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方程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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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簷下的那張臉……正是方程。吳崖饒有興致的瞧著他的怒顏,道:“天譴?枉你還是魔族中人。居然跟你那隻知道談情說愛的舊主一樣,相信什麽天譴。”
方程咬牙切齒的道:“這些與你無關,總之、你們休想再讓我做任何事。”
“是嗎?”吳崖笑了笑,“你以為、把你那白癡妹妹送出國,就安全了嗎。”
方程氣急,嘴裏蹦出一個“你”字,竟隻能凶神惡煞的幹等著眼,什麽話也說不上來。他妹妹,元神曾受重創,癡傻多年,已是生不如死。卻還要被人攥在手裏,時時刻刻受到生命威脅。若不是為了救出他妹妹,孔四喜幹的那些事,豈能逃過他的天羅地網。
電腦裏的監控記錄,就是他親手搞掉的。
吳崖濃眉輕輕一動,不急不予的道:“急什麽,我隨口說說而已。相信這一次的事,不用你妹妹,你也會很樂意接受。”
方程整張臉氣得一抽一抽的斜睨著他問:“什麽事?”
吳崖目露一絲狡黠的精光,“你好像、已經有很久沒見過白芷蘭了吧。”
方程心中大驚,憤然怒道:“你們要我去對付她!想都別想,不可能!”
吳崖斜斜一笑,“話別說的那麽早。好歹,她也是我魔族領主,我們又怎麽會對付她。君上的意思,隻是讓你去看望一下,順便拿點東西而已。”
方程眉心一跳,眯起眼、問道:“什麽東西?”
————
隻因一場不知是天災,還是人禍的特大慘案,警署辦公大廳裏,全員徹夜無休,沉寂得隻剩下一串串敲擊鍵盤的響動。
陳永華反手叉腰,站在門外的走廊邊,斥責道:“胡鬧!你才加入警隊不到兩年,處理的還都是後勤工作,也沒正式配槍。我要讓你去,出了事怎麽辦。”
方程嬉皮笑臉的打個哈哈:“孔四喜又不是什麽黑道大鱷,能出什麽事啊。陳sir,你就讓我去吧。”
陳永華愁眉一鎖,“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你不是沒看到,孔四喜是什麽情況。天網監控,明明拍到他是和孔瑩瑩一起進的市區。結果就他一個人回來,問他什麽還都閃爍其詞的,他要沒問題,我就不信陳。”
——呼……氣性還挺大,動不動就要改性換姓。
方程搔了搔頭,燦燦道:“所以我才要去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問出什麽嘛。”
陳永華額頭上的皺紋又折深了幾分,“要能套得出話,還用我安排人去跟蹤嗎。那麽多刑偵專家,都拿他沒辦法,你還能有什麽辦法。我已經查過了,那天他買的機票是去內地的,不是跑路、還是什麽。他就是做賊心虛,怎麽可能讓你套出話。”
方程繼續燦燦的軟磨硬泡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你就讓我去吧,飛哥到現在都還下落不明,我要不做點事,心裏總是不踏實。”
想到林飛,陳永華愁容更甚,憂心忡忡的思量了一番,諄諄提醒道:“隨時跟我保持聯係,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必須立刻撤出來。就算要抓人,也不用你去。”
——搞定!
方程樂了,忙不迭的點著頭連連稱是。而後就興匆匆的離開了警署。
他雖是半數因為迫於無奈,才接受吳崖的委托,但想到能見到白芷蘭,心裏還是很高心的。畢竟太久沒見了,自打她與孔天厥在一起之後,便常年避世歸隱,鮮少露麵。
白芷蘭是青丘帝姬,狐族的寵兒,待人也十分親和友善。他與妹妹方妙靈,本是兩隻野狐狸,也全仰仗她出手相救,才得以存活。還追隨了她數十萬年,要說沒有一絲掛念,那都是假的。
這一次,若不是吳崖,他都還沒機會知道她的下落。所以……即便知道他沒安好心,他還是應承了下來。
心想,他去,總好過其他人。至少可以偷偷通風報信一番。說不定如此一來,事情還會有一線轉機。他就不信了,以孔天厥的能力,加上還有青丘帝姬,對付不了一隻龍族餘孽。
不過……他倒是樂顛顛的走了。陳永華卻還站在原地,憂心無比。
一夜之間死傷無數,波及全城,加上還有一棟憑空消失的大樓,和一大波神智失常的人。就算再怎麽不情願相信鬼神一說,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事情並非人力所能及,基本已坐實了是妖物所為。
而孔四喜的表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有問題。方程此番前去,叫他如何不擔心。
可如果方程真能有辦法套出話,也不失為一個途徑。
想到這些,他不由憂慮起了與林飛失蹤的那一大波人,一個個了無音訊,生死未卜。如果真凶是魔鬼,那抓走那些人,是為了什麽?
食肉?飲血?不……應該不是,否則哪需要鬧出那麽大的動靜。
他想不明白,身處於空冥之都的林飛等人,也同樣困惑不已。
……
沐月大草原之中,林飛一行人,總算是找到了一處相對安全的休息地點。龍吟九曲的末端,草海之極,祭月湖邊。
他們是逆向而行,龍吟九曲的源頭,則是萬煌嶺中的焽霧山。
此處清風徐徐,碧草芬芳。璀璨的星光,嫣紅的月,散發著輕柔、迷離的光暈。將四周映襯得格外嫻雅寧靜。
麵對著萬頃煙波的湖泊,眾人的心中,如同湖麵上繚繞的水霧般,茫然而又絮亂。
其中半數以上的人,原本是在酒吧買醉,在賭場揮霍,過著一個風花雪月的夜晚。卻在轉眼間,陷入了一個地獄般的凶險地界。能否出去,還是個未知數,反而瞅著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慘死。叫人如何不迷茫,不心亂如麻。
紛紛神形俱疲、癱坐在草叢中,抱怨的、哀歎的、比比皆是。
其間有一道身影,在沉寂中,無甚言語、無甚舉動,卻分外引人注目。
那便是彥冠修。
他遠離在人群之外,獨自望著前方的一片湖,嶷然不群。孤傲的身影,冷峻的側臉,半隱在月光下,更添了幾分魄人的凜冽氣息。宛如冬日裏最寒冷的霜雪,渾身上下都是冷的,冷得側骨,冷得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