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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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到了太後的宮中,發現到場的人的確不多,隻有一些平日裏和太後走的極為親近的皇子在場,還有孟國國君和皇後。
“鳳王到!南楚公主到!”有站在宮門口守著通報的人對裏麵喊著。
大家的注意力現在都到了剛走進來的鳳梟和裴雪兮他們身上了。
而宇文千城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兩個,在他身旁的洛榮華自然是發現了他的這個眼神,也明白了宇文千城的意思。
“兒臣見過太後,孟君。”鳳梟走了進來,然後對著太後微微的彎了彎腰,又看了一眼宇文千城,算是行過了禮。
裴雪兮是皇帝親自封的公主,又是選定了的鳳王妃,所以她也沒有不行禮的道理。
“兒臣見過太後,孟君。”裴雪兮這個禮行的極大,也極為規矩。
太後聽過她和鳳梟的事情,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是這一見了麵,太後竟然高興的不像樣。
“起來吧,快起來,都是自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禮。”太後看著裴雪兮乖巧的樣子,心裏歡喜的很。
之前她有聽過身邊的宮女說起過這個南楚公主和鳳梟的事情,心中一直覺得這個姑娘家也真是可憐。
“來人,賜茶。”太後高興的吩咐著。
“謝太後恩典。”裴雪兮很懂規矩的又跪下來謝了太後的恩賜,然後就從侍女的手裏接過了太後賞賜的茶。
“太後,寡人看您這個未來的孫媳婦一定會很孝順您的啊。”宇文千城突然插嘴,差點讓裴雪兮端不穩茶碗,
“是啊,本宮也覺得這個南楚公主,看起來眉目清秀,一定乖巧的很。”洛榮華也笑的意味深長的說到。
她是注意到了裴雪兮剛才的手抖,而不僅是洛榮華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洛秋水同樣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好了好了,既然都已經來了,”太後笑的一臉慈祥:“那就快坐下吧。”
“是。”鳳梟和裴雪兮異口同聲,可是這個洛秋水初來乍到,並不明白什麽規矩不規矩的。
她隻是學著鳳梟和裴雪兮的樣子,一起行了行禮,拜了拜,然後就不知道要往那裏走,又應該做什麽說什麽了。
而這個太後看起來也並不是很喜歡跟著鳳梟一起進來的哪個女子,一直都沒有招呼她,連名字和身份都沒有過問。
其實也不需要再問,太後隱約都能猜得到洛秋水的身份。
倒是鳳梟十分自然的一手牽著裴雪兮,就往自己的位置走過去,然後還吩咐侍女給洛秋水再準備一席位置。
侍女很快就拿了墊子上來,但是洛秋水卻沒有和鳳梟待在一起。
不需要別人吩咐,他們就直接讓洛秋水坐在了下位。
願意很簡單,剛才他們進門的時候,門口的太監通報了鳳梟的名字也通報了裴雪兮的名字,唯獨沒有提到這個麵容姣好的女子。
那也就是說,她的身份地位都遠遠不如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鳳梟賞賜了她一席座位已經是天大的榮幸,她已經完全不可能坐在鳳梟和裴雪兮的身邊了。
這時候洛秋水終於感覺到了天大的羞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從她身上飄過去,不管是男還是女,都在奇怪,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人。
“鳳皇兄,這位女子是……?”終於有年紀輕輕不懂事,而且又不知道鳳梟和裴雪兮洛秋水三個人事情的皇子提問了。
鳳梟倒是回答的輕巧:“是本王的同門師妹。”
鳳梟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小聲嘀咕:“王爺怎麽還有這樣的師妹啊,看起來真是不懂規矩。”
“是啊,你看她那個樣子,雖然長得不錯,但是估計也沒什麽本事。”
他們說的很小聲,可是裴雪兮聽得見,洛秋水也聽得見。
但是洛秋水又有什麽辦法?她現在在這裏,敵眾我寡的,難道要現在發脾氣,讓鳳梟對自己更失望嗎?
難道自己還想要更丟臉一些嗎?
太後一聽鳳梟說,這個長相不錯的女子竟然就是那個傳聞裏破壞鳳梟和裴雪兮兩個人關係的什麽師妹,太後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果然是不需要過問這個女子的身份的,太後心裏這樣想到。
洛秋水在這裏飽受煎熬,裴雪兮心中卻是得意的很,她要洛秋水進宮的目的不過如此。
當裴雪兮上一世還是洛琅華的時候,她已經專門學過了宮中的禮儀規矩,這裏雖然和孟國不同,但是宮裏的規矩都是大同小異的。
所以裴雪兮第一次來宮中就沒有覺得有什麽禮儀方麵的不適應,但是洛秋水就不一樣了。
洛秋水從來沒有進宮過,雖然一直和鳳梟待在一起,但是鳳梟的性格一直都是隨和的,也沒有多在意和洛秋水相處時候的規矩。
所以洛秋水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感受,宮中規規矩矩的生活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也就造成了現在的場麵,所有人都覺得洛秋水無理野蠻,而裴雪兮落落大方。
“怎麽把同門的師妹帶過來了?”太後語氣不悅的問到。
有話說,帝王的臉,六月的天,其實隻要是在宮中生活了很久的,手中又有權力的人,他們的性格都如同海底針一樣,怎麽也摸不透的。
所以太後前一秒還是滿臉慈祥的表情,現在卻是明顯的不高興了。
洛秋水覺得局促不安起來,她強迫自己什麽動作也沒有,但是她這樣什麽動作也沒有,卻還是讓太後心中厭惡。
“我不是隻讓小太監去請你和你的鳳王妃嗎?”太後的語氣聽起來竟然有些像是質問。
“不會是有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洛榮華本來性格就十分外向,現在說起話來也是不知輕重。
但是太後正在氣頭上,說話的人又是別人身份高貴的皇後,難不成太後還會追究皇後的不是?
這種事情,擺在誰麵前,不都是孰輕孰重一眼就看得分明了?
所以經過了洛榮華這麽一句火上澆油一般的話以後,太後更是怒不可遏了:“皇家的高枝可不是誰都能攀的。”
“要攀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說。”太後的威嚴讓現場所有人都不敢插嘴,可是裴雪兮偏偏在這個時候說話。
因為隻有站在裴雪兮這個立場上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麽的重要。
她要趁著這個機會,告訴所有人,她裴雪兮才是真正配得上鳳梟的人,無論是身份,還是品性。
“太後,是我執意要讓秋水來的。”裴雪兮站出來解釋,臉上還是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宇文千城在哪一瞬間,竟然覺得裴雪兮的樣子很是熟悉,但是他還沒有把她和那個被自己折磨致死的皇後聯係在一起。
“怎麽就好端端的要帶著個不管事的人進宮來?”太後一聽是裴雪兮說話,語氣緩和了很多。
這樣一對比,更是讓洛秋水覺得無地自容,但是她並不知道要自己進宮到底是誰的主意,當然也不相信裴雪兮剛才的話。
洛秋水不認為裴雪兮會那麽好心的讓自己進宮,而且一開始她還準備在這次進宮的時候,好好的整一整裴雪兮。
“兒臣隻是……”裴雪兮走到太後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太後竟然又歎了一聲氣。
“你也是苦命的孩子啊!”太後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咱們繼續慶祝吧。”
既然太後都已經發話了,那還有誰敢繼續議論的?
所以大家都都不再去討論剛才的事情,他們的注意力也從洛秋水的身上移開了。
這時候,又是幾個梨園的小戲子進來,唱唱打打了一段,惹得太後直笑的合不上嘴。
而等到裴雪兮回到鳳梟的身邊,鳳梟才好奇的小聲問她:“你剛才和太後說了什麽?太後怎麽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了?”
“沒說什麽,隻是說你要給你的小師妹物色夫君。”裴雪兮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鳳梟也是無奈搖頭,笑了笑。
剛才太後生氣發怒的時候,鳳梟並不覺得害怕,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人是自己帶進宮來的,而且對方又是自己的小師妹,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出來說句話。
可是鳳梟就是擔心,如果自己在這麽多人麵前,直接給洛秋水說清,那不就等於是不給裴雪兮麵子了嗎?
所以他就在糾結之中,可是還沒等他糾結出一個頭緒來,裴雪兮就直接賠笑著站起來。
而更讓鳳梟覺得驚奇的是,她居然隻是三言兩語就讓太後放了洛秋水這一碼,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鳳梟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洛秋水並沒有。
她並不知道裴雪兮剛才在太後的耳邊說了什麽,她隻看到太後最後無奈的樣子。
洛秋水的直覺告訴她,裴雪兮絕對沒有說什麽好話,甚至還可能是說了比如是自己強製要他們帶著一起來的這樣的話。
洛秋水越想越覺得裴雪兮的可怕,而她也越想越心寒。
剛才自己的處境那麽窘迫,可是鳳梟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