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6章 秦檜與劉子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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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子暈喜好軍伍中的那種風氣,一切以實力說話。而且在延州體驗過錢恒傳授的訓兵之法後,深有感觸。

    錢恒離開延州,去綏德軍赴任的時候,劉子暈作為錢恒新任的幕僚,當然也要跟隨前往。

    一路上,劉子暈都在跟錢恒探討關於訓兵之法的完善之道。

    從根本上來說,錢恒拿出來的這個所謂訓兵之法,其實就是後世軍訓中的一些經驗和方法,但具體的訓練規格和要求,錢恒並不是很清楚,聽過劉子暈反饋回來的心得之後,錢恒也意識到,這訓兵之法,還是有劉子暈來操作更加合適。

    畢竟,到了綏德軍之後,那邊的廂軍,甚至以後招募的鄉兵,都可以交給劉子暈來管理訓練。

    所以錢恒便依著自己對軍訓的印象,盡可能的,用適合宋人理解方式的說法,解釋了一遍。

    劉子暈不愧是軍伍家庭出身的士子,對錢恒的說法,一言就能點透,領悟頗深。

    “錢大人放心,屬下對這訓兵之法,已經有了一個很全麵的認識,待到了綏德軍的屬地,屬下想要試試這訓兵之法的實效如何!”

    錢恒哈哈一笑,“這個不用彥衝說,這訓兵的事情,也會交給彥衝來主持的!”

    “如此甚好,子暈就先謝過大人的信任了!”

    錢恒的這個安排,對於立誌要投筆從戎的劉子暈來說,幫自己訓練綏德軍屬地上的戍邊軍,無疑是最讓他感興趣的事情。

    定下自己的位置之後,劉子暈心情大好,驅馬向前,去跟韓世忠不知道聊些什麽。

    這從延州到綏德軍的途中,韓世忠並沒有跟在錢恒身邊,反倒是秦檜,騎馬跟在錢恒身後,聽著前麵錢恒和劉子暈之間的對話,秦檜有種莫名不被受重視的情緒蔓延。

    眼見劉子暈去隊伍前方找韓世忠,秦檜才催馬上前,來在後錢恒一馬頭的位置,猶豫再三,才問道,“錢大人,剛才的劉彥衝,就是當時太學中的上舍生吧?”

    錢恒眉頭微微挑了下,瞅著秦檜,“會之莫非有什麽意見?”

    感覺錢恒可能誤會自己,秦檜忙搖頭,“屬下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剛才聽到錢大人要把訓練綏德府兵的任務交給劉彥衝,畢竟他身無官職,這樣做會不會不合法理?”

    錢恒麵帶笑意,瞅著秦檜,“會之,我且問你,何謂法理?”

    “當然是為官為政的規矩了!”

    秦檜麵帶嚴肅,十分認真。

    錢恒點頭笑道,“那好,那我問你,你能給我來綏德任職,可曾想過法理的規則?”

    秦檜臉上頓時變色,忙低頭,連聲道,“是屬下著相了,請大人把檜剛才那番言詞當做耳旁風便是!”

    秦檜也不是笨蛋,錢恒隻是輕輕點了一句,秦檜就回過味來,如果不是錢恒,他現在還在太學中當他的學正,如果真是那樣,那他所謂的胸中遠大抱負,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秦檜是個誌向遠大的士子,這一點,就衝秦檜在後世留下的奸相罵名,也能看出幾分秦檜的心思來。哪怕是落得一個罵名,也要做出一番大事來,至少秦檜在當時的高宗眼裏,是個無比忠誠稱職的臣子。

    秦檜當然不知道錢恒的想法,心裏一陣發虛,不敢抬頭。

    錢恒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敲打秦檜一番,“會之,我知道你心有大誌向,可這大誌向,至少要有施展的地方才好,這麽跟你說,在我看來,隻要能夠做出業績來的人,我向來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隻要能做好我安排的事情,就是我喜歡用的人,你也一樣!”

    秦檜連連點頭稱是。

    錢恒又道,“會之善於鑽營,這話不是我說的,會之不會否認吧?”

    秦檜臉色微微一變,當初他在太學中,想過無數途徑,想要挪個地方,所以就沒少找各種門路,才會落下一個善於鑽營的口碑。

    現在錢恒這麽提出來,秦檜臉上有愧色閃現。

    錢恒笑了笑,“善於鑽營,在我看來,要怎麽對待,如果這善於鑽營,是為了做一番事業,鑽營一些又如何?可若是單純為了升官發財,那才是受人唾棄的不齒行為!”

    聽到錢恒這麽說,秦檜忙說道,“錢大人,屬下之所以想要離開太學,就是想真正做些事情,錢大人盡管放心,屬下絕對不是那種貪圖升官發財之人!”

    錢恒笑著點頭,“我當然相信會之的為人,以後治理綏德一方民眾,還要會之多多辛苦,到時候,會之當和公執一起,將綏德治理成一方富裕之地,這才是舒展壯誌的誌向所為!”

    “但憑錢大人差遣,檜定當嚴格遵從!”

    秦檜說到這,又道,“如此,檜先去和公執交流一二,待到了綏德境內,也好迅速做事!”

    錢恒點頭,看著秦檜向前去尋劉子暈商討未來施政綏德的大計。

    就在錢恒一隊人馬趕赴綏德境內的時候,許摶也在武鬆的護衛下,趕赴西寧州。

    幾日連番趕路之下,許摶終於趕到西寧州的府衙門前。

    西寧州,位於秦鳳路最西方,緊鄰西夏和吐蕃的領地,坐鎮西寧州的知州劉仲武,當聽到府門外有延州來的許摶來訪時,眉頭頓時皺起來。

    劉仲武雖然也隸屬西軍統轄之下,但和坐鎮延州的種家軍,並不怎麽對付,這會兒來了一個延州的人,怎麽聽起來都有點不對勁。

    不過劉仲武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一見。

    西寧州衙門後院,已是初春時分的亭子裏,依然有點冷峭,劉仲武坐在亭子裏的錦墩上,眯縫著眼,看著眼前的兩人。

    為首的許摶,深施一禮,“學生許摶許公執,見過知州大人!”

    許摶身後,武鬆也是一禮,“在下錢恒遠大人的隨邑武二,見過劉大人!”

    當聽到錢恒遠的名字之後,劉仲武的眉頭一挑,“這麽說公執也是錢大人的隨從了?”

    許摶微微躬身,“確實如大人所言,許摶現在確實乃錢大人的隨從,此次來,也是受錢大人吩咐,特意來拜見劉大人的!”