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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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雪兮和裴雲梵沒有回鬼醫街,而是直接去了鳳王府。
他們看到鳳王府上已經是亂成一鍋粥,隨便拉了一個小廝問情況,得到的回答是:“洛姑娘在沐浴的時候突然吐了一大灘的黑血出來,風鳳王爺正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糟糕!”裴雪兮暗叫不好,大概是洛秋水已經加快了毒發,可是不應該啊,她記得自己留了一張藥方給鳳梟,讓他照著藥方的內容做的,怎麽會這樣呢?
在小廝的帶領下,裴雪兮和裴雲梵二人來到了洛秋水沐浴的房間,看見正在門口焦急踱步的鳳梟,鳳梟也看到了風塵仆仆的裴雪兮和裴雲梵二人,連忙趕上來抓著裴雪兮的肩膀說:“你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恩。”裴雪兮點點頭,卻不著痕跡的推開了鳳梟,態度有些冷淡:“先讓我進去看看她的情況。”
“好,好。”鳳梟連說了好幾個好,便讓裴雪兮進了洛秋水的房間。而裴雲梵看到洛秋水這個態度,心中突然沒來由的覺得爽快。
鳳梟無奈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裴雲梵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心中滿是不屑。
不一會兒,屋內的丫鬟出門來通報:“裴小姐說要馬上備熱水和這個藥材!還說一會兒要兩個丫鬟進去幫忙。”說著,丫鬟還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了鳳梟,鳳梟接過藥方,馬上差了小廝去藥房取藥,又叫了兩個小廝去備熱水,才又坐下來問那個丫鬟:“現在秋水怎麽樣了?”
“裴小姐說不太樂觀,若是熬得過今夜,也就沒什麽大礙了,可是要是熬不過今夜,恐怕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了。”丫鬟如實稟告鳳梟,鳳梟聽完心中涼了一大片,卻不是心痛,而是覺得像失去了至親一樣的難過惋惜。
鳳梟擺擺手,讓丫鬟回洛秋水的房間裏去幫裴雪兮,又點了一個丫鬟和她一起進去。
“鳳王爺現在什麽感覺?”裴雲梵的語氣像是蔑視又像是好奇。
但是鳳梟沒有心情回答他,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你有沒有想過,是誰要害洛秋水呢?”裴雲梵見他這個態度,也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趣味的拋出一個問題給鳳梟。
鳳梟聽到裴雲梵的這個問題,才稍微抬了抬頭,眼神中盡是王者氣質,語氣也是一方強者的語氣,問他:“你什麽意思?”
“我是說,王爺身邊就埋伏著咬人的狗,王爺卻不自知啊。”裴雲梵像是幸災樂禍,讓鳳梟看著心中十分不痛快。
鳳梟以為裴雲梵會繼續說下去,就沒有再講話,卻沒想到,裴雲梵說了幾句,就就此停了下來。
裴雲梵不想自己私闖鳳王府的事情被鳳梟知道,因為鳳王府上守衛的高手眾多,他要是以裴雲梵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躲過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守衛的,所以他更不可能親眼看到是洛秋水自己給自己下毒,再說,他也不想鳳梟和裴雪兮冰釋前嫌,所以他就沒有再說話。
鳳王府上的人做事效率本來就很高,再加上這件事情有可能關及未來的風王妃,所以每個人都是用上了比平時更加高的專注力,熱水很快就送了上來,藥材也選好送進洛秋水的房間,供給裴雪兮為洛秋水治病用。
而洛秋水的房內,一個丫鬟正忙著給洛秋水不停的換熱水,保證她的體溫,也擦幹淨被血汙染的身體,另一個丫鬟正幫著裴雪兮研磨藥粉和處理藥渣。
“你把這個拿出去,讓他們熬出來,熬好了之後再端進來!快去!”裴雪兮看著洛秋水的額頭在不斷的冒冷汗,吐黑血的頻率更是越來越頻繁,心中也不免著急。
“是!”丫鬟點頭應了一聲,也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鳳梟見到丫鬟拿著藥方和藥粉出來,又連忙迎上去焦急詢問。
“裴小姐說好不得了,剛才洛姑娘又吐了好幾口黑血,裴小姐一看,就說不好,怕是又被人下了毒了!”丫鬟急急的說著,拿著藥方給鳳梟:“這是裴小姐讓熬的藥!”
“快去!快去熬藥!”鳳梟已經開始覺得煩躁,心裏怎麽也想不明白,是誰要害洛秋水,他心裏已經知道不是裴雪兮做的,但是他想不到,還有誰和洛秋水有恩怨,畢竟他的這個小師妹,平日待人平和,就連那天他命人送過來的一箱糖人,她都說為了獎賞下人,紛紛分給了府上的丫鬟和小廝們,他想不到,為什麽還有人要害她呢?
直到第二天天亮,丫鬟們拿著裴雪兮給的藥方進進出出好幾趟了以後,一臉疲倦的裴雪兮才走出房間。
裴雲梵已經離開,鳳梟坐在洛秋水的房間外,也是一晚上沒有合眼,兩隻眼睛都布滿血絲,也顯得疲倦異常。
“秋水怎麽樣了?”聲音還有些沙啞,看來這一夜,鳳梟既沒有睡覺也沒有喝水吃飯。
看到鳳梟這個樣子,裴雪兮不知原因的有些不耐煩的回答他:“比昨晚好多了,大概再過幾天就能轉醒了,不過我也不敢保證,中途有沒有人再給她下毒。”
鳳梟以為裴雪兮這不耐煩的語氣是因為之前他們說好的協議的關係,沒有多想別的,就點了點頭,對她說:“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
“可以。”裴雪兮的回答簡潔明了。
“好,”鳳梟見她不想和自己多說話,也就沒再多問,隻是背著手說:“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裴雪兮沒有回答他,而且繞開他,徑直離去,鳳梟回頭看著裴雪兮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陌生,但是他現在的心還懸在洛秋水的身上,就沒再把心思糾結在裴雪兮身上,而是快步走進洛秋水的房內。
看著床上了無生氣的洛秋水,鳳梟的心裏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主子,你也一天沒有好好休息了,還是去屋內休息休息……”千羽出現在鳳梟的身邊,對鳳梟關心到。
其實千羽心中也覺得這個洛秋水似乎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柔弱善良,他總覺得洛秋水背後,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他沒有和鳳梟明說,因為鳳梟對洛秋水的情感,他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和鳳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鳳梟也是不會相信他的話的,反而可能覺得自己多管閑事,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不用。”鳳梟拒絕了千羽的提議。
“可是,王爺您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千羽又一次提醒他,鳳梟雖然沒有生氣,卻已經有些不悅,開口冷聲說:“我自有分寸,你退下吧。”
千羽還想再說些什麽,卻在看到鳳梟的表情之後還是選擇了閉嘴,默默的應了一聲:“是。”就退下了。
“你們也退下吧。”鳳梟有些力不從心,讓身邊守著洛秋水的丫鬟退出房門外。
他坐在洛秋水的床邊,不知不覺的想起來裴雲梵昨晚對自己說的話,身邊的人嗎?的確也有可能,畢竟裴雪兮沒有那麽笨,不可能那麽明目張膽的在藥裏下毒,何況,是她親手熬製的藥,如果她在自己熬製的藥劑下毒,她就絕對是會被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所以不可能是裴雪兮,再說後來裴雪兮還花了那麽多時間精力,去救洛秋水,所以這完全說不通啊……
鳳梟冷靜下來,想了想這件事情和裴雪兮應該關係不大,可是當時自己怎麽就誤會了她呢?
心中不禁覺得有些愧對於裴雪兮。
但是又會是誰呢?他府上沒有丫鬟或者小廝會那麽大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難道是洛秋水帶回來的人?也不可能,那個人是個啞巴,看起來也憨厚老實的樣子……
他正冷靜分析著,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他說了一句:“進來。”
“王爺,這是裴小姐差人送來的東西。”鳳梟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打開一看,竟然是自己很早以前送給裴雪兮的那塊玉佩。
“她有沒有說什麽?”鳳梟看著玉佩,心中疑惑萬千。
丫鬟搖搖頭:“那人送來這個就走了。”
“嗯,”鳳梟有些煩躁的應了一聲:“你下去吧。”
“是。”說完丫鬟就關上了門,走出了洛秋水的院子。
鳳梟起身走到窗口,手中捏著那塊玉佩,心中隱隱約約感覺不安和煩躁:當初自己幾乎是瞬間決定把這個送給裴雪兮的,現在她把東西送回來,是因為那張因為要給洛秋水治病而簽的契約的原因嗎?可是她為什麽要和自己簽契約?是因為自己對她的不信任嗎,還是說她……
一個想法突然跳入鳳梟的腦子裏:難道是裴雪兮的心上人回來了?
他曾經聽玄一說裴雪兮以前受過很嚴重的傷害,所以後來再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可是他當時想問,玄一卻不再回答,而他派人打聽,也是屢次無果,他突然想再去調查一次,或者說直接去問裴雪兮?
可是萬一她不肯見自己或者說還是和剛才一樣冷淡,對了,她之前對自己如此冷淡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拿著玉佩,鳳梟第一次覺得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