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傑巴端起那塊石頭，高高舉過頭頂，狠狠地砸在溪流中另一塊大約四十五斤重的大石上。

    “芒哥兒！快！”悟靜跳下水，一把攀住石頭一角，招呼道。

    “一！二！三！”劉芒口中喊著號子，和悟靜一起，將傑巴剛才砸過的大石翻過來。

    “有！”悟靜發出驚喜的叫聲。石頭翻開後，有一條二三十厘米長的小魚正翻著肚皮，在水底緩慢掙紮。

    石頭從高處砸下，力量震動溪水，順便也將躲藏在石頭下的小魚給震昏了。

    悟靜將這條魚逮起來，遞到劉芒麵前：“芒哥兒，給！看是你知道的那種魚不？”

    劉芒接過來，扣住魚鰓，提到跟前細細觀看。

    這種魚頭大身小，全身呈土黃色，腹部有四張扇形的魚鰭，像是四條小腳。頭部下方有白色的吸盤，肚子圓鼓鼓的煞是可愛。

    “沒錯。”劉芒點點頭，將這條魚放入網兜。

    “那多砸點。等會咱們就在這溪邊生火弄一頓吃吃。”

    接下來，傑巴用石頭不停的砸著溪水中的大石，而劉芒和悟靜則扳動石塊，將被水流震昏的小魚撿入網兜中。

    “這條太小，就不要了。”每撿一條，悟靜都要叉開手指比劃一下，沒有超過一巴掌大小的石巴子，他都重新扔回溪水中。

    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劉芒他們從這條溪流中捕捉到了30多條石巴子魚，大概四五斤的樣子。

    “現在不是雨季，可真難捉啊！”不停的翻動石頭，讓悟靜累得氣喘籲籲：“到了雨季，這些魚都爬到樹上產卵，隻需拿根棍子，往上捅就行了。”

    “到中午了，要不咱們先把飯吃了吧。等下午再捉一點帶回去，給我師父和師叔嚐嚐。”劉芒建議道。

    “行啊！芒哥兒，你準備怎麽做？”

    “烤怎麽樣？這種魚隻有一根主刺，肉質又鮮嫩，放火上稍微一烤，再撒點佐料肯定濃香撲鼻。”

    “烤？不好吃吧。”悟靜提出異議：“這種魚就是肉太嫩了，一烤的話外麵熟了裏麵還沒熟，非常容易老。不如一鍋煮了，弄點湯喝喝。”

    “你以前是怎麽烤的？”

    “就用棍子串著，放火上啊？還能怎麽烤？”

    “那是你方法不對。”劉芒想了想：“要不這樣，弄個七八條開湯，剩下的我全烤了。”

    “你是廚師，你說了算。”

    “那好，傑巴去撿柴火，我去處理魚，和尚你去溪邊尋點野蔥回來。”

    “好嘞！”悟靜和傑巴應了一聲，去了。

    劉芒提著這兜石巴子魚走到溪邊，不用刀，直接從魚的下巴處用手一撕，便撕開魚的腹腔，將裏麵的內髒取出，清洗幹淨。

    “這魚真的挺嫩。”劉芒用手掐了一下，嘖嘖讚歎。

    石巴子魚除了無多餘的刺外，身上也沒有鱗片，隻有一層黏液，這點和市場上常見的‘黃辣丁’有些相似。

    將魚洗剝幹淨，劉芒從背包中取出一個野外生存用的小鍋，再取出一點麵粉。

    麵粉是傑巴堅持要帶的，說是路上萬一餓了，可以現搓幾個麵團烤製吃，沒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場。

    麵粉加水調成麵糊，再加入鹽、胡椒、五香粉、調味。接著把去除內髒的石巴子放入，讓每一條都均勻的裹上一層，最後用樹枝串起來。

    等這一切做完，去撿柴火的傑巴和找野蔥的悟靜也回來了。

    “芒哥兒，怎麽還裹上麵糊了？現在我們可沒油炸啊！”悟靜手裏攥著一把青蔥，詫異道。

    “不炸，用烤的。”劉芒將穿上魚的樹枝插入沙地：“這種魚肉質太嫩，用火直接烤的話很容易烤糊，裹上一層麵糊再烤，不但能給隔絕煙塵，還能鎖住水分，讓魚肉更加鮮嫩。”

    “高明！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悟靜比出個大拇指。

    傑巴將火堆升起，劉芒用柴刀砍了兩個樹杈，用一根木棍穿過鍋子的吊把，懸空在火堆上，接著倒入取來的溪水，放入剩下的幾條石巴子魚開始熬煮。

    至於其它的魚則圍著火堆插上一圈，一邊烘烤，一邊翻動。

    “芒哥兒，你在這還待幾天？”悟靜從背包裏摸出幾瓶灌裝啤酒，分給劉芒和傑巴。

    “快囉，這個月底我就得回去。”劉芒啟開拉環，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回道。

    “這樣啊……”悟靜垂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能多待一段時間嗎？”

    “不行，我還有很多的事要忙。”劉芒拍了拍悟靜的肩膀：“你放心好了，等我忙完，我一定接著回來陪你和師父、師叔好好在山上住上一段時間。”

    “行吧。”悟靜忍住心中的惆悵，‘咕嚕嚕’大灌了幾口酒。

    火堆發出‘霹靂巴拉’的響聲，隨著時間的推移，裹在魚身上的麵糊開始收幹水分，變得焦黃起來。

    掛在火鍋上方鍋子中的水也開鍋了，正翻騰著氣泡，將魚肉中的鮮味分子浸潤出來，湯汁由清轉白，一股股帶著魚鮮味道的香氣撲麵而來。

    “真鮮！”悟靜吸溜著鼻子：“芒哥兒，我敢保證！用這種魚熬的湯，就是神仙嚐了也得叫好！以前老鬼把酒藏起來，我找不到的時候，就來這逮上幾條魚，跟他換酒喝！”

    “先嚐嚐烤的吧，待會再喝湯。”見烤魚好了，劉芒拿起幾串，分給傑巴和悟靜。

    悟靜接過一串，吹幹淨上麵沾著的炭灰，接著送到嘴邊輕輕一咬。

    “嗯！好吃！真好吃！”

    正如劉芒所說，這種石巴子魚裹上一層麵粉烤製後，魚肉中的水分一點都沒丟失，雖然是烤的，卻給人一種蒸過的感覺。

    魚身上用麵糊做成的外殼也調了味道，再一吸收魚肉的鮮味，在口腔中輕輕咀嚼，真是滿口留香。

    “這種石巴子魚，還真是魚中極品！”劉芒也拿起一串嚐了嚐，同樣讚歎不絕。

    魚肉非常的嫩，並且一絲腥味也無。輕輕一吸便在齒頰間蕩漾開來，那種清甜感，在舌尖久久縈繞，讓人感覺喉嚨仿佛有隻手在拉扯，忍不住去吞咽，再吞咽……

    “等會多抓幾條，偷偷放進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