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比太陽明亮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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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妄老不可置信的看著雙眼漆黑的林歇,他萬萬想不到,經曆那種慘無人道折磨的男人,還會在僅僅兩個小時之內,就趕過來企圖複仇。
而且不像是沒有準備,從二樓的哭喊聲就可以聽出,他是有這個能力的。
“你們擋不住我,滾。”林歇不廢話,從他們身邊走過,一刀切斷了妄老的咽喉,他捂著喉嚨,來不及操弄身邊的執念幫助自己,就死的透透的。
林歇尚且記得巨人執念,下一個呼吸之間,隻是斬斷侏儒的雙手筋骨。
瞬間,欲老感受不到雙手的力度,發愣的看著那迅猛之間僅僅餘下背影的男人,淒慘的看著自己濺出血液的雙手,怎麽揮舞胳膊,他身邊的執念也無法行動。
“去控製他!”
“侵入他的意識!”
這些執念賴以為成就的能力,欲老是再也發揮不出來了。
他跪在地上,頭埋在殘疾的雙手中,血液和鼻涕眼淚混雜在一起,醜陋的五官糅雜,他對林歇喊道:“你還想我感激你不殺之恩嗎?”
“如果你覺得活著還不錯,那就去謝你弟弟曾經給予我感動,如果你覺得不想活著,又不敢自殺,那就隻管來恨我。”
欲老仰天,眼前一黑,倒在瞪大眼睛的妄老身邊,不給手做包紮,任由血水溢出,往後也不知死活。
至此,除了逃竄的教徒,整個大光明教總部,僅僅餘下色老,聖子,聖女,還有可憐的被用來當做工具的女人們,包括恩禮。
太刀指引著方位,略過三到六樓,直直走向恩禮的方向,在那之前,林歇憑借記憶,往王思宇的豪華會客室走去。
之前有來過的記憶。
走過昏暗的走道,林歇和鬥笠老者看到了一個佝僂著脊背,整個人如麵朝地板走路的老者,正是存在千年的色老,他主導了複仇林歇的全程,從某種程度來說確實成功了。
他手上,拿著和林歇手上這把一模一樣的刀,整體刀身完全一樣,隻是兩把刀在同一空間時,倒是色老手上那把要更有凶悍氣息。
色老直接忽略了林歇,他竟然直直把刀拖在地上,進入了王思宇的會客室。
地上發出嘶嘶的刺耳聲,林歇皺眉,隨後也走了進去。
多年以後的林歇,回想起這一幕,還是會一陣心驚。
朱莉穿著衣裳,她的臉,脖子上,腳踝全是血,並且還在一直滴落著血,她的神色沒有一絲痛苦,倒是硬扭出來了一個艱難的笑容,從她放鬆的雙眉和瞳孔裏,可以看出她從未如此愜意的休息過。
林歇進來,她沒有反應,隻是隨著他走動而轉動眼珠,看似是整個人的記憶已經混淆。
她的身邊,聖子王思宇的嘴裏插著一把短刀,他的腦袋被狠狠的穿插在床上,四肢如死去的蛤蟆一樣攤開,眼珠已經被鑿成一團汙血,整個人,已經死到了靈魂。
色老用刀支持著自己的身體,他已經見了太多死亡和離別,卻依然是無法相信會在此時此刻,又是自己生命中引導的,千年戰役最重要一環。
“我原本認為,殺不了你,就讓你最愛的人都死去,你也會心死,喪失活著的能力。”
“沒想到.......”
“然後我還留下一條路,那就是你急紅了眼來複仇,但是發現進來的瞬間就是到達籌備千年的墳墓。”
“我將這一天留在明天開始的任何一天,絕非依然下著初雪的今晚。”
“如果如我設想,你即便是將軍來臨,帶上當世僅剩下的百來執念,也會被聖子拿著白斬太刀,以及被奴役,必須聽命聖子的執念給斬殺,沒想到,聖女竟然.......”
“你,醒來太快了,你都不會悲傷嗎?喂,你老婆被你女兒殺了,你連絕望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一點,將軍啊!你對自己是不是太嚴苛了一點。”
色老盯著林歇的漆黑雙眼,他手上的白斬太刀原地砍了坎,卻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好似不忍在他手心一樣。
“你現在完完全全是將軍的樣子,但你又不全是......林歇對吧,你說,緣是不是妙不可言,這一世竟然和千年前一模一樣,隻是最後王不是死在你手上,而是愛你的女人手上。”
“千算萬算,我把自己算進去......”色老跪在地上,依然拖著刀,他保持跪著的姿勢,渡步到死去的王思宇身邊,用沒有握著刀的另外一隻幹枯的手,撫摸向王思宇的臉頰。
“你第一世的父親,在去世之前,告訴我和林將軍的父親,要保護當時幼小的你成為真正的王,但在你慢慢成長的歲月,林將軍卻在民間成了神,為了你,老朽這千年,鞠躬盡瘁,卻依然趕不走天上這顆比太陽明亮的星辰,對不起.......先皇......老身愚笨啊!”
色老的脊背突然直立起來,看起來也有八尺男兒的身高,他麵色威嚴,幹枯的手發出咯咯的聲音,舉起了和林歇同樣的白斬太刀。
“這天!不可能有兩顆太陽!”
他吼道,艱難的提起太刀,因此而走不平穩,但他也已經燃燒了生命的力度。
林歇無畏,這般抵抗,隻要一腳就能將他踹死在地上。
可旁邊的鬥笠老者,突然麵色一驚,他喊道:“將軍小心!”
“他身上有您的血液,短時間可以有您一般的力度。”
“晚了!”色老咧嘴一笑,一口吐出淡綠色的血液,也因此,那半空中晃晃悠悠的一刀,竟然迸發出比林歇在二樓瞬間斬殺千人的一刀還要凶猛。
“老狗,千年了!你以為我還會被你算計!”鬥笠老者也吐出一口綠血,一計掀起狂狼的一掌迎了上去。
掌第一時間對刀,在林歇的前方迸發出巨大的衝擊力,連漆黑雙眼的林歇都被震到牆麵上。
隨後,林歇站穩,他見鬥笠老者的手已經被切斷,正滴落著血,並且快速老化,半跪在地上。
色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隻是勝在用留存於世的白斬太刀罷了,往後再也沒有力氣可以站起來。
“哈哈......”他癡笑道:“沒了,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