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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所謂答不答應。欠洛王的人情要還，皇上的聖旨即是命。”舒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裏含著苦澀的笑容，望著夜空的萬點繁星，說道：“傾殤，你知這天下，有多少相愛的人，被這所謂的命生生的拆散？又有多少人，窮其一生的去追尋自由，追尋想要得到，卻究是無緣得到東西嗎？”

    絕傾殤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像是被什麽哽咽住了，竟什麽也說不出口。

    許久之後，她才暗歎一聲道：“舒燕，我記得你曾說過，一個人選擇什麽路，變會有什麽樣的命，有時候玩弄人的，不是命運而是人。那麽，你願意，讓別人玩弄自己的命，撰寫你所不想要的人生嗎？人情債，人情還，怎麽因此搭上一生？”

    “是啊，選擇什麽路，就有什麽命。可你知道嗎？”舒燕收回目光，凝視著絕傾殤，笑道：“為人臣，為人子，她的路，從出生就注定，從來都不由自己選擇。除了服從，除了認命，再無其它。”

    “不。”絕傾殤搖頭：“世鳳跟我說過，命這東西，你可以相信，卻不能認。”

    他的眸光，落在左司皓的身上，“他可知道？”

    舒燕搖了搖頭，“無須他知。我也不希望，他因為我，而做任何事情。”

    “舒燕，你就算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也不應該剝奪他人的機會。”絕傾殤有些為左司皓擔心，“你若真的嫁給洛王，如此大的消息，總會轟動青龍國，他不可能不知道。若他知道了，他會有多難過？這種感覺，舒燕你也償過。”

    她想，她和滄瀾成親之時，舒燕是心裏是什麽滋味，她很清楚，那麽，將來左司皓的心裏，會有怎麽樣，她也能夠了解。

    舒燕望著左司皓臉上爽朗的笑容，心裏有些愧疚，數月前，也是在這個院子裏，她欠他一個要求，曾答應過他，給他一年的時間讓自己能夠喜歡上他。

    距離的一年的時間，還有數月。

    可她現在，恐怕無法兌現當初給他的諾言。

    “我不是個輕易認命的人。”舒燕說：“可有些時候，你不得不認命。官家小姐的命，從來都不由自己。”

    她可以抗旨。但她擔不起，抗旨帶來的後果。

    她可以拋自己的性命，可整個舒府數千條性命，容不得她一已之私，拿出來賭。

    她要追求自己的所謂的自由和幸福，還是遵從皇命，保住父母，哥哥，弟弟和整個舒府上上下下數千人的性命？

    絕傾殤不是不知道，身為官家小姐的命動，如果，她不是廢物，水文昭當初沒有和她退婚，她現在，很有可能都已經嫁給了水文昭。

    抗旨，帶來的後果，往往難以想象。

    可這是指，她無權無勢的時候。

    現在，她不一樣。

    “舒燕，隻要你告訴我，你不想嫁給洛王。我就有理由幫你。”她看著舒燕，眼神堅定，一字一句的說：“我可以幫你，讓洛王收回娶你的念想，我可以幫你，讓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隻要你說，你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