者是在醫生的診室問醫生最近我的情況。

    我知道他的心思,可惜我沒有那種心思,他是個好男人。

    進了手術室,我腦海裏一片空白,除了疼痛,還有恐懼和驚喜……

    終於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護士慌張的跑出去,對著喬麥爾說道,“孕婦大出血,已經陷入昏迷,需要緊急輸血,醫院血庫正在補給,可是分量不夠。”

    喬麥爾眉梢微皺,對著護士說道,“抽我的,我是o型。”

    大出血……

    我疼的快昏迷,眼前都是白的,隻聽到耳邊醫生的話,沒有一點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忽然傳出一陣哭聲。

    聲音卻弱的可以,我昏了過去。

    終於結束了。

    喬麥爾在病房裏照看我,本來想抱抱孩子,可是醫生說孩子有些不對勁需要檢查先抱去檢查。

    喬麥爾隻能呆在病房內照看我。

    我剛生完孩子,額頭上全是汗水,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幹裂。

    下唇還有那麽一絲血跡。

    他倒是有些擔心孩子的狀況,醫生什麽都沒說便緊急的帶著孩子離開。

    沒過多久我掙紮著從黑暗中醒來,我一直給自己一個意識,要看到孩子再睡。

    所以我沒有昏迷多久,便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問,“孩子呢?喬麥爾我的孩子呢?”

    我緊張的四處張望,牽動了還未愈合的傷口,疼的我呲牙咧嘴。

    喬麥爾心疼的用手帕擦幹我額頭的汗水,隻是用著溫柔的口吻說道,“孩子沒事,孩子被醫生抱走了。”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敲門聲,是一名護士,我見我已經醒來表情有些怪異,還是恭敬的說道,“喬麥爾先生我們有些事想要跟你說。”

    那名護士,看看我有些不好開口。

    喬麥爾低下頭對著我點點頭,“我先出去一下。”

    我雖然疑惑,卻還是點點頭,虛弱的說道,“去吧……”

    喬麥爾皺著眉走出病房,輕輕的關上房門。

    我半日沒有見到喬麥爾有些焦急,我到現在還沒看到孩子,我真的有些焦急。

    又下不了床,手動彈都不想動彈。

    期間還睡了一覺,才醒來已經是午夜,喬麥爾呢?

    懸著一顆心,一直高高掛著。

    這黑夜之中仿佛是能將人心吞噬。

    ……

    兩年後,一個小鎮。

    我正在街頭拉著一個小蘿莉逛街,小蘿莉有著褐色的卷發,頭發不長卻格外的可愛。

    那一粉嫩的模樣,讓過路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往她的臉上捏上一把。

    她說得一口純英語,發音標準,對著那些路人耍寶。

    “各位萌萌噠的叔叔阿姨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摸一下喬喬的臉隻需要五歐元哦~特價隻限今天!”

    我很無語的看著自家閨女在那叫賣自己,邊上的人一臉鄙視的看著自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他們一個個的都以為,我這個當娘的不稱職不給孩子吃飽,還讓孩子出來斂財。

    一個個愛心爆棚,往喬喬的手裏塞錢,讓我買點好吃的。

    喬喬來者不拒,一一收下,飛吻一個個不要錢的送,還唱起了小歌。

    她真的很小,那麽一個小小的人,袖珍一般的小人兒惹人愛惜。

    一年前她才學會走路,便要學著跑,一不小心摔倒白嫩的膝蓋上一大片的淤青,心疼的我整個星期眉頭都是皺著的。

    我真覺得自己那麽文靜的一個女孩,怎麽生出喬喬這麽一個活潑好動又粘人的熊孩子的。

    等喬喬獻唱完畢笑眯眯的跑回我的身邊,眼睛笑的彎彎的,明眸皓齒也許就是這樣的,“媽咪今天有發財喲~”

    我揉揉我的頭,毫不客氣的將我的小錢包搜入自己的包中,捏捏我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媽咪幫你保管一下,別讓怪蜀黍把它偷走了。”

    喬喬撇著嘴,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瞬間我覺得自己要被周圍人那些凶神惡煞的眼神給秒殺了,喬喬你真是給我招仇恨!

    喬喬笑嘻嘻的,露出我那的小白牙,得意的秀著自己有多麽受歡迎,我帶著喬喬逛完早市,兩人回到城堡。

    沒錯我們現在便就居住在這個小鎮唯一的城堡之中,這個方圓十幾平方千米的小鎮其中有一半都是這個城堡的領土。

    建築豪華,城堡的前後各有一處庭院,地域風格十分濃鬱。

    這便是喬麥爾的家。

    當初搬來這裏我有些不情願,我已經麻煩了喬麥爾太久太久,對於喬麥爾我格外的感激。

    可是在我搬離醫院的前一天,碰巧的聽到了某幾個護士在談論喬麥爾的事,我才發現,我虧欠了這個男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